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反派营里拿小白花人设 第116章

作者:一个意 标签: 情有独钟 异闻传说 穿越重生

  仿佛清水中浸入一滴墨汁,黑色一点点蔓延,直到整朵花都被染上黑色,赫然成了一朵黑玉花。

  刑在郭:“……”

  你别欺负我见识少!赤红色我见过几次,怎么可能会有黑色!

  玉花的黑色一点点变沉变浓,刑在郭明明觉得这已经是黑色,可在下一秒,又能变得更加黑沉。

  他抬首朝美丽少女望去,纯净妩媚的面容还带了丝若有似无的笑,似乎并不觉得自己将透明玉花染黑有什么大不了的。

  怎么会没什么大不了的?!

  咔嚓!

  黑色逐渐散去。

  司娉宸挑了下眉,将裂了丝细缝的玉花放在刑在郭面前,十分无辜道:“它碎了,质量貌似不太好。”

  刑在郭信了。

  直到第二个、第三个都被染黑,还咔嚓咔嚓都爆出裂痕,刑在郭才真是信了她的鬼!

  这单生意他不做了行不行?!

  谁特马能将玉花染黑?不是神经病就是疯子!

  漂亮的疯子慢悠悠一句话,将他定在原地。

  “我要举报你卖伪劣产品,经常骗新生学分,还有,你卖假的药草种子。”

  前面还好说,顶多被追着打一顿,但给医术学生卖假种子这种事,要是被其他修医学生认定了,他根本不用在浮郄书院混了。

  医术弟子本来就升级难,平日要学习的东西很多,任务重,若是得知自己精心照料的药草药花有假的……

  刑在郭最后再坚持一下:“这是污蔑,你没有证据。”

  司娉宸朝他柔柔一笑,推开门朝外走,刑在郭不明所以,跟着往前走了两步,就见院子里种满了精心照料的药草,司娉宸走过去蹲下来,从玲珑盒里掏出什么就要往上滴。

  刑在郭立即明白她的意思,连忙道:“我做!我做还不成吗?”

  就这样,刑在郭满脸肉痛地将所有玉花献出来,最后一枚在他的视线下,堪堪稳住浓得粘稠的黑,没有裂。

  心里松了口气,他还十分憋屈地用术法帮她将黑玉花镶在银簪头部的银丝上。

  司娉宸点头,掏出通天玉给他划了十个学分,顺便加了个密文,朝他笑得温软:“我会多光顾下你的生意。”

  刑在郭恨自己没能早点识别这人不好惹,只能郁闷离开。

  司娉宸转了转手里的黑玉花银簪,回房将它放进首饰匣子里。

  第二天一大早,司娉宸睡了不过一个时辰醒来,发现达奚理给她发了消息,半个时辰前就来了。

  她快速洗脸换衣,谷梁栀昨天一夜未归,应该是在医馆忙碌。

  达奚理正懒懒倚在院门外低头看通天玉,手指在上面划了片刻,紧接着亮了亮,看上去在跟人聊天。

  司娉宸推开院门看到他时露出笑来:“大皇子。”

  达奚理收了通天玉跟她进屋,将手里打包的食盒递过去:“先用早膳。”

  司娉宸将食盒放在桌子上,一碟一碟往外取,一边坐下来一边说:“大皇子来了叫我呀,还让你等那么久。”

  达奚理拉来椅子随意坐着,一只胳膊倚在桌上半靠着,是个懒散的姿态。

  听了这话也没答,只挑眉看她一眼,见她低头小口吃早点,跟小猫进食般,神色柔和了点,低头掏出通天玉继续跟人聊起来,语气却不咸不淡纠正她:“叫师兄。”

  司娉宸咽下嘴里的糕点,乖乖喊他:“达奚师兄。”

  达奚理掀了下眼皮朝她瞥去一眼,同她望过来的视线对上,明亮黑眸带着笑意眨了下,会错意般,以为他还要听,又柔柔喊了声:“达奚师兄。”

  在通天玉上滑动的手指顿了片刻,他应了声:“嗯。”

  低头见卫辞满屏问号,他一边解释,还要一边跟司娉宸挑下刺,散漫道:“遇到达奚琅,你叫他什么?”

  司娉宸手里捏着半块糕点,不觉这有什么问题,脆声答:“达奚师兄呀!”

  他低呵了声,语气冷冷淡淡:“不知道你在叫谁?”

  司娉宸眨眨眼,一边吃一边琢磨这话。

  这边达奚理不再跟他说话,只专心跟卫辞聊天:“手误。”

  卫辞看着传过来的半截话“喊得不错,继”,又见他没有多解释的意思,继续跟他说禁地的事情。

  卫辞:“秦兴应该是在找朱雀令牌,只是没想到被外面的杀阵拦住了,按理说他的实力,不至于死在那种级别的杀阵中。”

  达奚理回:“在场还有其他人的足迹?”

  卫辞:“没有,但问题是,秦兴怎么知道那处禁地中藏有朱雀令牌?他死前一直是跟室友活动在书院,没有可疑之处,像是突然得知这个消息前往的。”

  达奚理问:“他是上辛人?”

  卫辞:“不是。”

  达奚理:“不是上辛人,修的还是阵法,拿朱雀令牌有什么用?”

  手指点了两下,他又发过去:“有同伙?”

  卫辞:“成教习猜测是。司娉宸伤势怎么样,这两天成教习会找他们了解当天发生的事情。”

  达奚理抬首朝埋头吃饭的小姑娘看去,柔顺的头发因为她的动作滑下,落在趴桌子的手臂上,有几缕要滑落在桌上,被他抬手凝气勾了过来。

  “嗯?”司娉宸抬头看他,达奚理下巴指指桌上剩下的一点,简要道:“吃。”

  司娉宸又低头吃起来。

  达奚理朝卫辞发消息:“今天不行。”

  卫辞:“行,我跟成教习说。”

  司娉宸用完早膳,又倒了杯水,达奚理等她喝完后,半蹲下身检查她的脚腕伤势,伸手轻轻按了下,他问:“还痛不痛?”

  经过昨天的事,她学乖了,老实说:“痛。”

  达奚理用气帮她梳理了下,药布还没拆,不好看伤势如何,起身说:“去苗先生那里再看。”

  司娉宸对苗先生这个人的印象很奇怪。

  因为早年四处游历见多识广,他的性子很好相处,平时也喜欢种些药用价值高、观赏性强的药花。

  司娉宸听他说起年轻的游历事迹,有时和三五志同道合的好友论道喝酒,有时跟人争论起专业问题也会气得脸红脖子粗,看过传说中最美的花,也见过冰河上的昼夜极光,是个不太受拘束的人。

  但为人有时有些古怪的小脾气,因为医术不错,又是九境修士,对什么看不顺眼就会直接下手,不高兴时喜欢阴阳怪气,像个小老头。

  他们到时,苗先生正在侍弄他的花盆。

  作为浮郄书院的教习,苗先生拥有一大片药田,此时有不少绿级学生和白级学生在药田里浇水除草,他的院子里也种了不少植物花卉,弥漫着一片清雅淡然的香,心清神明。

  余光瞥见司娉宸被达奚理扶着,苗先生指了指他的药房,对达奚理道:“先去处理下。”

  说完继续弄自己的花草。

  达奚理也不跟他客气,带着她进了药房,药膏昨天刚调过,找到材料后很快就调好。

  司娉宸坐在椅子里低头拆脚上的药布,达奚理进出了两趟,端来水盆和新的药布,帮她将药膏洗掉了,瞧见一点没消的肿胀,他取了布擦干,低声问她:“昨晚用它走路了?”

  脚还落在对方手里,温热的掌心熨帖地捏住她的脚腕,她不自觉动了下,被稍大点的力道困住。

  达奚理望她,又问了遍:“走路了?”

  有种被大型猫科动物盯住,下秒要叼起她后颈凶猛吞下的感觉。

  司娉宸不太自然别开目光,小声说:“我忘了。”

  达奚理低头重新给她敷药,冷笑声:“忘得好,有本事今天也给我忘了。”

  司娉宸缩了缩脖子,不敢说话。

  达奚理冷着脸给她敷好药缠上药布,起身洗手,将用过的药布扔在一旁,收拾的过程一言不发。

  司娉宸扭扭脚腕,疼得皱了下眉,被达奚理斜了眼,她就跟只怯怯的小猫望他,小声说:“师兄,我一定不会忘了。”

  舌尖抵了下腮帮子,带了点痞劲儿,也按下即将上扯的嘴角。

  达奚理不咸不淡问:“喊我什么?”

  司娉宸说:“师兄。”

  察觉冷冰冰的脸有回暖的意向,司娉宸眨眨眼又说:“师兄,你别生气了。”

  真的没办法。

  达奚理心想,他可真喜欢司娉宸这么喊。

  再大的气也被她喊没了。

  等两人冰释前嫌出来药房,院子里新来了一人,苗先生也没有弄他的花花草草了,而是跟这人说着什么。

  走近了才听到苗先生说:“你的那些花水浇多了,你天天没事去浇什么水,水多了可不就是烂根了。”

  那人无奈挠脖子:“前几天温度太高,怕它们干死。”

  苗先生一边清理袖口沾上的泥土,一边对他说:“不然这样,你也别整天自己乱折腾,都废几亩药田了,我给你派个学生看看,有问题让他来。”

  “人早点弄来,”男人忽然问他,“你先前去哪了,我的花死了找不到人问。”

  苗先生指向等在一旁的两人:“新病人,麻烦。”

  司娉宸这才发现男人她见过,脸上的疤痕十分显眼,还指导过她御风术。

  安驿见到司娉宸扬声笑了下:“这姑娘就是你病人?”

  苗先生诧异:“认识?”

  司娉宸笑着说:“我的御风术就是这位教习指导的。”

  没想到看着粗犷豪气,还是个爱花之人。

  苗先生就这司娉宸这个麻烦病人聊了几句,达奚理低头给司娉宸发消息,在他的提示下,司娉宸打开通天玉。

  达奚理:“安驿,魔鬼教习,喜欢折腾人,你御风术跟他学的?卫辞是做什么吃的?”

  司娉宸抬眼看了下聊天的两人,偷偷给他回:“安教习就是路过指点了一下。”

  似乎是好奇,她又问:“他喜欢花,还会折腾人?”

  达奚理冷笑一声:“苗先生也喜欢花,不一样喜欢折腾人?”

  好吧,这点她倒是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