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秀木成林
早到好几年前,西北大战那个时候,李弈跟着冯坤走向台前即将高速发展之前,发生了些意外,田间的家僮没了两个,他就从身边挑了两个进来。
但这也是跟在他前后很久的了。
久到什么程度,久到他刚刚出山襄助李弈没多久那个时期,快十年了。
不然,田间其人,也不可能将人放到身边。
他两袖清风,事无不可对人言,因次从前并无顾忌,而李弈从前人微言轻,也没这样插人的对头,和现在可不一样。
其实李弈的这一份知遇赏识信任之恩,当初的畅谈和合历历在目,多年的感情和相处深厚,田间原来安置了兄弟,是要和李弈同赴死的。
谁料,谁料,原来当年这决英,竟是监视后备役。
田间震惊:“你,你——”
他指着决英,又指李弈,目眦尽裂!
李弈目光森然,语气骇人,但他顾不上和田间掰扯,木质廊道传来飞速奔跑的声音。
“先拿下他们,不可声张!”
李弈霍地转身,来人是林准,霏霏凉雨奔出了一身热汗,李弈已经以最快速度把田清这两天的活动轨迹捋了一遍,最后锁定了军备库。
林准这是刚刚从军备库回来的,他喘着粗气:“主子,已经查过了,今天上去去过军备库的大小将领又有脱离过三人以上视线着总共有两个,中军裨将黄文生和后军司马曹椽!”
都是不大不小的人物啊。
是谁?但不重要的了。
宁可错杀一人,断不放走半个!
想必立马就能见分晓!
“传令尉迟林盛伯雍!还有你们两个亲自去,务必要将黄文生生擒情报截下!不惜一切代价!可就地格杀——”
李弈暴喝一声,李奇循林准霎时伏地领命,掉头飞掠疾速而出!
李弈匆匆吩咐让田间卧病,也亲自去了。
……
再说黄文生那边。
本来,他是预备今天下午出城巡逻时,才把消息送出去的。
不料回来之后,右眼一直在跳,心脏也咄咄悸动起来了。
他几乎是马上,就让人问刺史府有没有异常动静了。
可惜的是,公孙简之后,李弈将身边反复清洗,他们的人被洗下去了好几个,消息打探得很慢。
这个时候,消息还没有回来。
可就在回来后才一刻钟的时候,一个小兵突兀冲进他的营房之中,“快跑!”
这人不认识的,但黄文生霍地站了起来,心念电转,他霍地从箱底夹出他刚才塞进去的两张纸,推开后窗,掉头就跑了。
他带着亲卫,赶在李奇循林准抵达的前半炷香时间,往城门方向狂奔而去。
他连压箱底的保命东西都使出来了,跑到半路,忽听见路边民房中传来一长二短三声急促的呼啸,黄文生心里老子艹一声,迅速从腰带暗扣里取出一张手令,火速飞奔
跑到城门,放缓速度,佯装若无其事,随后把手令扔过去:“甲午交班,狍子。”
黄文生早早就准备起来了,今天下午正是他率队巡防城外,约见田清的时间也是算计好的,现在早一点,但也没早得过分多,还勉强算合理。
交班信息对,狍子是口令,也对得上。
于是守城门的校尉对照过之后,便命开城门放行。
厚重的城门“嘭”一声打开了,格拉拉拉开一扇,而后外面是瓮城,重复上面的手续。
黄文生心里很焦急,但表情镇定自若,一副平时的木讷样子,身后不知情的本部营兵还在聊天。
“哎今天出来太早了,我汤都没喝完。”
“我也是啊!”
“诶,今天这是怎么了?……”
黄文生佯装若无其事,瓮城的城门终于缓缓洞开一条缝,这时候听见营兵聊天的校尉走上前两步,而后方,突然传来嘚嘚狂飙急促的马蹄声!
黄文生:艹!
几乎是听见马蹄声的一刹那,黄文生刹那暴起,对他身后的四名真正的心腹暴喝:“走——”
一声断喝,黄文生闪电般一打马,往已经开一条缝的城门冲了出去。
成功冲过!
他一甩长鞭,抄起盾兵手里的两个大藤盾牌,反手甩给心腹们一个。
“抓住他们!黄文生是细作——”
后方李奇循等人的厉喝声冲破云霄。
整个城门刹那反应过来了,厉喝暴怒,头顶箭雨嗖嗖嗖激射,黄文生他们死命盯着盾牌,往前狂奔。
战马中间倒下,他们冲往前方去,避开迎面的巡逻兵甲和战将,火速往东边急遁。
万幸的是,彭城非常繁华。
城外还有外城,虽已经清空,但都是遮挡物,一路过去,陆地林木镇甸水网纵横,黄文生他们没命狂奔。
几度差点被人追上了,最后黄文生只得咬着牙关,抽出怀里一叠纸笺,团成一团不断往两边乱扔。
他敢乱扔,李奇循等人可不敢轻忽,毕竟谁也不知道这是不是黄文生传信方式,立即有人去捡。
这稍稍舒缓压力。
可最后白纸没有了,心腹急道:“怎么办啊!将军!”
死了,死了!
黄文生一咬牙关,抽出田清给的那两纸,撕下一块,往侧边掷了过去!
双方速度都极快,从来没有人知道,黄文生的轻身功夫竟然这么的好。
捡起这一角纸,李奇循这边当即目眦尽裂。
“杀!”
上毒箭!
眼见黄文生越去越远,出了城门没多久,李奇循就下令放毒镖毒箭,奈何障碍物太多,没中。
双方一路狂奔到郊野,后方雷鸣般的马蹄声,李弈来了!
黄文生等人大急,把手上最后的纸张一团,往东边的牲畜圈一冲,塞进羊□□里,使劲一拍,饿得嗷嗷叫的老羊立即往大开的圈门冲了出去。
李奇循那边赶紧分人去追。
黄文生这才缓了一口气。
就在这个千钧一发之际,黄文生终于冲到了河边,“嘭”一声跳下去,狂泅到对岸的芦苇荡中,这时候,芦苇荡对面小河迅速冲出几条小舟,黄文生几人望见站在舟头一个高瘦的身影,登时大喜,狂冲游过去。
是殷罗!
彭城富庶繁华,能撤走城外城百姓已经是极限,再远的大小镇甸村落短时内是无法做到的,还有很多渔家,当然很多人已经跑了避战,空荡荡的,但当然也有零星各种原因留在原籍。
南军防御的是大军进攻,但本地人的小水道或翻山越岭星灵进入远郊是很难防备的。
殷罗和顾莞早早就来了,并且顾莞厚着脸皮去信一封,并且殷罗其实也私下亲自写了信回去,田雨来了。
他早就已经伤愈,昨天刚到的。
殷罗和田雨同时一掠迎上李奇循林准,他那边的人及谢风谢海等人紧随其后,
短促频密的激战,小渔舟迅速往芦苇荡深处一荡,很快消失在纵横交错的大小水道之中。
一个时辰之后,水道转陆地,最终返回他们的安全据点。
黄文生几个成功脱身了,真的异常惊险。
没多久,殷罗田雨谢风谢海一行人也回来了,有负伤的,不过都是轻伤,问题不大。
山中的猎户小屋里,黄文生已经换了衣服出来了。
殷罗高瘦的身影自门外而入,黄文生立即俯身见礼,殷罗颔首:“辛苦了,快起来罢。”
“不辛苦不辛苦。”
天天吃香喝辣当将军,有什么辛苦的,黄文生对卧底工作还是很乐在其中的,但他愧疚,低头说:“我把田间兄弟给的兄弟都丢出去了。”
为了活命,没有办法。
但这样,好像有点不好。
黄文生偷偷瞄了顾莞那边一眼,他很担心,也不知顾莞和自家什么关系,他知道自己弄砸大事了。
这黄文生面相木讷,实际其实是个逗比,和公孙简是一路货色,果然是个间谍的一把好手啊。
她二表哥眼光是绝了。
顾莞笑着说:“别担心啊,小看田间了不是?”那可是张良诸葛般的人物呢,在李弈身上滑铁卢一次,是因为感情和信任。
但做的这样的事情,岂能没有两手准备?
她笑着说:“还有后着呢。”
……
而回到彭城。
李弈这一边。
不管是黄文生还是田间兄弟的身边,已经迅速进行了一次大清洗了。
密信追回来了,拼好完整无损。
只是问过明英,明英迟疑了片刻,却说书房的纸张有些对不上,不像只少了两张。
——少得有点多,不然他不会产生这样的疑虑。
而黄文生和田间兄弟身边的人和事已经迅速捋了一遍,该暂时羁押的羁押,该谈话的已经叫来了,林林总总,却少了一个人。
李弈接过纸张,锐利双目迅速扫过,他脸色一变:“田松呢?”
田间还有个远房侄儿,才十几岁,这几年家中变故投奔叔父来的,人不大聪明,做的事情也都是普通一板一眼的事宜,很不招眼,田间也量力安排不给开后门,大家经常不怎么能想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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