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闪闪小金
姜杳杳下意识的抬手擦了擦自己的嘴巴。
她一边擦着嘴巴,一边翘起羽睫看去,
阴狠暴戾的反派大佬,现在似乎……
有点幽怨??
就像是洁身自好的世家贵女遇到了登徒子,登徒子占完便宜就开始擦嘴巴,分外无情……
姜杳杳莫名有点心虚。
她一边道歉,嘴巴里乖乖说着“对不起”, 一边伸手过去,用手背给裴珩擦了擦下巴。
擦完之后,她还尽职尽责,将人给拽了起来。
裴珩有些无奈。
就这样任她折腾。
终于把人拽起来之后,她还不忘了刚刚的话题,直接两只手抱着裴珩的手臂,把那只手拖了出来。
仅仅一眼,姜杳杳就眉心深锁。
骨节分明的手指像是在血液里面浸泡过,连指甲缝里都是深红色的血液,扑鼻而来的血腥味带着铁锈的气息,味道并不好闻。
被黏稠鲜血覆盖的手背也并不好看。
阴森。
邪肆。
血腥。
裴珩手指蜷缩了一下,他悄悄观察着姜杳杳神色,低声为自己辩解,
“今天是遇到了特殊情况。”
“杳杳,其实我不是这样的人,平时我根本就不会这样……”
小美人连睫毛都没有抬,从口袋里掏出来纸巾给他清理着手上的鲜血,声音软乎乎的,很平静,
“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从进入这个世界的第一天起,她就知道裴珩是什么样的人。
她也早早的就下定了决心,要珍爱生命,远离裴珩。
可不知道为什么。
命运的那根线似乎总要把自己和裴珩扯在一起。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裴珩会和自己表白。
但是,
他却一次又一次,救了自己。
乌泱泱的睫毛抖来抖去,姜杳杳细心给对方擦着手上的脏污,纸巾并不能将鲜血全部擦干净,可是这双手却并没有再次流血。
还好。
姜杳杳松了一口气。
还好裴珩没有伤到自己。
如果他伤到了的话……
小美人睫毛抖了抖,听见男人的声音响起,带着探究,
“杳杳……是在关心我吗?”
第29章 是不是吓到你了
一直垂着长长睫毛的小美人骤然抬起眼睛。
目光相对的瞬间,周遭的一切事物似乎都在淡化后移,整个世界变成黑白色,只留下他们俩。
容貌昳丽的男人往前倾了倾身子,他眼下还带着淡淡的红,像是古卷里飘出的妖孽,眼睛弯x出一点弧度,带着愉悦,
“怕我受伤?怕我死掉吗?”
低沉的声音响在耳畔,灼热的吐息格外绵长。
那双狭长幽暗的眼睛,眸底的感情太过炙热而浓烈,几乎要淹没了她。
对方身上的侵略性太强,就这样倾着身子靠近她的时候,铺天盖地的木制冷香像是雪崩一般席卷而来,将她完完全全笼罩其中。
连刻意压低的声线都格外勾人,充满了蛊惑的意味,让人忍不住就沦陷其中,
“杳杳,会有一点点喜欢我吗?”
两个人静静地对视,再也没有人说话。
静谧的时刻没有被打断,但裴珩也没有等到对方的回答。
他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放在心尖尖上的小仙子脸颊越来越红,一直红到耳廓,最后连雪白修长的脖颈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烟粉,像是傍晚夕阳笼罩下,缭绕在天边的云霞。
姜杳杳整个人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一样,她的心脏又开始不听话,扑通扑通的疯狂跳起来了。
在男人宠溺而绵长的视线里,她骤然抬起两只小手,捂住了自己通红的脸颊。
软软糯糯的声音从手指的缝隙里传出来,像是被蜜糖浸过,甜的黏牙,
“裴珩,你不要再问了!”
-
太阳已经升到半空中。
天光大亮,将草地上蹦蹦跳跳的蚂蚱都照得格外清晰。
像是一切魑魅魍魉的无处遁形。
驯马师们带着私人保镖找过来的时候,隔得远远的,就看见树下两个身影。
身材纤细的小美人穿着白色马术服,踩着一双黑色长靴,正乖乖地坐在裴珩脱下来的外套上。
在他旁边,那个阴郁深沉的男人修长指尖灵活翻动,用草编出了一个蚂蚱。
他似乎心情很好。
蚂蚱脑袋的位置留出来一根长长的草茎,手指挥动,草编的蚂蚱就跟着一晃一晃。
男人唇角带着浅浅笑意,将那只绿油油的蚂蚱递了过去,声音像是在哄人,
“喜欢吗?”
小美人乖乖点了点脑袋,从他手中接过来。
挥动着那根长长的草,在一望无际的绿色背景中,草编的蚂蚱划出一道弧度,活灵活现。
“好厉害,跟真的一样!”
姜杳杳说着话,低头看了眼被自己抱在怀里的裴珩的头盔,里面有一只被拴住的真蚂蚱。
小美人弯了弯眼睛,将两个蚂蚱放在一起,惊叹道:
“裴珩,你怎么连这个都会啊!”
男人含笑看着她。
长直睫毛下垂,掩下翻涌上来的暴戾和杀意,声音很轻很轻地回答:
“小时候自己研究的,研究多了就会了。”
他的调子很轻,几乎要消散在空气里。
如果不是两个人肩膀挨着肩膀距离太近的话,姜杳杳恐怕根本就听不见对方说的话。
低沉磁性的声音钻进耳朵的那一秒,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了一下。
那双水盈盈的眼睛轻轻抬了抬,转头看向男人的方向。
只是驯马师和私人保镖已经赶到了他们身边,对着裴珩嘘寒问暖。
姜杳杳抿了抿嘴巴。
她再度收回视线,看向那个草编的,活灵活现的蚂蚱。
心头突然泛起无限酸意。
人不是一生下来就会变坏的,也不是一生下来就注定要做反派。
她突然很想穿越时间,回到裴珩最灰暗的那几年。
然后将这只草编的蚂蚱送给对方,然后用很坚定的声音告诉他,
“裴珩,你别害怕。”
-
已经被找回来了。
它脖子里被捅了一刀,流了很多血。
被找回来的时候,如绸缎般的白色毛发被鲜血浸透,黏成一片一片的样子,看起来格外触目惊心。
一直照料着他的驯马师眼泪立刻就流下来了。
专业人员立刻带去止血救治。
驯马师是个中年人,他哭的眼睛通红,心疼的就跟自己的孩子被人捅了一样。
可是今天出了这样的意外,他没办法责怪裴先生。
裴先生如果出了危险的话,他们谁也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如今这种情况,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长得粗壮的中年男人抹着自己的眼泪,粗嘎的声音有些哽塞,
“裴先生,我们每周都会对做检查,它的一切指标都很好,从来没有过发病的征兆。他的基因资料您也看过,没有家族遗传病,医生已经去检测了,但是我敢向您保证,今天的事情一定是有人捣鬼,它是个乖孩子,请您不要责怪它。”
五官俊美阴戾的男人坐在沙发上,修长手指搭在扶手处,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叩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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