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轻轻
见她这般豁达,掌柜悬着的心跟着放下。
沈老板做过皇家儿媳,连战神王爷都拿她没办法,又跟长公主和平南王交情非浅,想来还是有手段跟本事,他可不能一味看高别人。
女流如沈老板,绝不比男人逊色。
……
沈宁杀鸡儆猴一战成名,让那些对缘来酒楼心怀不轨的同行歇了心思。
毕竟,胡老板的下场,他们个个都看在眼里,万万没想到沈宁竟然是个狠心,竟然敢虎口拔牙。
同行难免有厮杀,你一拳我一脚的,但她上来就把天香楼烧了,是不是太嚣张跋扈?
他们并非真的怕胡老板,而是怕给胡老板撑腰的人。
这下好了,京城怕是有好戏瞧了。wap..com
沈宁没管同行怎么想,该吃吃该喝喝,醒来还能有钱数,日子别提过得多美了。
就是冬天冻手冻脚的,让人犯懒提不起劲。
吃着热腾腾的早膳,她悠然开口道:“胡老板那边如何?”
十一现身,“姓胡的受惊不小,忌惮小宝有危险暂时不敢轻举妄动,但心里却是不服的,偷偷摸摸去了趟忠敬伯爵府。
但等他离开后,敬伯爵府的人却没去东宫,权当这事没发生。”
沈宁笑,胡老板真是愚蠢。
对现在的萧君郡来说,被皇帝禁足,储君威望荡然无存才是最致命。
他现在都不敢想,朝臣会怎么看待自己?
明明父皇厌恶晋王,以往军饷军械粮草延误,他嘴上不说心里却是默认的。
可现在他做了,却不允许自己做。
事情的发展,远远超过萧君郡的意料。
本意只是想耽搁几天,谁知赵王突然病逝,他还得忙于朝政,而下边胡乱揣测他的心意,走了五天不出一百里,否则怎么会遭遇“雪崩”。
可他现在有嘴说不清楚,被算计到尸骨无存。
忠敬伯爵比胡老板聪明,小不忍则乱大谋,太子殿下如今四面楚歌,可千万不能再出任何差错,否则真要名节不保。
不过一间酒楼而已,别说被烧了,就是被踏平又怎么样?
现在最要紧的,是如何让皇上收回禁足令,以及恢复太子在朝臣心中的形象,至于其他的以后再说。
不过酒楼争斗而已,让姓沈再逍遥半年怎么了?
沈宁早有预料,但敬忠伯爵怎么想她,那就不得而知了。
提起这事,她不由想起另外一个人,“林婉月怎么样了?”
“雇佣杀手楼的人保护,躲起来了。”
十一偷瞥了她一眼,有点心虚道:“要杀吗?”
要不要杀?
当然要,但死太便宜她了。
呵呵,萧君郡被禁足,她倒是知道躲了。
想将白莲花剥皮抽筋的人,现在可不止沈宁一个。
“想办法把军饷延误的真相透露给东宫岳丈们。”
她就不信了,这里面没有白莲花的手笔才怪。
萧君郡被洗脑,但他那些岳丈们可没被白莲花荼毒,相反还恨之入骨,毕竟沈柔的下场他们都看在眼里,可不想自己女儿走上她的老路。
储君不仅仅是储君,而是利益捆绑体。
当他任意妄为损害他人利益时,背后捧着他的人是要摔碗的。
谁都不是蠢货,会不知道白莲花在祸害萧君郡?
他们必是苦口婆心劝过,奈何白莲花手握预知剧情,在其中挑拨离间让双方心生嫌隙。
留着这条毒蛇,迟早祸及家门。
所以,借着储君被禁足,他们不会放过白莲花的。
现在只要将人找出来,剩下的交给岳丈们做就好。
十一是暗卫,杀人不眨眼的暗卫,他可不会谍探的本事,奈何新主子太看得起。
搞不定,只能破坏原则去找夜枭。
夜枭不急这个,“王妃最近如何,可有挂念王爷?”
十一失憨憨,“没有。”好吃好喝,心宽体胖的。
夜枭脸拉下来,“她叫你来的?”
“没有,她让我把林婉月找出来,将消息透露给东宫老泰山们。”
他是担心双方有冲突,这才过来打招呼的,“这事太麻烦,要不我把她杀了?”
夜枭脸色不好,稍作考虑道:“林婉月还有利用价值,暂时不能杀。”
不过王爷交代过,不能让她好过。
既然王妃不高兴,那就得让她把气出了。
“此事你不用管,由我来安排便是。”
十一转身离开。
“站住!”夜枭喝声,恨铁不成钢道:“你别跟木头似的,有机会在王妃面前帮王爷说说好话。”
十一为难,“我不能背叛主子。”
“你真是榆木脑袋。”夜枭想敲开他的脑袋瞧瞧,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让你背叛王妃了?这叫适当提醒,让她认清自己的心。”
真是蠢货,王妃真要讨厌王爷,会将他送的花摆在房间?
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他出去找花容易么?还得天天不重样!
“你委屈什么?”夜枭瞪着他,“我还委屈呢!”
想他堂堂谍探组首领,还得兼职去采花,这不是为了王爷的幸福考虑么?
他对自个心上人,都没这么上过心!
别家王妃唯自家男人马首是瞻,唯独他们家的……王爷偏偏就好这口!
……
早晨起来,到处白茫茫的。
积雪快没到小腿,竹青抖抖肩膀上的雪,几丝寒气涌进温暖的房间。
“小姐,今年的雪可真大,奴婢自打出生起就没见过这么大的雪。”
南方狗沈宁也见过这么大的雪,“往年如何?”
“雪大时也就刚没落脚脖子左右。”竹青望着持续不停的鹅毛大雪,“这要继续下不停,奴婢都担心屋顶的安全。”
不行,待会让人过来及时清理。
沈宁吃着早膳,心却不由自主随着纷飞的雪飘走。
连京城都雪灾,北境的雪得多厚?
第336章 萧惟璟瞋目裂龇 阿宁跟本王走
沈宁吃着早膳,心却不由自主随着纷飞的雪飘走。
连京城都雪灾,北境的雪得多厚?
不得有无数的牲畜冻死?
十一现身,笨拙而拧巴,“小姐,京城这点雪算什么,北境下大雪能淹没到人的脖子,还有掉进雪里面不见影踪的。”
“你怎么知道?”
“我以前跟着王爷在北境,几乎每年都这样,今天怕是楼那么高。”
沈宁皱眉,“那是你矮,掉进雪时才没踪迹吧?”
他以前确实是矮冬瓜,但现在已经不矮了!
见他不说话,沈宁沉默半晌问道:“下这么大的雪,要怎么打仗?”
“真刀真枪打。”十一想了想,“打雪仗很危险,敌人有可能埋伏在雪下面,等我方军队靠近时,他们会出其不意放冷枪,躲闪不及的肚子直接被刺破。
不过雪仗也有好处,受伤的话用雪捂住伤口能止血,如果救治及时能活下来。”
十一偷瞥了她一眼,“王爷有次中了埋伏,身中几十刀差点没命,就是用雪止血的。”
“他会被埋伏?”沈宁无语,“还身中几十刀?怎么不上天呢!”
呃,夜枭说女人容易心软,往惨了说错不了。
十一神情异样,“王、王爷他是人不是神,何况敌国元帅也是个厉害的,王爷为了解救受困的军队,可不得冒险突围,那次差点连命都没了,昏迷了三个月才醒来的。”
说着,眼睛都红了。
呦呵,还哭上了,沈宁给他递手帕,“行了,我信你便是。”
出身就是原罪,拿了手稀烂的牌,他能走到今天真是一步步拿命拼出来的。
像头孤勇的狼,不被群狼理解接纳,却始终有自己的信仰跟坚持。
想到军饷一案,沈宁在心里深深叹口气,只能安慰自己这种事在哪朝哪代都有,他不过历史长河的沧海一粟。
但是,心里总是闷闷的不舒服。
或许是十一说得太惊悚,姜宁晚上做梦了。
梦到萧惟璟被射成刺猬般,拖着僵硬的身体在雪海爬行,留下触目惊心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