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启夫微安
萧衍行:“……”
吃完,王姝拎着食盒就准备走。等快走到门边,见萧衍行这卷王竟然低头又翻起了卷宗,干脆又折了回来。
萧衍行抬起头:“?”
“吃饱了就坐不好,”王姝一本正经地要求,“爷陪我去竹林转转。”
萧衍行眨了眨眼睛,诧异得抬起头时,脸上的表情都是有些僵硬的。
说起来,两人虽然早有过很多次的亲密,甚至孩子都有了俩。王姝却甚少在这些事情上提出要求。这还是破天荒的头一次,姝儿主动邀请他一起逛园子?
只那么一瞬间,萧衍行在卷宗和王姝之间做出了选择。
“走吧。”
王姝:“……”
两位主子慢慢又有了和睦的样子,俨然有恢复以往亲密的架势,叫两人身边伺候的下人心中都难掩激动。姜嬷嬷更是恨不得敲锣打鼓,庆祝一番。拉着想要跟着王姝的喜鹊,让云雀跟上。比起喜鹊二愣子,显然云雀要知情识趣的多,也妥帖得多。
王家小院这边两人正在竹林里转,偶尔聊一聊农科属的事或者两个孩子的事情。渐渐的,气氛倒也十分融洽。不知不觉,两人走到了竹林深处。
一抬头,两人具是看到了竹林中央的大理石桌椅。
王姝身体不受控制的一僵。都怪萧衍行,她如今只要一看到那石桌,脑海中就忍不住浮现被萧衍行按在石桌上做的种种。萧衍行似乎也想到了一样的事,瞥着王姝泛红的耳朵,心里也有些异样。他揉了揉王姝的头发。还没开口,就被某人打断。
“想都别想!”王姝义正词严地拒绝,“不想猝死,你就别整那些花活儿!”
萧衍行被她逗得笑出了声,却也没有否认:“你的相信我的体力。”
……这不是相信不相信的问题。
她现在身家性命都挂他身上了,他要是真倒台了,她王家的所有人可不就是要跟着一起陪葬?王姝踮起脚尖,一把捏住萧衍行的下巴。将他的眼睛和脸从石桌的方向转过来,朝向竹林的小路:“走吧,不吃不喝不睡觉的人,还想什么好东西?活着吧。”
萧衍行:“……”
“你若是死了,我还得重新找个跟你差不多的人。”王姝一点不客气地开口,“太麻烦了。”
萧衍行被气笑了,“你还想找别人?”
“那不然呢?”王姝理直气壮地梗着脖子道,“我这样的栋梁之材可不能砸你手里。”
“气节呢?”
“那是什么东西?”
“……”很好,一句话将他所有的花花肠子给打的稀碎。萧衍行没忍住低头咬了王姝的耳垂一口。咬完也不看她,目不斜视地就往前走。
看来,为了让这‘栋梁之材’将来别琵琶别抱,他还得好生的护住自个儿一条命。
王姝捂着自己的一个耳垂看着他匆匆的脚步远去,皱眉小声地嘀咕了一句:“狗吗萧衍行这家伙……”
云雀眼观鼻鼻观心地提着灯笼,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见。
……
萧衍行是不是狗,很难说。估计只有王姝知晓。
江南这边,魏三花了不少功夫,摸到了这个所谓的陈子盎。
陈子盎,虽然也姓陈,跟当初王家商铺的陈俊生陈良生是本家,但又不是那么亲近。他们虽同属一源,却在三代以前就分了家。陈俊生陈良生一家乃是主支,陈子盎这一家乃是旁系得不能再旁系的分支。虽然有着亲戚关系,但跟陌生人也差不离。
这也是当初王家端了陈家一家子,没人知晓陈子盎的根本原因。若非吕黎提到陈子盎,魏三特意来查,估计王家根本注意不到陈家还有几个旁系分支在。
这一查,还真就查出了点东西。
只能说陈家当初所图不小,京城陈良生堂而皇之占了王家京城分镖局后,指使了主家这边蚕食吞并江南分镖局。靠着给江南织造局打掩护洗钱,攀上内务府……原本以为他们是想吞了王家两个分支,如今查到这个陈子盎才惊觉,陈家竟然借着王家的便利开了另一个镖局——南风镖局。
这镖局虽然在中原名声不响,却是拥有一条走西域的商路。
押运的许多货物,跟王家的同类型。但因为不如王家的资历老,得人信任,如今还是颇有些不起眼。南风镖局发现抢不走王家的肉以后,换了思路分一杯羹。他们押运王家不愿押运的东西,仗着大庆没有,许多人不认得,偷偷摸摸地往大庆运。
押运的货物有西域特殊香料,特殊作用的药材和毒物,一些大庆朝廷明令禁止不准在中原流传的货物。其中就包括了吕黎想要的特殊香料。
魏三用特殊手段逼问,只知道这香料起先在西域某一国盛行。后来不少贵族因使用过量而丧命于此物。这香料便被西域的国家列为禁物。而这个香料最突出的两个作用:催情、迷幻。
查清楚这些后,魏三就果断地扣了陈子盎的一批货,并且立即飞鸽传书给王姝。
他的信件如今没到王姝手中,王姝先收到了王如意的信。
信中,王如意还在旁敲侧击询问她选秀资料丢失的事情。同时也为了表达诚意,她告知了王姝几件大事。第一件是自然是与王家有关,与王程锦的死息息相关。江南织造局祸事的源头叶慧琼,被发现暴毙在冷宫之中。被人发现时,早已气绝多时。
第二件事,乃是宫中近来多了一位女眷,相貌与王姝有着五六分的相似。王如意在信中询问王姝,是否有流落在外的兄弟姊妹。毕竟王程锦常年在外跑商,甚少在家中。
王姝看到这个消息只觉得荒谬。她爹对她娘一心一意,有王玄之这个意外已经是非常小的概率,不可能在外还有别的孩子!什么跟她有五六分相似?天底下像的人不知多少!
气愤地将信扔进了篓子里。
思来想去,王姝还是觉得如鲠在喉。这王如意为了引她回信,无所不用其极。
她叉着腰在屋里转了一圈儿,最终还是没忍住提笔给王如意回了信。
荒谬是荒谬,但叶慧琼的死也确实引起了王姝的好奇。她很想知道,到底是谁下的手。另外,王姝非常厌恶这种长相相似的桥段,有种异样的膈应。她如今跟萧衍行在一起,宫里又有一个跟她长相相似的女子陪着皇帝。这种微妙的背德感,让王姝有一种作呕的感觉。
果然替身什么的,不管有意无意,都是十分恶心人的!
王姝这边气得不轻,京城这边,顾斐也觉得令人作呕。
他不懂一个女子可以没皮没脸到什么地步,为何柳如妍会变成这样?明明上辈子并非这般不堪,只不过重来一次,她就可以偏执到这种地步?
“你到底要怎样才会放弃我?”
顾斐这段时日忙着为戚继兰的案子奔波,根本没有闲工夫跟柳如妍纠缠。事实上,自从江南赈灾款当庭逼迫众臣捐赠,顾斐就走入了皇帝的视野。皇帝很欣赏这等骨子里一把利刃的年轻人,更欣赏寒门出身靠自己本事站稳脚跟的年轻人。顾斐两样都占了,理所当然得到了重用。
他如今已经从五品修撰调入了拥有实权的大理寺,跟着大理寺卿彻查戚继兰受害一案。顾斐每日为了搜集证据,跟那些个蛀虫斗智斗勇。其实身心已经足够疲惫,真的没有心思应付痴狂的柳如妍。
他捏了捏胀痛的太阳穴,厌恶的口吻早已不加掩饰:“柳姑娘,天涯何处无芳草,你何必执着于我?”
“我并非执着于你。”
柳如妍早已恢复了泰然的姿态,不管心中如何抓狂,她面上总是端着一副温婉的姿态。哪怕此时心中很死了柳如慧的无能,恨死了王姝这个商户女,她依旧能笑如春风。
“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在守护原本属于我的美满人生。顾大人,你总是劝我豁达,劝我莫要执着,为何你就不能看开一些呢?你莫要执着一些虚妄的并不属于你的人或事?”她说,“若是你能以一个额平和的心态来面对我,更加公平地看待我,你今日便不是这态度。”
“我不喜欢你你不明白吗?我看到你就恶心。”顾斐已经不在乎恶语相向,他早就不在乎君子风度,“你非得我把话说的那么难听,才愿意相信你我之间没有未来吗?”
……这样的话,不管听多少次,心里还是会受伤。
柳如妍心里跟被针扎一样的疼痛,可是为了一切回到正轨,她愿意忍受这样痛苦的开端。她或许是入了魔障,或许是二十多年的美梦让她不愿意再看旁人一眼,又或者就单纯的征服欲。柳如妍都没有办法放手,她宁愿听到这种话:“你如今不喜我,是因为有阻碍。只要阻碍被清除,一切就会回到正轨……”
“你什么意思!”顾斐一听这话瞬间目眦尽裂。刀刃一般的眼神刺向柳如妍,“你要做什么?!”
“我没打算做什么,我只是在提醒你。”
柳如妍擦了擦眼泪,倔强的笑:“命运不允许她活下来,她一定不会活下来。”
丢下这一句,柳如妍再也无法忍受顾斐痛恨的眼神,转身上了马车。
马鞭一甩,马车吱呀吱呀地走了。
顾斐站在原地,怔怔的一动不动。许久,他的眼神渐渐地变得阴沉了起来。顾斐抬头静静地看着天边将落下去的夕阳,乌鹊南飞,晦涩孤独。
“柳如妍……别逼我对你动手。”
上辈子没有为王姝报仇,是顾斐两辈子无法原谅自己的错。他不允许柳如妍做第二次。
许久,他深深地吐出一口气,转身离开了巷子。
王姝还不知晓柳如妍这辈子还没放过她,还打算对她斩草除根。王姝刚沐浴更衣出来,头发还在滴着水,人就被下午小睡了一下午的萧衍行给打横抱上了榻。
萧衍行低头吻住了她的唇,脚一踢,将挂钩上的帐子踢得垂落下去。
屋中薄纱被风吹得拂动,纱帐中的两人姿容绝美,十分罕见。须臾,纱帐被掀开了一角,高大修长的男子丢下几件女子贴身的小衣。乌发从纱帐的下摆落下来,在女子短促的呼吸声中,一宿贪欢。
夜色氤氲,月如钩。雨打娇花声声啼。
一场夜雨降下来,天儿好似渐渐转凉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九月中旬, 忽然开始下起了雨。且一下就是两三天,天色瞧着十分不对劲。
王姝耐着性子看天气,等了几天才终于等来一个晴天。当下决定将原本约定九月的年度大会推到秋收之后, 先抢收田里的粮食。凉州过去是很少有连续的大雨天的,这里地处内陆,不太会受到洋流天气影响。这接连的几天下大雨天气太反常。
怕粮食烂在地里, 王姝只好召集人手进行抢收。
只要人手够多,王家甭管多少亩的农田,想要一天之内将所有的粮食抢收上来是不难的。萧衍行虽然抽走了一部分韩家军, 但还剩不少人在。他们不仅打仗是一把好手,干农活也一个顶一个的好用。
粮食收上来, 这一场连续了小十天的大雨就降下来。
天气随着大雨天一日比一日凉。才进入十月份, 凉州的天儿就冷下来。
推广良种一事还在紧锣密鼓地进行,农科属的人不敢懈怠。萧衍行在九月底的时候赶往了边境。朝廷自打把任务甩到萧衍行的头上,就真的撒开手不管。萧衍行不能不管此地百姓的生死, 自然要赶在寒冬来临之前将一切边防布置妥当。
他一走, 小半月没有音信。
临安县这边天天下雨,王姝就算有再多的事情也只能暂时搁置下来。好在冬日本就比春夏清闲, 许多重要的事情都会放在春夏解决, 倒也不会耽搁什么。粮食抢收上来以后很多事就好解决了,最大的问题就是烘干, 不然容易霉变。
为了保存良种, 王姝思索了一天, 命人将刚收割上来的新粮运送去凉州府晒干。
这么多粮食,至少晒四五个太阳才能妥善保存。
凉州府离得不远, 且没怎么受到阴雨天气影响。若是方便的话,王姝还打算在凉州府设一个与临安县试验田这边相同标准的庄子。
王家在凉州府也有几个大粮仓, 基本可以放得下。
再来,萧衍行的身份渐渐恢复,不可能一辈子缩在临安县这个小地方。凉州的州府才是政治权利中心,将来时机成熟,萧衍行肯定是要举家搬来凉州府。王姝留在临安县不走这事儿不切实际,那一些事也得提前打算。试验田可以另置,人手也可以重新安排。不想临时出现纰漏,所有事情都提前考虑清楚。
“主子,可要另置宅邸?”林二算是初初走到王姝身边的三个人里,最懂王姝性情的人。虽说皇长子殿下肯定会为自家主子操持,但哪有自己亲手置办的东西更贴心。
王姝确实有这个打算,宅子和庄子都得自己置办一套。
除此之外,就像她爹打小为她考虑一样,王姝也打算给从两个孩子一岁起,每年给他们置办一些东西。这样长年累月下去,将来也留下一个可观的私库。
“除了宅邸,也需要一个跟这边一样的田庄、十亩左右的水田。”
王姝于是将该准备的东西,一样一样的列明了。林二拿到清单便立即下去操办。
林二晓得王姝要农田所谓何用,自然清楚这田产挑选要比农庄精细得多。他对田地里的活计不大懂,为此还专门去请教了种田几十年的老农跟他一起去看。至于置办两个孩子私库的事,就交给汪老三去。汪老三虽不如林二脑筋赚得快,却是个十分谨慎细心的性子。他经手操持的事情,甚少会出错。
吩咐完,王姝专门去庄子上走了一趟。
粮食收上来的没两日,农科属的那帮老头儿火急火燎地赶过来。就为了亲眼看一看试验田的总产量。虽然王姝已经言明,称重要等到晒干后。粮食脱水以后的重量才是市面上承认的斤两,他们却等不及晒干。急急忙忙地就像让人称重,给他们一个确切的斤两。
王姝没办法,就让人给称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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