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轻轻
她不想步徐婆子后尘,心里防线瞬间崩溃,“王妃饶命,我说,我说……”
“夏荷!”春桃从人群中冲出来,扑向前扭打起来,神情激动道:“枉小姐处处对你言传身教,领着你读书识字学道德经,你怎么能干出偷王妃嫁妆的肮脏事?
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为什么要辜负小姐的信任?”
春桃疯了似的,不停撕扯夏荷。
沈宁暗叫不妙,冲上前要拉开两人,谁知林婉月扑上来哀求,“王妃,夏荷她脑子糊涂了才会干出这种事,我求求你给她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滚开。”沈宁推她。
向来娇弱的林婉月不知哪儿来的力气,愣是紧紧抱住沈宁不放,“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把她教好,你要怪就怪我吧。只要你放了夏荷,我愿意给你下跪斟茶……”
瞧瞧白莲花说的什么话?
真是妥妥的茶艺大师,明明就是她指使夏荷做的,说得反倒像是被屈打成招。
她也不想想,自己心术不正,身边之人又岂会不受影响?她贪婪,下边的人只会更贪婪。
厮打的厮打,拉扯的拉扯,场面混乱不堪。
周管家一个头一两个大,忙让众人把王妃跟林婉月拉开。
王妃这人很虎,狂起来连王爷都照怼不误,要是情绪失控伤到林婉月,他没法对王爷交代啊。
于是,场面更加乱了。
“住手!”怒喝传来。
顿时,现场鸦雀无声,混乱的场面安静下来。
萧惟璟黑着脸,凶神恶煞站在门口,浑身散发着冷冽的气场。M..coM
沈宁冷哼,一把推开纠缠的林婉月。
“啊!”春桃惊呼跳起来,神情慌张道:“夏荷她……”
夏荷倒在地上,全身抽搐,两眼向上翻,口吐白沫混着大量鲜血不停涌出来。
沈宁冲过去掐住她的嘴巴,却还是晚了一步。
夏荷羊突然癫疯发作,意识失控的她咬断了自己的舌头。
她拼命蹬着双腿,很快咽了气。
这下好了,死无对证,林婉月这贱人又可以推得干干净净。
春桃神情害怕,眼中却有一闪而过的得意,暗中跟林婉月眼神交会。
人都死了,沈宁这贱人又能拿她如何?林婉月不禁松了口气。
不过,她的目光落在门口站着的伟岸挺拔男人身上时,却心痛到无法呼吸。
王爷口口声声让沈宁自生自灭,甚至砍树砌高墙想困死她,可为什么又跟她一块了?
想到这段时间是沈宁在照顾萧惟璟,林婉月心里嫉妒的要死。
她为了留住他,不惜在香炉里下了药,可他还是义无反顾离开。
为什么沈宁明明顶着张丑八怪的恶心脸,却能得到王爷青睐?
提到她的脸,林婉月突然警钟大作,沈宁的脸好像没以前严重了。
怎么会这样呢?应该越来越严重才对,直到整张脸腐烂生蛆,大罗神仙都救不回来。
难不成是王爷痴迷她的身体,暗中找人医治的?
想到这儿,她不由慌张起来,下意识望向萧惟璟。
萧惟璟目光如刃,环视着屋内众人,冰冷道:“这是在干什么?”
声音不大,穿透力十足,带着不可侵犯的威迫。
周管家头皮发麻,简扼禀报事情的来龙去脉。
萧惟璟目光落在林婉月身上,林婉月委委屈屈刚想解释,谁知他又把目光移向沈宁。
沈宁无惧他的眼神杀,狠狠瞪回去。
萧惟璟望着夏荷的尸体,“一个手脚不干净的奴才,死不足惜,拖出去喂狗。”
沈宁心里冷笑,他果然还是维护林婉月这朵白莲花。
她就不相信了,以他的智商会看不出来,林婉月才是幕后主使,但那又怎么样呢?
谁让人家是官配的雌雄反派,当然要互帮互助相亲相爱了。
“还有你们这帮人。”萧惟璟环视着一众下人,“拿着丰厚的月钱,干活却怠慢敷衍,还让王妃手把手教你们干活?”
众人倒吸口凉气,纷纷下跪求情。
其实并非她们敷衍,而是林婉月会笼络人心,刚接管后院就给下人涨一倍月钱,又提升伙食标准,不用猜都知道她才是王府真正的女主人,试问哪个敢不敬呢?
大伙平时只恨没机会巴结,眼见人美心善的林姑娘见跟不受宠的王妃起了冲突,只要脑袋不糊涂的都会偏向她,毕竟王妃只是徒有虚名而已,真正得王爷欢心的是林婉月。
她们哪里敢真搜查,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别说没看到,就是看到了也不会吱声,何况她们相信林姑娘那么善良,又怎么会偷王妃的嫁妆呢?
“王府养你们有什么用?”萧惟璟冷漠无情,无视众人的苦苦哀求,“如有家眷,一并逐出府。”
第20章 这么着急对号入座心里有鬼啊
不止是下人,萧惟璟连周管家都收拾,“连这点事都处理不好,罚三个月俸禄。”
初九如释重负,账房没钱了,王爷一口气逐除这么多人,能省下很大一笔开销,重新招人还不用双倍月钱,看来王妃也并非一无是处。
王爷借机大换血,把王府这些油痞货全处置了。
逐走下人,引嫣阁安静无比,气氛却更加焦灼。
林婉月紧紧捏着手帕,连呼吸都变得迟滞。
沈宁不会善罢甘休的,肯定会咬死不放,她得尽快想出应对之策。
果不其然,沈宁幽幽开口,“王爷,我丢失了五十万的嫁妆,不是逐除几个磨洋工的下人就能遮掩过去的。
你贵为堂堂王爷,不会连妻子的嫁妆都保护不了吧?这要是传出去的话,丢的可不止我的脸面。”
萧惟璟就知道,她不会放过任何搞事的机会。
“你说五十万就五十万?”他不由冷笑,“怎么不说一百万?”
沈宁将鸡血玉手镯子拿出来,“光是这个就值几万,我十里红妆怎么就不值五十万了?”
嫁妆登记造册一式两份,虽然是女方私有财产,但按婚俗流程会给男家一份。
萧惟璟懒得跟她废话,命周管家把嫁妆清单取过来。
算他识相,起码还愿意承担责任。
不过,既然他选择包庇白莲花,沈宁可不会心慈手软,“嫁妆是在府里丢的,王爷愿意承担,我感到很欣慰,不过夏荷是你心爱之人的贴身婢女,属下犯了错,做主子的理应担责,而不是只会哭唧唧或装死。”
正在委屈落泪的林婉月,“……”贱人,她怎么不会去死!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沈宁可不会忘记原主是怎么死的。
“一个连鸡都不敢杀的婢女,哪来的胆子五十万的嫁妆?神不知鬼不觉偷了之后,又是怎么销赃换钱的?
这背后要是没有人指使才怪了,可偏偏就那么巧合,她刚要指认幕后指使,突然就发羊癫疯死了。
哎呦,这怕不是当别人都是傻子,天底下就她一个人聪明人了?”
“王妃,夏荷的所做作为,我确实不知情,而且你的人已经搜过我房间,请问搜出什么没有?”
“我有说是你指使的没有?”沈宁满脸阴阳怪气,“你这么着急对号入座干什么?心里有鬼啊!”
“你……”林婉月又气哭了。
沈宁满脸唾弃鄙视,“你还有脸哭了?我可不是王爷,你就是在我面前哭死过去,我都不会因为怜香惜玉而包庇你的!”
额头青筋暴起的萧惟璟,“够了!”当他是死的吗?
沈宁压根不搭理他,继续炮轰林婉月,“你就两个婢女,一个口无遮拦咒我死,一个胆大包天偷我嫁妆,上梁不正下梁歪,她们就是被你带坏的,你怎么还有脸哭?我要是你,拿块豆腐撞死算了!
“沈宁!”萧惟璟严重警告。
沈宁完全忽视他,集中火力向林婉月开炮,“王爷好心收留你,给你白吃白喝,不求你感恩戴德,没想到居然是只披着羊皮的恶狼,居然霸占我的财产谋害我性命。她们这么恶毒,是不是你教的?
把我害死好给你腾位置,你可真恶毒啊!王爷哪里对不起你了?你却恩将仇报让他做鳏夫!”
沈宁一改之前的犀利,说话笑嘻嘻的,语气轻松无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闺蜜在聊天,可说出的话却捅人心窝。
“你……”面对沈宁的牙尖嘴利,林婉月被逼到角落,却仍然没想出完美脱身的应对之策,加上沈宁根本无视萧惟璟的愤怒,这让她更加慌张了。
情急之下,她气得两眼一翻,彻底昏死过去。
沈宁连连摇头,“唉,你怎么每次装死,装得了初一十五的,有本事永远别醒来!”
“闭嘴!”萧惟璟成功暴怒,“这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沈宁满脸无辜,“王爷你凶什么凶,我才是受害者好吧。”
萧惟璟脑壳疼,命春桃扶林婉月下去休息,请府医过来诊治。
见他起身离开,沈宁赶紧跟上去,“不是说给我交代吗?你跑什么呀!”
萧惟璟来到知青院,周管家拿着嫁妆清单过来,带着府中下人逐一清点。
清单登记的很详细,连带附有估值,所有嫁妆加起来十六万。
花了一个时辰盘点清楚,划掉现场剩下的,被偷走的估价达到十二万。
萧惟璟掏出另一份清单,“把她拿走的划掉。”
清单记得很仔细,连她拿走的衣服被褥都算。
沈宁吐血,“……”他真是一点亏都不吃啊。
划掉自己拿走的,还有十万的差账。
“你欠我十万两,是还嫁妆还是还钱?”
萧惟璟脑壳疼,“我尽量把物追回来,追不回来的给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