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浼
至少对于苟安来说,哪怕是在大马路上走,在不高不低大约是二楼的、下意识知道非高空坠物的情况下,天上突然掉下来个什么东西,她就是会想伸手去接……
于是当马背上的高大身形跌落,翻滚过围栏落下,她条件反射也是张开了双臂——
夜朗看着不壮但身上都是实打实的肌肉,狠狠砸下来砸到自己的身上,苟安只听见“咔”地一下浑身的骨头都在响!
巨大的冲击,她保持着张开双臂的姿势眼睁睁看着男人摔进自己的怀里然后两人因为冲击力摔成一团!
……
“唔!”
因为被撞击无法抑制地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痛呼!
猛地跌落在身后的沙坑场地,身上压下来的沉重,让苟安一口气没上来,双眼发黑,好像看见了星星——
她被压的喘不过气。
周围乱成一团,人们尖叫的声音和马蹄不安踏步的声音,慌乱之间她好像看见贺津行眉头紧锁,快步向她这边靠近……
她放在身侧的手动了动,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向男人来的方向动了动——
然而就在这时,她感觉到一息带着温暖湿热的鼻息喷洒在她的颈脖,过近的距离成功让她脖子上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整个人因此僵硬住。
只存在于记忆中无数次清晨拥抱的气息钻入自己的鼻腔,后知后觉地,她发现自己已经完全被这并不陌生的气息笼罩……
她愣了愣。
下一秒喉头上涌上一阵腥甜,让她以为自己肋骨断了,猛地咳嗽了两声,“走开。”
嗓音沙哑得可怕,伸出被压得颤抖的手,犹豫了一秒,最后还是扶上死死压在自己身上宽阔又坚硬的肩……
她无力地推了推压在自己身上的高大身形,叫夜朗起来,别压着自己。
他悬停了几秒,没动。
苟安呼出一口因为痛意带着颤抖的气息,这时候感觉到对方挪了挪身体,那冰凉的薄唇似无意从她颈部动脉蹭过——
等她反应过来这触感,压在身上的人已经一只手撑着地爬了起来。
但没有立刻挪开。
像是这个撑起来的动作也花费了他一些力气或者是别的什么,他撑在她身体的上方,像是将她困于自己的手臂与土地之间……
那双从始至终总是写着冷淡的黑色眸中不见任何的慌乱或者是紧张,他居高临下位于苟安的上方,低头看着她。
四目相对时,是一声毫无诚意的,“抱歉。”
有一瞬间苟安甚至不知道他是在对什么感到歉意。
只是他这样的语气,成功地激发了她心中的不安——
好像他对眼前的这个意外,其实一点儿也不感觉到意外?
不容苟安多想,这时候周雨彤扑上来挤开夜朗,和千金团的成员七手八脚地把苟安拽起来,拍打她身上蹭到的沙子同时问她有没有事……
土拨鼠女士尖锐的嗓门质问夜朗:“你故意的吧!哪里瞄的那么准!”
兵荒马乱之间,原本就话少的人没有回答她也没有辩驳。
苟安透过簇拥着自己的朋友们的站位空隙,看到夜朗被迫被挤得站在不远处……
两人的视线短暂地相遇——
他转开头,甚至好像是轻声笑了笑。
笑什么?
脸上几乎从来没有表情更不要说有笑容的人突然的笑让苟安心中升起巨大的问号,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心中的那一点点不安被无声扩大。
头皮发麻,感到不妙。
她很快地搞清楚了这个不妙来源于哪里,因为周雨彤在她耳边的骂声像是拨开云雾直指要害:“你也是!伸手接他干嘛!就让他摔死好了!都不是你家保镖了,他摔死难道你还要心疼吗!”
她的质问成功地苟安脑子空白了几秒,动了动唇,想说,我没有啊,他摔死关我什么事?
但是话到了嘴边,莫名想到了夜朗那声轻笑,她突然打了个寒颤,脑子一片清明,终于意识到了哪里不对。
忍着浑身上下像是被拆解了一般的疼痛,挣扎着伸手,有点用力地扒拉开横在她面前问她有没有呼吸困难的周雨彤——
然后透过层层人群,她看见了明明第一时间也有过来,但在看见她被拉起来站稳、确认没事后,就再也没有靠近的那个人。
贺津行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隔着人群与苟安对视。
脸上挂着寡淡的神情,那双深邃的黑眸之中令人心惊的毫无波澜。
不再微笑,他似乎是若有所思地站在那,又变回了所有人熟悉的那种生人莫近的冷漠模样。
作者有话说:
伸手接这个,有人会躲开,但也有人会下意识伸手接比如我走在院子里二楼掉下来件衣服我甚至小跑上去接当然不安全不提倡但是会有下意识的行为,人类的行为千奇百怪,请勿因为一个动作过度解读角色行为
本文已经到最后三分之一,男主的友好度卡在48就皆大欢喜甜甜甜奔向结局那叫烂尾,也叫不能自圆其说,我不想
过激言论会删,因为一些情节不符合心意不想看了也不用特地告诉我,反正也不会因此改变要写的登西,感恩
第83章 娇气得不行
你还真是……娇气得不行。
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围上来, 非要送苟安去精细检查看看她到底有没有事,毕竟被那样结实的成年男人砸下来,搁谁都要喝一壶。
苟安反抗不得,但好歹拒绝了上担架的夸张邀请, 强调自己能走到医务室——
她顺着人群, 往外走了两步, 又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猛地回过头, 看向了人群外站着的贺津行。
他还是站在那没动。
看不出, 会不会跟过来。
但很确定的是,从刚才开始, 他的目光一直放在她的身上没有挪开过,因为他们的视线轻而易举便碰上了。
“……”
苟安说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感觉。
严格的来说, 按照过去的理论, 此时此刻她应该是相当畏惧贺津行因为她去英雄救美夜朗大发雷霆, 然后恶毒女配又受到什么奇怪的惩罚……
但是这一刻, 她意识到她以为会有的畏惧只是占据了很小一部分。
相比起担忧自己的处境,她现在更想做别的事。
比如现在、立刻、马上,在她觉得全身都要被压散架时,对他抱怨几句,她觉得身上很疼。
虽然说了也不会止疼, 但是如果张开口就是抱怨的话, 她现在只想对他抱怨,不管他爱不爱听。
——她想让他跟过来。
这个想法一闪而过, 令人吃惊。
就像是在野外受伤了的幼兽会下意识地去寻找它身后的守护者。
大约是因为大多数麻烦发生的时候, 苟安总是能一回头就看见这么一个人站在自己的身后, 无论是机缘巧合还是刻意为之, 他好像都在。
——守护者。
贺津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给了她这样的固定印象。
……
苟安走到门口还在回头看贺津行,就像是被人群包围着迷途的羔羊,看着有点可怜。
她频繁回头寻找他的目光,在那样的注视中,贺津行发现自己还是花费了一些力气,才没有立刻跟上去。
“不跟去吗?”
江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好像想要你跟着去。”
贺津行站着没有搭理他,也没有动。
江已看着好友冷着张酷脸一动不动,一副明天就要有哪个倒霉蛋天凉王破的气势,心中感慨万分,突然转过头冲着不远处的一个朋友吹了个口哨。
在对方一脸茫然地看过来时,江已从口袋里掏出了打火机扔过去——
事先毫无商量,也没打招呼,对方并不知道他扔什么玩意过来,却还是张开双手稳稳地接住了江已扔过去的打火机。
那人一头问号地看过来。
江已笑得露出一口白牙,抬手拍拍身旁冷眼旁观他这一系列动作的贺氏掌权人的肩:“看到了吗?有时候下意识伸出双手去接迎面扔过来的东西只是本能反应,你何必那么生气。”
“……”男人面无表情地拍开了挂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手拿开,很沉。”
语气还是很臭,但脸上的表情已经不像是上一秒那么阴沉。
“啧啧,阿津仔真的很生气啊!”江已盯着男人稍微放松的侧脸,忍不住感慨,“我知道你很生气,但你先别生气,这种人偶尔会下意识伸手接物的道理,应该不用我告诉你你也懂,不知道你在别扭什么……难道是因为苟安伸手接的不是打火机而是别的男人,所以你一个不高兴,理智也跟着离家出走——”
“吵死了。”
贺津行像是驱赶苍蝇似的,抬手在耳边扫了扫。
“严格的说起来,就算我真的在为她不假思索伸出手去接别的男人这件事不太高兴,难道不可以吗?”
江已听到这么情绪化的造句,沉默了两秒。
两秒后他缓缓睁大了眼:“可是刚才我说‘不高兴’是开玩笑的,是在调戏你……你真的不高兴了吗?”
“……”
“吃醋?”
“……”
“别啊,你总不会怀疑苟安和那个夜朗有什么吧?”
“你知道什么?”
“我是不知道啊,但我长了眼睛。”
江已指了指苟安离开的方向——
“我只注意到苟大小姐直到走出练习场的最后一秒,都没有看过其他人一眼,更别提夜朗,她被他砸得站都站不稳了,甚至没有抽空骂他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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