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以盼
云词看着不同之前阴邪的心慈,莫名想到余浕在蜃林给她烤兔肉的模样,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模样吗?
冷冽尽消,只余温柔。
她转头看向诏安,她趴在床上望着心慈,恨不得将他装进自己的眼睛里。
心慈的长寿面做好了,大概是年年做一切都很熟练,一碗面放着鸡蛋青菜很香。
诏安坐起来期待地看着他,他夹了一根面到她嘴边:“偷偷吃,明天带你去吃别的。”
“好。”她仰着笑脸,低头将他夹的面咬进嘴里。
但是剧痛的胃早已经无法接纳食物,她还是将这一碗面都吃完。
热气铺面,湿润了她的眼眶。
最后一碗长寿面了。
*
时间临近子时了,云词等的十分煎熬,她不知道心慈会在什么时候启动阵法,也不知道诏安会怎么破他的阵法。
正当她在诏安的怀里有点坐立不安时,本来还有人气的诏安突然像是被人抽走了生气,直接昏了过去。
而给她念书的慈心笑着念完最后一段两人假偶天成的俗套话,便将书合起来。
他低头吻了诏安的唇,声音温柔不已:“诏儿,一觉醒来就什么都好了。”
他说完看向云词,眼中的温柔消失殆尽,都是阴冷和邪恶:“走吧,小猫轮到你出场了。”
云词往后一退:“你想做什么?”
“你不是想见你的意中人吗?我带你去见。”他伸手将她拎起丢到地上。
云词直接变成了人形,她看着突然的变化,预感不妙。
心慈面露错愕:“你模样变了?”
他明明记得昨夜看到结界外的她跟诏安的模样相同。
模样?
云词摸了下自己的脸,转头看向镜子,看到镜子里居然是自己原本的模样。
易容什么时候掉的?
她记得温酒说这次的易容可以维持三个月,而且也不会掉,现在是怎么回事?
心慈走到她面前,手直接扼住她的喉咙:“虽然脸不像了,但是眼睛像也够了。”
他朝外喊了声:“进来。”
方才的妇人又走进来,手里还捧着婚服。
云词是真想不出他的目的:“你到底想做什么?”
“等会你就知道了。”他松开手,将她推开,朝那个妇人说道,“把她眼睛以下遮住。”
他说完就离开。
云词还没反应过来,那妇人便一板一眼地朝她说:“是我帮你换喜服,还是你自己来?”
喜服?云词看着她手中的喜服,本以为是给诏安的,没想到居然是给自己的。
心慈到底要做什么?
她心里惴惴不安,但是目前的情况她没办法抵抗,一整个皇宫大概都在等着今晚救下他们的诏安公主。
“我自己来。”她接过喜服,脱了外衣,便将繁重的喜服穿上,红色嫁衣在烛光之下潋滟着光。
她被按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那个妇人给她挽发,上妆,本来素净如花的一张脸变得更为妖冶。
妇人将珠帘给她戴上,遮住了她眼眸以下,若是不掀开确实同诏安极为相似。
云词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冷静不已,只要阵法没有完全启动都有挽救的机会。
正想着一只冰凉的手挑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你确实很像诏儿,只是你的命没她的金贵。”
心慈说完便松开手,一张红盖头就落到她的头上,悠悠地垂落遮住了她的视线。
“送上轿。”
云词被那个妇人带着往室外走去,她的视线被拦看不到四周的情况,只能看到脚底下的地面。
没有出去喜梧宫,在原地转圈,地面有光影浮动,又是阵法。
她闭着眼将刚才一圈的阵法痕迹在脑海拼接,猛地反应过来这是献祭的阵法。
她还未动就被直接塞进了花轿之内。
花轿门被碰的一声关上,四周阴气阵阵。
云词懂了,这是献祭。
聚魂阵要完全启动需要给百鬼献祭新娘,心慈要她代替诏安成为祭品。
“心慈哥哥,不要。”诏安虚弱的声音传来。
“诏儿,我带你去别的地方休息。”心慈朝他安抚道。
“哥哥,求求你了,不要这样。”诏安的哭泣声渐渐远去,云词知道心慈完全下定决心了。
她从袖口掏出一张空白的符纸,划破手指用鲜血在符纸上画出驱阴的符篆,贴在身上。
捏着腰间的门派玉牌,呼唤了虚微的名字。
等玉牌的亮起,她以为接通了急忙说:“师尊,我在皇城有难,速来急救。”
半空没出声,但是显出几个字,有无生命危险?
“那个天师打算用我献祭百鬼,启动聚魂阵。”
她说完听到嘈杂的铃铛声,一声声在寂静的屋内响起,紧接着狂风拍打着花轿。
花轿内飞入许多黑气,在她四周打转,却不敢靠近。
她还想跟玉牌说,但是玉牌倏地一下就灭了光。
随之花轿也悬空而起,寒意爬上她的背脊,云词手抓着裙摆,强迫自己冷静。
等花轿飞出宫门口,便有吹锣打鼓的声音响起。
云词掀开窗帘,外面空无一人,只有望不到的白色直通星云塔。
心慈一切都准备充分,就等着今晚。
她也不能坐以待毙,若真的被他献祭了,那她怎么救出余浕他们?
手飞快地身前结成法印,一道火焰直接冲向花轿门,但是轿门一开,她眼前所见只有漩涡般的黑洞,那些黑气像是长着獠牙的恶鬼猛地冲向她。
云词被这些恶鬼的戾气冲的心神一震,撞在轿壁上,意识一沉就昏了过去。
轿门再次关上,往星云塔飞去。
站在星云塔最高处的心慈望着天边蓄积的黑雾,唇边是势在必得的笑。
只需要献祭成功,聚魂阵就能启动,那诏儿就能换到他们那些人的仙魂。
他将手中的佛珠全部抛出,数十颗珠子围着轿子形成一个阵法,双手合十虔诚道:“请各位神灵享用。”
随着他的话音遗落,团聚在上方的黑雾便分散成无数黑气全部冲向花轿之内,打算享受自己的祭品。
心慈背着手迈步离开,一滴雨落下,他擦过额头的雨,像是反应过来,侧过身之间天边骤然狂风席卷,散落的雨滴被卷起,形成细细的线迅猛地抽向那些黑气。
顿时黑气四散,黑夜之中百鬼同泣,尖锐刺耳。
“不好!”心慈反应过来,有人来阻拦了,急忙想费神上前想挡住,但是还是晚了一步,那些佛珠被雨滴全部大落,从高空之中坠落下去。
献祭阵法瞬间碎了干净。
花轿也消失不见。
心慈完全没想到变故能来的这么快,手紧
急地握起,怒吼道:“谁!是谁!”
但是天边除了雷鸣,没有任何回声。
*
云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还在花轿之内,她摸着被撞疼的后脑勺,晕晕乎乎的。
视线还被红盖头遮住,伸手想将盖头揭开,却被一道力量打开了手。
她心一紧,难道我已经被献祭了?
她试着伸脚去踹开轿门,门也脆弱地吱呀一声,倒在地上,没有想像中的阴暗和恐怖。
更像是在一个雾气重重的深林之中,此时是黑夜,具体的她也看不清楚。
云词觉得奇怪,这时轿子前突然一双喜鞋,和晃动的衣摆。
她感觉呼吸一滞,还真的被献祭了。
正想着等会要怎么跑路,就看到伸过来的一只手,他掌心宽大,掌纹很淡,手腕上还绑着一根金色的细绳。
她诧异地抬头,眼睛被红盖头遮住,透过朦胧的光能看到一张模糊的脸。
“余浕。”她几乎是抖着声音喊了句。
对面没有回应她,只是伸手在她面前,好似在等着什么。
云词心想,难道献祭后,那些鬼还化成余浕的样子,要她拜堂成亲吗?
她游移不定地伸出手搭上他的掌心,熟悉的触感,让她下意识地握紧了他的手。
他带着她下了花轿,云词小声地朝他说:“你是鬼变的余浕吗?”
她以为一旁的人不会说话,然后就听到他说:“是。”
“为什么要变成他的样子?”云词觉得这个鬼还挺好说话的。
“那你想变成什么样子?”
云词想了想:“还是余浕的样子吧。”
说完她就感觉握住自己的手松了几分。
“你们当鬼的也要娶媳妇吗?”云词想跟这鬼打好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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