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轻轻
“太子殿下,你可真是我的好兄长,居然逼着内子去接小国舅那玩意,这哪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这是逼着她去死!”
萧惟璟面色骇人,周身煞气毕露,“小国舅的命是命,我女人的命就不是命?”
萧君郡面如锅底灰,舅舅那处被砍是保密的,想着先把沈宁叫过去缝合腹部,等缝合完再处理那里。
她连腹部都缝了,多缝一处又如何?
再者救人要紧,岂能顾虑名声而冷眼旁观。
亏沈宁懂医术,谁知却是自私冷血之人,真是沈家的白眼狼。
第244章 唯一的男病人就是王爷你
“娘,你怎么能这么自私,这是逼女儿去死啊。”沈宁尖叫起来,含恨的目光盯着她,“女儿真要碰了那玩意,还有何面目见人?二哥的命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命?”
这玩意,那玩意的,沈母差点挖个地洞钻下去。
“阿宁,我们听到小国舅被你二哥砍伤,人都吓没命了,匆匆忙忙就来找你,真不知他伤了哪里。”
她拼命找补,奈何有嘴说不清。
“娘是吓没命了,姐姐你呢?”沈宁将矛头转向女主,“你可是准太子妃,自幼饱读圣贤书,如果遇事就咋呼,何德何能配做太子妃?”
一个个点名,连萧君郡也不放过。
“还有太子,不止学四书五经读六礼,还要学基本的医学常识。你难道不知道那玩意有血管跟神经,很多神经细到肉眼无法看清,你要我怎么缝合?”
萧君郡不是神,他要知道怎么缝自己就动手了。
他只知道如果保不住小舅舅的命,将他的根本救回来,沈家不止会被父皇怪罪,就连母后及祖父一家都……总之,必须保住小舅舅,他跟沈柔才有将来。
“林婉月是不是跟你说,我给王爷缝合过,简单到就像缝猪皮那样?”
林婉月?萧君郡惊讶,她确实提过——唯一能救小舅舅的就是沈宁。
“我是给王爷缝过,但王爷伤的手臂,没有伤到血管跟神经。”沈宁神情冷然,“如果太子不懂,可以找御医们解惑,别听林婉月怂恿几句就将我死里逼。”
她重申自己的立场,“我医术不精,无法医治断根之伤,你们要是再死逼不放的话,我就向皇上讨个公道,让天下百姓来评评理。”
身为太子,萧君郡从没有受过这种窝囊气,“晋王妃误会了,孤确实不懂医术,只是想化解两家恩怨,既然你不肯医治那便罢了。”
“什么叫不想肯医治?”这锅谁爱背谁背,沈宁可不愿受这鸟气,“莫非太子殿下眼疾听不清楚?那我再说一遍好了,我医术不到家!”
不止一遍,而是三遍。
萧君郡眼神骇然,他不跟她逞口舌之争,省得有损自身修养,只是将目光投向萧惟璟,想他管好自己的女人,别说话没有尊卑忌讳。
然而,萧惟璟眼神更骇人,“身为一国储君,你就只有逼迫女人的能耐?”
要不是萧君郡顶着太子头衔,只怕今天他连晋王府的大门都走不出去。
他那玩意不介意给女人们看,但萧惟璟介意沈宁看别的男人的。
别说那玩意了,她就是看男人的脸,他都想把他们的眼珠子抠出来。
萧君郡气得发抖,“你……放肆!”
没给他机会,萧惟璟下逐客令,“还请太子殿下另请高明,再拖延下去就真的接不上了。”
萧君郡黑着脸离开,沈柔连忙追出去安抚,沈母嘴上说着叨扰,但看沈宁的眼神变了。
她藏得很深,但还是被沈宁捕捉到了——憎恶。
沈宁无所谓,甚至还有丝痛快——她伪善的皮终于撕下来了。
哪个做母亲的,会毁掉女儿的名节去救注定要死的儿子。
那可是国舅爷,不但划破肚子连根都砍断。
哪怕真把命救回来,两家的恩怨就能消了?别说皇帝要顾全皇室宗亲的脸面,光是老丈人那关就过不去。
不过她倒是惊讶,沈敬杰纨绔不假,但就是嘴皮子爱逞能,除了吃喝玩乐之外有点赌瘾,还算是比较克制自律的。
即使跟纨绔们当街调戏姑娘,他也就站旁边附和几句,有贼心没贼胆的那种,怎么会发狠砍小国舅爷?
这得多大的矛盾,把根都给砍断了。
见她发愣,不爽的萧惟璟阴阳怪气,“没去成,很失望?”
“没有。”沈宁回神,见他刚才维护自己,语气不由软了几分,“王爷就是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接这种病人。”
萧惟璟剜了一眼,趁机问道:“在医馆没少遇到这种病人吧?”
“胡说,我现在专治妇病,唯一的男病人就是王爷你。”
这话总觉得怪怪,萧惟璟挑了挑眉,“我是说以前。”
“望闻问切,顶多就把个脉而已,王爷别给我乱扣帽子。”
见他又要管自己,沈宁下意识想将他怼墙上,不过今天这一出算是彻底把男女主都得罪死了,以后的日子绝对不好过,沈宁想拉个垫背的。
“王爷,今天他们摆明就是要搞事的,想让你背个无情无义见死不救的锅,以后指不定怎么使坏。”她趁机给他上眼药,“不管是小国舅爷出事,还是沈敬杰出事,只怕他们都会把账算到你头上。”.CoM
萧惟璟盯着她,“要算账也是算到你头上。”
大反派不好糊弄,沈宁干笑道:“夫妇一体,他们要对付我,不就是瞧不起王爷你么。”
“现在又成夫妻一体了?”萧惟璟冷哼,“难道不是契约等和离?”
沈宁甩脸色,“王爷非要分这么清,那以后你的事我也不管了。”
“想对付我,尽管放马过来。”
今天不过是开胃前菜,这就鸡飞狗跳了?
行吧,他到底给了态度,沈宁趁机问道,“沈敬杰怎么会砍伤小国舅爷?”
萧惟璟漫不经心,“自食其果罢了。”
沈敬杰生性逞能爱炫耀,平时在书院就得罪不少名门子弟,不过碍于沈家得势且有凤命女,很多人只能阿谀奉承,把他拍得飘飘然,说话愈发口无遮拦。
他顶多算纨绔,但贺禄却是恶棍。
两人都在书院,嚣张真国舅碰上爱吹嘘的准国舅,摩擦出黑色火花。
矛盾日积月累,但沈敬杰还是理智的,屡次忍让贺禄。
然而萧君郡制毒冰块的事在书院传得沸沸扬扬,贺禄哪能受得如此诋毁,让人去查流言是谁传出来。
传来传去,竟然是沈敬杰说的,二话不说带人将他暴揍一顿。
沈宁迷糊,“沈敬杰再糊涂,也不至于这么说的。”
“被人灌了酒,胡咧咧没管住嘴巴。”
怪不得,他那张嘴就没把门,酒品更是差到离谱,二两猫尿下去什么都敢说,醒来忘得一干二净。
揍完仍不解气,贺禄决定搞把大的,让人将沈敬杰哄到赌坊,输了一千多两。
沈宁无语,怪不得那天找她要钱。
于是,她将这事说了,“他从我这讹走一千两。”
萧惟璟冷笑,“你可知他现在欠多少钱?”
第245章 想拉沈宁下水
沈宁惊讶,“他又赌了?”
“你见过哪个赌鬼改邪归正?”
输的越多,赌的越狠,赌的越狠,输的越多。
沈敬杰拿一千多还债,谁知被赌坊忽悠几句,红着眼赌了两天一夜,足足输掉二万两银子。
“沈家不差钱,偷偷还是便了,沈敬杰不至于杀人。”
确实如此,但输红眼的赌徒哪还有理智,纨绔同窗到赌坊领人,到酒馆喝了顿酒。
纨绔同窗无意中说漏嘴,赌局是贺禄设的局。
酒醉的沈敬杰杀人的心都有,大吼大叫发泄着,一帮醉鬼到花楼接着喝。
恶从胆边生,冲动之下将贺禄的新欢睡了。
新鲜出炉的花魁,贺禄花了不少银子才抱得美人归,自个还没稀罕够,竟然被沈敬杰这狗日的嚯嚯了。
一夜睡到大天亮,刚系好裤腰带出门,谁知碰上前来寻欢作乐的贺禄。
其他恩怨还好说,没有哪个男人愿做绿毛龟。
贺禄当场就疯了,拔出刀对着沈敬杰狂砍。
沈敬杰长得高大灵活,追打过程中逐渐占上风,抢夺刀具过程中不慎划破贺禄的肚子,甚至连根都软了。
沈宁直皱眉头,沈敬杰有这么猛吗?
贺禄重伤,沈敬杰也没好到哪去,浑身多处被砍伤。
“他现在在哪?”
“不清楚。”萧惟璟面容冷峻,“他若有几分聪明,应该会躲起来。”
是啊,到底是皇亲国戚,才不管你有多大的理由或苦衷,抓到就是死路一条。
沈宁没说什么,但总觉得事有些蹊跷。
她几乎没原主记忆,对沈敬杰也没啥感情,但总觉得他不至于犯如此大的错误。
一环扣一环的,似乎有双无形的手。
但那又怎么样呢,她得明哲保身不能被人带到阴沟里去。
男女主急匆匆过来,不就是想将她拉下水么。
帮是不可能帮,没落井下石就不错了。
两人流感还没好,尤其是萧惟璟声音沙哑,沈宁复诊会重新开药,“问题不大,过几天就好了。”
刚回院子还没坐下,周管家急匆匆前来的,“王爷,王妃,圣上有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