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慕如初
沈牧沉脸:“谁教你的规矩?在殿下面前大呼小叫?”
“不是!”那人几乎喜极而泣:“是廖慧大师回京城了!我们的人在江南一带怎么找都找不到,可一个时辰前,有人发现他已经回到南延寺。”
容辞素来从容的神情略显激动,他立即吩咐:“备马,去南延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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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黎做了个冗长的梦,梦里她看见一座湖泊。湖中飘满了洁白的花,一朵一朵荡漾轻盈,煞是好看。
她赤脚走过去,想上前取一朵,可脚碰到冰冷的湖水时被刺了下。
阿黎犹豫。
她望着满湖的白花,暗叹多好看啊,若是带回去做成香露最合适不过。
过了会,她决定再尝试,一只脚忍着寒凉踏入水中。
这时,她听见有人喊她。
“阿黎,回来......”
她仰头四顾,却没见人影,那声音像是在她耳边,又像隔得遥远。
片刻,她抬脚继续往前,另一只足也踏进了湖泊。
“阿黎.....回来......”
这声音无比悲伤,令她听了难过。
到底是谁在喊她?
她望向云雾缥缈的地方,在路的尽头看见有个人站在那里。
他伸长手,对她喊:“阿黎,回来!”
“容辞哥哥?”
阿黎欢喜,她留恋地看了眼湖中美丽的花,想了想,还是抬脚上岸。
她朝容辞走过去,穿过一片云雾缭绕的树林,赤脚踩在石墩上。
“容辞哥哥,我来了。”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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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阿黎卷翘的长睫动了动,然后缓缓睁开。
微光从纱幔外透进来,朦胧美好,她头一回觉得精神这般惬意矍铄。
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脖颈有些发酸,阿黎扭了扭。
然而这轻微动静,令旁边的人倏地惊醒。
阿黎转头,对上他的眼睛,喊道:“容辞哥哥,我回来啦!”
容辞没说话。
他紧紧盯着她,像是在确认什么东西。
阿黎眨眼,抬手在他面前挥了挥:“容辞哥哥怎么了?还没睡醒吗?”
容辞动了动喉咙,深邃的眸子里渐渐涌动,闪烁着些许晶莹。
“容辞哥哥,你做噩梦了?”阿黎小声问
下一刻,容辞突然将她抱住。
阿黎听见他胸口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像是劫后余生的后怕,又像是虚惊一场的庆幸。
她感受到容辞强烈的情绪,愣愣地回抱他。
阿黎不知,在她昏迷的这两天,容辞仿佛经历了无数生死。
这两天里,他噩梦连连,且无时无刻不在回忆前两世。但想得最多的,还是廖慧大师的那番话。
“殿下幸得三世,而三世枕边人陨落,可曾想过因果?”
“殿下乃金刚金之身,华盖之命,大富大贵,命格贵不可言。然此命格过煞,与鸾星相克,呈恃强凌弱之势。殿下气运越盛,鸾星越是微弱,今年恰是殿下顶盛之年。”
“却并非不可解,殿下克之也化之。殿下真龙天子,以命护命未尝不可。”
“如何以命护命?”
“取一样殿下的珍贵之物。”
“殿下与太子妃缘定三生,必不会轻易折断。且回去等着吧,只要渡过此劫,以后万事大吉。”
“阿黎,”过了会,容辞沙哑出声,缱绻地摩挲她面庞:“你终于醒来了。”
他的声音悲伤,听着居然跟梦里的一模一样,阿黎心下震动。
“容辞哥哥,到底发生了何事?”
“没事了!现在没事了!”容辞笑起来,眼角却带着点湿润。
阿黎从未见过这般脆弱的容辞。在她的印象里,容辞是强大的,是坚韧的,从不会掉眼泪,也从不会露出软弱之态。
她抬手,轻柔地摸他的眼角:“容辞哥哥别难过,阿黎在呢。”
她说“阿黎在呢”,还有什么比失而复得更令人激动?容辞便是如此,珍视地又将人抱紧了些。
阿黎任他抱着,还轻轻地拍打他脊背安抚。
这么的,两人在床幔内静静依偎,也不知过了多久,阿黎腹中传来一串响声。
她面色发窘:“容辞哥哥,我饿了。”
室外听见声音的凝霜,红着眼睛说:“殿下,早膳已经准备好了,可要现在用?”
“端进来。”容辞道。
凝霜赶紧出门,吩咐人端早膳,又立即去请太医过来。
没多久,太医们全部赶来,
阿黎说:“容辞哥哥,我觉得自己好了许多,力气也恢复了呢。”
太医诊脉后,欢喜又惊讶:“实在奇怪,太子妃昏睡两日后,病居然好了。”
另一人看了看脉象,也道:“恭喜殿下,太子妃邪根已除,并无大碍。”
话落,室内众人跪下来:“恭喜太子殿下,太子妃否极泰来,富贵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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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黎病好的消息宛若春风吹拂,一夜之间京城的百姓们都得知了,连朝堂百官都松了口气。
太子因为太子妃的病已经撂挑子很久了,而新帝当不得事,能躲则躲,能懒则懒,倒令他们这些下头的人跟无头苍蝇似的忙。
这下好了,太子妃病愈,太子也即将回归朝堂。
最高兴的莫过于新帝。
他早就不想干了,得知太子妃病好,当即命人把尹绍歆等内阁的大臣们召来。
也不知这帮人在乾清殿商议了什么,从早上一直商议到天黑了才散去。次日一道明晃晃的圣旨从皇宫送出来,径直赶往别院。
容辞接了圣旨,沉默须臾,道:“谨遵父皇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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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昏睡醒来后,阿黎的气色一天比一天好。有时还能待在书房里作画,一待就是大半天。
容辞一直在别院陪她,阿黎看书作画时,容辞就在处理庶务。比起京城众人的忙碌,她们的这片小天地十分静谧温馨。
偶尔,阿黎也会问:“容辞哥哥,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啊?”
容辞却道:“不急,让他们先准备着。”
阿黎不解,不就是回城吗?还需准备什么?
然而等过了一个月,她就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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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她被容辞迷迷糊糊地吻醒,察觉口中的舌温热清甜,阿黎贪恋地迎合。
晨间亲吻是他们最喜欢做的事,无关□□,只互相珍惜。
容辞压着人吻了会,直到小姑娘面色绯红气喘吁吁,他才退开。
“阿黎,天亮了,该起了。”他说。
阿黎看了眼外头的微光,娇气道:“今日为何这么早?不能再睡会?”
“今日有重要的事。”
“什么重要的事?”
容辞神神秘秘,笑而不语。他摇了摇床铃,唤人进来洗漱。
很快,侯在外头的下人鱼贯而入。他们个个规规矩矩恭恭敬敬,连走路都放得极轻。
阿黎起先没注意,后头等洗完脸,才突然发觉不对劲。今日服侍的下人不是别庄的婢女,而是从宫里来的内侍和女官。
她转头去寻容辞,很快,容辞从外间走进来。
他着了身明黄的龙袍,冠冕威仪,颀长的身姿华美贵气。
阿黎看得一呆,呐呐问:“容辞哥哥,这是?”
她视线看向他身后跟着的宫人。宫人们托着盘,盘中放着的是皇后礼服和凤冠。
“阿黎,”容辞笑意温和:“我为你准备了凤冠,喜欢吗?”
一个月前,新帝下了道退位禅让的旨意,让容辞登基。百官们没一人反对,反而积极筹备新帝登基事宜。
而按容辞要求,登基大典与皇后册封大典一并进行,同受百官朝拜。
是以,宫人们天还未亮就来别院等着了。
容辞问:“阿黎,喜欢吗?”
他眸子里含着些东西,温柔而明亮,令阿黎看得移不开眼。
她点头,不知为何,鼻中酸涩,眼角噙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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