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香酥栗
她还不了解自己儿子?白要是肯定不可能的,想都不要想。
不管这小子有多少,他的那一份儿,他都会争取的。不过也对,田巧花觉得,不愧是自己的亲儿子,这样就对了。这越是分的清楚,越是事情少。
不知道扒拉钱,那是傻子。
她活了这么大岁数,也是做妇女主任的,见多了村里因为分家不公出的乱七八糟的事儿,所以她一直都秉承着坚定的平分,极其坚定。
她打算跟小五子商量一下,就按照市价给钱,到时候再改一改,给几个孩子住。就算以后结婚,也省事儿。
她盘算这些,边走边想。
“我跟你们讲,这个田巧花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她以为自己能拿捏住儿媳妇儿?屁!她那个儿媳妇儿是什么人啊,会听她的?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吧?哈哈哈!”
“你们看他家读书倒是多,可是有什么用,毕业了好不是要下地?连个工作都没有!以后看他们家怎么找媳妇儿,怎么的?读了高中找媳妇儿就能不要彩礼?他不问问,人家女方家里同意吗?”
“这还整天叭叭叭的读书有用呢,你看看有什么用?就他家几个丫头,我就把话撂在这儿,他们可找不到对象。这姑娘也不会干家务,谁家娶回去干啥?回家读书看报吗?有个屁用?是过日子的人吗?”
“我就说啊……李大妈,你眼睛咋了?这进虫子了啊?挤眉弄眼个没完,你……”何大妈正说得热闹,唾沫满天飞,眼瞅着对面的几个热闹八怪的开始挤眉弄眼,疑惑的转头:“什么……啊啊啊!”
田巧花就站在她身后,瞪着一双死鱼眼,一拳头就呼了过去。
直接一个乌眼青。
“你你你……”
田巧花一把薅住何大妈,咣咣又是两拳头,怒道:“你个碎嘴子的婆娘,还在外面编排我家孩子,你也不看看你有什么脸面编排我家孩子,你个狗都不如的玩意儿,这一把年纪了为老不尊在村里不干人事儿还好意思出来说三道四?我让你嘴贱,我让你在嘴贱!我家孩子好不好的我们都和和睦睦,可不像你,自己真是寂寞缺德的都盯上亲家公了,你看看你儿子理你吗?你家爷们这要是诈尸,第一个来找你。他肯定的好好问问你,干什么要这么缺德!总有一天,会给你带走!”
田巧花骂人叭叭叭的,手上的动作也不停,咣咣的。
何大妈发出杀猪一样的惨叫,有的人赶紧出来看热闹,哦,被打的是何大妈,那没事儿了。
可见何大妈的人品,主要是她在村里四处散发“魅力”,勾搭老头儿,已经成了全村老太太的公敌,这但凡是家庭和睦的,没有不烦她的。
搅屎棍,实实在在搅屎棍。
田巧花咣咣打人,打够了,重重的哼了一声,指着何大妈的鼻子骂:“再让我听见你哔哔我家孩子,我就去告你搞破鞋。自己一屁股屎还想说别人这个那个,你可照照镜子吧?没有镜子撒泼尿照照自己的德行。啊呸!”
田巧花又踹了一脚,雄赳赳气昂昂的叉腰离开。
围观人群赶紧给她让路,不敢哔哔一句。
这村里老太太打架,那可不能轻易参与,他们都是身经百战啊,干翻一两个老爷们都不在话下。
打不过!
何大妈因为嘴贱挨了揍,大家是乐得看热闹的。
何大妈眼看人走了,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没有天理啊,田巧花欺负人啊……”
她哭嚎着,不过除了她的老宝贝顾老头,其他人可都不会多安慰一句,看热闹看的很欢乐呢。何大妈干嚎了一会儿,叫:“老顾大哥,你扶我起来。”
顾老头赶紧的:“走,我送你回家,我们不跟这种泼妇一般见识。”
何大妈:“我知道,我就是说中了,她才这么生气,呵呵。我不跟她一般见识,我看他家能找个什么亲家,我看他家以后怎么嚣张。”
“对!”
两个人走了,其他人倒是都默默的摇头。
有本事你当面打啊,背地里说小话儿有什么用。
不过吧,也有人说:“何大妈这老不要脸的说的其实也有点道理,就像是我家闺女,一天可是能拿八个工分,跟老爷们也差不多了。他家丫头可不行,他家丫头平时上学不上工,现在放暑假,也没拿工分,你说像话吗?谁家也不能让闺女这样。”
“哎对啊,大丫二丫都没上工。”
“三丫四丫他们也没拿工分啊。”
这时倒是有人说了句公道话:“三丫四丫没拿工分,但是也上工了,不过是帮着田秀娟他们干活儿呢,你没看田秀娟他们这几天没怎么上工吗?”
这当闺女的给老娘的活儿干了,虽说自己没拿工分,但是当妈的也能歇一歇了。
“那干活儿也确实不行啊。何大妈虽然说话难听,但是这话倒是没错的。反正我家是不能要这样的儿媳妇儿。”
“你这么一说,我家也不行。”
有人仗义执言:“人家也看不上你们家小子啊。”
“胡说,我儿子可是一顶一的优秀。”
“就是。”
“我家可得找个勤快的,我看老顾家枣花就不过,她哥哥的孩子,她带的很好。”
“他家要彩礼太高了。”
“那也是,怎么就没有不要彩礼又勤快又能帮衬婆家的媳妇儿啊,哎!”
几个老太太齐刷刷的叹息。
以前吧,他们未必会这么想,但是眼看王一城结婚几次这条件蹭蹭的往上窜,三大件儿都备齐了,还有了房子。他们这心自然是大了,他们家的儿子可比王一城更好,可不差哪儿,那凭啥找不到比王一城更好的?
王一城一个鳏夫带着孩子都能做到,他们家儿子凭什么不行?
当年,王一城的姐姐王一红凭借一己之力拉高了村里姑娘选对象的门槛儿,毕竟在他们看来,王一红不好看,她都能嫁得好,她们凭啥不能?
村里真是热闹了好一阵儿。
这几年,王一城又凭借一己之力拉高了男同志找对象的门槛儿,个顶个儿都想找个条件好的又好看的。
但是他们却没想过,王一红虽然长得像她妈,很一般,但是她是六十年代姑娘中少有的高中毕业生,并且跟她男人是同班同学。他们也没有想过,王一城虽然看起来好吃懒做,但是个性开朗长得好,为人也乐观体贴。
就说跟洪月新结婚,真是换了别人,保不齐就要软饭硬吃。但是王一城可是很有职业道德的,给高铮愣是投喂成了一米八的大个儿,性格也从冷漠孤傲的小孩儿变成了阳光开朗型儿。
就冲这个,洪月新还有他们一家子就格外的感谢王一城。
至于房子,王一城没跟洪月新结婚,自己也能分十五平。他是因为跟洪月新是夫妻才调走的,洪月新也乐意补偿。毕竟这些年洪月新忙着工作,家里家外都是王一城操持。
就连洪月新的衣服,都是王一城洗的。
所以洪月新觉得自己一点也不吃亏。她甚至觉得自己给的少了。
当然了,她实际也知道家里的衣服窗帘被罩都是王一城的大嫂或者侄女儿干的,不过没有王一城,她们也不会给她洗衣服啊。所以还是要感谢王一城。
洪月新真心实意感谢人。
所以乐意付出一些自己能够付出的。
但是别人不知道这些内情,只看到王一城“吃肉”了,因此觉得,我上我也行。
还别说,不仅仅是他们清水大队,整个公社都这样,好些人都向王一城看齐,有几分我上我也行的姿态。
几个老太太已经开始畅想未来了,王一城进村的时候就看到他们还在叭叭,他们叭叭着前几天公社放的电影,其中一个感叹:“演小花那个姑娘长得真好看啊,这谁家有福气,娶了这种水灵的姑娘那可真是体面。”
“我看不行,这种抛头露面的活儿,跟男同志拉拉扯扯,这咋行?她要是在我们村,那可嫁不出去。”
王一城好悬从自行车上摔下来。
这位宋大娘,你哪里来的自信说这个啊!
他火速骑车,一溜烟儿窜进村,都要给自行车蹬出火星子了。
主要是,不想停车跟他们打招呼,他觉得自己已经很奇葩了,但是有时候又觉得,自己修炼的还不到家啊。
王一城骑车很快的拐弯儿,还没到家,就看到陈文丽骑车自行车出来,他扫了一眼自行车,心道陈文丽这些年从江舟哪里真是赚了不少钱啊。
江舟只要有麻烦就找陈文丽出手,还别说,真好用。
王一城都有点服气江舟了,别管他聪不聪明,但是那真是很善于发现合适的人才。
陈文丽跟王一城遇上,重重的冷哼一声,趾高气扬的骑车离开。
她跟王家,那也是仇人来着。
掏大粪之仇!
她很快的离开,王一城也没理她,自己骑车回家,“妈,妈,你最最亲爱的小儿子回来了……”
田巧花:“……”
她无语:“你要脸?”
王一城:“您看您,总是说话这么难听。”
他将一只鸡放下,说:“喏,给!我姐让我带给你的。”
田巧花瞬间没开眼笑。不过很快的又皱眉:“你姐这是干啥,她家孩子大了负担也重,咋还给家里送这个。”
王一红家里是双职工不假,但是还有公婆,还有两个儿子读高中,家庭负担也不轻的。
王一城:“我姐说过一段儿就要秋收了,给你补一补,她到时候未必有时间回来。我姐他们厂子最近死忙死忙的,天天加班。她怕过一段儿也没工夫回来,这是提前给你送过来的。”
这些年王一红每年秋收都要送一只鸡补身体,已经是雷打不动了。
“你姐姐日子也不容易……”田巧花碎碎念,不过倒是把鸡放了,说:“养几天再吃,秋收还没开始,吃了浪费。”
王一城失笑:“妈,这吃咋就浪费了?这话让你说的。”
他说:“对了。这个给你,你老儿子好吧?有好事儿就想着你,喏,白糖。”
田巧花飞快的收起来:“算你有孝心,白糖可不好买。”
王一城:“可不。”
他压低声音:“我有个同事有门路,多花一毛钱,但是不要票。”
田巧花咋舌:“那也不便宜啊。”
王一城:“妈,你这是不懂行情啊,这已经算是朋友价了,如果去黑市儿,要加两毛的。”
田巧花再次咋舌。
虽说是村里人,但是田巧花作为一个有工作的女同志,是比别人见识多,也比别人脑子快的,毕竟她不是整天窝在村里一亩三分地。这提到黑市儿,她低声问:“你们公社是不是偷偷卖东西的人多了?”
王一城失笑:“妈,你挺敏锐啊。”
他小声:“确实,今年偷偷卖东西的比往年多了,我前一段儿下班儿都遇到巷子里有人卖鱼,你说多大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去年那个结束,我看投机倒把办公室现在也怕得罪人。抓的都不严了。”
田巧花感叹:“这真是……”
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王一城倒是说:“妈,咱该这么过就怎么过。反正就跟着政策走呗。”
“对对对。”
田巧花觉得儿子说的有道理。
王一城:“我们又不干什么,偶尔遇到了就买点,反正也不咋追究买家,大不了给东西没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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