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奚音
苏璧有一搭没一搭的捏着她柔嫩的手,轻声说道,“无妨,宁王已经回京,有他盯着,那些人不敢轻举妄动。”
听见老头子平安归京,她最担忧的顾虑算是没有了。
等听到苏璧说他是通过林梦璃才得知苏旭可能搞鬼的时候,她更是长叹了口气。
没想到她任性的想让林梦璃和苏旭互掐的想法却是无意中帮了她一把。
若是当时没有留下林梦璃的命,苏璧得不到准确消息,老头子没有提前带兵回京,那么即使苏璧和老头子事后来救,猗州也可能早就成为一座死城。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虽说她跟小白花不死不休,没啥好相见的,但当初她留的这一线,却变成了猗州的一线生机。
“看来林梦璃还真的暂时不能动,总觉得有她在,可能还能在苏旭那给我们带来什么意外的惊喜。”
毕竟是原书男女主,肯定是有某种奇妙的羁绊的。而且掐着林梦璃命脉,关键时刻苏旭怕也会投鼠忌器。
当然,前提是苏旭不知道他被戴了绿帽子的话。宁曦华有些幸灾乐祸的想。
苏璧却是无所谓宁曦华对林梦璃怎么处理,他只关心这场阴谋差点又给宁曦华造成了伤害。
“这场瘟疫应是苏旭主导的,但苏翰很可能也掺了进来。”
的确,瘟疫不仅是冲着她来的,更像是冲着整个宁府和猗州来的。
若是宁府和猗州出事,北疆和猗州两头不能兼顾,老头子在前线必然会受影响。
想必是因宁家军中细作被悉数拔出,苏旭无法完成跟贺楼清的约定,才出此下策,想以此干扰老头子,拖垮宁家军。
若是她再出事,她跟苏璧的婚事自然是告吹,老头子也很可能跟苏璧反目,可谓一箭双雕。
“这种未达目的便草菅人命的手段,的确是跟苏旭为获兵权便想折损十五万将士的阴毒计划如出一辙,但苏翰又是怎么回事?”
苏璧为她解惑,“我已经派人讯问过了封城那天煽风点火的剩下两人,他们跟这两次刺杀你的刺客不是一波人。”
“你是说,苏旭派了人传染瘟疫和挑拨闹事,苏翰则是派了人专门刺杀我?”
苏璧点头。
宁曦华则是看了眼苏璧,叹了口气。
就跟这人订了个婚,她可算是彻底成为苏旭和苏翰的眼中钉了。
谈个恋爱真的好难啊。
苏璧见她这样,身上的气息一下变得低沉起来。
他盯着宁曦华,眼神黑沉,看不出什么情绪,但声音却哑了下来。
“后悔了?”
宁曦华不知怎么,一秒接收到了苏璧蓄势待发的暴戾和阴沉,连忙顺毛。
“那倒不是,不过殿下聘礼准备好了吗?娶本郡主可是很贵的!”
当初她离京时,就对他说让他准备好聘礼,回来就嫁给他。
苏璧显然也是想到了当时的情景,整个人一下子柔和了不少。
他低笑,“本宫以整个临华宫为聘,不知够不够娶郡主?”
宁曦华想起雕栏玉砌的临华宫,想起苏璧之前一出手就是一匣珠宝,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
“勉强够吧。”
苏璧勾起嘴角,“那还要多谢郡主愿意下嫁。”
她摆摆手,“不用谢,应该的。”
苏璧忍不住大笑出声,身上沉郁一扫而光,宁曦华也感受到了他愉悦的心情,跟着才放下心来。
果然,大佬的毛真的还挺好顺的。
……
苏璧的到来,不仅带来了五万将士,更是带来不少猗州所需的草药。
现在猗州物资和人手充足,疫症的隔离和预防全部都走上了正轨,感染的人数也越来越少。
唯一的问题是,依旧没有找到治愈疫症的方法。
徐太医和郎中们夜以继日的研究,最后也只能将出现发热症状的病人续命的再久一些,但仍是敌不过疫症凶猛,患病死亡的人数还是越来越多。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总不能等所有患病的人全死光了才算是遏制住了瘟疫吧!猗州可是有数万人都染上了疫症!
可疫症的根治却是苏璧也束手无策,即使他带来了大量的草药,也捎带了京城不少的名医,但仍是对猗州的情况一筹莫展。
这日,宁曦华再也坐不住了,她决定去静安巷再看看。
既然这疫症是人为传染的,那那件带着病毒的破衣服也一定有出处,若是能知道这疫症的根源在哪,说不定就能找到治疗的方法。
苏璧不放心她,跟着她也一起去了静安巷。
那口水井依旧立在那,但已经被赵誉康派人给封了起来。而因为当时没有引起重视,那件染毒的破衣裳也早就被捞上来的人给丢掉了,时日已久,根本无处去寻。
正当宁曦华愁眉苦脸一无所获时,苏璧却是发现了什么。
“你是说这静安巷是猗州疫症的源头?”
宁曦华点头。
苏璧指了指巷中一户人家,“作为最先被传染的地方,这条巷子几乎家家户户都挂上了白幡,可唯有这户人家没有挂。”
她向苏璧指着的地方看去。
的确是这样,上次她来时就发现了巷中几乎每家都有人去世,可却没注意到只有这一家没有挂白幡。
二人对视了一眼,向这户人家走去。
第89章 转机
苏璧示意侍卫上前敲门,他则是护着宁曦华小心的站在了后方。
在疫症最严重的地方却毫发无损,这户人家不是跟投毒一事有关联,就是有什么特殊的方法能够遏制疫症。
“谁呀?”
门很快被打开,来开门的是一个年轻的妇人,瞧见门外乌泱泱这么多人,一时被吓得不轻。
侍卫向她解释了半天来意,那妇人才将他们都放进了屋。
进入屋内,宁曦华四处打量,发现就是很普通的一间民居,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那妇人的丈夫也是迎了出来,见来人气质不俗,战战兢兢生怕得罪了贵人。
“你别害怕,我们就是例行来询问调查,看看你家中有无患病的人,是否需要隔离或者送去集中治疗的。”
那男人看这阵仗其实并不太相信,但仍是如实回答。
“回贵人的话,草民家中并没有人染病。”
宁曦华闻言更是惊讶,“连出现咳症的人都没有吗?你家中几口人,有无老人小孩?”
男人见宁曦华虽蒙着面巾,语气亲切,但通身的气度却是造不了假的,更何况她身旁一直护着的男子,一看就不好惹。
因此他仍是恭敬回话,“草民家中五口人,上有老父因腿脚不好,卧病在床,下有一儿一女,儿子七岁,女儿五岁。我与贱内皆是靠替人做些短活为生。”
既有老又有小,身处这静安巷,一家人却无一人染病,着实奇怪。
苏璧本来一直只听着宁曦华跟这人交涉,也不说话,现下却突然开口问了一句,“你不是猗州人?”
那男人被问的愣了下,而后回道,“草民的确不是猗州本地人,祖上本是定居在北疆,但因老父生病,猗州温暖宜人适合养病,草民才在五年前举家迁来了猗州。”
北疆?
宁曦华被这个地名触动了神经。之前苏璧说小白花透露的情报就是“猗州”和“北疆”,莫非这疫症还跟北疆有关?可未曾听过北疆出现过类似的瘟疫啊?
趁着他们对话默默进屋搜查的侍卫此时也回到了苏璧的身边,对着他摇了摇头。
这一户家中并没有什么异样。
宁曦华本还在苦想这疫症跟北疆能有什么联系,却无意看见了院中正在烧着的小炉。
“那是什么?既然家中无人染病,为何还煎起了药?”
男人顺着宁曦华指着的方向看去,立马跪地解释。
“草民不敢骗您!家中的确无人染病,这炉中不过是家里一直习惯煮的剑茅水。”
妇人也吓得跟着跪在了地上,“是啊贵人,草民一家都是从北疆迁过来的,北疆边陲小镇上都有煮这剑茅水饮用或沐浴的习俗,草民一家习惯了才时常煮的!”
苏璧则是转身看向身边的侍卫,这些士兵在北疆驻扎多年,是真是假一看便知。
那侍卫拱手回道,“回殿下,北疆有些镇的确是有煮剑茅水的习俗,他们认为剑茅不仅能驱寒,还能辟邪。所以好些人遇到霉事便习惯煮剑茅水沐浴,或者在冬天严寒时煮剑茅水御寒。”
宁曦华却是想到了什么,“你们这几月一直都在煮这剑茅水饮用?”
那妇人颤颤巍巍的回道,“是的,猗州虽然气候温暖,但入冬后家中老父还是因天气原因腿脚时有疼痛,草民自立冬后便一直煮了剑茅水给家父袪寒,全家也都跟着一起喝了。”
宁曦华眼神一亮,“你家中可还有多的剑茅?可否借用一些?”
妇人立马应下,“还有还有,这东西本就不值钱,我这就去给贵人拿。”
说罢便立刻转身回屋去取。
宁曦华看向苏璧,整个人都有些激动。
苏璧也是明白了她的想法,冲她一笑,“不慌,我们这就去育安堂。”
二人拿到了东西,立刻马不停蹄赶往了育安堂去找徐太医。
此刻整个猗州有名的郎中和苏璧从京城里带来的名医全都在育安堂待命。
两个时辰后,徐太医激动的回来复命。
“回郡主,下官将那剑茅熬成浓汁后喂给了垂危的几个病人,他们的烧已经开始往下降了,那剑茅有用!”
宁曦华也是激动的一跃而起,恨不得拉住苏璧开心的转上三圈。
苏璧也是看着她笑,她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是个郡主,冷静下来后立马整了整衣冠。
“这剑茅猗州可有足够的存量?”
徐太医俯身回道,“说来惭愧,这剑茅产自北疆,多用来袪寒避邪,并未被列入正统草药的范围,这才被下官等忽略了。因着剑茅多作为小众的生活百货贩卖,所以猗州的存量并不多。”
听着这话,宁曦华又担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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