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秀木成林
哎呀,早晚都是要成的,她想想也差不多了,推三阻四就有点矫情了,嗨,那就成呗成呗!
她露出一个笑脸,弧度不大,还睨了他一眼,只初霁的阳光下,夺目美丽。
谢辞一刹狂喜啊,他手足无措的一瞬,用力抱紧她!
“太好了!”
狂飙的喜悦让他嘴角咧到耳后根,他哈哈大笑,几乎跳下来抱着顾莞转了几个大圈,语无伦次的,顾莞也不禁笑了起来。
她把信封往怀里一揣,笑声随着风声,一路往吹出去很远。
不远处的谢云谢平等人,卸去浑身紧绷,也不禁对视一眼,露出会心一笑。
作者有话说:
爽歪歪,心飞扬哈哈哈哈,马上就要回家了,猜猜他能很快娶上媳妇不?
哈哈给你们一个超大么么啾!明天见啦宝宝们~ (/≧▽≦)/
第86章 离开中都;冯坤的选择
谢辞的调令在第四天下来了。
率京营四营急赴苷州收剿蔺氏私兵。
冯坤的动作依然是那般的快准狠, 谢辞离开齐国公府的次日,他就对蔺国舅动手了。
本来不是必要的,但现在成了必要, 蔺国舅已经罢免一切职务了,但老皇帝为了驱使蔺国丈, 压着没进行清算和把他关牢里候审去。
现在冯坤遭遇老皇帝反扑,稳住未定, 巡睃须臾后,再度把蔺国舅咬住作为突破口, 合情合理。
于是, 狙击蔺氏有了突破性进展,昨日, 一份明确的上表让整个中都哗然大惊——蔺氏在封地养有私兵, 并和苷州毗邻的并南节度使沆瀣一气, 互相遮掩,已经有了明确的证据。蔺国舅昔年使用各种身份和方式购买兵刃,正是用于这三万私兵的!
苷州距离京畿并不很远, 出了京畿地界也有四百余地, 一时满朝哗然, 冯坤乘胜追击, 拟遣谢辞率京城四营前往剿之。这次连老皇帝都没吭声, 他大怒,暂没动蔺国丈, 因为还打算榨尽使用,但下旨擒那蔺国舅和默许剿苷州。
蔺国舅跑了, 被赵息背负着跑了的。
京中风起云涌哗乱纷纷, 这些谢辞就不管了, 他已经安排好一起,准备离开了。
出了中都后,他就不会再回来了。
他拿着调兵鱼符当天上午就赶赴京营点兵,秦关陈珞早有准备,已经收拾好一切,得令迅速动了起来。
云乡大营已经修筑了将近三百年了,自开国伊始,木筑的寨墙慢慢汰换成石砌的,如今也已经历经岁月洗礼长满青苔,冬季青苔荣枯成一层灰黑色,灰扑扑的寨墙铺了雪,斑斑驳驳的,但很坚固。
云乡大营像一座小城似的,只不过里面是密集的营房和一个个大小校场。
半上午,校场操演不断,不过四营接到军令已经迅速掉头回营接领军需并重新集结了。
谢辞站在寨墙上,注视下底下的兵员集结,他身侧站的是京营主将高鸣恭。
这几天有阳光,呼呼的北风少了两分寒意,帅氅猎猎拂动,一红一墨蓝,站了片刻,高鸣恭忽道:“你是要回朔方吗?”
谢辞站在高高的寨墙上,阳光落在他的侧颊和身上,双目锐利依旧,但身上恍惚少了那种绷紧压抑的感觉,通身有几分难得轻快。
谢辞讶异于他的敏锐,他道:“我与冯坤昔日有约定,剿灭苷州私兵是最后一趟差事,等交差之后,我就会调回朔方。”
高鸣恭四旬许,快五十的人,据说旧年和谢信衷交情不错,不过谢信衷太忙还经常在外,谢辞也不全认识他的朋友袍泽。
不过高鸣恭和庞淮一样,也属闻太师那边的人。
高鸣恭轻轻叹息一声,在中都里头夹裹着的人,是很难有这种轻快的,也算他敏锐吧,还真猜对了。
他长长吐出胸臆间一口浊气:“也好,早些离开这京城罢,回去也不错。”
他严肃的面庞鲜见露出两分笑,一拍谢辞的肩膀,温声:“替我向你娘问好。”
“你嫂嫂和侄儿侄女们都好吧?好好照顾她们!”
“好!我会的。”
谢辞点了点头,高鸣恭放在他肩膀的手拍了拍,松开,两人拥抱一下,拍了拍对方的后背。
也算几分言浅情深,今日之前,谢辞并不知道,高鸣恭也没有刻意寻他及和他单独说过话。
这几句话和动作,浅浅却品出情谊在,高鸣恭一看就是很严肃鲜少笑的将帅男人,这一刻露出欣然的笑,眉目舒展,现出眼尾几条鱼尾纹,才显出了真实的年龄来。
谢辞感慨,愈发觉得自己做的是对的。
秦关陈珞已经迅速点齐本部营兵,以及第十七营十八营的营将汪振和孙继庭,鼓声一收,高鸣恭道:“来日再会。”
谢辞一抱拳:“来日再会!”
他快步下了寨墙,翻身上马,旋即领着四营京军出了大开的辕门,往北渡黄河直上苷州方向了。
四营兵马出尽,谢辞回头,他目力极佳,仍可望见寨墙顶上目送他的高鸣恭,鲜红帅氅在风中猎猎翻扬。
谢辞驻目半晌,才回转过头来,率军望北而去。
他心情很不错,头顶的天瓦蓝瓦蓝的,阳光温热,出了繁庶的中都各县方位,乡镇逐渐稀疏,视野却越来越开阔,让心心情也随着这广阔的天地而心胸舒畅起来。
仿佛有一具套在他身上的无形枷锁随着他离开中都而挣脱落下来。
当天傍晚的时候,四营在距黄河百余里的封县地界扎营,苍山白雪,青松甚多,火头军推着大锅挖开大灶,各部营兵原地停下来。
扎营忙忙碌碌,谢辞却已经乘着暮色离开营区,沿着平原一路快马飞奔,黑蓝色的氅衣迎风翻飞,他赶去和等待已久的顾莞一行汇合。
大将军府表面和平常无异,但通往冯坤那边的地道口已经封了,顾莞安排好其他事宜,带着大家把必要的细软全部打包,谢辞前往经营的点兵的时候,她已经带着人轻车简从,先行出发了。
秦瑛张宁渊贺元谢风分几批带着人先走了,以免人太多引人瞩目,她带着十几个人,专门留在这里等谢辞的。
夕阳余晖,晚霞漫天,给天边的鱼鳞云染上一层金红的颜色。
纁红原野,那熟悉的身影率着十几乘轻骑,踏着夕阳快马而来。
顾莞一见就笑起来了,“驾!”也策马迎了上去。
“莞莞!”
“干嘛?”
两人短暂分别一天,又再度汇合了,自从顾莞答应了他成亲以后,谢辞喜悦要溢出来一般,一见她就是笑,搞到顾莞也忍不住跟着笑起来。
顾莞已经换好精甲了,谢辞要带她,她索性跳到他马背上,人很多在外面,两人也没什么亲密动作,但这样靠着就高兴。
不疾不徐的大黑马,往来的路轻跑着,嘚嘚的马蹄声伴着漫漫夕阳,两人举目北眺,自然就聊起了回家的事,谢辞还说了今日京营的事情。
“但愿他发现我带走了两个营的时候,不要太生气。”
其实不等下一次,谢辞这次走了就不回中都了。处理苷州私兵和并南节度使的事总体不难,不过最终回去的会是汪振和孙继庭的两个营,而他将会率秦关陈珞这另外两个营一路追截逸逃的私兵,直到回到朔方。
届时中都这边也该尘埃落定了。
顾莞耸耸肩:“没事,反正去了北地,不也是一样为保家护民出力?这两营兵马去北地抵御外寇用途还大点呢!”
谢辞本来是有点愧疚的,想想好像还真是这个道理啊,他立马笑了起来了,“嗯,你说得对!”
于是他的心也舒服了。
谢辞松开马缰,顾莞则把缰绳握在手里,两人举目往北眺望,那方尽头,就是朔方,就是漫长的北境线。
回去以后,谢辞也将全力以赴。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没了外寇威胁,内又有冯坤收拢中央权柄稍振国纲,这大魏朝的国祚大概能延长个十来二十年,或许二三十年也不定。
就算届时战火在中原大地点燃,那也与外寇无关了。
也和他们这一代人无关了。
王朝末年的展望,谢辞当然会有,但他觉得这样挺好的,他对付北戎的同时,也会用心经营朔方积蓄实力,他冲顾莞笑着说:“将来那就交给我儿子了!”
他双目映着晚霞晶亮,他和她的儿子,想想就甜蜜。
顾莞翻了白眼:“你哪来的儿子?女儿不行吗?谁说你一定生儿子的,万一都是女儿呢?”
她也挺喜欢自己的幼崽的,不过最多生俩,多了不干。
谢辞想了想,还真有这个可能,他认真思索了一阵:“女儿也成,不过太辛苦了。”
本朝有长平公主做先例,还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的,女帅领军,只不过,这真的太辛苦的,单一个月事,真正打起仗来的时候,十天半月不下马背不换衣裳都是常事儿。
谢辞年少不知人间疾苦的时候追捧过琵琶女,虽不是那种心怀龃龉的追捧,但也大概听说过只言片语,知道月事是怎么一回事,更甭提和顾莞一起之后,遇上过一次她肚子疼了。
要是月事时遇上鏖战,那真是连月事带都没法换的,太辛苦太辛苦了吗,他是真的不愿意的。
如果都是女儿,他希望她们能安享一世安宁富足。
谢辞认真想了一阵:“看她,如果不愿意,另外挑继承人就是了。”
反正谢家又不是没有男孩,他肯定能保证女儿们一辈子平安喜乐的。
谢辞一脸的忧虑郑重,甚至连怎么挑选女婿都已经顺势脑补了一下,配合他那张年轻的面庞老父亲表情,怎么看怎么可乐,顾莞怎么扑哧一声,哈哈笑了起来了。
谢辞也笑了起来。
笑声迎着风,被吹了开去。
“荀逍和文萱呢?”
“今早就出发啦,二嫂带着呢。”
顾莞抽出马鞍上的水囊,拔开塞子仰头喝了一口,“嗯?你说,是冯坤胜还是老皇帝胜呢?”
她这个角度望的正是中都方向,不过已经望不到中都城的城墙的,瓦蓝的天空颜色变深,晚霞洒遍了残雪和褐黄及视线尽头常青树木的山巅。
顾莞把水囊递给他,谢辞也仰头喝了口:“如无意外,应是冯坤。”
但不好说,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能确定鹿死谁手。
不过到了今时今日,谢辞也已经不甚在意这个了,哪怕是老皇帝,今时今日想动他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大不了,就提前一二十年罢了。”
也不用交给他儿子了。
谢辞尽力而为,问心无愧。
想起老皇帝那个高居睥睨臣不死视为不忠人命草芥的嘴脸,他厌恶地撇了撇唇角。
如果是老皇帝,他几乎可以肯定地说,这最后的一点明光是没有的,能支撑过二三十年是极限了,并且提前的可能性还非常大。
“见步走步,咱们总不能再吃以前的大亏的。”
到了此时此刻,抽身出来,谢辞已经能很冷静地看待冯坤和老皇帝。
如果能让他选,他选冯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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