作者:以盼
曾经她想换一下里面的水, 但是里面的水倒不出来, 看着像是鱼缸,其实更像一个容器。
她低头又看了眼,见不冒泡泡了, 猜测可能是刚才晃动一下导致的,但是她抬头看向城门,想到进去肯定会碰上余浕。
于是十分果断地说:“我觉得肯定有大问题, 还是先回去问师尊吧。”
她说着转身就想离开,然后就被温酒扯住了衣领。
接着传音镜就怼到了她的面前, 虚微老头慈祥的脸就出现在镜内, 笑着朝她说:“没什么事,守心你需跟着你师兄寻到灵泉, 要不然你这眼睛真要废了。”
他说完便忧心地叹了口气, 断了传音镜。
云词刀眼飞向温酒, 温酒只是喝酒当做没看到。
但是这并不能阻止云词的视线, 他被看到心里发毛,只能轻咳一声, 顺手丢给她一颗药:“易容的, 吃了看不出来。”
她接过药塞进嘴里咽下, 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再一次变成了那张娃娃脸。
不解地看向温酒:“你这药还能固定一个模样了?”
温酒看着她这张脸, 很满意地喝了口酒:“这次药不用钱, 能维持半年之久, 就算遇到之前往生阵的情况也不会露出真容。”
云词听他这么说,捏了捏自己的脸,朝温酒好奇地问道:“这张脸跟你有点什么关系?”
要不然他何必大费周章把这易容药改进的这么好。
温酒没回答她的话,径直往南海城门走去。
云词站在原地看镜子里的自己,啧了声:“难道这张脸是女主的脸?”
毕竟书中温酒只喜欢女主啊。
她思索着就被温怀钰这个小屁孩硬扯着往里面走。
“姐姐走啦,要不然追不上师尊了。”
“追不上我们就打道回府。”她觉得瞎了,也比被余浕抓到捏成粉末强一点。
但是明显姓温的师徒两都没给她机会,直接把她带到了南海最大的酒楼,靠窗坐了下来。
“不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云词昨晚一晚上没睡,现在困倦的厉害,只想寻个地方躺下睡一觉。
温酒看她哈欠连天,皱起眉:“你昨夜是到偷鸡还是摸狗?”
“在想男人。”
温酒:“……”
云词不正经地说完,就喝了杯浓茶,撑着下巴看窗外。
南海其实是海边的小镇,生活在这里的人都是靠海而居,面容都被海滩的阳光晒得黝黑。
但是如今街道上不乏穿的斯文儒雅的小白脸,也不缺如温酒这样肆意潇洒的侠客,一看就知道最近这里肯定有很多外来人。
想来都是为了一年只出现一次的蜃林。
她记得书中温酒就是在这里遇到女主甄蜜,对她一见钟情。
她看向温酒嘿嘿地笑了:“师兄,如果我说你会在这里遇到你钟情的女子,你信吗?”
温酒:“不信。”
“用我欠你的灵石打赌,若是碰到了我欠你的一笔勾销。”
“那若是没有怎么办?”温酒饶有兴趣地看她。
“欠你的灵石加倍。”反正不加倍她也不打算还。
温酒还能不知道她厚颜无耻的性子,嗤笑了声,点了下头算是答应了,身子靠在椅子上听四面八方的声音。
“去年蜃林只出现了一天,好多人都困在里面跟着一起消失,不知道今年能出现几天。”隔壁桌的两人正窃窃私语着。
云词发现自己居然能听到,有点惊奇。
这三个月她一直在静水潭修炼,也不知道自己修为到什么境界了,只知道自己画符画的很厉害。
现在到了外面,才发现自己居然能听到如此细微的声音,不由地伸手托着脸,继续听。
温酒也听到了这两人的对话,眉心皱起来,他之前并没有了解过蜃林,这次是临危受命。
本以为寻个东西简单,没想到居然还有时间限制。
他想继续听听,发现那两人不说话了,余光看向一旁,察觉他们的目光正往自己这边看。
温酒微微转回视线,意识到他们看的是正托着腮,靠在窗边的云词。
阳光从窗边落在她的乌黑的长发上,给她渡上了一层金光,绫布遮住的眼睛让人也不知道她是睡着了,还是醒着,目光更加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她的面容。
温酒的眸光也落在了她染了半边暖光的侧脸,他从未想过有一个人真的可以这么适合这张脸。
云词本来在专心听那些人说蜃林的事,想知道实际的跟自己在书中看到的内容差多少。
后知后觉地发现有人在盯着自己看。
她抬头往窗外看去,模糊的视线内是人来人往。
她感觉不妙,急忙看向温酒,发现他目光也怔愣地落在自己身上,吓得她往后一退,伸手沾了一滴茶,弹到温酒的眉心:“师兄收收眼,脸是脸,人是人啊。”
温酒自然地收回目光,问道:“饿了没,我去买点饭菜。”
“不用了,我困了,先找个客栈休息吧。”她现在后背发凉,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要尽快找个地方躲起来,这样才能减少遇到余浕的可能。
“姐姐这里就能住。”温怀钰急忙叫来小二,问了住宿的事,但是小二说今日南海来了不少人,房间早满了,还要他们尽早去找客栈,等晚了可能只能住破庙了。
温酒听后嗤之以鼻,不听劝地在茶楼吃了顿饭,等天色微暗再去寻客栈,然后他们发现破庙都没的睡,只能睡屋顶。
云词躺在屋顶上,看漫天的星星,叹了口气。
温怀钰也是叹气。
温酒架着腿坐着喝酒,有点憋闷:“什么破地方,客栈这么少。”
云词是真的困了,没说话躺在那里就昏昏欲睡,鼻息间似乎闻到了熟悉的气息。
她急忙睁开眼,然后就看到余浕近在咫尺的脸,她吓得眼珠子都不敢动,像是鹌鹑一样地看着他。
“色色,你可算被我抓到了。”余浕冰冷的声音在她耳旁响起,说完掌心就要捏上了她的脑袋。
她惊恐万分,手下意识地画了个攻击符,然后她就听到轰的一声。
“姐姐你醒醒。”温怀钰焦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她意识一清睁开眼,看到头发被烧焦了些的温怀钰,愣了下。
“你做什么梦了?”温怀钰担心地问道。
做梦?
她坐起来,看了四周,发现没有余浕,空气之中只是烧焦的味道,也没有余浕身上的气息。
她惊魂未定地拍了拍心口:“我梦到余浕抓到我了,想把我捏成粉末了。”
“所以你就打算用火烧死他?”温怀钰指了指自己被烧焦的头发。
云词看他狼狈的样子,没忍住笑了,揉了揉他的脑袋:“没控制住,下意识地用大招了。”
“你师尊呢?”她没看到温酒。
正说着温酒就回来了:“走,找到客栈了,刚好两间。”
这个时候找到客栈就是久旱逢甘霖,云词拖着噩梦过后特别疲惫的身子和温怀钰一起跟在温酒的身后。
等到了客栈发现桌子都被拼起来睡觉了,看来人是很多。
客栈掌柜说:“屋子是两间,但是人太多了,只能勉强空出一间厢房,另一间是柴房。”
“我和怀钰去柴房,你去厢房睡。”温酒朝眼睛都要睁不开人说。
“好,有没有可以不做噩梦的药?”她怕晚上又梦到余浕。
温酒把自己的剑丢给她:“有事就拔剑,我会立刻赶到。”
云词抱着他的剑困倦地点了点头,跟着掌柜上了楼。
等到了房间,发现这空出来的厢房还挺大,打扫的也很干净。
她把剑放在床边,画了几张防御结界的符纸贴在门上,还有窗户边。
等贴完,她坐在床边,掏出放进乾坤袋的小鱼缸放在床边的矮凳上。
她发现里面又在冒泡泡。
这回是咕噜咕噜地冒,她伸手戳了戳琉璃罩,想泡泡安静下来。
但是吐出的泡泡更活跃了。
“怎么回事?”她蹲在那里瞧了会,心想,难道是我没给它喂血?
云词割破了自己的指腹,滴了三滴血进去,本来冒出来的泡泡裹着她的血沉入了底,接着就没了动静。
她这才放心地躺下,疲惫地闭上眼睛,连烛火都没熄灭。
等屋内安静的没有任何的声响,本来安静下去的小鱼缸又冒起了小泡泡。
云词突然感觉肚子有点难受,微微蜷缩起身子,手按在腹部。
这时屋内一直燃着的烛火倏地一灭,空气中淡淡的蜡油味被清冽的气息所覆盖。
一道高大的身影缓步走到床边,长睫微垂看到躺在床上蜷缩成一团的人,盯着她这张被白绫遮了眉目的陌生脸,眼眸里都是冷意。
好的很,又换了张脸。
他视线从她脸上落在她按着腹部的手,宽大的衣袖上移,露出她洁白纤细的手腕。
但是她的右手,除了玉镯没有金色的姻缘契绳。
余浕眉心一皱,他觉得不应该,温酒带着人怎么不会是她?
今天温酒一踏进南海,他就盯了他身边的女人一路,虽然这个人的行为举止跟色色相比没那么跳脱,但是他感觉她就是那个胆大包天的女人。
他神情凝重,瞥向她的脚踝被未脱的罗遮住了,看不到她脚踝上的红绳。
不得已,余浕只能微弯腰,指尖碰上她的衣领,想看她锁骨上有没有小痣。
还没扯开,她捂着肚子的手胡乱地抓了下,抓到了他的手臂按在她的腹部,无意识地喃呢了声:“好疼。”
余浕浑身一僵,他还没确定眼前的人是谁,伸手想把手抽回去,但是她好像是真的好疼,额头都冒出了汗,头乱动蹭开了蒙着眼睛的白绫,露出她清秀的眉目,不是色色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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