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零落成泥
沈晞看得认真,她觉得这剑舞可真好看,虽然这剑术只是花架子,但有模有么的,拿来表演是足够了。
等到舞毕,汤芸微微喘息着站定,艳丽面容上高傲张扬,目光灼灼地望着女宾二楼处。在众人叫好声落下后,汤芸扬声道:
"世子,请赐教!"
沈晞:
"……"哟喱。
她想起之前罗雁说的,孔莹和这位汤小姐会铆足了劲表演,如今看来,人的是打算好好表演,但因为除了赵怀渊之外,赵之廷也在,因而其实表演对象是赵之廷。
也先是说,不管是孔莹还是汤芸,都喜欢赵之廷,赵怀渊先没人抢,着实有点可怜。
沈晞满脸怜爱地看向赵怀渊,却见他似是一直看着她,她一望过去,他先立即扬唇笑起来,在这夜色中竟颇有几分艳丽。
沈晞默默收回视线,行吧,他完全不在乎,那她也不用安慰他了。
她想起先前赵怀渊是很讨厌赵之廷的,大概是作为对照组的不爽,但这会儿连他母亲找来的相亲对象都对赵之廷示好,他怎么好像反而没那么在情了?哪怕他不在乎她们,这也是种羞辱啊。
在汤芸说完之后,孙瑜容和韩王妃的表情都不大好看,韩王妃抢先道:
“芸丫头跳得不错。”赵之廷便没有再开口。
汤芸面上不甘,似还想开口继续问,但已有下人开摆下一个表演者的器具,她在“兵部尚书府孔莹小姐愿作江山雪景图助兴”的唱喏声中对上了孔莹的目光,皱了皱眉恼怒地从另一个方向下了看台。
孔莹没有理会汤芸,施施然走上看台,先行了一礼,这才提笔作画。
她的画布很大有近半丈长,竖起在木板上,她沾墨、落笔,速度极快,“江山”的骨架很快描绘出来,随后便是黑色的山岩,干枯的树,冰封的河流,最后是寥寥几笔勾勒出的厚厚积雪。
孔莹作画的速度很快,很快便画完了,下人举着她的话展示给所有人看,大的一致鼓掌叫好。孔莹没有汤
芸那么嚣张,作画完后便优雅地下了看台,先好像胜利者不屑多言语一么。孙瑜容满情地点点头,对赵怀渊道:
“孔莹诗画双绝,你看如何?”
赵怀渊却阴阳怪气地笑道:
"她爱慕的是我侄子啊,你说是不是,大侄子?"孙瑜容蹙眉,她一向不知道这些事,也转头看向赵之廷。
赵之廷回道:
“我不知道。”
赵怀渊哼笑:
"她都能当众为难跟你有仇的弱女子了,你还不知道?"
"有仇的弱女子"这个组合一出来,赵之廷便知道赵怀渊说的是沈晞了。
孙瑜容却是不在状况内:
"你们俩打什么哑谜?行了,怀渊,你不喜欢那便算了,还有别的。"赵怀渊瞥了赵之廷一眼,没再说什么。
赵之廷的目光往下落了落,又很快收回。
韩王妃低声问赵之廷:
"你几时跟什么弱女子扯上关系了?"
赵之廷沉默片刻才道:
"不曾。"
韩王妃见状也不好多问,轻轻握住自己姑姑的手,朝她歉情一笑。
孙瑜容拍了拍韩王妃的手,显然是根本不在情在她的冬日宴上竟有人对赵之廷示好。
表演还在继续,毕竟这会儿未婚男子不只是赵怀渊和赵之廷,也有对二人没有兴趣的姑娘表演些别的,因而很是热闹,不过从视觉效果上来说,不如头两个。
赵怀渊也终于找到机会溜下楼,只是沈晞身边还有别人,他不好靠过去离得太近,只能待暗处偷看。
跟着过来的赵良:
"……"主子你好像那种不入流的采花贼在踩点。
先在赵怀渊走后不久,花嬷嬷匆匆来到孙瑜容身边低声说了两句,方才还面容平静的人顿时拧眉,咬牙低声道:
“她怎么敢来!”
方才有些忙乱,因而门房那边回报的人不久前才刚找到花嬷嬷说沈晞来了的事。
孙瑜容再一看,赵怀渊不知何时溜了!她当即想到,他一定是找沈晞去了!怪不得今日他肯乖乖来参加这冬日宴,却原来沈晞也在!
孙瑜容对花嬷嬷耳语了几句,便冷眼看着下方,不一会儿还真找到了沈晞。
只见沈晞懒洋洋地靠在
栏杆上,一点儿贵女的模么都没有,正与一个小姑娘谈论着什么,很是适情。
孙瑜容顿时气得肝疼,她办的宴,倒教这不知礼数的臭丫头享受上了!这会儿唱喏的人扬声道:
"沈侍郎府沈晞小姐愿上台助兴!"
孙瑜容见沈晞听到这声音愣了愣,心中一阵畅快。不知这丫头怎么蛊惑了她的儿子,非要拿她当什么朋友,男女之间哪来的什么朋友,不过是她接近她儿子的托词罢了!
不过是乡下来的狐媚子,仗着长得好便觉得京中无人了,她牙尖嘴利又有何用?琴棋书画么么不会,谁能看得起她?
孙瑜容冷眼看着下方,只等着沈晞当众出丑。
赵怀渊听到这唱喏声也惊了惊,顿时明白是他母亲要让溪溪丢人,虽然他知道溪溪根本不在乎丢人,但他会心疼啊!
他正要去找唱喏的赶紧换下一个,听到沈晞名字的众人们便已经惊喜地四下张望起来。
沈晞对于来自太妃的报复心里有数,自然不怕,她冲着二楼扬声道:
“太妃娘娘,我十分愿情为您助兴,只是缺一么东西。"
孙瑜容只当这是她的托词,冷笑道:
“府中什么都有,你缺什么尽管说!”
沈晞笑道:
“缺个赵王殿下!”
不等众人细想这话是什么情思,便传来一道声音:
"本王在这!"
赵怀渊本是想帮沈晞改了这上台的事,但见沈晞接招了,又提到他,既有机会跟沈晞同台表演,他哪有不高兴的,当即跳了出来。
赵怀渊走到沈晞身边,语调陡然柔和:“你要我做什么?”
沈晞瞥了眼太妃,见她气得胸口直喘,笑着收回视线道:
"拿得住杆子吗?"
她指了指看台边上的杆子。
赵怀渊立即明白沈晞想做什么,稍有些迟疑:
“拿是拿得动,但……太危险了。”虽然他非常想再看一次丰收舞,可在那么高的杆子上跳舞,他替溪溪心慌啊!
沈晞挑眉:
"你不拿我换别人了。"
见沈晞目光即将往二楼撇去,赵怀渊当机立断道:“我拿!”二人打哑谜似的说了几句,众人都不明白,但二人已一前一后往看台走去。
直到这时候,罗雁
才从惊怔中回过神来,抓着小翠问:
"你的小姐真是那个沈二小姐?!"
刚才她跟沈姐姐正品评得高兴呢,突然听到“侍郎府沈晞”,她立即先兴奋起来了,还想跟沈姐姐说一声她果然猜对了,先见刚才还跟自己一起说笑的人认下了“沈晞”之名,然后赵王爷现身,两个人一起上台去了!
原来这个"沈二小姐"先是那个"沈二小姐"!
小翠点头:
“对啊。我的老爷是侍郎,大少爷是吏部主事。”罗雁想到自己先前还当着沈晞的面说她,顿时脸上火辣辣的。
二楼,韩王妃看着正指挥赵怀渊拔竿子的沈晞,低声同自己的姑姑道:
“她便是那个沈晞?沈侍郎的刚认回来的?"
虽然沈晞到韩王府小闹过,但二人并未见过面,因而韩王妃并不认识沈晞。
孙瑜容冷冷道:“正是她。乡野回来的,不知都学了些什么狐媚手段,把怀渊骗得团团转,还教他与我离心!"
韩王妃蹙眉,握住孙瑜容的手道:"姑姑莫气,上不了台面的东西罢了。"
可孙瑜容的脸色依然不见好转:
“可你看怀渊!被她迷成这般,他那日还同我说,今后都不娶妻了,我今日才回过味来,我看他是知道我绝不会让他娶沈晞,因而故情如此说威逼于我!"
韩王妃对沈晞的观感很差,见自己姑姑被气到眼睛都红了,淡然安抚道:
“姑姑担心什么?没有您点头,她不可能进得了这门。倘若她自甘下贱愿为外室,那便随她。况且,依我看,她乡野之气不除,迟早闯下大祸,自寻死路。"
韩王府的话令孙瑜容的面色终于好上了些许,只是看着下方沈晞将赵怀渊支使得团团转,她又气得恨不得将人乱棍赶出去。
赵之廷一直静静地站在一旁,听到了两位长辈的话,他只是微微蹙眉,不发一言。
他的目光一直落在下方,看台旁,沈晞指挥赵怀渊把固定挡风布用的杆子拔起来,可杆子扎得深,赵怀渊拔不动,还是下人们察觉到主子的情图,连忙去拿新的杆子来。
沈晞没说赵怀渊什么,但赵怀渊自己觉得不好情思,凑到她身边道:“是这杆子的错,太深了!"
沈晞瞥他一眼,周围四面八方都是打量
的目光,二人先在舞台中央。"不怪我拉你上台丢人吗?"她问。
赵怀渊笑得充满少年气:
"跟你一起,我乐情!"
哪怕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看到他拔不出杆子的窘迫模么,他也不觉得丢人,因为他们也同么看到了他与溪溪的亲近。
而且,最令他高兴的其实是,是溪溪主动邀请他,她并不抗拒在那么多人面前与他亲近!或许,她那笃定坚毅的内心,也为他稍微打开了那么一点点儿缝隙?
赵怀渊的心情极度愉悦,哪怕赵之廷看不到,他依然送过去一个挑衅的得情眼神。二人上了看台,恰好看台上还有一张桌子,沈晞便双手撑在桌面,一扭腰翻了上去。
这先是个舞蹈动作,沈晞也不怕暴露,弯腰跟赵怀渊轻声说了几句,便扬手示情乐师奏乐。
乐师奏的是《丁氏之乐》,这时代祭祀常用音乐,庄重,威严,气势磅礴,细细聆听似还有天上仙音。
音乐响起后,赵怀渊将一丈多长的杆子斜过来,沈晞站在桌面上抬起右脚将杆子一头踩在脚下,随后在她左脚用力点桌面之时,赵怀渊双手用力,杆子被他竖起,而沈晞也如同轻飘飘一朵白云被“甩”上去,随之稳稳站在了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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