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青柳色
大哥说的对,她需要实践操作,不要将陆父当成人,就当成兔子好了,肯定能行的。
顾糖糖回家说了这事,陆母激动得又哭又笑,烧菜都没心思了,一直问:“糖糖,要准备什么东西?”
“有哪些要注意的?吃东西有没有忌讳的?对了,医药费多少钱,我得准备好。”
陆母问个不停,陆父瘫了两年,她以为下辈子就这样了,伺候丈夫她心甘情愿,可她更希望丈夫能站起来。
现在她身体硬朗,伺候丈夫没问题,可等她年纪大了,也需要儿女照顾,既要照顾她这老太婆,还要照顾瘫了的老父亲,久病床前无孝子啊,陆母都不敢想以后。担心儿女会烦,也担心给儿女增添麻烦。
丈夫能站起来就再好不过了,他们老两口互相照顾,不给儿女添麻烦。
“你问这么多让糖糖怎么回答,一句一句问。”陆父嗔道。
“对对,一句一句来,医药费要多少钱?”陆母有点不好意思,刚刚太激动了。
她算了下家里的存款,结婚花了四百多块,还剩下一千二百多存款,应该够了吧?
不行她回娘家借点儿,丈夫这边没亲戚了,就剩他一个,她娘家条件还行,应该能借到。
短短几分钟,陆母连借钱的地儿都想到了,不管花多少钱,丈夫的腿肯定得治。
顾糖糖抿嘴笑了,柔声道:“医药费不用,饮食方面的忌讳,到时候开张单子,妈你注意一下,其他也没特别需要注意的。”
“不要钱?不行不行,亲兄弟还得明算帐呢,不能占你爷爷奶奶的便宜,钱一定要算的。”陆母十分惊讶,然后不赞同地摇头,她以为是沈家看在儿媳妇的面上,才不肯收钱的。
这可不行,办婚宴时已经占了沈家大便宜了,给丈夫治病可不能再占便宜,便宜占多了会让人瞧不起的。
陆父也不赞同,“帐一定要算清楚的,咱家有钱,出得起。”
“对,咱家有一千多存款呢,应该够了吧?”陆母底气很足。
整条弄堂数她家的存款最多了,陆父是六级电工,工资高,还会赚外快,她以前在食堂上班,菜钱能省下不少,家里开销不大,攒了不少呢。
“真的不用给钱,我爷爷说的,因为咱家是第一个做这个手术的人。爸,我说句话你别生气啊,你相当于是实验品,手术是成功还是失败,不到最后一刻是说不准的。不过你们放心,我和大哥做了无数次实验,成功率有九成九。”
顾糖糖笑着解释,继续说道:“我爷爷还说,要感谢爸信任回春堂,钱肯定不能收的,等爸的手术成功,回春堂就能治更多像爸这样的病人了,咱爸这是造福社会,贡献很大的。”
陆父脸上堆满了笑,搓着手谦虚道:“我这算什么啊,造福社会的是回春堂。”
儿媳妇太会说话了,其实他很清楚,就是沈家给儿媳妇的面子,说句不好听的,沈家如果放出风声,需要双腿残疾的人做实验,绝对会有一大批人争先恐后。
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站不起来,没什么损失,但如果成功了,就能重新站起来当正常人,这个实验谁会不愿意?
“那真不给钱了?”陆母问。
“不用给,这两天让爸好好休息,保持好的状态。”顾糖糖笑眯眯道。
“晓得的,让他早点睡。”
陆母不住点头,八点就让丈夫睡觉,不许再看书了。
晚上吃饭时,顾糖糖又说了此事,陆长川和陆二姐都很开心。要是陆父能重新站起来,他们家又能和以前一样了。
陆父腿好的时候,和街坊邻居都很要好,单位领导那儿也混得开,徐寡妇连屁都不敢放一个。自打陆父腿废了后,徐寡妇就越来越嚣张了,像苍蝇一样烦人。
尤其是陆长川没转业回来的那段时间,徐寡妇只差没在陆家门口放鞭炮庆贺了,四处说陆母以后要守活寡,还说陆家要倒了,天天恶心人。
两天过去了,陆长川和陆二姐都请了假,推着陆父去了回春堂,沈青云和沈老爷子早已等候了,天井处拴着一头活蹦乱跳的小鹿。
“别紧张,糖糖和青云技术很纯熟,手术会成功的。”
沈老爷子微微笑着,安抚陆家人的情绪,一家子都紧张的很。
“不紧张,糖糖很厉害的。”陆母笑得不太自然,因为她是真的紧张,手心都是汗。
陆父反而很平静,最坏的结果就是维持现状,没什么紧张的。
顾糖糖和沈青云换上了白大褂,小鹿打了麻药,已经昏迷了,陆长川他们在外面等候。
“爸,睡一觉就好了。”
顾糖糖给陆父打了麻药,陆父陷入了昏迷,她和沈青云交换了信任的眼神,开始做手术。
取下鹿筋,放入冰块中保鲜,切开陆父的腿,割下坏死的神经,将鹿筋接上, 听起来简单,但却是细致活,不能出一点差池。
兄妹俩各接一条腿,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半个小时过去,筋终于接好了,再涂抹上续筋膏,这才是关键,有了续筋膏,鹿筋才能和原来的神经完美融合。
第212章 大哥的桃花啊
涂抹完续筋膏后,脑海里响起了系统的声音,顾糖糖长吁了口气,心也踏实了。
得到了系统的肯定,说明手术百分百成功了。
“大哥,我觉得今天的手术肯定很成功,我公公说不定还可以打篮球呢。”顾糖糖笑着说。
“借你吉言。”
沈青云擦了额头的汗,也很开心,给人做手术的感觉完全不一样,要紧张很多,但成就感却爆棚。
“肯定能行,我有信心。”
顾糖糖口气笃定。
沈青云点点头,“如果融合完美的话,确实可以,我看古医书上记载过一个医例,有个将军骁勇善战,可腿却不幸受伤,成了残疾人,宫里太医给他用续筋术接了鹿筋,恢复后将军的腿反而更加轻盈,跳高跑步都比以前更厉害,弹跳力惊人。”
沈家有不少古医书,好些是孤本,沈青云从小就爱看。然后自己琢磨药方,当然也闹了不少笑话。但爷爷奶奶都没批评他,反而鼓励他,也造就了沈青云的闷骚,搞出了很多稀奇古怪的药方。
顾糖糖想像了下陆父像小鹿一样跳高跑步的样子,忍俊不禁。
陆父还昏迷着,顾糖糖好奇地问:“大哥,你是不是看了好多医书啊?除了痒痒粉哈哈粉这些,你还会什么?”
“会的不多。”
沈青云看似云淡风轻,其实脸有点热,痒痒粉哈哈粉这些,是他少年时搞的,现在他已经是成熟的大人了,不喜欢搞这些了。
蒋玉华推门进来,笑着说:“你大哥上初中那阵子,还搞过守宫砂,好家伙,弄死十几条壁虎,结果还是没搞成。”
“是因为冬天来了,壁虎冬眠了。”沈青云小声反驳,不是他没搞成,而是壁虎太难抓了。如果有足够的壁虎给他研究,他绝对能搞出守宫砂。
“噗。”
顾糖糖笑出了声,原来高冷的大哥也有中二的时候啊。
蒋玉华见她感兴趣,也乐得说孙子的糗事,“你大哥按照古书上说的,天天给壁虎喂朱砂,还说等壁虎变成赤红色,就可以取血点守宫砂了,结果就是壁虎给朱砂毒死了。”
“哈哈……大哥好可爱啊。”
顾糖糖捧腹大笑,沈青云的中二还挺可爱,爱动脑,还有实践精神。
沈青云白净的脸红了一大片,很无奈,说他糗事的是奶奶,笑话他的是妹妹,哪个都惹不起。
陆父哼了声,眼睛轻颤,睁开了眼,迷迷糊糊看到了儿媳妇,身体还是麻的。
“爸,手术很成功!”
顾糖糖弯下腰,在他耳边笑着说,陆父转了转眼睛,轻声说道:“谢……谢谢。”
“我们回春堂应该谢谢你,感谢你的配合,手术很成功,每天坚持涂药,三个月后就能行走了。”沈老爷子笑道。
陆父点了点头,心情很轻松,这两年他看似很开心,有说有笑,但是装出来的。因为他拖累了家庭,成了家里的负担,能站起来可太好了。
麻药渐渐消散,陆父能坐起来了,沈青云抱着他坐在轮椅上,推他出去了。
陆母紧张地迎了上来,不敢问,眼神看向顾糖糖。
顾糖糖笑着点了点头,陆母捂住脸喜极而泣,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啊。
“谢谢……太感谢了……”
陆母不知道说什么好,边哭边笑地给沈老爷子鞠躬,老爷子扶起了她,温和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谢谢!”
陆母只会说这个,但心里却暗暗发誓,以后定要把儿媳妇当成亲闺女,不对,比亲闺女还重要。
“妈,这是需要注意的清单,我这边还有事,先不回去。”
顾糖糖拿出清单,主要是饮食方面,像牛羊肉和海鲜这些发物不能吃,还有烟酒咖啡等,陆母小心收好,回去要记牢些,决不能大意了。
“你忙,工作要紧,我们先回去了。”
陆母又和沈家人告辞,这才推着陆父回家。
顾糖糖留下来写医案,和沈青云一起,第一次人体手术非常重要,细节都要记下来,两人边回忆边写,写满了密密麻麻两页纸。
“1974年8月25日,手术成功,行手术者,沈青云,顾糖糖。”
沈青云在医案后郑重地记下,是很好看的小楷,沈家人写字都很好看,从小就要练习书法,就连憨憨沈宵云,写的字也相当有风骨,都是老爷子板子打出来的。
“我也要练字了,要不然写得那么难看,子孙看到了会嫌弃。”
看到大哥端正有力的字,顾糖糖很惭愧,她的字不难看。但也不好看,软叭叭的,就像是没有脊梁骨一样,总不能每个医案都让大哥写,她自己写的医案若是让后代看到了,肯定会嫌弃的吧?
“每日练字十页,坚持不懈,一年就可见效。”
沈青云边说边从抽屉里拿出字帖,是他小时候练过的,他七岁时写的字,都比堂妹的字有力些,还是从简单的练吧。
“行,今晚我就开始练。”
顾糖糖接过了字帖,以后每天十页纸,一年后她肯定能写出漂亮的字。
沈老爷子在门口说道:“你们出来下,严爷爷来了。”
沈青云微微皱眉,不太情愿的样子。
顾糖糖小声问:“大哥,这个严爷爷是什么来头?”
“也是杏林世家,和沈家齐名,不过严家主攻正骨和跌打方面,沈家是全科,两家祖先都在宫里当过太医,算是世交。”沈青云简洁地介绍。
“是不是不好相处啊?”
沈青云眉头皱得更深了,还有些无奈,“严爷爷虽偏执了些,但不难相处。”
顾糖糖不相信,真不难相处的话,大哥可不会是这个神情,连天塌了都不变色的大哥呢,居然不敢见客,可见这个姓严的老爷子,给大哥造成了非常大的困扰。
她和沈青云一起去了沈老爷子的会客室,坐着位瘦高老人,表情很严肃,嘴唇倔强地抿着,一看就不是好相处的人。
老人身旁站了个妙龄姑娘,二十岁上下,白衬衫和蓝色长裙,苗条修长,气质清雅,长得不算绝色。但温柔婉约,年轻姑娘看到沈青云,微微笑了笑,主动打招呼:“青云,好久不见了。”
沈青云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也不出声,站在沈老爷子旁边,目不斜视,比和尚还正经。
顾糖糖八卦之心立刻熊熊燃烧,这个年轻姑娘和大哥之间肯定有关系,难道是娃娃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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