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轻轻
沈宁殷勤开聊,秋波频频道:“田公子,我若是在你店里买,能便宜些吗?”
“当然,田家乃百年老店,童叟无欺的,保证给姑娘最实惠的价钱。”
“那我就先谢过了。”
绸锻庄不小,沈宁在店里踱步打量,婀娜万千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包括女人的羡慕嫉妒恨,太美了,明媚娇艳,却又跟窑子里出来的不同,像是专勾男人魂的塞外胡姬。
至于那些男人,一个个跟磕了药似的,下贱!
可是,偏偏连她们都移不开眼睛。
都说闻香识女人,田文安感觉心里有只手在挠,眼睛根本无法从沈宁身上移开。
美,太美了。
他见过不少西域胡姬,却不及她的万分之一。
她的美不止是外表,举手投足的神韵更是吸引人,既有少女的清纯,又透着新婚妇人的妩媚风情,勾得男人百爪挠心欲罢不能。
以至于,他连绸缎都介绍错了。
尤其是她那双桃花眼,让人骨酥肉麻。
看着田文安以介绍绸缎之名,悄然贴近沈宁,还深深呼吸着带着她香气的空气,庞杏秀心里有怒火在燃烧,一个箭步冲过来揪住他的衣领。
拳头朝着他面门打过去。
田文安惨叫,整个人摔飞出去,门牙当场被捶掉两颗。
枉她这段时间……居然愚蠢至极……
庞杏秀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对着田文安连番暴捶,伙计先是震愕吃惊,接着冲过来要拉住她,同样被她捶了。
不止,还把店里所有的绸缎扫落在地,店里客人被吓得鸡飞狗跳。
沈宁没有阻止,任由她发泄着怒火。
好不容易才打开心扉,结果还是栽了。
五六个伙计被打趴,打掉牙齿的田文安不服,叫嚣着说要报官。
报官?就冲他刚才对王妃的不敬,灭他全家都不为过。
见庞杏秀要怒斥渣男,沈宁连忙拦住她,对着田文安笑道:“报官,你尽管去,看看京兆伊是帮你还是帮我?
就你这种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庶子,想靠女人少奋斗三十年的贱骨头,给我提鞋都不配,脑子里想什么呢。”
语毕,拉着庞杏秀扬长而去。
谁知刚出绸缎庄,抬眼就看到萧惟璟跟庞德松从街那头走来。
沈宁吓了跳,瞬间秒怂,带庞杏秀赶紧溜。
别慌,她已经换头了,狗男人不可能认出来的。
跑到无人的角落,庞杏秀掩面痛哭,“对不起王妃,我差点把你跟王爷害了。”
就冲田文安这德性,绝对是奔着她背后的关系来的。
沈宁将手帕递过去,“没关系,谁年少青葱里没遇到过几个渣,汲取教训就行了。”
她已经够理智了,起码还想着背后查他,而且也没有上当受骗,更没有被骗财骗色。
这事,就当是个教训。
等她哭够,沈宁又到酒楼点了顿麻辣火锅,吃得热汗直冒,辣到爹妈都不认得。
庞杏秀痛定思痛,“王妃,我以后专心把铺子经营好,男人算什么东西,不稀罕!”
“缘分可遇不可求,你也不必一棍子全部打死,时间会给你答案的。”
经过一事,庞杏秀对沈宁更为崇拜。
她没有王妃的美貌,却可以学王妃的智慧跟豁达。
萧惟璟很晚才回来,沈宁迷迷糊糊快要睡着了,谁知却被他闹醒。
他将她拎起来,捏着下颌反复打量。
“喝多了?”沈宁拂开他的手。
“穿上。”
莫名其妙的沈宁,“……”
“今天在绸缎庄的那套衣服,穿上。”
沈宁错愕,不是,她都换头了,他怎么认出来的?活见鬼!
萧惟璟冷嗤,“阿宁,你就是化成灰,本王都认得。”
呸呸呸,不吉利。
男人磨起人来,比女人难缠多了。
沈宁烦得很,但又拿他没有办法,只得还原白天的打扮妆容,谁知把狗男人的眼珠子都看直了。
芙蓉暖帐,蓄势待发的萧惟璟刚要表现,谁知外头响起周管家小心翼翼的声音,“王爷,滇王来了。”
滇王怎么了?三更半夜打扰他好事,去死!
箭在弦上的萧惟璟不理,他选择酱酱酿酿,让滇王等两个时辰再说。
“滇王城外遇袭,重伤命悬一线,由滇王妃送过来的。”
当头被浇冷水的萧惟璟杀人的心都有。
御医都是吃干饭的?一个个他娘的全来找沈宁。
沈宁坐起来,安抚着暴躁的狗男人,“王爷消消气,我明晚再穿。”
看到大反派脸上身上全是红唇印,她一个没憋住笑出来,“快去照照镜子,瞧瞧自己多荒诞无道。”
死女人太嚣张,萧惟璟磨着后槽牙。
呵,等着。
换好衣服,沈宁走出来,“滇王情况如何?”
第431章 煮豆燃斗箕
周管家禀报,“被不明杀手夜袭,性命危在旦夕,滇王妃驾着马车连夜赶了一百多里路,敲开城门过来的。”
谁让王妃医名在外,滇王妃直奔过来的。
“人在哪里?”
“老奴安排在前院偏厅,等王爷王妃发话。”
沈宁匆匆前往前院,只见李珍珠浑身是血,抱着昏迷的萧业弘泣不成声。
看到她现身,哽咽的李珍珠泪眼婆娑,“九嫂,你救救业弘,他不能死……”..Com
“珍珠你别急,容我先看看。”
沈宁挽起衣袖戴上手套,揭开萧业弘被鲜血染湿的衣服。
身上好几处外伤,胸口,腹部,背部,有些深可见其骨。
不过,算萧业弘命大,并没有伤到致命要害,但是失血过多仍有危险。
沈宁连忙吩咐,收拾出干净的房间,她要给萧业弘紧急手术。
身为妯娌,而且是特殊时期,她觉得有些话得说在前头,“珍珠,眼下时局错乱,朝中数位皇子明争暗斗,连晋王也被迫卷入其中。
我可以帮你医治滇王,但滇王的伤很重,而治病救人这事无法担保,尤其是当前鱼龙混杂,他万一要是有个好歹……”
后面的话,她没有再说。
“九嫂,我相信你的人品,否则也不会直奔晋王府而来。业弘能否活下来,得看他自己的造化,就算有个好歹,我也不会将责任怪到你身上。”
有她这话,沈宁没再犹豫,马上张罗救人事宜。
从手术室出来,已经是两个多时辰以后,全神贯注的她累得腰酸脖子疼。
李珍珠急匆匆迎上来,“九嫂,业弘情况如何?”
沈宁如实道,“伤口多达十多处,其中有四处是重伤,我已经全部缝合,他暂时没事,但失血过多可能引起并发症,得注意观察才行。”
李珍珠得知丈夫暂时保住性命,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沈宁让竹青拿自己衣服给李珍珠换上,命厨房端来汤水,“珍珠,滇王怎么会伤得这么重?”
“我们奉召回京,一路顺风顺水的,没想到到京城脚下了,反而遇到杀手行刺。”
沈宁皱眉,“杀手?”
李珍珠点头,“来了十几号人,个个武艺高强,要不是我们有随行兵马,王爷护着我跟世子,也不至于命悬一线。”
“你确定是杀手?”
李珍珠一怔,“九嫂何出此言?”
“我半年前跟王爷回京城,也曾遇到杀手行刺,而是连环行刺,他们是专业的杀手,招招旨在杀人害命,可是滇王的伤却很奇怪。”
李珍珠急了,“九嫂,怎么个奇怪法?”
“滇王身上有四处重伤,只要稍微再使几分力,即有可能一命呜呼,根本不可能让你有机会来京城抢救。
他们以杀人为生,不可能会如此儿戏,更像是有意放你们走。”
沈宁这么一说,李珍珠也觉得不对劲,“我们在野外安营扎寨,一开始他们攻得很凶,是我们血战才将敌人打退,而且牺牲了很多人,我担心王爷安危,将世子托付给麾下将军,独自驾着马车闯进京城,路上并没有再遇到杀手。”
这就对了,李珍珠擅长用毒蛊,武功却很一般,只要再出现一拨杀手,她跟滇王必死无疑。
李珍珠蹙眉,“到底是谁干的?”
沈宁感觉风雨欲来,“不管是谁干的,他们总会冒头的。”
身体乏了,脑子混沌不好用,沈宁让周管家安排一切,自己回房休息。
早朝,得知滇王遇刺,老皇帝勃然大怒,命大理寺严查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