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轻轻
可这不是沈宁想要的生活,萧惟璟也不是她……想爱的人。
她承认,确实对萧惟璟动了情,但仅比没有多了那么点点。
比别人多活一世,许多事情看得更通透,又不是没男人就活不了,她不可能为了这聊胜于无的感情,就愚蠢到留下来。
她哪天即使要找伴侣,不说生死相随,起码算得上刻骨铭心的,真心想要一生携手前行的。
如果没有,宁缺毋滥。
所以,萧惟璟真的不算什么。
可他一叶障目,说再多都白费功夫,真要撕破脸更难堪,不管出于哪种目的,她都希望能好聚好散。
沈宁冷处理,笑得极敷衍。
“你喜欢什么?”萧惟璟逗弄她,上手捏精致柔弱的脸,“傍晚咱们出去采。”
沈宁拂开他不安分的手,“王爷,路边的野花不要采。”.CoM
萧惟璟觉得话里有话,半晌低沉笑道:“好,我只采你这朵。”
能不能把暴戾冷漠的大反派还回来,快把这个神经病拉走!
得不到想要的答案,萧惟璟手贱不停骚扰,动手动脚又恰好把握分寸那种,就是在你底线边缘疯狂试探,弄得沈宁像被卡了鱼刺般,吞不下去又吞不出来。
拿刀宰了他吧,似乎又没到那一步。
就是贱,贱到让你咬牙切齿,没脸没皮那种。
沈宁无语,“行,咱们傍晚出去!”
萧惟璟这才消停,满意搂着她午睡。
庞德松说得没错,好女怕缠郎,想要她留下来就得不要脸。
萧惟璟麾下有几员猛将,上阵杀敌虎虎生威,谁知回家就跪搓衣板,一度让萧惟璟很没面子,觉得他们辱没男人尊严。
谁知他们却咧嘴笑,“王爷,你不懂媳妇孩子热炕头的好,等你哪天碰到心爱之人,别说对着她膝盖是软的,连命你都愿意给。”
萧惟璟嗤之以鼻,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居然也沦落到这地步。
屈辱吗?有点。
但还是不想失去她。
丢脸就丢脸,总比丢命好。
男人有傲骨才能立于天地,再说他只对她伏低做小,不算折辱男人的尊严。
刚午睡醒来,沈柔死在行宫郊外的消息传来。
堂堂丞相之女,被残忍谋杀在野外。
大理寺带着御林军勘察现场,由于没带仵作出行,于是把御医也叫上。
先是刺杀,又来谋杀,一时间人心惶惶。
得知女儿死在郊外,沈夫人“嗷”地哀嚎,两眼一黑不省人事。
沈怀仁震惊悲愤,但情绪还算稳定。
他一生都在算计,花费半生心血培养沈柔,谁知一手好牌打得稀烂,沈家因她颜面扫地,害他在同僚面前抬不起头来。
说实在,得知沈柔的死讯,悲愤之余竟然松口气。
沈宁悄然瞥了眼萧惟璟,得知沈柔被害的地方,他居然没有任何惊讶,确实够稳的。
“王爷,你说沈柔是谁杀的?”
萧惟璟不感兴趣,“只要不是你杀的,是谁都无所谓。”
沈宁噎了下。
萧惟璟突然望向她,“你杀的?”
第299章 不愧是女反派又把球踢回来了
沈宁想杀了他,“这么希望我是杀人犯,你安的什么心?”
“开玩笑的。”萧惟璟没回答,伸手摸她的脑袋,“即使是你,那也是她该死。”
“王爷,你还真是偏袒。”
“嗯。”萧惟璟目光深沉,“她不该死?”
丞相之女,太子的前任,沈柔的死闹得沸沸扬扬,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曾经爱过,得知沈柔死讯的萧君郡心情悲戚,音容笑貌犹在耳,却已香消玉殒。
倒是少保家的三公子差点没放鞭炮,这贱人终于有报应,他可以不用迎娶了。
经过勘察,大理寺将尸身带回来,他们初步判定是颅脑遭硬物击打死亡,但案发现场没发现凶器,不过找到一只珍珠耳环。
跟沈柔的耳环对不上,怀疑是凶手掉落的。
对于大理寺的死亡判断,御医们持不同见解,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将尸体带回来仔细研究。
他们不是仵作,但精通医术,觉得沈柔死亡太过诡异。
颅脑击打造成脑积血不假,但死状却并不符合,出血量够不够且两说,脑积血死亡应该是瞳孔散大,身体强直僵硬不能打弯。
可死者身体扭曲,面容惊悚痛苦,指甲全是泥垢,临死前经过痛苦挣扎。
双方有争议,皇帝为安抚沈怀仁勒令严查,还死者一个公道。
可以确定的是,根据死者身上的伤痕以及耳环判断,行凶者极有可能是女的。
大理寺负责找悬疑人,御医负责查死因,双方忙得不可开交。
晚膳时分,两拨人马在晋王居住的别院不期而遇。
大理寺查到线索,有人看到沈宁在案发前出现在郊外,离案发现场相距不远。
沈宁配合调查,“在屋里养伤闷得慌,见天气好便出去散心。”
“不知晋王妃在附近有没有见到可疑之人?”
沈宁咬文嚼字,“可疑之人?”
大理寺的人纠正措辞,“除了王妃之外,可还有其他人?”
沈宁瞟了萧惟璟,面容闪过挣扎,“有。”
她没有隐瞒,将远远看到萧惟璟跟林婉月纠缠之事悉数道出,末了不忘解释道:“隔得太远,我看得不太清楚,只是觉得衣服跟身型有点像。”
萧惟璟大马金刀坐着,“没错,确实是本王。”
晋王跟东宫的奴婢纠缠不清?
面对他们的疑惑,萧惟璟倒是落落大方,“林姑娘有恩本王,落难时曾在王府住过段时间,后来欲壑难填妄想做王府主母,不惜屡次伤害王妃,本王忍无可忍将其逐出府。
可她心有不甘,今早佯装偶遇跟本王表达爱慕之情,被本王狠斥却仍拎不清,本王无奈离开,至于之后发生什么不得而知。”
沈宁紧跟其后解释,“我以为王爷跟林婉月旧情复燃,伤心欲绝离开山坡,至于林婉月有没有看到杀人凶手,那就不清楚了。”
大理寺自有判断,见问不出什么便起身告辞。
走出别院,其中一人开口道:“我觉得晋王妃不太对劲。”
“何出此言?”
“她跟沈柔是同胎姐妹,姐姐惨死荒野,做妹妹别说安慰爹娘,连半点伤心都没有,这哪像一家人?”
“高门权贵腌臜事多着呢,咱们办案要靠证据说话,不能私自揣测。”
晋王妃跟沈家不对付,压根不是啥新鲜事,沈家为保沈敬杰性命,曾让沈柔上门命沈柔接贺禄的命根,晋王没拆了沈家已经是大度。
这事传得家喻户晓,更牵涉到太子殿下,是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闹成这样,不决裂才怪。
大理寺前脚刚走,太医院正后脚就来。
沈宁没露面,萧惟璟神情晦暗,“不知杨大人前来所谓何事?”
见他面色不虞,杨大人硬着头皮道:“沈大小姐死因成迷,我等跟仵作见识浅薄,故而想向王妃请教一二。”
他们反复勘验尸体,除了头部被石头击伤,沈柔身上其他的痕迹不足以造成死亡。
除了几处扭打撕扯外伤,死者胳膊上有处细微红点,似是被细硬的利器扎伤。
起初以为被毒针扎伤,沈柔体内并无中毒征兆,可死因跟颅脑积血完全对不上。
征得沈家同意后,御医紧急从京城调来仵作验尸,却并没有检查出异样。
他们心里清楚,沈柔的死因绝没有表面简单,哪怕御医跟仵作有几十年的经验,却依旧无法勘破其中的秘密。
为医者不耻下问,这才厚着脸皮登门拜访。
萧惟璟神情冷淡,“杨大人,调查沈柔的死因乃你们跟仵作的职责,内子不过一界妇孺,她连王府后院都打理不好,何德何能替你们分担解忧?”
杨大人笑意僵在脸上,神情羞愧道:“是老朽不才,叨扰王爷王妃了。”
萧惟璟目光冷淡,“天色不早,本王就不留大人了。”.c0m
堂堂太医院正,屁事都爱找沈宁,干脆让沈宁把他俸禄领了。
杨大人自惭形秽,匆匆告辞离开。
用完晚膳,沈宁走出别院散步,碰巧看到大理寺的人从萧君郡别院出来。
不久前刚见过,他们恭谦行礼,“晋王妃。”
其中一人自衣袖掏出手帕,手帕里包着只珍珠耳环,“这是在案发地捡到的耳环,已经确定是林婉月的,但据林姑娘所言,耳环刚来秋猎时便丢了。”
林婉月见缝插针,解释称耳环极有可能遗落在晋王别院门口。
那场龃龉不大,但关系着萧君郡绯闻八卦,明着没人敢说但私下议论的厉害。
林婉月的说辞,得到徐侧妃贴身丫鬟的印证,说回到别院看她在找。
不愧是女反派,又把球踢回来了。
沈宁不疾不徐,打量着耳环微微皱眉,“这款式挺熟悉的,我好像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