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秀木成林
顾莞急得不行,虎扈营是金吾卫的佼佼者,能被老皇帝派遣到这里出任务的,不用说必是好手中好手。
她赶紧轻晃襁褓,祖宗啊求求你了别哭了。
这个女娃还是很乖很听话的,被顾莞拍了几下背,就啜泣的吮着大拇指,渐渐停下来了。
那边传来几声含混的闷响,谢辞没多久就回来了,顾莞嗅到他身上有血腥味,她急了,赶紧伸手去摸,“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谁知她伸手一触,摸到了胸大肌。
精甲是非常柔韧弹性的布料上镶嵌细小的黑色鳞片状铁片,强度很高,但也很薄,毕竟这算内甲的,外面经常得套重铠,厚了不行的。
顾莞摸了个正着,她清晰地摸到胸肌的轮廓和线条,坚硬细小的鳞片增加了摩擦度,这种两人都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位置和手感,摩挲地刮一下,登时一种异常陌生的触觉分别给两人带来的强烈的异样感官刺激。
谢辞刚刚结束一场厮杀,肌肉正是异常紧绷甚至一触还会微微弹跳的之际,顾莞一摸,清晰地摸到了贲张的肌理,胸大肌立即弹跳了一下,她一愣之余,心里卧槽一声。
这种前所未有的异样触感,扎扎实实。
而谢辞,细小的鳞片刮到他某个硬硬的小点了,加上她的手,有种异样电流一般的感觉直奔后脊大脑,沿着膻中一路直下鼠蹊,气血旺盛到了极点的年纪,某个位置甚至当场给了反应。
他“嘶”了一声。
一种和以往不同的,极微妙的气氛就这么出现了。
然后,紧接着,谢辞声音有些暗哑:“……我没事,血不是我的。”
顾莞轻咳一声:“那咱们赶紧走吧!”
两人顾不上其他,赶紧掉头就走。
走的过程也有点小磕绊,又遇上了一拨人,不对,是两拨,黑衣人和穿着精甲的虎扈军,短兵相接,霎时血战了起来。
两人赶紧刹住脚步,掉头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然而这个过程中不是踩中了那个位置,侧边汉白玉砖墙壁“刷”无声打开,脚下一个突然一个倾斜,把两人倒垃圾似的倒到隔壁的排水系统去了。
谢辞听到水声,她没动,两人呲溜一声像坐滑梯一样滑了下去,不过这地方骤眼甚大,是个以防水势过大漫上隔壁地道的气孔而建的储水坑,顾莞一看见隐隐反光的水面,担心底下不知道有什么也不知道深浅,余光瞥见左手边有个石台,她赶紧把襁褓往石台一塞放上去。
哗啦啦四个渠口的雨水正矮瀑布似的白花花冲进水坑里,水花溅了两人一身,两人呲溜到底,谢辞一撑,两人一个转身飞起擦过水面重重落在边缘的石基上。
“嘭”一声闷响。
石基湿漉漉的,长满了青苔,黑黢黢中又有一点很微的光,顾莞被谢辞护在怀里,她重重坐在他的大腿上,双手撑着他的胸膛!
突然就很直观的,非常清晰地感受到,谢辞已经是一个成年男子,他肩宽背厚,紧实的肌肉贲张,线条流动,还会在掌下跳动,男性荷尔蒙的味道包裹她全身。
顾莞有点屏息。
这个环境,这个姿势,她清晰感觉到他炙热的体温和呼吸,最重要是重重一扑下来双手按住的胸大肌和腹肌。
顾莞不禁抬眼,黑暗里,她看见他性感坚硬的喉结以及下颌轮廓。
那种奇妙的气氛再度出现了,并且悄然增添了一种如火般的灼热温度。
终于,有一种暧昧的氛围在彼此之间。
顾莞抬眼瞅了谢辞的喉结和下颌一眼,黑乎乎的只看到轮廓,但这一刻深浅的暗色和起伏的喘息,只感觉异常的性感。
她心里几乎是大喊,啧啧啧,她就知道!食色性也,色,果然是最佳的打开方式啊。
这种炙热又充满荷尔蒙的手感,一下子把她拉到了另一个轨道的起点。
她好像一下子对谢辞有了新的认知。
作者有话说:
写的时候一直在笑,嘿嘿嘿嘿
哈哈接下来感情和事业一起上,撩撩撩,嘿嘿嘿!阿秀来啦来啦,最近天天开会占用午休时间啊,晚了一咪咪,给你们一个超大的么么啾!(づ ̄3 ̄)づ╭
明天见啦宝宝们~ (/≧▽≦)/
最后还要感谢“sasa”扔的地雷呢,笔芯笔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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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所有浇水水的大宝贝们,么啾啾~
第72章 太子势力,谢辞志在必得
黢黑的地底暗渠, 哗哗的雨水从渠中冲下飞溅充斥了整个缓冲潭,有股暗风呼呼而过,其实挺冷的。
但不知为什么, 谢辞突然口干舌燥。
顾莞的脸近在咫尺,这里太黑了, 只能隐隐约约看到她的脸的轮廓,笔挺微翘的小巧鼻梁, 眼睛看不清,隐没在黢黑的阴影里。
但偏偏, 谢辞能感受到她的目光, 从他胸肌开始,沿着锁骨肩臂一路扫上去, 慢慢的, 在他喉结和下颌线徘徊, 最后落在他的脸上、眼睛上。
谢辞觉得她的目光有火,扫过的位置像一条火线似的,他口干舌燥, 浑身像烧起来一般, 喉结上下滚动, 心怦怦狂跳得想要蹦出来一般。
她在上面, 两人的脸很近, 明明看不清,但她居高临下盯着他的眼睛, 两人在对视着,喷出的鼻息混淆在一起, 彼此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呼吸的味道和温度。
这种微妙的气氛和灼热的温度, 连谢辞都隐隐察觉到了有什么不同了。
最后还是顾莞一手按在青苔上, 滑腻腻的感觉让她一下子起了鸡皮疙瘩,然后听见什么斯索一声,虽然不是孩子那边,但她一个激灵,赶紧一撑跳起身,“谢辞,快把孩子抱下来。”
其实全程也就几秒的事,短暂却又漫长,空气中好像多了点什么,胶着又黏腻的感觉。
她一起起身,谢辞登时一阵失落,但那种面红耳赤的感觉尤未褪去,他赶紧一撑一跃而起,将襁褓抱了下来,落在地上。
身姿矫健颀长,蜂腰猿臂,这种黑暗的环境其实是最能看出一个人的魅力的,谢辞动若惊雷静若落叶,伟岸男儿一身精甲落在水潭边缘,站姿似松,如立擎山之巅。
这个轮廓和身影,英伟完美到了极点。
他脚尖一点,往这边一掠就过来了。
顾莞站的是一个比较宽阔的拐角位,她微微歪头看谢辞,眼前人和以前一样,但又似乎有点不一样了。
她回忆方才的那种感觉,细细品了品,不禁笑了起来。她没笑出声的,但这个地方除了水声就没有别的声音的了,她嗤嗤两下带笑的呼吸声,就变得异常清晰了起来。
谢辞也感觉哪里不一样了,听到她的笑声,他脸颊一下子热了起来,他抱着个襁褓,胡乱摸了摸女娃的脸,没什么乱七八糟虫蚁的碰过这孩子,眼睛一瞬不瞬盯着她,他心里紧张,脱口而出,“莞莞,像不像我们有了孩子?”
他已经站在她面前了,两人中间,他怀里抱着个襁褓,他不知怎的,突然联想日后他和顾莞有了孩子,一家三口就是这个样子的。
他慌慌张张,脱口而出。
然而一说完,谢辞就意识自己说错话了,顾莞“噗”喷笑,那种黏腻胶着的氛围一下子霎时一扫而空。
顾莞:“???”
她下意识低头看了抱着襁褓的谢辞一眼,脑海自动脑补了一个绑着头巾快要被娃逼疯的奶爸,她哈哈大笑,天啊,谢辞真是破坏气氛的神人啊!
顾莞笑也不敢太大声笑,赶紧捂住嘴巴,虽然斜坡那个翻板门已经阖上了,但附近肯定还有通风孔,她怕大声会被人听见,嗤嗤笑着,她拍下谢辞脑门,“还不快走?”
时间长了点,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现在能看清台基和青苔覆盖的位置,她点点黑色的一块,滑腻腻是青苔,于是她轻轻一跳,跳到最里面那小块没有湿青苔的位置,连走带跳,沿着水潭的边缘往水渠出口小心行过去。
谢辞:“……”
他好恨自己啊,但顾莞畅快的笑声昭示她极度欢乐的心情,暧昧是没了,但气氛极轻快还有一丝隐隐甜,谢辞肩膀垮了一下,转眼也就不懊恼了。
她往前走,他立即跟了上去。
顾莞一蹦一跳转过了拐角,扎袖短靴丸子头,身影轻巧柔韧,他跟了两步,站在原地望了她一会,他脚点着石基磨蹭了两圈,忽然小声问:“莞莞,你有没有找到一点感觉了啊?”
他还用手比了比,比了一点。
顾莞不禁笑了,青涩是很青涩,但不笨嘛。
她回头,笑道:“有了。”
她也学他那样,两根手指头,比了一点点,“一点点,这么多吧。”
虽然她手指真只比了很小的一点点,本来一寸,又故意缩回半寸,但谢辞哪里顾得上这个啊,他屏息,刹那心花怒放,“真的吗真的吗?!”
真的有了吗?
他一掠落在她的身边,一叠声追问,顾莞嗤嗤低笑两声,赶紧说:“小声点啊。”
“快走吧,你个傻瓜!”
她敲了两下他的头,“这里可能有蛇啊。”刚才那个西西索索的声音又响了一下,她鸡皮疙瘩都快出来了。
谢辞嘴角快咧到耳后根,哪有不听的,立即就应了一声,一搂她的腰,一俯身往前一掠而去。
……
这个排水渠可能是备用的撤退道路,两边高于水面一行连贯石基的。
不过近日秋雨连绵,太液池湖水暴涨,哗哗的水流不断往各方的排水涌去,皇城底下的泻水渠是其中之一,水位一直没下来过。
谢辞单手搂着顾莞的腰,逼狭的排水渠给他跑出一种走花路的感觉,顾莞心里好笑,但好笑之余,又有另一种开心的感觉。
走到最狭窄的地方,水已经没过石基很高了,两人索性放弃了并不宽的又长满青苔的石基,谢辞把她顶着头顶,她骑在他肩膀上,他淌水而过。顾莞顾不其他,她抱着襁褓,小心俯身,后脑勺差不多擦着渠顶过的,顺道挡一下宝宝的脸,怕掉什么东西下去,小孩子和大人不一样。
唉,这娃真乖,只可惜是虞嫚贞的女儿,真是让人心情多少有点复杂。
小孩子容易肚子饿的,两人抓紧时间撤人,不然嚎哭起来,麻烦可就大了。
好在离开的过程还是比较顺利的,顺利过了最狭窄的一段之后,两人重新上了石基,谢辞俯身挟着一路高速飞掠,很快就抵达的排水渠口。
渠口收窄,一个龙首往外喷水直入金水河,不过到了这里,对谢辞已经没有丝毫难度了,他聆听片刻,带着一大一小,一提气贴着渠顶上壁一掠而出,一个倒挂金钩,就翻身贴在了汉白玉护河栏之外。
眼前豁然开朗,月朗星疏,深秋冷冷的风刮过河面吹拂而来,已经二更天,黑暗的夜色带给了谢辞最大的方便,他观察一下,这里已经位于外朝最外围一圈,远处一辆几辆离开官署的马车沓沓行过来,刚刚通过了禁军的检查。
谢辞顾莞身后还绑着进来那身外铠,本来打算更换后去找殷罗说的几个接应点的,索性不用了,谢辞很快一隙掠进对面的官署排房之后,趁着转弯一滚,将顾莞送到一辆马车的车底,他抱着襁褓稍候片刻,上了第二辆。
车轮辘辘,大概一盏茶左右,两人便出了外朝,顺利离开皇城范围。
感谢了不知名的马车主人一番,谢辞在前方制造了一点声音,马车夫抬头望去,顾莞自个儿就一松手躺在大街上,一个骨碌爬起就跑进侧边的小巷里。
都不用打暗号,两人默契到了极点,顾莞沿着小巷一路飞奔到尽头,谢辞已经掠过来,两人一牵手,沿着还未宵禁大街往前飞奔。
深秋的风已经很凉了,但一路出来有点热,顾莞呼,好舒服,自由的空气就是沁爽啊。
两人相视一笑,沿着小巷一路冲出去,进了大围坊,大街上人来车往店铺还未打烊,待到这里,已经彻底脱身了。
两人停了下来,回望一眼通天大街尽头的朱红皇城,顾莞凑到襁褓瞅了眼,女娃挺好的,在打瞌睡,秋风呼呼吹着,她给自己扇风,顺口问谢辞:“最近怎么样了?有发生什么事吗?”
这对天家父子斗起来,肯定要波及谢辞的。
顾莞关了大半个月,外头啥不知道,但看地道里头,估摸挺热闹的,也不知他们这边怎么样了?
不料这么一问,谢辞却安静了一瞬,少倾,他轻声说:“昨夜,皇帝将皇太子谋逆一案交给我了,东宫举兵篡逆之时,我需当场将其擒获,从逆者一个不留。”
谢辞说这句话的时候,声调是轻缓的,因为他这是在和顾莞说话,但说着说着,平缓的声调之下渐渐透出一种砭骨的冷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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