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果汁清酒
这能怪谁?
上回不是彻底翻脸了吗?
人家许雯丽膝盖稍微软一软,老两口就好说话的放过?了。
不被许雯丽踩在头上才怪!
翠翠对他们这种心态,简直是恨铁不成钢。
就问图啥啊?
魏华明回来前,日子不也?过?下来了?
现在学明还长大了,就算没魏华明出息,身上好歹有一把子力气,侍弄好田地一家三口是饿不死的。
何况魏老头手里还有几条藏着没花的小?黄鱼。
就这么好的条件,还要为了孙子为了儿子受儿媳妇的欺负,翠翠当真理解不了。
说话时?便有些客气道:“嘿,娘自个儿愿意忍着,那?被恶心了也?受着呗。瞅见没,顾忌太多除了让自己难受,始作?俑者可是一点不愧疚的,你可别跟爹娘学。甭管是谁,都比不得自个儿的心情?。”
“姐——”
翠翠摆摆手,不想说这个了。
真是奇了怪了,每回吃魏家的瓜,吃之前兴致勃勃,吃完却?总是有种如鲠在喉的感觉。
“等我叫你姐夫做饭。你们既然?来了,也?到隔壁去看看温老师吧。”
翠翠转移话题。
魏学明和孟小?草面面相觑。
温老师也?在这儿?
“嗯,她嫁到这边的,上次跟她聊天人家还说起你了,也?说起小?草了,我这才知道你俩一个班呢?”
孟小?草腼腆笑笑,眸子里有惊喜,也?有几分若有似无的讨好。
“翠翠姐,温老师说起我了?温老师还好吗?自从她离开学校,我们好久没见面了,同学们也?很想她的。”
翠翠失笑:“她好不好,等会儿你们自个儿去问她。”
“翠翠姐,那?我们现在就去吧。”
孟小?草心急。
若说这辈子她最感激的人和事,一是预知梦,二则是温老师。
虽然?温老师比她大不了几岁,但在她心里,温老师比她那?个懦弱自私的母亲更像真正的母亲。她温柔,宽厚,真的教会她不少。
乍然?得知恩师就在这儿,孟小?草心神?激荡,脸上的着急也?是那?般真诚。
翠翠看在眼里,暗暗点头,还好这丫头心眼子没彻底黑,否则她还得担心魏学明这个铁憨憨。
“行,走吧。”
魏学明:“不跟姐夫说一声吗?”
翠翠漫不经心道:“喊两次他都没应,大约工作?太专注了。没事,又不用走太远。”
“哦。”
等来到郝家门口,魏学明看着大门。
还真是近啊!
翠翠上前敲门,开门的是挺着大肚子的温柔。
“怎么是你开门,冯婶呢?马阿姨呢?”
马阿姨是冯婶的远房亲戚,在冯家搭把手。说白了,其实就是保姆。
只是眼下大家杯弓蛇影的,谁也?不敢光明正大说自家有保姆,便说是亲戚。
有些是真亲戚,有些嘛,就是顶个名头。
马阿姨是冯婶娘家出了五服的亲戚。
据说男人以前当了汉奸。
对外不要脸,对内也?狼心狗肺。
因马阿姨婚后久久未孕学人家养姨太太,还不止一个。她家在家乡的名声被汉奸丈夫搞得臭不可闻,后来那?男的被秋后算账,马阿姨无儿无女?的,在老家待不下去,这才投奔了冯婶。
这些都是冯婶跟妈唠嗑时?,翠翠在旁边当陪客时?听到的。
当时?她还在想,这世?上的幸福大都差不多,但不幸真是千般模样?。
若非有人说,你根本不会知道别人笑容背后的心酸苦楚。
每当听到身边发生了这样?的事儿,她对自己的生活便多几分珍惜。
马阿姨是个做事极熨帖的人,今天居然?不在,翠翠还觉得怪诧异的。
“建设他小?姨今天到京市,我婆婆带着马阿姨到车站接人去了。”
“本来她还挺气这个妹子的,最近那?位小?姨打了几通电话来,每次都呜呜的哭,说对不住我婆婆,还说不想坏了姐妹间的感情?……毕竟是几十年的亲姐妹,这感情?牌一打,我婆婆很快就缴械投降了,这不,又和好了。”
温柔说完,才发现翠翠身后还跟着两个人。
她好奇地往后一瞥,笑意瞬间浮上脸。
“魏学明!孟小?草!哎呀,你们来京市了呀,快进来,跟老师说说最近怎么样??”
“班里的同学都还听话吗,没闹出乱子吧?我走后,学校安排谁去教你们的?按照时?间这个学期你们是该毕业考的,你俩考上高?中了没?”
一遇到学生,温柔自动开启了老师问话模式。
噼里啪啦的问题,问得两个认真学习的好学生都有些头皮发麻。
下意识正襟危坐,不敢露出一点点懒散的样?子。
“温老师,咱们班的同学还好,大部分都听您的话专注学习,没跟着那?些人游行打砸。只有秦才捷那?个小?团体到处蹦跶惹事,新来的巩老师不管班上纪律,所以……咱班考上高?中的人不多。”
玉带镇没有高?中。
考上高?中要到玉溪中学读书。
温柔问之前,心里其实有数的,只是听到辛苦带了几年的班级考得不好,还是止不住的失落。
“那?你俩应该考上了吧?”
魏学明下意识看孟小?草。
孟小?草咬着唇,一脸羞愧:“温老师,是我辜负了你的用心,我,我没考上。”
说着,她瞥魏学明。
正对上魏学明眼里的担心,孟小?草神?情?微顿:“魏学明考上了的。”
温柔看着眼前的女?孩子越来越低的头颅,也?为她感到难受和遗憾。
能彻底摆脱原生家庭桎梏,飞上枝头的例子终究太少了。
她温柔地拍拍孟小?草的手。
安慰她:“没事的,有心上进未必只有学校才行,只要你不放弃自己,继续充实自己,小?溪流终有一天会汇聚成大海,等到那?一天你就会发现过?去的种种都不算什么。克服不了的陡坡才叫困难,一旦克服了那?就不叫困难,叫垫脚石。”
她相貌温婉,语气温柔,周身散发着沉静的气质。
那?些蛰伏的“野心”在温柔的安慰下,仿佛触碰到了最有包容力的水波,涤荡一空。
“温老师……”
“怎么了,小?草?”温柔眉目温柔的看着她。
孟小?草嘴巴嗫喏着,半晌才哑着声儿道:“温老师,谢谢您教了我好多,我会永远记得您的话的。”
温柔:“老师也?祝你未来一切顺遂,前程似锦。”
“我呢,我呢,温老师?”
温柔莞尔轻笑:“魏学明,要好好读下去,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你在这上头是有天分的,老师一直都相信你能读出头。”
“我会继续努力的,温老师。”
翠翠没打扰他们说话。
她没正儿八经上过?学,所学所知皆是从星网上看到的,是以既共情?不了温柔对学生们的责任心,也?共情?不了学生在老师面前的拘谨。
“温柔,他们难得来一回,你们接着聊,我回家做饭去。”
温柔揶揄:“你们家不是章工负责做饭吗?”
翠翠摊手:“没法?子,他今天比较忙。”
“那?孟小?草和魏学明在我家吃饭吧。”
“那?哪行?你忘了你家一会儿有客人呢,他俩在这儿肯定会不自在的。”
温柔怔了怔,懊恼的啊呀一声:“你看我这记性,怀孕后老是记不住事儿。”
“一孕傻三年。”
“你就没变傻。”
翠翠眨眨眼,站起身,眼睛如同星光洒落,浅浅的,亮亮的。
“那?可能是,我们母女?都比较聪明吧。”
温柔:“……”
难怪建设说,这两口子自信过?头,脸皮比城墙还厚。
“就几步路,你俩不会迷路吧,跟老师叙旧完,自个儿回来吃饭,我就不来请了。”
魏学明老老实实点头。
翠翠回到家,章渝州正端着茶壶下楼烧水,见妻子从外面进来,还以为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呢。
翠翠没好气道:“哪来的太阳,今天阴天!”
“嗷,好像是阴天。”
章渝州麻溜地泡茶去,没回书房,而是在翠翠对面坐下。
他手指抵在茶几台面,好奇地问翠翠:“你刚去干嘛了?怎么不叫上我一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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