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妙鱼
这回,都不用张县长说话,中年伤患已经激动地抓住赵四海的手:“老师傅,你?是说我的腿能救?你……你可不能说假话。”
不管是什么身份,在赵四海眼里只是伤患,他也从?未因为谁的身份高低,而有所不同。他治过的人太多了?,他也不怕有谁刁难。
甩开手:“说了?能治,啰嗦什么。”又对张县长说,“得给他抬到下头院子治,开始治了?就再挪不得了?。”
“赵四傅从?不说大?话,傅同志你?要相信他。他脾气直,你多担待。”张县长先跟中年伤者解释着。
伤者一听有治,哪还管赵四海态度不好,看?着赵四海的眼神都快热切出花了?。
都是熟门熟路了?,招呼那个年轻司机,又把中年人挪到担架上,去了?前头院子。
到了那边找了个干净屋子给安排好,赵四海要回去配药,李重润也跟他一起。
要住半个月,换洗衣服洗漱用品都得准备。
年轻司机说他开车回去取,那位中年伤患让张副县长也回去继续上班。
于是叮嘱院里那家好好看护,一行人重往石屋那边去了?。
看?着张县长两人上车,赵四海和李重润进了自家院子。
可半天也听不到车开起来,李重润回头看?,年轻司机已下了?车,车子应该出毛病了?。
第28章 工作
这会儿的司机都会修车, 看司机从后备箱拿了工具箱出来,李重润就没再关注。
赵四海这会儿在配药,是不好给?传人之外的人看见?的, 李重润就在门外找了个凳子坐下。
等会儿捣药,他还要帮把手。
有些药是要分开捣的, 今天的伤者患情严重,用药肯定又不一样,赵四海一个人可能忙不大过来。
晒着太阳, 坐了能有十多分钟,外头脚步声响起。
是那位司机小王满头汗地走进来, 看到李重润, “这位同志,你看你能不能帮着去给?公社挂个电话?, 就说张副县长坐的车坏了,让他们派个会修车的好手老师傅来。”
感情车还没修好呢,看那边张副县长也急得来回走。
李重润抬手抚了下额头, 这是生怕他改主意, 直接送上门来了?
他本来没想走捷径的, 站起来:“我帮你看看吧。”
小王当他是答应去打电话,跟在后头,两人一起出了院子。
可看到李重润竟去了车跟前,正往掀起的引擎盖儿下头打量呢。
“哎, 这位同志, 你也不懂, 还是快去帮着打电话吧。张副县长急着赶回去工作?, 辛苦你了。”小王过来催道。
李重润的气场很强,让人不敢轻慢, 小王说话?下意识地就客气起来。
“谁说我不懂,十?分钟后,保你车能开走。”果然什么师父带什么徒弟,虽只是记名的,说话?都是一样风格了,张口闭口都是“保你”的。
他这样自信睥睨的,小王也想起赵四海刚也是这样说能治的。
赵四海的能耐张副县长都深信不移的,对李重润他也不敢再小看了。
李重润才不管他要怎么想,朝他一抬颌,“把工具箱给?我递过来。”
下达指令的语气是那么浑然天成,小王停顿都没有,跟条件反射一样,赶紧从地上提起工具箱递到他手边。
那边张副县长也注意到这边,走过来审视地?看着李重润。
这个年轻人,根本不容人忽视,从进院子第一眼,他就注意到了。
能在赵四海院子里来去自如的,必是赵四海很亲近的人。
他是知道赵四海一直留在沅溪大队,是为守着女儿一家。
可他也知道赵四海的女儿一家都是寻常村民,这位青年的气度,根本不像农家出身。
现在的工具都太老?式了,李重润挑拣半天才找到称手的。
小王就看,那些在他眼里复杂到头晕也分辨不出来的部件管路,人家都不用细辨,手法娴熟老?练地?动动调调,十?分钟都没用,转头示意他把头移开,伸手把引擎盖儿就给扣上了,很自信地?,“可以了。”
“”这就好了?”小王张大眼看向李重润。
“上手不就知道了。”看到赵四海已经出了屋子张望着,应该是在找他。李重润扔下两人,自顾回去了。
小张半信半疑地开门坐到驾驶室,试着打火,这次很轻松就打着了。
小张自己也学了几个月修车,并不是一点不通。
所以他才觉着李重润不一般,修车的技术比经验技术高超的老师傅们都精湛一样。
车子打着了,张副县长也赶紧上了车。
小王车都开出去了,他还一直从车窗探出头往李重润那里看。
他对这位看似深藏不露的青年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
院子里,看到李重润回来,“那边咋才走?”赵四海问。
“车子坏了,我过帮着看了下。”李重润随口回着。
赵四海忙着捣药膏,以为他只是去帮着搭把手,也没在意。
这次配的药膏工序很繁琐,赵四海和李重润两个人,一直捣了两个小时才完成。
辅助工具也和以往不同,大大小小的好几种,李重润也都是头次见?。
一切准备就绪,赵四海带着李重润又去了下头院子,要开始治疗了。
——
冯莱莱回来时,看到院子里,赵四海还好,只是脸上略带疲态。
李重润又却整一个被煮蔫了的状态,说话?都是有气无力的,“你回来了,抱歉,今天实?在来不及准备了,我多刷顿碗补上行吗?”
昨晚刚协商好分工合作?,今天就失信了,李重润有些不好意思。
“莱莱,今天来了位重伤号,重润一直帮我忙到现在,不少累到。你安排他什么活计了?”赵四海帮说话?了。
看也看出来了,冯莱莱很大方地?:“今天都我来,简单吃点儿很快的。”却没说不用李重润补刷碗。
条款定好就要严格执行,开始就把口子打开,后面?人情多?了,又会走样。
“锅里有热水,莱莱你别?用凉水。”李重润在后面提醒她。
冯莱莱早发现了,这人高?兴了喊她“莱莱”,小心眼生气时就会喊她“冯莱莱”。
“好的呀!”冯莱莱进了厨房。
早上发现肉拿出来没吃,空间里还能补充一份儿后,她心情一上午都很好。
这样攒两天吃顿肉,就不用谁都不好意思夹最后几筷了。
不过麻酱却没补充上,拿出来后,空间里并没多?一瓶。
为什么会这样,后续还要研究一下。
中午来不及了,估计李重润上午也没出去,肉总不能凭空出来,这顿还是得吃素点儿的。
时间也紧,鸡蛋饼卷土豆丝又快又可吃,多?吃几顿也不腻。
中午吃完饭,吃的卷饼也没啥碗筷要洗,李重润说他已经歇好了,主动接手过去收拾刷碗。
他如?此上道,冯莱莱很满意。 瞅着赵四海回了自己?那边,李重润干完活过来,脸上带了点小得意:“冯莱莱,我说我工作今天下午就能解决,你信吗?”
“啊?你今天不是没出门吗?”冯莱莱瞥他一眼,倒没不信,只是好奇他是如?何操作?的。
“就你那天说的什么锦鲤运,工作?送上门来了。”李重润蓦然笑开,满室都要生光了。
也许是卧谈会聊成了习惯,他现在有什么事都想跟冯莱莱说说。
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亲人还是朋友,他都会拉开一定的距离,他的私人领域从不会允许别人踏足,更不会主动向人展示。
“那……很棒呀!”冯莱莱及时转了口。
“冯莱莱,你又这样,说话?藏一半的。”李重润眯眼不满看她。
嘿,这人还倒打一耙了。
“我为什么这样,你不知?道呀?我不过说笑几句,是谁下死力黑我算计我也要练武的?被卖了还给?人数钱说的就是我啦。”冯莱莱也不管了,大不了再过招呗。
见?她还记得这茬呢,李重润嘴角扬起:“也不能这么说,你接姥爷班儿是好事儿,别?的只是顺带的。”
“我谢谢你哦,我真的不喜欢运动,你坑死我了。”冯莱莱还是耿耿于怀。
“你业余不是参加自行车社团了?我看你骑自行车就知道你运动天赋很好,姥爷不也说你根骨奇佳吗?”李重润计忆力一流。
冯莱莱现在说起来还是怨念深深,“别?提自行车社团了,我们部门都参加了,我为了凹女汉子形象,咬牙也得硬上……”
一阵阵闷笑声传来,打断了她,“莱莱,我能想象。”
冯莱莱白眼奉上:“很高兴能取悦你,那后面?能别?打击报复吗?”
这次干脆是朗笑出声,李重润话里都是止不住的笑意,“我尽量。”
看到她不满的眼神,接着:“那要怎么说?”
“你要说,以后绝不跟冯莱莱小心眼,大度点嘛。”冯莱莱眼睛眨呀眨呀地看着他。
被她水润润的眸子睐过来,李重润还想调侃的话再说不出口,不加思索地?,“好,再不和莱莱小心眼。”
平时喊“莱莱”他也当是称呼,可这会儿却觉着怎么那么亲密呢。
为掩饰窘意,他抬手轻捏眉峰,“你该上班了。”
冯莱莱毫无所觉,“谢谢高?抬贵手,我记住啦。晚上咱们再聊你工作?的事儿,我还挺想知?道你咋做到的呢。”
看着她翩然的身影出了院子,比之前她硬装的什么女汉子要鲜活明媚得多?,不然要可惜了那张美人脸。
李重润目光深邃,好久才收回眼神。
——
今天的治疗已完成,赵四海只需隔两个小时去探看一下就好。
李重润就没过去,他下午准备在自己院子里,来个姜太公钓鱼。
他和冯莱莱先后身体抱恙,院子里的菜地?还没翻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