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明中月
宁宁有些惋惜,要是周致远不在就好了,她就可以如法炮制,让着老太太也摔一跤好了,免得她有精力去找麻烦。
周致远淡声,“你要去帮忙?”
这种人是他们最怕遇到的一种,年纪大,心眼多,一碰就倒,还容易被赖上。
真心来说,他不愿意小丫头和这种人牵扯上。
宁宁笑的高深莫测,“是,不过看我的——”保管她不会来找她。
宁宁跟了上去,眼见着老太太迈着小脚丫走到二楼病室,叉着腰开始骂起来,什么没屁眼子,断子绝孙,难听的很。
病房内,朗景山顿时捂着了莹莹的耳朵,脸色阴沉的看着老太太骂,要不是情况不允许,他恨不得杀了她。
而宁宁在走廊道掐着嗓音,学着金枝说话的声调,“娘啊,你快来看看,拴子怕是不行了啊!”
“娘啊,栓子死了,没气了,快拖出去烧了!”
果然,她这两句话一出。
原本还在病房门口骂的极其厉害的,朗老太太顿时像是掐住脖子的老母鸡。
神情慌张极了,跌跌撞撞的往楼下跑,顿时顾不得朗景山兄妹两个,以及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儿媳妇了。
她一走。
莹莹松开小耳朵,奶声奶气道,“奶奶,怎么不骂了?”
朗景山伸出头看了一眼跑掉一只鞋子的朗老太,他眼睛明亮,“是仙女姐姐。”
肯定是她,不然他想不出别的理由了。
果然,前脚他还在提宁宁,后脚走廊道就伸出了一只白皙的手,冲着他挥了挥。
朗景山眼睛更亮了,“仙女姐姐又帮了我们一次。”
莹莹拍着小手,“仙女姐姐好厉害哦。”
而在走廊道的宁宁,冲着周致远眨眼睛,“看到了吧,这叫打蛇打七寸。”
老太太最心疼小儿子,那小儿子就是她命根子,她这一嗓子喊的,那叫什么金枝的儿媳妇,也跑不了一顿骂。
周致远没想到,她还有这么皮的一面。
尤其是先前学人说话时候,那简直是惟妙惟肖,要不是他在一旁看着,还真以为对方就是金枝本人了。
“你学过口技?”他是肯定的语气。
宁宁僵硬了下,她掩饰性的笑了笑,“不用学,是天赋。”
这是上辈子她为了讨好周文宴,帮他打通美术界一个大佬那边的关系,特地学的口技,那位国画大师唯一爱好就是听人说口技。只是,她到死才明白一个道理,不喜欢你的人,不管你做再多,都是无用功。
看着她欲盖弥彰的样子,周致远眸色渐深,口技可是一种独门技术,她是如何学到的?这丫头看来藏的有大秘密。
不过,他没有细究问下去,只是说,“你奶奶新换的病房在401,你记得一会搬过去吧。”
宁宁脑子转的飞快,“能换一间吗?换404有人吗?”如果她没记错,那断腿夫妻就住在304了,奶奶要是住他们楼上,她在留宿照顾,那可就好玩了。
周致远想了下,“可以,我去找人调整下。”
赵桂花很快就被搬到404了,看到这两人间的病房,她顿时喜欢的眯着眼睛,“周同志就是厉害。”
宁宁笑笑没说话,提着铁皮暖水壶,以打水为借口,去了楼上找了一趟朗景山,“小景,跟我出来一趟。”
朗景山点头,看了一眼睡着的莹莹和毫无知觉的母亲,这才轻轻的关上门,“姐姐,你找我。”
“想不想一次解决朗柱子两口子,以及你奶奶?”
朗景山毫不犹豫的点头,宁宁冲着他招手,示意他把耳朵偏过来。
朗景山低头看她,月色下她肤色莹白,杏眼盈盈,一颗红泪痣美的惊心动魄,像是那坠入凡间的仙女,竟比月色还动人三分。
“都记住了吗?”
朗景山目光有些恍惚,却还是点了点头。
深夜一点,宁宁去了厕所,拿着一个铁勺子,轻轻的敲着靠着墙边延伸到204病室的管道。
一次又一次,一次比一次响亮。
果然,原本安静的304发出了细细索索的声音。
楼下,金枝有些害怕的往自家男人怀里躲了下,瑟瑟发抖,“你听到了吗?”
“我听到了。”朗栓子也在抖,“应该没事吧。”
金枝却想到,“听说医院死的人多,到处都是鬼。”
她刚说完,瞳孔骤然放大了,一脸惊恐,“你、你你看窗户外面——”
朗栓子抬头望过去,只见到窗户口,一个身穿白袍,披这头发的身影,在来回漂移!对就是漂移!
朗拴子和金枝两口子,“噗通”一声从床上给吓滚下来,尖叫道,“有鬼啊!”
第34章 【大修】宁宁收拾渣男被周致远撞见
他们的声音极大,穿刺得整个医院都能听见。
瞬间惊动了医生他们。
医生们来仔细检查了一番,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不由得板着脸,把朗栓子和金枝两口子骂了一顿。
这才从病房离开。
朗景山贴在墙壁上,顺着管道爬了上去。
宁宁打了个哈欠,见他没事,就把勺子递给他,“你今晚就负责在这里敲,我去睡会。”
她是要帮他,但是不意味着她要整夜守着,美容觉是极为重要的。
朗景山点头,眼里像是燃烧着一团火焰,目光灼灼的盯着宁宁,兴奋地敲了一夜。
而楼下的蓝拴子和金枝两口子。
一夜未睡,多次喊了医生过来,后来把医生也弄烦了。
索性不管他们了。
第二天,赵桂花一边吃着家里送来的饭,一边问,“宁宁,你昨天有听到什么稀奇古怪的声音吗?”
宁宁面不改色地摇头,“没有呀,我昨天睡的很好。”
“那可能是我做梦吧!”
……
楼下病房,朗栓子和金枝目光呆滞,眼眶发黑。
当看到朗老太的时候,就差痛哭流涕了,“娘,昨儿的我们真的遇到鬼了。”
朗老太不信,“医院这么多人,哪里来的鬼,你们莫非是撞邪了?”
“娘,真的,您晚上留下来陪我们好不好?儿子害怕。”
朗拴子都四十的人了,撒娇起来,那是真不含糊的。朗老太太偏偏就吃着一套。
立马心软了,“娘今晚就留这里陪你。”
当天夜里深夜十二点,夜深人静。
朗老太还跟自家儿子说,“你看什么都没有,快些睡吧,什么鬼啊,都是吓人的。”
她话音刚落,黑暗中安静的屋子里面。
突然响起来了,断断续续“咯吱咯吱”的声音。
像是生锈的电锯在锯人的身体,一点一点的。
仿佛还听到了流血声,“吧嗒吧嗒”一滴滴往下滴落。
朗栓子顿时吓的缩着身体,“娘——你、你你听见了吗?”
朗老太也有点僵硬,“应该是哪里水流声吧?”
随着她话落,楼上“咯吱咯吱”的声音更明显了。
金枝惊恐地拽着被子,大叫出来,“不是水声,是鬼——你们看,窗、窗户外面。”
朗老太和朗栓子同时望过去。
只见到那窗户上飘着的鬼更恐怖了,眼眶流血,张着血盆大口,恨不得上来吃人。
朗栓子啊啊啊啊地叫了出来。
朗老太则两眼一翻,彻底晕了过去。
金枝只有一个念头。
明天!明天一定让儿子宏伟过来,男孩子阳气重,鬼都怕!
……
楼上。
宁宁看着朗景山上来了以后,检查了一番,把东西塞到了床底下。
自己找了个地方歇息,示意朗景山继续工作下去。
年轻人瞌睡本来就浅,朗景山照顾自家母亲熬夜也习惯了。
立马接过勺子,对着铁质生锈的下水管道,一下一下地磨起来。
磨着磨着,水滴滴了几声出来。
又是吓得楼下的人一夜没睡。
隔天一大早,404的病房被敲开了。
周致远刚做完两百个俯卧撑。
他满头大汗,开门见山,“今晚上还有吗?”
他是长的真好看,眉如远山,鼻梁高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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