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褚羊习习
“为什么好奇这个?”
“我、我就是突然想到了这里。”
“谁说这里没有它们生存的条件?”男人抚摸着苏肴的脸,温柔地说出最恐怖的话,“说不定是有人吃下了什么植物种子,带进了下水道。它们依赖于血肉汲取营养,然后破体而出,在下水道里越长越旺盛……”
手下的女孩猛地颤抖了一下。
“那为什么会抓住我不放?”
“仓库里,工地上,还有这里!”
“我和其他人有什么不同吗?它们为什么三番四次地抓住我,不论我去到哪里都有它们的踪影!”
她的质问太尖锐,甚至有些咄咄逼人。
祁山泽沉默了许久,他在流浪猫的炸毛威胁下,突然掀起一抹无奈的笑。
“你这是在把怨气撒到我的身上吗?”
这句话,一下子扎破了充满愤怒和惊恐的气球。
苏肴畏缩了,她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理智。说到底,刚才看到的所有异象都只是一闪即逝,她根本没法确认是不是自己眼花。
“对不起。”
“我只是太害怕了,它们出现得太频繁了,我没法不多想。”
笑声从头顶响起,祁山泽将受惊过度的流浪猫拉进自己的怀里。
“我知道。”
“异化后的植物都很嗜血,它们喜欢无差别攻击人类,钻进他们的血肉里汲取肥料,没人会喜欢它们。”
暗处的藤蔓不满地舞动着。
“或许你的体质比较吸引这些异化植物。”
“也或许是你曾经招惹过它们,留下了属于同类的气息,它们自然而然地找到了你。”
苏肴本来不相信,但听完后半句话,突然想起了五个月前的一幕。
遮天盖日的杀人绿植无差别地攻击着整个校园,枝干上串满了同学们的尸体,血雨淅淅沥沥地洒下来。
她是唯一一个侥幸从杀人绿植手里逃脱的人吗?
是不是因为这个,所以它记住了她,在她的身上留下了印记?
苏肴心底的疑虑并没有消失,但好歹冷静了下来。
“对不起。”
“我不该向你发火。”
“没关系。”祁山泽大度一笑,“别担心,我会一直保护你的。”
异能者的承诺如此难得,但苏肴并没有放在心上。
男人在求偶期间说出的话,可信度只有3%。
“先离开这里吧,我们已经待太久了。”
苏肴点点头,又想起什么:“你的队友呢?他们没事吧?”
她其实更想问的是——他回来找她,会不会拖累他的队友。
“他们已经离开下水道,到达地面了。”
祁山泽的目光落在周武斌的身上:“他还没死,你想让我救他吗?”
说起来遗憾,方才在黑暗里,那只被他扔出去的濒死变异鼠王战斗力实在一般,只是咬伤了窝囊废。
他原本以为这人会死在这,死在苏肴的面前。
但对方实在像是一只打不死的小强,搏斗时爆发出了非同一般的力气,将鼠王的腰腹直接撕裂,脏器流了一地。
与此同时,也失血晕倒在地。
祁山泽意味不明地盯着周武斌,心底升起了一个猜测。
“可以吗?”苏肴打断了他的思绪,她问得很谨慎,“如果不行,能不能……”
话说到一半,被直接打断。
“当然可以。”
祁山泽微微一笑:“只要你给出足够的条件,我就能带走他。”
他改变主意了。
这个窝囊废不能这么轻易地死,他要是死了,这只小蠢猫说不定会将他当成毕生不能忘却的“白月光”,永远只记得他的好,时时刻刻怀念他们一起患难的时光。
苏肴卡壳了。
她不知道什么样的条件才能诱惑眼前的男人。
祁山泽看出了她的想法,他在心底反复回味了一遍刚才的经历。
“主动点。”
“交易结束之前,我让你做的事情,都主动点。”
他挑起苏肴的发丝,虽然是询问,语气却不容抗拒。
“能做到吗?”
“能……能。”
男人这才满意,夜里的时光本就不多,他放弃了继续逗弄眼前的流浪猫,转而走向地上的窝囊废。
他转身后,苏肴小心翼翼地盯着他的背影,试图借着昏暗的光线,看清他身上的异样。
是的,她并没有丢掉自己的怀疑,只是深深地埋藏到心底。
拎着电子灯的男人走在前面,干练的工装服将他的身材彰显得淋漓尽致。
这是一个极具安全感的异能者,他的脸、身材、力量足以令任何人倾倒。
如果苏肴没看过刚才的那一幕。
她也会被触动。
可她偏偏就是看到了,还死死地记在了脑海里。
无处不在的藤蔓,变态般的戏弄……好似一切都和祁山泽扯不上关系。
他明明是个再正常不过的异能者。
苏肴盯着看了许久,也没有看出什么异样。
直到男人拎起周武斌的衣领,像拖麻袋一样拖到了苏肴面前。
她欲言又止。
祁山泽没给她开口的时间,直接单手将她搂进怀里。
再次踏进积满污水的管道中,周武斌小腿以下都被拖在水里,而苏肴却从头到尾都没有接触过水面。
她默默地咬住唇瓣,心底的怀疑又开始动摇。
说不定真的是她眼花呢?
祁山泽行走的速度很快,绕过数条拐角后,没多久就停到了一处死角。
头顶正上方,就是一个明晃晃的井盖。
这么轻松吗?
苏肴小声开口:“那些变异鼠群呢?”
祁山泽眼也不眨:“可能是躲起来了。”
苏肴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又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眼看着就要离开这个恐怖阴暗的地方,就也不愿再多想。
狂风乍起,掀翻了头顶上的井盖,橘红色的光顿时漏了进来。
一个熟悉的卷毛脑袋凑到了洞口,欣喜地望着下面。
“队长,你们终于回来了!”
祁山泽没说话,他精准狠地将手里的累赘往上一扔。
宋知凡下意识接住,却被130斤的重量压得差点吐血。
“谁啊?这么重!”
他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东西”,定睛一看,顿时气笑了。
“又是你这个家伙!”
“从头晕到尾,真是便宜你了。”
刚嘟囔完,身后就又有人跳上来。
是队长,他怀里还抱着那个女孩。
宋知凡眨眨眼,视线在苏肴红肿的眼睛和唇角处停顿了好一会儿,直到被一道冷漠的目光盯得移开视线。
“咳咳咳,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他讪讪地跑过去,将井盖牢牢地盖好,直至焊死。
最后一丝光亮从下水道消失,遮掩了其中发生过的罪恶。
被众人遗忘的地带,无数根巨大的藤蔓挤满了某段管道,每一截枝丫上,都密密麻麻地串满了变异鼠。
浑浊的污水被染成了血红色,半空中还有新鲜的血液在淅淅沥沥地往下滴落。
只要井盖没被揭开。
这些藤蔓和老鼠尸体,就会永永远远地留在这里,直至血液流干,变成干瘪的标本。
苏肴局促地坐在火堆前,愣怔地看着正在火堆上炙烤的兔子。
现在才后半夜,先出来的三个异能者又在郊外无人处做起了夜宵。
对面,宋知凡优雅地撒着孜然和辣椒末,手法堪比某个著名的表情包。
他注意到了苏肴的视线,顿时笑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饿啦?很快就烤好了,到时候先给你撕条兔腿!”
上一篇:和顶流亲哥相认后我爆红了
下一篇:穿成龙傲天的炮灰小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