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轻轻
沈宁对医术极为自信,不小心喝多了。
习惯很可怕,竹青扶着她回房,谁知沈宁走进萧惟璟房间,哆嗦着手给他把脉。.c0m
这是她每天睡前必做的,身体不觉间养成习惯。
不知是醉得太厉害,还是灯光过于朦胧,总觉得他愈发水光溜滑,皮肤闪闪发亮,五官散发极致诱惑。
她忍不住打了个酒嗝,脑海突然警钟大作,危险!
三观差点跟着五官跑,这让沈宁恼羞成怒,伸出咸猪手狠狠掐他的脸,“呸,祸国殃民的贱蹄子。”
大反派深度昏迷,沈宁丝毫没有罪恶感,嘴里逼逼赖赖着,把他的脸都掐肿了。
不仅替自己出气,更是替原主出气,就这么一个让原主仰视爱慕之人,现在还不是让她揉圆搓扁。
男人,不过如此。
沈宁晕晕乎乎起身,突然膝盖发软,身体往后栽,一头栽在床榻不省人事……
事发突然,黑暗的角落飘出道影子,刚想将沈宁搬开,谁知紧闭的眼睛突然张开,如鹰隼般锐利冷寒。
影子骇然,随即消失。
淡淡的发香萦绕在鼻间,萧惟璟盯着砸在自己身上的女人,无尽的眩晕袭来,很快再次陷入黑暗。
宿醉头痛欲裂,口干舌燥的沈宁迷糊翻身,蹭了两下继续睡。
半晌后,隐约意识到触感不对,睁开睡眼惺松的眼。
瞳孔,从迷糊到震惊,剧烈抖动着。
她不但搂着萧惟璟睡,咸猪手探进他的衣襟,一条腿还横挂在他腰上……
这姿势暧昧就不说了,而且相当豪放没美感。
沈宁吓到心梗,连忙从他身上跳起来,鬼鬼祟祟爬下床要溜。
溜到一半又折回来,将他被扒开衣襟拉好,遮住结实有型的胸肌,同时将他裤子往上提,不忘将褶皱的衣服用手捋服贴。
将罪证消灭,她这才松了口气,狼狈逃回自己房间。
真是疯了,她饥不择食到把萧惟璟扒了?
昨晚醉得太厉害,沈宁脑海空白,吓得又灌了两口酒压压惊。
见鬼了,她怎么会跑到萧惟璟的房间,而且还搂着他睡?
幸好天刚亮,并没有人发现她人面兽心的举动。
都是酒惹的祸,沈宁暗戳戳下决定,以后喝酒不碰男人,碰男人不喝酒。
补眠睡的迷糊,外头突然传来惊呼,“王爷醒了,王爷醒了。”
醒了?不可能,颅脑血块这么大,离萧狗睁眼还早着呢。
她以为自己在做梦,翻身继续呼呼大睡,殊不知神兽们纷纷涌进陶然院。
竹青深知主子这段时间辛苦,不但寸步不离开照顾王爷,还要打理府邸繁杂事务,连人都熬瘦了不少。
难得睡懒觉,她尽忠职守不让任何人打扰,到晌午左右听着屋里头有静动,这才端着洗漱用品进来。
不同于其他人的亢奋,竹青神色担忧道:“小姐,王爷醒了。”
沈宁喝着鸡丝粥,差点被呛着,“真的?”
这不科学呀,按血块被吸引的进度来看,最快起码要两三个月,萧惟璟才有睁眼的可能。
“真的,庞将军他们都来探望了。”竹青心神不宁,“不过好像王爷状态不好,他们不敢过多叨扰。”
早醒早散伙,她如丧考妣是怎么回事?
沈宁心生疑惑,便见竹青关紧门窗,紧张兮兮附到耳边,“小姐,刚刚十一给我通风报信,要王妃你小心点。
什么意思?刚把萧狗治的会睁眼,这就要过河拆桥,卸磨杀驴?
沈宁不知道,庞德松等人当着萧惟璟的面,好一通狂轰滥炸的彩虹屁,差点没把她吹捧到天上。
萧惟璟城府深,脸上丝毫不显,可十一是他亲手养大的,他察觉到王爷的杀气。
并非普通的杀气,而是挫骨扬灰般的那种。
这让沈宁纳闷了,难不成庞德松他们表现得太明显,让大反派意识到他们胳膊胳往外拐,已经弃暗投明了?
第131章 萧惟璟怒沈宁你想死吗
不喜欢叵测,还不如当面探探底。
填饱肚子,沈宁磨刀霍霍,他要真敢对她动杀机,到时痛快送他下地狱。
初九十一守在门口,见到王妃顿时如临大敌,心情复杂的他们欲言又止,却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明明两位主子都很好,偏偏处得水火不容,这让做奴才的他们实在太难了。
手心手背都是肉,无论帮哪边都站不住脚,王爷王妃就不能和平相处么?真是太让人操心了!
沈宁没搭理他们,径直走进房间。
萧惟璟闭眼休息,闻到淡淡的熟悉药香,心蓦地沉了下去。
昨晚不是错觉,他气色红润呼吸顺畅,都是她拿珍稀药材灌出来的。
长眉若柳,身如玉树,绝美五官立体,人面桃花艳潋绝尘,可惜完美的皮囊却包裹着黑心肝。
别说,睡美人装得还挺像,光闭眼躺着就是人间绝色,怪不得她醉酒后大发兽性。
面对医学奇迹,沈宁仍觉得不可思议,握住他的手诊脉。
颅脑血块还在,但吸收速度加快了,身体各项指标提升的不像话。
沈宁感慨,他真的开挂了。
手腕兀地一紧,她整个人摔在萧惟璟身上,宽厚有劲的手紧紧扣住她的脉门。
萧惟璟睁眼,眸光锋芒毕露,神情冰冷冰霜,“沈宁,你想死吗?”
许久没开口,低沉的声音透着几分沙哑,浑身杀气凛然。
沈宁不慌不忙,见他扣住自己的手不放,她顺势坐在他身上,“亲爱的王爷,我不计前嫌费尽心思把你救活,你开口就是要我死,真是好狠的心啊。”
他颅脑受伤,属于深度脑震荡,信不信她一巴掌拍他脑袋上,就能把他拍嗝屁了。
见她大大咧咧坐在他身上,萧惟璟嘴角抽搐,“你救我?”
无视他的讥讽,沈宁没好脸色,“王爷现在脑子不好,记忆错乱患了受迫害妄想症,我可以让庞将军他们来给你解释。”
萧惟璟手臂用力,将她拽到面前,脸紧紧贴着脸,“把我害成这样的,不正是你吗?”
沈宁咯噔一下,满脸疑惑道:“王爷,你若不跟林婉月上街私会,又岂会招来杀身之祸,你不去找她算账,为什么把黑锅甩到我头上?”
萧惟璟语出惊人,“拿花盆砸我的,不是你吗?”
沈宁迷糊,“王爷什么意思?”
“别以为你贴着络腮胡子,我就认不出来。”萧惟璟冷哼道:“沈宁,你就是化成灰,我都认得出来!”
沈宁义愤填膺,当即指着他鼻子骂,“萧惟璟,你脑子是不是有病?什么屎盆子都往我身上扣,真是血口喷人。”
眼睛盯着她,直透心脏。
“真要是我拿花盆砸的,那我为什么还要救你?”沈宁神情凶得要吃人,“嫌自己死得不够快么?”
“你要救我,早就救了,何必等到殉葬才出手。”
萧惟璟脸黑得厉害,眼睛带着刀子,“沈宁,你就这么想我死吗?”
“我不是,我没有,你胡说!”沈宁心很累,她就不该犯这个低级错误。
总之,她咬死不认,而且说得有鼻子有眼,不但有人证还有物证。
有太多账要跟沈宁算,但受颅脑血块影响,萧惟璟头痛目眩,耳鸣恶心,脑子钝痛迟缓。
他重新躺好,眼睛依然锋利,“休得狡辩,本王知道是你。”
想要证据不难,只要还原她的妆容即可,别忘了当场目睹的可不止他一人。
即使只有他,想定她的罪还需要证人吗?
沈宁也预料到这点,打嘴炮压根不管用,此时的她真是欲哭无泪,她的易容术连亲妈都不认得,为什么偏偏他能一眼看穿?
真是冤孽,就不该救他。
“没错,络腮胡子是我。”可她比窦娥还冤,“花盆不是我扔的,是茶楼客人想看你英雄救美,一窝蜂挤到窗户来。
我不知被谁从后面推一把,意外撞到花盆掉下去的。
谁让你那么倒霉,英雄救美都要付出代价的,你要不替林婉月挡刀,又怎么可能会被花盆砸到。
非得要追究的话,所有的人都有罪,你又何必咬着我不放?
再说了,我这不是把你救回来了么,你不感激就算了,还想要置我死地,良心被狗吃了吗?”
萧惟璟头痛欲裂,脑瓜子嗡嗡响,她的话像针扎般扎进耳朵,像锋利刀子不停搅着脑袋。
“感激?”冷漠的眼睛全是嘲讽,“感激你用言语或肢体羞辱我?”
“我羞辱你?”沈宁被他的胡说八道气死,“萧惟璟,拜托你做个人吧。”
“你这个死鬼,活着要祸害我,连死了都要拉垫背,嫁给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沈宁,“……”
谁来告诉她,为什么深度昏迷的植物人,能够一字不差记住她说过的话。
这不科学,反派光环也不带这样的。
有洁癖的他恨不得撕了她,“打我的脸,说恶毒的话,还把你的臭脚往我胸口上怼?”
沈宁,“……”庞德松把汤洒在他身上,为什么不说!
“昨晚喝醉酒,还扒我衣服,上下其手,沈宁你要脸吗?”
沈宁头都炸了,情急之下厚着脸皮道:“咱们是夫妻,我扒你衣服怎么了?我就是把你用了,还能犯法不成!”
话说出口,连捂嘴都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