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以盼
蛋蛋从云词怀里出来,扇动着两只火焰小翅膀,飞到余浕的肩膀上,似乎也在担心云词的伤势。
“没事,爹爹会治好娘亲的。”余浕安抚地朝她说。
然后就看到她微微歪了蛋身,似乎很困惑。
余浕想到云词说孩子把他们两认反的话,换了个说辞:“娘亲会治好爹爹的。”
蛋蛋这才正了身子,靠在他的脑袋上。
余浕:“……”他觉得这孩子确实有点不太聪明。
他凝神专注地给云词疗伤,蛋蛋大概也知道不能打扰他,就从他肩膀飞落在地上。
这个地方设了结界,余浕不担心蛋蛋会出事。
蛋蛋却一个人悄悄地滚到门边,然后咕噜一下就消失了。
温酒和温怀钰在漆黑的门外,正想要怎么进去,就看到滚到他们两脚边的大粉蛋。
“蛋蛋!”温怀钰最先看出这颗长大了很多的蛋是蛋蛋。
蛋蛋也亲昵地滚到他的掌心里。
温酒看着四周:“蛋蛋,你从哪里出来的?”
蛋蛋往下动了下,两人往下看,就看到一个蛋大的洞。
温酒和温怀钰都一脸震惊:“蛋蛋你什么时候会钻洞的?”
蛋蛋十分神气地立起了蛋身,然后冒出两只火焰小翅膀,飞来飞去,好似再说,我还能飞哦。
这倒是让两人都有点大开眼界。
完全没想到这才几天不见,蛋蛋都变的这般厉害。
温怀钰怕他摔着,急忙伸出手将蛋蛋重新捧到手中:“你娘亲没事吧?”
蛋蛋晃晃身子,两人看她表达出来的意思,心安了几分。
温酒坐在一旁,掏出了酒壶喝了几口压惊,看向紧闭的房门,又朝蛋蛋问道:“里面在做什么?”
蛋蛋思索了下,然后栽倒一副睡觉的样子。
“应该是睡觉。”温怀钰朝他说道,“师尊,大魔头应该不会欺负姐姐吧,毕竟都抱了。”
温酒伸手拍在他的脑袋上:“抱一起才要防着,小别胜新婚,小心这颗蛋还没孵出来,另一颗就来了。”
蛋蛋听到这话立刻就呆住了。
温怀钰急忙捂着蛋蛋不存在的耳朵:“这话小孩不能听哦。”
“师尊,这里还有个懵懂的蛋蛋呢。”他拍干净落在身上的雨,问道,“那我们一直在这里守着等他们出来吗?”
温酒仰头看向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心里有点闷,起身朝温怀钰说:“算了,别听到不该听的。”
“好。”温怀钰摸了摸蛋蛋,“你快回去吧。”
蛋蛋从温怀钰手中飞出来,扇了下小翅膀,一溜烟就钻洞跑回去了,好似只是出来见见他们。
温酒有些叹为观止,原来龙的孩子也会打洞。
“走了师尊,这雨是越下越大了。”温怀钰朝他说道。
温酒又是喝了口酒:“是啊,好大的雨。”
两人御剑离开了深林,打算回到之前的客栈,但是他们发现整个皇城都像是被什么摧毁过,十分破败不堪,路上看到不少死人。
“师尊,我们被困在阵法之中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温怀钰好奇地问道。
“聚魂阵需要献祭才能完全启动,这里的人应该是被献祭了。”温酒看向耸立在高云间的星云塔,那里已经没有幽光了,他想到了一片狼藉的喜梧宫,还有那张同云词易容后一样的脸。
“先去喜梧宫。”他控制着剑再次御剑往皇宫之内去。
“诶!师尊去喜梧宫做什么?”温怀钰急忙追上去。
两人再次到了喜梧宫,之前那些仙门众人早已经散去,四下空荡荡的。
温酒踏进喜梧宫内,将残破的蜡烛点亮,就看到地面鲜红的血迹,抬头望去却没有看到他想要见的人。
“师尊,你想找什么?”温怀钰跟在他身后好奇地问道。
“那个公主。”温酒伸手轻挥而过,一道光落下,本想映照出曾经这里的场景,却发现什么都看不出来。
“回溯法都没用啊?那这里的主人不就是魂飞魄散了吗?”
温怀钰说完,就见温酒的神情变了,以为自己又说错话了,急忙捂着嘴,心想自己怎么总是说错话。
温酒这次没有说什么,只是收回手,淡淡地说了句:“走吧。”
温怀钰不敢吭声了,紧跟在自己师尊身后。
回到客栈后,温酒和温怀钰将客栈内死后没有来的离开的魂魄超度便回了房间休息。
温怀钰躺下便睡着了,温酒坐在桌前擦着手中的剑,眼前都是诏安公主那张脸。
若是妹妹长那么大应该是那个模样。
他将剑放好,合衣躺在床上闭目入睡,却陷入了梦中。
他梦到自己回到年幼时,抱着蹒跚学步的妹妹坐在屋檐下用草给她编蜻蜓,带她抓蝴蝶。
她总是笨笨地跟在他屁股后面,喊她哥哥。
她还总爱生病,一生病就黏着他,软软的手抓着他的手跟他说:“哥哥,痛痛。”
他总是不厌其烦地抱着她,哄她睡觉。
后来他不过是为求师仙门,只身离开没有注意到跟在自己身后的人,就酿成了大错。
再回来便没了那个可爱的身影。
这些年他一直在寻到她的踪迹,一直坚信她还存在在这个世界上,今夜他心头却突然涌上痛失亲人的感觉。
温酒在梦境之中漫无目的地行走,四周黑暗无边,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抬头之间喜梧宫三个字。
诏安正笑盈盈地在宫外的花坛之中扑着蝴蝶,她身上的轻纱裙摆飞扬,笑声清脆。
他脚步顿在那里,喊了声:“钰钰。”
她便转过身来,如同小时候般,笑着跑过来:“哥哥,你总算找到我了。”
但是在她要碰上自己时,他伸手却碰到一片虚无的光。
“温钰!”他惊慌地喊了声,却被人狠狠地推醒。
“师尊师尊,你怎么哭了?”温怀钰着急的声音传入耳旁,温酒睁开眼神思恍惚地望着他。
“师尊。”温怀钰担心地望着他。
温酒看着外面大亮的天光,意识到自己做梦了,看自己徒弟被吓到的样子安慰道:“没事,做梦了。”
他伸手装作无意地擦上眼角,若无其实地起身说道:“我去找下云词。”
他说完也不等温怀钰便离开,他要去问问云词诏安的事。
*
余浕天色亮了才收回疗伤的手,看她脸色回缓了,便把她小心地放在枕上,让她好好休息。
他想起身,感觉膝盖有点刺痛,跌坐在床边,昨夜他在献祭阵法之中看来膝盖也被伤了。
掌心覆在膝盖之上,闭着眼忍着痛意。
缩在被子里安睡的蛋蛋,像是发现了他的异样,飞到他的身边,担心地落在他的腿上,用自己微弱的力量治疗他的膝盖。
“没事,不是很疼。”他伸手摸摸蛋蛋。
蛋蛋却还是坚持地没有收回自己的手。
余浕不希望她消耗自己的灵力,将她直接捞到自己手里,疼惜不已:“你要留着力气出壳。”
蛋蛋撒娇一样在他掌心蹭了蹭。
“余浕……”安睡的云词突然惊慌地喊了声,她的头不安地动了几下。
余浕急忙将蛋蛋放在一旁,躺在她的身侧,握紧她的手,又把她抱入了怀中。
“没事了。”
她伸手不安地抱紧他,浑身都在抖,像是入了什么噩梦。
余浕手覆在她的额头,想让她从噩梦之中出来,却先看到一片血迹。
她正倒在血迹之中艰难地爬起来,然后又倒下。
有人威严地朝她说:“云词,这个世界靠得住的只有你,你想要别人救你,只会被别人伤的更重,杀手就该没有心。”
余浕听到了有人朝倒在血泊里的她这么说,云词却怎么也站不起来,只能努力地撑着最后一口气。
他手僵在那里,望着她痛苦的睡容,她张唇,低声喃呢:“好……” 他没办法再看她沉浸在噩梦之中,手中安魂的灵力轻抚而过,云词痛苦的神情便舒展开,将满头的冷汗蹭在他的掌心。
余浕掌心按着她的头靠到自己怀里,想到刚才他看到的梦境。
轻叹了口气,她从小便同他一样,知道只能自救。
她又怎么会懂喜欢人。
余浕感觉一直横在心里的芥蒂消失殆尽,他会让她明白有些道理也不完全是对的。
他拥着她闭着眼想安静地休息会。
这一觉也不知睡了多久,云词睁开眼时,就看到了余浕安睡的模样。
她看了下自己的衣服,嗯?脱了外衣。
又看余浕的衣服,还穿的整齐,心里松了口气,还好没睡。
这要是又不清不楚地睡了他,到时候自己要回九天,余浕又要杀她了。
想将搭在他腰间的手收回来,余浕却一侧身,她的身子被他揽着趴在他的胸膛之上,一副要强了他的样子。
云词还没收回手,感觉有目光在盯着自己瞧,抬头就看到枕头旁竖的笔直的蛋蛋。
蛋蛋好似很伤心,咕噜一下倒下,然后一通乱滚。
云词:“???”这孩子抽什么风?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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