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陌于之
“真是没想到,这一波接一波,太多的意外。”
“我觉得鞠贵妃最可怜,这么多年什么都没得到,还要误杀亲子。”
“她可怜什么啊,没人压着她做妾,还是二皇子最可怜,没娘疼没爹爱,还要被发配到偏远地方,搁谁不生气啊。”
人群议论纷纷,各自收拾烂摊子。
孙阁老被孙家人以最快速度送走,文武百官也都惊魂未定地离开。
姜笙终于能挡在五哥的跟前,长舒了口气。
“事情解决了?尘埃落地了?”郑如谦跟着拍胸口,“你说这些人怎么有那么多不甘啊,我就赚不着钱才不甘心,其他的过得去就行。”
说完还傻笑两声。
温知允在旁边抿着嘴笑,仍旧是一贯地寡言。
只有许默眉头微蹙,轻声道,“二皇子不像是能够束手就擒的人。”
他说的话,他的眉眼里,全都闪烁着不甘。
连匕首上都能下剧毒的人,怎么可能愿意束手就擒。
他的人生被稀薄到只剩黑与白,他的心尖上雕刻着不成功便成仁。
长宴握着太子册沉吟,“这要看谋逆罪的人要被关到哪里去。”
皇城里也有牢房,但通常用来关押后宫妃嫔,也就是俗称的冷宫。
皇族人犯罪一般会被送到宗人府关押,而宗人府在皇城外头。
两兄弟对视一眼,察觉到不对劲。
他们用最快的速度集结剩下的禁卫军,穿过奉天广场,再追上羁押二皇子的禁卫军。
可还是晚了一步。
皇城东门,禁卫军统领带着数百手下,正在与前方上千人的队伍对峙。
本该被反剪双臂的祝长煜坐在高头大马上,身侧是穿戴披风的方远,以及威风凛凛的守城军。
那本该守护皇城的军队,此刻竟然被策反,拥护起了谋逆者。
禁卫军首领目呲欲裂,怒斥道,“你们不要命了,竟然愿意跟随逆贼,这是诛九族的罪名。”
“那也得有九族才行。”祝长煜神情悠悠,“他们都是些命苦的人,被我悄悄安插进守城军里,活着的念头就是为家里人复仇,让那些冤死枉死的魂安息。”
有人的地方就有冤假错案,就有无辜枉死。
丰京世家错综复杂,谋财害命跟贪赃枉法比比皆是,屡见不鲜。
祝长煜知道自己的身世普通,永远笼络不到顶级世家。
但没关系,他会救身世悲惨的普通人,捞起阴沟里的老鼠,大家彼此作伴,同心协力,早晚掀翻这个肮脏的城。
守城军人数算不得多,也有三五千。
皇城里禁卫拢共千余人,即使加上大内侍卫,也远不是守城军的对手。
驻扎在附近城池的军队倒是有五万,可惜路程遥远,需要三个时辰才能抵达。
三个时辰啊,什么都结束了。
祝长煜看了眼日头,虽然惋惜文武百官都散场了,但依然能够重新册太子。
又或者根本不用册封,只要皇帝的其他儿子都死完了,皇权就只能落在他手上。
“大统领你有句话说对了。”祝长煜瞥向刚刚赶到的长宴,“不甘确实没什么用,狠心才能如愿以偿。”
数十个禁卫军只不过是最浅显的手段,数千守城军才是真正的底牌。
连束手就擒都是做戏,在出宫的瞬间挣脱束缚,营救上马。
奉天殿里热闹那么久都没有出现的方远,原来是在做最后的准备。
哪怕是禁卫军统领都叹为观止,觉得即使没有嫡皇子,大皇子母子也斗不过这位二皇子。
想要掌控权势,想要坐上那个位置,文官只为服众,武将才是关键。
打出天下的始皇帝,身边都有几个战神存在,都有无往不利的兵卒。
而今,祝长煜带着三千守城兵,直至皇城。
“大统领要是不想满城鲜血,就快快束手就擒。”他眉眼愈发冷郁,再多的不忍都逼回瞳仁,“五皇弟,你我终究只能活一个。”
慈不掌兵,义不经商。
人不狠,站不稳。
谋逆的人会死,谋逆成功之后正统会死。
当为权利争夺开来的时刻,他们之间就注定不死不休了。
禁卫军们纷纷转过身,与守城军,祝长煜,方远的眼神,还有漫天飞舞的阳光,一起落在长宴身上。
是战还是降,是拖着大家一起死,还是只身勇敢赴死,都在这位太子殿下的决策中。
人群中的姜笙湿润了掌心,温知允收起笑容,郑如谦龇牙咧嘴。
只有许默跟长宴对视一眼后,遥望城门的方向。
那里,波澜阵阵,尘土飞扬,策马奔腾。
谁要畏惧谁,谁又要投降。
长宴裂开嘴角,说不上是痛心还是畅快,“二皇兄,现在轮到你做选择了。”
第494章 故人归来
烈马疾驰,民众退让。
蛰伏在城外足足三日的将士们,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皇城门口。
为首的英姿干练,纤瘦有力,不是连年擢升的方小将军方恒又是谁。
紧随其后的是六个同样飒爽的身影,以及千余策马奔腾的同袍将士。
当人群跃入眼帘,方恒高举手臂,同时轻勒马缰。
身下的红鬃马儿立即嘶鸣一声,惯性作用下高抬起前蹄,又轻巧落回原地。
他身后的队伍更是整齐划一地停下,抬起血性十足的眼眸,深深望来。
威压,血气,铺天盖地。
原本对峙在城门口的人几乎都开始头皮发麻,汗毛倒竖。
姜笙和郑如谦同时咧开嘴角,泪眼汪汪地叫了声,“三哥(三弟)。”
不怕了,不怕了。
他们家打架最厉害的那个回来了。
方恒的眼眶也有些湿润,咧着嘴角拱手,“见过太子殿下,见过许大人。”
一别经年,众人褪去稚嫩模样,也在各自领域成长蓬勃。
再相见,已是别样身份。
“见过方小将军。”许默含着笑意拱手。
好好的夺嫡之战,让这兄妹几个演成了久别重逢。
眼看着郑如谦就要不服气地插嘴,让重逢没完没了下去,长宴赶紧咳嗽两声,打断道,“现在还是让二皇兄选择吧。”
是战,或者降?
刚才还是一千禁卫军对上五千守城军。
前者选自各大世家,厉害的是真有点本事,不厉害的也就是个花拳绣腿。
后者选自普通百姓,整体水平较为均衡,但没有恒卓优异者。
双方真要打起来,禁卫军可以靠着优良的配装抵抗上一阵,但人的体力是有限的,五千守城军用起车轮战,神仙也受不住。
如此论起,长宴的胜算不高。
直到方恒带来一千良将,局面瞬息被扭转。
上过战场见过血,杀过敌人斩过头颅,他们的身上带着的不叫血性,确切来说叫杀气。
对上鲜少经历杀戮的禁卫军跟守城军,近乎碾压。
“一千禁卫军,一千边疆军。”长宴的声音是那么笃定从容,“不知道对上二皇兄这五千守城军,可有胜算?”
岂止是有,简直必赢。
方恒能带着人过来,说明城外驻扎的军队已经收到消息,逼近丰京。
五千守城军就算勉强抗住禁卫军跟边疆军,围拢来的三万军队也足以将他们彻底歼灭。
战没有机会,降也不甘心。
祝长煜扭过头,看向自己的智囊方远。
却不料对方双眸深邃,只是盯着英武干练的方恒。
两个同样姓方的小公子,自小一起学武,一起念书,互相陪伴着长大。
他们本应该在各自的路途上茁壮,如江家两兄弟那样相辅相成,文武双全。
可命运让他们都上了敌对的道路,支持起不同的皇子,也落得不同境遇。
一个是边疆杀敌,英武不凡的小将军。
一个是死刑逃脱,无名无姓的囚牢犯。
方远扬起嘴角,在两人视线触碰的瞬间,轻声呼唤,“许久不见,阿恒哥。”
江方两家同为将军世家。
江家人口简单,关系亲密,堂兄妹之间也进行排序,所以江承烽会亲切地换江承愿为大哥。
方家老二却提前诞下庶子庶女,导致排序混乱,方远也就不爱叫排序,每次蹦跳着过去,都要唤一声“阿恒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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