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藿香菇
“少嘚吧,来人!”殷白夜不给面子的下巴一抬,握剑环肩,向庄晟望了一眼,“带走。”
殷白夜手下的人应声上前将其拎了起来,庄晟表情难看的欲要挣扎,却被轻松化解了。
殷白夜挥了挥手,把人带回来了大理寺监牢,因县尉府案宗还没送过来,殷白夜便暂叫狱卒把人关了起来。
庄晟被推进了一间脏臭的牢房里,看着没能下脚的地方,冷气又不要钱的往外放了。
冬天本来就冷得很,还来个人形制冷机,枯草堆里蓬头垢面,像个黑黄骷髅的宋驸马生生被冻醒了。
他扒了扒头发,往多出来的人身上两招子一瞪,哎哟的呼出了声:“这不是永城侯府的庄二吗?犯什么事儿进来的啊,欢迎啊,欢迎。”宋修文敷衍的拍了两下手。
庄晟根本就没看出来这是谁,他嫌恶的瞄了一下这个臭烘烘一身污秽的囚犯,挪到了墙角边,背手而立,冷着脸不语,端的高贵冷艳。
宋修文则被庄晟看臭虫一样的眼神刺激到了,噌的一下站起来就想揍他,狱卒一腰刀敲在门上,他忙又窝回了枯草堆里。
这一起一躺的,宋修文的心气一下子就泄了。
他望着这方寸大小,不见天日的牢房,不禁悲从中来,鼻头发酸。
他好想出去啊,真的好想出去,他已经好久没见过外头的世界了。可是不行,元福昌那个女人还是不肯放过他,都这么久,她居然还盯着他!
怕是他一出去,又要被拖到公主府过暗无天日的日子。
也只有大理寺的牢房能护得住他,还好大理寺的牢房能护住他!
这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宋修文在心里默默流泪。
回忆起往昔,宋修文惆怅不已。他在脑袋抠了一手黑泥,随便擦了擦,两眼珠子不自禁的往光华灿烂,一身干净的庄晟身上跑。
说起来,他从前也是这般的,有如玉之华,风度翩翩,英俊潇洒,引得京中无数女儿尽折腰,连元福昌也是这样拜倒在他的长衫之下的。
也是,“也是”。想到了什么,有个念头在脑子里一过。宋修文忽的就怔住了。
..
大理寺监牢是重地,里头发生了什么,外头的人不得而知。
庄晟被关进牢里的第二天,柳姑姑就又特意求见了沈云西一回,她哭着将从柳镇那里听来的、关于方吟儿和庄晟的纠缠,以及迫使柳镇听床脚一系列事全说了出来。
甚至还跪地做了个礼:“这等丑事本不该拿来污王妃耳目,只是我实在是不甘心呐,便大着胆子来求王妃书墨,也叫我那侄儿做一回王妃话本子里的人物!”
沈云西本来也要写,没有不应好的,这下更好,这不就是可以放在明路上的消息来源吗。
得了沈云西的话,柳姑姑高兴的走了,回到家中,对柳镇说道:“你啊,脑子尽用到做菜头上去了!他们既不要脸,那就让他们试试什么叫丢尽大脸!”
各方都闹腾的时候,沈云西闷在家里头写话本子,但因马上就是除夕了,府上事儿多又忙的,她的空闲时间有限,写得还是稍微慢了些。
这日是腊月二十八,沈云西正贴窗花呢,荷珠突地跑进来,她像是听到了什么惊天秘闻,一脸不敢相信地大呼道:“小姐!”
沈云西歪了歪头:“怎么了?”
荷珠两手往前一伸,拿着烫金的请柬,急拔高了声儿:“福昌长公主要纳庄家二公子为侧驸马,择日就要办礼,给咱们府上送请帖来了!”
“……?”
自长公主府两口子闹翻后,宋修文在大理寺的牢里买房,而外面元福昌受够了爱情的苦,开始游戏人间,广招面首。
元福昌纳男人进府,这不奇怪,她纳的男人那可太多了,据闻长公主府里男侍成群,公主殿下的后宫,三十天换下来都不重样的。
但、不是,她和庄晟到底是怎么凑到一堆去的?
庄晟不是还想另择温柔贤妻的吗,怎么进福昌长公主的后宫了??
沈云西迷惑地睁大眼,时至今日,再想起宋修文,她还是不由得轻轻嘶了口气。元福昌啊,那可是个相当恐怖的人……
第86章 两更合一
◎她偷我亵裤!◎
沈云西不明就里, 她就在想,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元福昌和庄晟,这两人怎么都不该搭到一茬子上去的啊。
这一出的发展, 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不止沈云西纳罕,安侯府里的卫家听闻了也是惊错讶然,但在短暂的纳闷儿后,又转为了幸灾乐祸。
那可是福昌长公主, 长公主的正驸马这会儿还在牢里坐着呢。
很快安侯府就有了动作,大夫人二夫人和卫芩当天下午就专门组了团,招呼了不少交好的夫人小姐,一起到永城侯府上道贺去了。
沈云西也被原二夫人拉上去凑了个热闹,说是让她当个开路的,单她们过去肯定被拦在门外面, 有个王妃当前, 那就不一样了。
相较于她们这边的言笑乐呵,此刻的永城侯府内,是一片愁云惨淡。
厅堂里, 侯夫人直抹帕子, 眼泪如洪水决堤, 眼都快哭瞎了:“老爷,这该如何是好, 莫不是真要我好好的儿子去人家府里头做‘妾’么?!”
老天, 这算什么事儿。
“福昌长公主她凭什么祸害我儿子,”侯夫人心如刀割,“我可怜的晟儿, 他还不知道呢……依他那性子, 他怎么受得了。”
侯夫人的话成功让永城侯青红交加的脸, 变得更难看了。
就在今天,他的儿子被定为了长公主驸马。
要是别的长公主,其实算得上是好事一桩,结果偏偏是福昌长公主,养了一屋子面首的福昌长公主!
福昌长公主就福昌长公主吧,要真是个驸马也无妨,好歹名头好听,可偏偏他娘的此驸马非彼驸马,它居然是个侧的!
这可是历史长河里,破天荒的头一个,开了先河!他们一家从此史书留名了要!
永城侯活了几十年,没想到自己非但没能光宗耀祖,还因儿子丢人现眼到这个地步。
这叫他以后怎么有脸出去见人??
“可怜?他可怜个屁!要不是他自己非要招惹上福昌长公主,能有今天这事儿?”
永城侯恼恨地掀了果碟茶盏,砸在地上,大喝下人:“人呢?那逆子他人呢?!”
下人哪里知道,忙都摇头,只说:“侯爷息怒,二公子一早就出门去了,许是上街了。府里大半人都派了出去,尚没找着。”
永城侯都快气死了。他们在这里又急又恨的,嘴上生泡。那逆子还在外头逍遥!
永城侯本来就大为光火,在听到门房来报,说府门外有许多夫人小姐前来道贺的时候,更是气得两眼翻白。
“不见,不见!让她们走!”这些人说是道贺,实则明摆的是来看戏的,看笑话的。
下人为难的苦笑:“侯爷的意思是连洵王妃也要拒之门外吗?”
其他夫人小姐都好说,但这一位王妃亲临,按规矩主家都该出去亲迎才是,哪能就这么把人赶走了。
永城侯呼吸进口里的气儿都岔了。
在宫里头洵王插一脚,到宫外头洵王妃也来掺和,他们两口子真是够了!
永城侯甚是憋得慌,没再说什么不见之类的话,却也拉不下脸面,去受人嘲弄。于是干脆的拂袖而去,把烂摊子丢给了侯夫人,叫她招待。反正来得都是女眷,夫人去招待才合理。
侯夫人:“……”
侯夫人只能强忍了心伤,硬着头皮到了仪门外。
原二夫人一见了她,就阴阳怪气的哎呀了两声,上前一把拉住,左看右看的细细打量了一番,方笑说:“大伙儿快来看看,侯夫人这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呢,看这高兴的模样,都喜极而泣了都。”
在原二夫人用抑扬顿挫的语声,刻意调动起来的喜气洋洋的气氛中,在一众笑吟吟的恭喜声中,侯夫人险就绷不住了。
原二夫人尤不放过她,又真诚的对侯夫人道:“您可真是有福了,怪道是瞧不上我们家五妹呢。”
她笑:“从今往后您就是长公主的半个儿亲家婆母了,真是叫人羡慕。大伙儿说是不是啊。”
半个……可不就只算得上半个么,毕竟她儿子只是个侧的。
诸人笑掩了唇,是啊是啊的应。沈云西为不显得突兀,也在旁边慢吞吞的点了一下头。
侯夫人一整个人都发起抖了,被气的。
不能再让她们说下去,她怕自己真一个气儿上不来,怄死在这儿了。
两眼发昏的侯夫人咬着牙,撑着气,极其勉强又艰难地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向沈云西做礼问好,借此暂时堵住了原二夫人等人的嘴。
沈云西很给面子的上前伸手扶了她一下。她想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异能也很给面子的,传了一段过来。
其实侯夫人自己都还是懵的。
事情还得从今早上说起。
一早,侯夫人如往常一般起身,由着家里头的两个姨娘服侍用完了朝食,便开始给她儿子另相看姑娘。
按照庄晟的要求,尽挑那些温柔贤惠性子好的。
才看了一家,就有下人来报,说是福昌长公主府来人了。
侯夫人心下就奇怪啊,他们永城侯府与福昌长公主并无什么相交往来,这大早上就找上门来是有什么事?
侯夫人疑惑的笑请了人进来。但她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来的是公主府的司丞,专程来替福昌长公主说亲的!
他们居然要纳她二儿子为侧驸马!
纳……还是侧的??!
侯夫人木住了,下意识就打了一下自己的脸,又望了一下外头还算明亮的天光。
不是,她这是没睡醒,还在做梦是不是?要不然她怎么每个字她都认识,合在一起就听不明白了呢?
那长公主府的司丞对侯夫人罔知所措的样子,视而不见,只微微的笑,很好的展示着身为王府大管事的威仪。
“侯夫人,长公主已经择定了好日子,还请令郎做好准备,不日办礼。”你们可不要不识抬举。
侯夫人哈的气笑了。
他们好歹也是个侯府,她元福昌未免欺人忒甚!
她那长公主府,这京里头如今谁不知道,里头一窝子男人,不知道玩什么花样呢,要她儿子去做侧驸马,和那群下贱的面首同行,她羞辱谁呢她!
这都踩到家门口来,这能忍??
侯夫人冷呵了一声,严词拒绝,送走了长公主府的司丞后,尤气不过,又想着那长公主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当即便给永城侯支了个信,两口子一起到庆明帝面前苦诉去了。
巧了,他二人和福昌长公主在紫宸殿门口,撞了个正着。
永城侯和永城侯夫人一见到元福昌,就升起了一股不太好的预感,心里头打鼓。
这福昌长公主不会也是和他们一样,为同样的事来的吧?她什么意思,莫不是被拒绝后,妄图到陛下跟前来请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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