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黑鸦几里
“现下还有力气吗?若有,再做点别的?”
“呜,没有了……”
秦执心满意足地把人叠吧叠吧,塞在怀里,“明日再想,要什么就让秦七给你买。”
“为什么不是秦四呀?”
“秦四银子数不明白,每月的月银都不够秦七骗的。”
“哈哈……唔,不要亲了……。”
明月高悬,床上两人交颈而卧,安然入睡。
第二日一早,叶云栖是在人怀里醒来的。
秦执难得等到她醒,已经看人睡了小半个时辰,亲亲抱抱,把今日该讨的都先讨了个遍。
看着她纤长的鸦睫,吹弹可破的皮肤,只觉得自己这小夫人着实漂亮,惊鸿礼什么的不可能花落别家。
叶云栖就是被闹醒的,任谁被人亲亲揉揉的半天,不可能不醒,玉臂甩了甩,从锦被中抽出。
“呜,将军好烦……”
“第一日就嫌烦了。”
暗眸深邃,秦执笑着坐起身,“今日府上会来人,惊鸿礼要递交画像和文绢,等会儿会有人给你画。”
叶云栖闻言,立刻就坐了起来,“是吗,那我要穿得好看点。”
“嗯,起来吧,估摸着吃完早膳就该到了。”
两人收拾收拾起了身,叶云栖换上了浅青色的织锦罗裙。
衣服两层,白色绸布的衣裳,银线密织,胸口处勾着飞鸟花叶,青色轻纱落在外面,袖口露出层叠的白色……
领口微敞,露出精致的锁骨,一颗浅淡的小痣就在锁骨上,随着动作轻微起伏,清雅淡然的衣物莫名多了点娇中带媚的韵味。
等到秋梨帮她梳好发,早膳也送来了,秦执没有离开的意思,陪叶云栖等着画师过来。
两人站在院中消食,天气正好,叶云栖看向远处,一墙之隔就是那日自己去过的书房。
她柳眉轻挑,笑道:“若是在这墙上架个梯子,下次栖儿去书房找将军,便不用出了院门绕一圈了。”
“那便让他们开个门,怎需栖儿翻墙了。”
“将军不会画画吗,为何还要他人来给栖儿画……”
秦执嘴角一僵,想起从小什么都做得好,唯独画画这件事,教习的夫子说,自己可以上道观去画,定然能名扬千里。
嗯,意思就是,‘鬼画符’。
他面不改色,“惊鸿礼栖儿这般看重,自然要让精于此道的人来画。”
叶云栖狐疑看了他一眼,低头俯下身子,凑近他的耳边,“好吧,栖儿知道了,定然不是我们家将军不会画。”
她唇角勾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像只偷吃鱼的小猫。
笑闹了会儿,合计着画师差不多该到了,叶云栖便推着秦执往院子外面去。
堪堪到了书房前,就见侍卫引着一人从小径上过来。
叶云栖停了步子,定睛一看,觉得那人颇为眼熟,等到想起来时,已经走到了近前。
“啊,你是那日买豆花的少爷。”
纳兰澈笑笑,“正是,许久不见,我们秦大将军都讨了娘子了。”
端坐在木轮椅上的人,不似平日里那般严肃,竟是笑了,“栖儿,这是锦昱王爷。”
叶云栖微微俯身,没想到竟然是王爷,从前从未听过,“锦昱王爷好。”
纳兰澈点点头,笑道:“昨日那豆花,同夫人说得那般,回去用了红糖熬成的豆沙,确实别有一番风味,小王无其他爱好,除了正事,只要是吃喝玩乐、游山玩水,全都喜欢。”
叶云栖失笑,心道,这王爷看来是个闲散王爷,说话也颇有意思,“王爷喜欢便好……”
“咳咳,”秦执清了清嗓子,“这是本将军的夫人,聊够了就进去。”
叶云栖笑笑,难得见将军这般随意自在,还有会讲两句笑话的时候,想来两人的关系并不普通。
推着秦执往里走,纳兰澈摇头,“前两月你成婚之时,本王还问过,是否要回来给你祝贺,你明明说……。”
“嗯?”秦执发出一个意味不明的警告。
叶云栖勾唇,在轮椅背后跟纳兰澈交换了一个眼神。
她心里完全明白,当日两人不过是元旭德赐婚。
秦执无论是告诉纳兰澈不必在意这场亲事,无需特意赶回来,亦或者是其他更不好的话,都已经过去。
……
第90章 秦执画画超棒!
三人入了书房,秦执坐到长几后面。
纳兰澈轻车熟路地在房中找了笔墨和画卷,平铺在另一张书桌上,就准备开始画。
“夫人随意坐着便好,你这般容颜,随意着墨都极美,倒是更好抓住你的神韵。”
叶云栖虽不常画人,但毕竟是学美术和设计,自然也知道其中的关窍,就尽量放轻松坐在矮榻上。
房中安静了下来,她转头瞧见秦执已经取了白纱,正悠闲地靠在椅背上看着自己,如墨的眸子没有平日里的冰冷,隐含一丝温柔。
叶云栖朝着他皱了下鼻尖,换来他展颜一笑,。
秦执好整以暇,双眼毫不掩饰爱意,从那张娇媚的小脸开始,大大方方看着。没一会儿,视线慢慢落在她的唇上,她的唇瓣本就红润,许是晨间又被自己亲得久了,更显得殷红几分。
叶云栖看他目光下移,不约而同地跟秦执想到了一块儿去,唇不自觉地抿了抿。
顿了片刻,那目光继续往下,滑过她纤细的脖颈和锁骨,定到了腰上。
栖儿的腰身怎可这般纤瘦,日后得多喂点。
叶云栖原本淡定坐着,被那双明明很禁欲的眼睛看着,只觉得他看到了哪一处,哪一处就变得滚烫,像针扎似的,密密麻麻的痒……
那热烧着烧着,就烧上了脸颊和耳尖,她忍无可忍,“将军这般闲着,不如也帮栖儿画一张吧。锦昱王爷的送去宫中,将军的便让栖儿留着,自己欣赏……”
他话还没说完,纳兰澈‘噗’地一声笑了出来,接下来就是古往今来谈恋爱必经流程。
被发小好友爆料糗事。
纳兰澈和秦执自小因为两家关系亲厚,常有来往,那夫子说得话,好巧不巧他就听见了,像模像样得学给叶云栖听。
说到兴起,脖子后面一凉,一只笔直直插进了他的头发中。
行!比起秦执,纳兰澈三脚猫的功夫完全不堪大用,认命地闭了嘴。
这一画就到了快午膳的时候。
画像完成,纳兰澈收笔停手,叶云栖揉了揉坐得发酸的脖子,兴奋地上前去看。
画上的人同她有七分相像,但更重要的却是神韵,说是十成十也不为过,一点娇俏,凤眸轻抬,朝着一个方向看去,带着笑意,自然是看着秦执。
“啧啧,本王这画可真辛苦,还需忍耐着你们暗送秋波。”
他伸手扯下了扎在头发上的狼毫小笔,摇头开玩笑,连午膳也不吃便溜之大吉。
叶云栖挑眉,看向也不留人的秦执,“将军同王爷倒是有趣,不过这画真的好美诶,竟是这般栩栩如生。”
听到自家娘子夸别人的作品,秦执默默拿过一张纸遮住了自己的‘鬼画符’。
“纳兰一向这般,自己寻着好吃的地方去,将军府上的饭食,他从小到大已经吃腻了。”
叶云栖笑着上前,抱住他的脖颈,坐在了腿上,“将军把栖儿画成什么样子,让我瞧瞧。”
骨络分明的按在遮挡的纸上,没有移开的意思。
“没画你。”
凤眸轻轻眯起,叶云栖盯着他的双眼,“将军猜栖儿信不信。”
“……”
“让我看看嘛,我好想看……”叶云栖凑近,啄了下那微凉的唇,一副撒娇耍赖的模样。
按着的手无奈移开,转而环在她腰间,“这么想看便看吧。”
叶云栖莫明从这句话里听到一点自暴自弃和破罐破摔的窘迫,向来无所不能的大将军,原来还有不擅长的。
她如愿拿开了上面的纸张。
……???眼眸瞪起,咬住唇才把笑憋在嗓子眼里。
许久,才开口。
“将军,这是人?是我?”
纸上的‘东西’,一个圆圈代表脑袋,一个圆圈代表身子,再来两个小圆圈在脸上是眼睛?
叶云栖怀疑秦执应当画的是雪人?……
腰身一挺,她表示非常不服气,“将军摸摸,栖儿的腰可有这般胖!!”
送到跟前来,秦执不摸白不摸,伸手捏捏她的腰身,又揉了一把她的小肚子,“没摸出来,再摸摸。”
“……”
意识到秦执在逗自己,叶云栖脸一红,瞬间秒怂,“摸不出来便不摸了,将军这画,咳咳,虽然不是那般形象,但栖儿很是喜欢,不如就挂在咱们床头吧。”
秦执埋在她脖颈间轻笑,“嗯,栖儿觉得好就好。”
“自然是好的,这般狰狞可怕,挂在床头避邪!”
“……”
小嘴不乖的下场,就是腰也被人掐软了,嘴唇也被亲麻了,直到传了午膳才被放过。
用了午膳之后,叶云栖带上那张避邪的画作回内院午休。
秦执便在书房,给她仔细填了文绢。
文绢上的内容无非是年龄、闺名、身高体量,腰身尺寸之类的。
午后日头正好,秦执微微低头,冷峻的侧脸一般落在暖黄的光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