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轻轻
对两个人都不好。
尤其到了战场,一旦分心分神等待他是什么?
打发管家,沈宁回房间。
按剧情,这场仗打得很惨烈,他会付出极大的代价,好在没有性命之危。
但林婉月成了搅屎棍,她现在被萧君郡保护着,而大反派又舍不得杀她,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变数?
如果再也回不来了呢?
她去见的话,便是最后一面了。
思来想去,沈宁往外走。
刚出院门,看见何管家已经从前院回来,边走边跟账房说话。
沈宁胸口发闷,在院门口站了会才回来。
晚膳吃了几口,坐在梳妆台上发了会呆,拿掉头上的首饰打算洗澡。
将首饰放进妆匣,无意间看到萧惟璟送的那支插天灵盖的钗子。
走得匆忙,东西忘了还。
她拿出钗子,低头细细打量着,手轻轻摩挲着上面镶嵌的宝石。
花里胡哨的,一看就是暴发户喜欢的款,穿宫装佩戴还行,平时逛街不被贼人惦记才怪。
反正以后没机会戴了,要不明天还给他,见一面算是告别?
正拿不定主意,突然传来轻嗤声,“想本王了?”
沈宁吓得差点摔倒,萧惟璟伸手托住她的腰。
她真的被惊到,连退了好几步,像只神情戒备的炸毛小野猫。
“什么意思?”萧惟璟皱眉,“本王还能吃了你不能?”
“你怎么在这?”
她招了那么多护院,还有十一这个暗卫,刚入职的狗卫阿三,全部都死了吗?竟然让他如入无人之境!
沈宁很生气,想宰了这帮王八蛋,全是两姓家奴!
不,他们都是萧惟璟的人,而她就是个笑话。
离婚离了个寂寞,到哪都没逃脱他的眼线。
这意味着什么?
她一举一动都在他眼皮子底下,吃什么穿什么,甚至连做那种梦他都知道!
安插眼线就算了,毕竟他有无孔不入的变态本事,谁知居然连狗都不放过。
沈宁头皮发麻,望向他的眼神冷若冰霜,“王爷,私闯民宅是犯法的。”
“来见你,怎么就犯法了?”
“我们已经和离,你不请自来便是犯法。”
面对她怒气,萧惟璟无比淡定,“要不,你报官把本王抓起来?”
第314章 皇叔 你跟晋王已经和离了
别说抓起来,宰了他的心都有,奈何衙门是他家开的。
报官的话,京兆尹还得看他脸色,扔牢里吃馊饭的那个反而是她。
这就是平民对抗皇权的下场。
沈宁心累,还有没有王法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
萧惟璟探手,沈宁冷脸撇开,“王爷,请自重!”
“阿宁,你我只是和离了,并非生死不容的敌人。”他走到她面前,深深叹了口气,“知道你不会接受,才暗中安排的。”
“知道我不接受,你还安排?”沈宁冷嘲道,“一天不控制别人,心里就不舒服?”
“非要这么想我?”她的话跟刀子似的,萧惟璟即使早有预料,还是被捅得难受,“我只是不想你因为我而受到牵连。”
“萧惟璟,别老打着为别人好的幌子。你没出现之前,我活得好好的,现在和离了,我同样会活着很好,即使真有什么也是我的命,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萧惟璟僵住,“在你眼里,我就这么不堪?”
“不然呢?”沈宁反问,“出尔反尔,霸道自私,油盐不尽,喜怒无常,残暴弑杀……”
“呵。”萧惟璟神情渐冷,“原来我在你心里如此不堪。”
“王爷想对我好,可你有没有想过,你给的是不是我想要的?”心火不停往上窜,沈宁忍无可忍,“强行塞给我不要的,不是霸道自私是什么?”
萧惟璟不想跟她吵,沉着声道:“你生气也好,恨我也罢,我给你安排的人不能随意处置。”
“凭什么?”沈宁冷笑,“我为什么要养群叛主的东西?”
“安排给你,就是你的人。”萧惟璟解释,“他们只对你忠心,没有出手阻拦只因深知不是我对手。”
“王爷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见她尖牙利嘴,萧惟璟面容严峻,“你要打发他们也可以,但必须等我活着从北境回来。”
“你……”
“听话!”他伸手抚住她的脸,眼神深邃眷恋,“过两天就要出征,不要让我担心。如果有命活着回来,到时我会给你想要的自由,不会再打扰你的生活。”
沈宁怔了下,“你命这么硬,当然能活着回来。”
萧惟璟露出几分自嘲,“真的吗?”
沈宁一时哑然。
是啊,他终是血肉之躯,缺钱缺粮天时不利,别说是人,连神仙都很难翻盘。
“王爷,你最大的敌人不是蒙军,小心身后之人插刀。”
萧惟璟问道,“林婉月?”
“难道不是吗?”他心知肚明,却再三纵容。
救命之恩,不是这么报的。
林婉月的命是命,北境将士的命就不是命?
他只要行差踏错一步,就会血流成河。
“林婉月已有安排。”萧惟璟话锋一转,“阿宁,你是在关心我吗?”
“谁、谁关心你了?”沈宁凶相毕露,“别胡说八道,快滚!”
他不但没滚,还往前一步低头抚着她的脸,“都瘦了,还说不是想我?”
沈宁无语,“你要不要脸啊?”
“又不能当饭吃。”萧惟璟逗她,“如果是你,我可以不要脸。”
这语气,这声音,散发着荷尔蒙的骚气!
没见过这种狗男人,她抬脚重重踩下去,咬牙切齿道:“王爷,你可以滚了。”
他突然揽过她往怀里摁,用力揉着她的脑袋,“阿宁听话,这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事。”
满腔怒火的沈宁咯噔一下,这怎么像在立falg?
犹如冷水当头浇下,怒火瞬间熄的一干二净,“你……”
算了,他马上要挂帅出征,她没必要在这节骨眼跟他置气。
万一主角团真拿她祭天,到时影响他的决策呢?
已经和离了,再多恩怨都烟消云散。
他有很多不好的,但并非全无优点,还救过她的命不是?
“可以。”沈宁选择退让,沉默半晌道:“王爷,旗开得胜。”
萧惟璟紧紧抱着,低头亲在脑袋上。
沈宁被勒得有点晕,透不过气来。
恍惚间,他抬起她的下巴,欺身用力吻着……
“唔!”狗男人!
吻得很重,如珍似宝。
沈宁晕晕乎乎,等回过神来,萧惟璟早已离开。
他来了,又好像没来。
这婚离了,又好像没离。
沈宁抿着红肿的唇,心乱如麻。
一个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很反感萧惟璟自作主张的安排,可冷静下来换个角度想,他这么做是在保护她。
不认同,但心意领了。
这场仗难打,能不能活着回来,或是能回来多少人?
庞德松,韩青,初九,那么一大帮人,生还的几率有多少?
沈宁跟烙饼似的,她能不能做点什么,让更多的将士活下来?
不是为萧惟璟,而是为这帮保家卫国的人。
第二天醒来,沈宁顶着黑眼眶逼问十一,“王爷什么时候走?”
十一不清楚,“应该快了。”
得知萧惟璟亲赴北境,百姓的说话声音不仅大,腰板也挺得很直,不似前段时间的担忧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