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浼
身着牛仔裤和白色T恤,只套着一件黑色羽绒服的男人缓步走进来,一路过来头发被风吹的有点儿乱,这让他看上去有点年轻,没了在宴会厅里的严肃气氛。
最近贺津行背上的伤口在结疤,时时刻刻有些痒,他不高兴穿修身的西装,每天都是宽松的休闲服,当然这人天生的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也没人敢说他穿着有问题。
此时男人脱下了羽绒服,拍了拍随意挂在手肘,立在苟安身边。
贺津行微笑着看着夜朗。
“安安的骑行姿态都是跟我学的,你让她说,可能会说出一大堆夹带的私货。”
语气足够循循善诱。
“真让阿朗学去了还得了,以后被人发现骑行姿态像我,不好吧?”
两人中间隔了几米,相互沉默片刻,当苟安觉得气氛越发诡异甚至想问贺津行这个老流氓为什么调戏夜朗时,后者抬了抬眼,木着脸“哦”了声,把刷子扔回了桶里。
在水龙头洗了洗手,他转身离开。
马厩前又只剩下苟安和贺津行两人,贺津行把人气走了,还要奚落两句:“‘再见’都不舍得讲,野狗就是没礼貌。”
苟安把手里的桶扔了。
抬起头盯着面前的男人。
贺津行“唔”了声,对视了她一眼,就转开了视线。
“你怎么知道他在这?”
“那个,心有灵犀……”
“贺津行。”
“……你太久没回来,我想看看你给这匹属金鱼的马塞了多少违禁食品给营养师后续工作带来困扰,所以看了眼监控。”
声音停顿了下,自觉补充。
“没有下次。”
苟安弯腰捡起刚才扔掉的桶摆好,也打开水龙头洗手,一边洗一边嘟囔:“你把我挂在裤腰带上好了……”
“确实挺想的。”
苟安回头望他,后者不知廉耻地冲她笑了笑,她后知后觉想起眼前的人骨子里确实是个变态,这种话说出来哪怕认真也毫无违和感。
“但我来也不是完全是来捉——”
贺津行停顿了下,几秒后,直接放弃调整用词,生硬地继续往下讲,“刚才管家告诉我,给你的礼物送到你房间了,我觉得在一会跟你朋友骑马前,你会想看看它。”
苟安:“?”
二十分钟后,苟安在自己的房间地毯上看见了连带护具,全套的骑行服。
那一刻她决定宽恕贺津行的变态行为,为期一天。
……
苟安火速换上崭新的骑行服时,周雨彤一行人纷纷在群里艾特她,说他们已经在室内马场等了。
冬天天气冷,偶尔路面还会结冰,为了安全大家都在室内练习骑行。
周雨彤在群里催完苟安,又给她私聊发了张照片,照片里,身上穿着白色T恤的男人牵着那匹黑马靠在围栏边,在他面前站着个一身专业骑行装的栗色短发女人,正仰着头跟他说什么——
照片里两人站得还是礼貌的社交距离,从表情上看男人好像也并没有很认真投入这场对话。
【娇羞土拨鼠:有好白菜来拱你家猪之king了。】
苟安回了个“让她拱”,扔了手机。
抓起梳子重新整理了下头发,皮筋因为过于大力被她拽断。
这个双标的男人,她跟夜朗站在一起不超过十分钟就跟狼嗅着腥似的跟过来,自己往马场一站,又在招蜂引蝶。
苟安扔了梳子,随便拿过备用的皮筋重新扎了头发,换好了衣服出门,步伐不自觉比平时迈得大了些。
等她到马场时,第一时间搜索周围,然后凭借周雨彤照片里的角度记忆,火速锁定目标:胡萝卜过于抢眼,它旁边牵着它的主人也不成多让。
哪怕是在场为数不多没穿骑行服,一身休闲装站在那,男人还是随随便便就能捕捉周围人的目光成为焦点。
此时他周围又多了个江已,当然了,照片里那个和他说话的女人也还在——
她比苟安稍微高一些,和男人说话时微微仰着精致的下巴,形成了一个有点儿骄傲的弧度。
不知道又是哪家的大小姐,苟安以前没见过她。
“明天你就可以来我家医院,我让他们给你拿一瓶那个膏药,我们自己的配方配的,外面不卖,伤口愈合期止痒很有效,还有抑制生疤的功效……平时融化了用来当推拿油也很好用,凉凉的青草味。”
栗色头发说的正开心,这时候,注意到原本一只手支着下巴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在听的男人突然眼前一亮,下巴稍微在掌心抬起来了一点儿。
愣了愣顺着他的目光转了转头,下一秒就看见一身骑行装的小姑娘迈着大步凑上来——
厚重的发量使得她扎在脑后的马尾因为跑动甩起来的弧度特别好看,头发没有特别仔细整理,几缕碎发跑出来,却有活泼的意味。
没有上来像是宣誓主权似的挽着贺津行的胳膊或者做别的什么动作,她凑近后就是往那一站,只是距离他有点儿过近。
此时,贺津行总算不再是前一秒那样懒散的站姿,下巴彻底从自己的手上拿起来,手肘撑着栅栏,稍微站直了些,他低下头打量着站在身侧的人——
目光轻飘飘从她被黑色骑行装勾勒出精准、合身的线条的腰线扫过。
太细。
贺津行抬了抬眼,正在心中叹息自己的审美果然完美,就在这时,听见身边小姑娘说:“谢谢这位姐妹推荐,但是他腰后有一颗凸起来的痣,医生说,没事干,少推拿,少摩擦。”
嗓音平静。
但足够掷地有声。
原本满脸漫不经心、想东想西的男人露出了瞬间的呆滞。
难得大脑跟不上节拍,在他木着脸低下头看向苟安时,旁边的江已已经动作很快地,掀起他衣服下摆弯腰看了眼——
一秒后猛地抬起头,语气是难以掩饰的震惊:“我操,真的有。”
第82章 你故意的吧
就让他摔死好啦!
室内训练场内其实有不少人注意到这边, 眼下看着石化的栗色短发女人,和一脸震惊完全演技一流的的江已,大家在心里不约而同地在想:真惨啊,被这样当面糊脸。
是的。
纵使听见了惊天动地的对话, 此时大家情绪依然非常稳定, 因为大家不约而同的想法是:苟安是贺津行的未婚妻, 江已作为贺津行的兄弟当然要给未来嫂子一点儿面子,所以他脸上的震惊, 应该只是为了配合她的胡说八道, 演出一场大戏。
正当人们对这事习以为常,眼看着戏唱完了该散场了, 撇开头正准备继续刚才自己手头上的事,这时候, 却看见贺津行动了。
——男人一脸茫然地抬起手, 手探入衣服下摆, 摸了一把自己的背。
众人:“?”
…………………………这个完全是下意识动作的鬼样子, 可就真的一点不像是在演戏了。
所有吃瓜群众石化到大脑都快短路,只见贺津行摸了两把自己的背突然停留在某个位置……
几秒后,手停住。
那双平日里因为总是挂着微笑习惯性狭长微弯的眼,此时睁大了些。
他低下头,再次看向苟安。
苟安终于把视线从对面的女人身上拿开, 偏头回望他。
贺津行抽出自己的手, 垂在身侧:“……你怎么知道的?”
语气难掩惊讶。
苟安面无表情:“摸到的。”
贺津行:“……”
对方回答的过于理直气壮,那张纯真的漂亮脸蛋上明明白白地写着“难道你以为在成年礼宴那晚的休息室里只有你在占我便宜吗”, 让他一时间完全无言以对。
因为过于震惊所以暂时丧失了言语功能, 过了很久没说话, 久到苟安以为面前的人, 是因为被她这样蛮横地拆台、赶走搭讪者而不高兴……
没来由地,心里沉了沉,原本理直气壮瞪着男人的杏状瞳眸像是某种猫科动物似的闪烁了下。
她几乎想要伸出自己的爪子挠他——
算了,并不是“几乎想要”。
因为下一秒,她已经伸出了利爪。
“瞪我做什么?”苟安听见自己轻飘飘的声音回荡在鸦雀无声的室内马场上空,“你在害羞吗?”
她那股“我不高兴所以要不谁也别活了”的拧巴劲并没有消失。
只是从保镖先生身上转移到了下一个幸运受害者身上——
眼前的贺氏掌权人。
“噗。”
在江已忍不住发出一声嗤笑打破死寂后,前来搭话的栗色短发也从错愕中回过神来,拒绝掺和眼下这迷离得搞不好下一秒会出命案的可怕气氛,她随便找了个理由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江已越笑越大声。
江家少爷脸上真情实感的愉悦,让周围的人们逐渐意识到刚才他掀起贺津行的衣服,是真的看到了一颗小小的、不仔细触碰或者特意去找根本找不到的痣……
而不是在凭空演戏。
不小心有了一点儿不好的画面联想,现场有些脸皮薄的已经红了脸,而脸皮厚的也红了脸,当然是因为兴奋。
周雨彤“啪”地一巴掌重重拍在唐辛酒的背上,用整个室内都能听见的大嗓门成为了所有人的嘴替——
“咦咦咦贺总腰上有一颗痣什么的,好色啊……这是我们能听的吗!会不会管我们收费!”
这辈子能起哄贺津行的机会应该并不多见——
眼下过了这村便没有这店。
稀稀落落的笑声从四面八方响起,贺津行后知后觉回过神来一般,结束了与面前小姑娘的对峙……
与她想象中的会随之到来的“反抗”“警告”或者更严重的“反感”完全背驰,男人的耳尖不为人知地真的悄悄变红了些。
抬起手掐了把她的脸,无奈地说:“差不多得了。”
脸被拎起来一边的苟安:“?”
上一篇:漂亮幺妹改嫁大佬后首富了
下一篇:在离婚综艺上谈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