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秀木成林
顾莞终于确定了,他妈的如无意外死的荀逊是替身啊!
谢辞都找到肃州来了,他嗅觉异常灵敏,荀家人都知道,有心准备,短暂一刹,未必不能蒙蔽过去!
荀逊除了谢辞在肃州那几年,至少两三年才见一面呢!
顾莞急得,翻身上马,狠狠一抽马后鞧。
膘马长嘶一声,狂飙出去!
作者有话说:
谢家军威太盛,如雷贯耳,军心归附,一旦有谢家男儿重入军中,就会迅速站稳并掌控兵权,这才是各方始作俑者不想谢辞和谢明铭活下去的根本原因。
(至于谢家为什么会被构陷,之后的正文到了再说原因哈。)
明天周三v了,可能凌晨就发文哈哈,万字大肥更掉落!爱你们~ 明天见啦宝宝们!! (/≧▽≦)/
最后的最后,强推一把昨天新开的预收!《我在阴冷厂督身边吃香喝辣↓》,阿秀想写这个职业很久了哈哈哈
穿书伊始,沈星做梦也没想到会和个阉党纠缠半辈子。
那天兵临城下,她问裴玄素: 如果可以重来一回,你有什么心愿?
她说: 再来一回的话,她不想当太后了,她原来只是永巷那个刀子匠的女儿,就好好当个宫女,苟到二十五岁出宫好了。
你呢?
许久,这个阴冷半生的男人惨笑一声: 如果再有下辈子,你就让你那刀子匠亲爹手下留情罢了。
哦,原来是拯救他下半身啊!
……
谁知一语成谶。
沈星回到她蹦蹦跳跳的十六岁,在那个昏暗潮湿的小房子里,鲜血淋漓全身被打得没一块好肉的被死死绑在长凳上的裴玄素。
鲜血顺着他的额头淌下去,外面她老爹磨刀的声音。
沈星摸摸下巴,她突然get到了个新方法,或许她可以尝试一下抱个大腿的?
……
①刀子匠: 专门给太监净身的职业
②男主前生职业,看文名,阴冷厂督
③剧情主线和感情线,也看文名~ 轻爽文~
④男主前世真太监,这辈子假太监
(戳作者专栏见哈~ (*^▽^*))
第21章 入v第一更
今天天有些阴, 冬阳隐在薄薄的云层之后,只看到一圈刺白的日晕。
一队车马,行走在蜿蜒的田野边土路。
一路行至山麓, 轻盈的马车都已无法行进,于是荀荣弼改乘滑竿。
谢辞撩起车帘, 单手扶住荀荣弼慢慢踩着脚踏下了车辕,扶着他坐上旁边的藤椅。
出了城之后, 西北寒风一下子的猛烈了起来,吹得大氅猎猎, 谢辞从返回车厢取了一张厚厚的毛毯, 披在荀荣弼身上,将仍显佝偻瘦弱的老迈身躯紧紧包裹住。
荀荣弼从毛毯下伸出一只手, 握住谢辞的手摸了摸, “冷吗?多穿件衣裳。”
谢辞穿得并不厚, 仅黑色校尉甲胄外套了一件厚猩猩绒大斗篷,被大风正吹得上下翻飞,露出黑甲包裹已经显得宽厚的肩膀和劲瘦腰身及一双矫健的大长腿。
谢辞的手并不凉, 年轻人血气勃发阳火正盛。
荀荣弼今天神色要黯伤几分, 但这一刻仰头看着谢辞, 却还是流露出一抹极欣慰慈祥的笑意, “小四也长大了, 很快就能独当一面了。”
“嗯。”
荀荣弼欣慰拍拍他的手,谢辞反手握了握, “所以舅舅要好好保重,等我以后好好孝顺您。”
荀荣弼很高兴:“好, 好!”
他欣喜又伤感, 连连点头, 回首眺望山的尽头一眼,竭力平复一下情绪,“我们走吧。”
“好,舅舅你冷就告诉我。”
谢辞将荀荣弼的手放回毛毯之内,转身在车厢又取了一张毯悬在马鞍侧,翻身上了马。
两个亲卫抬起滑竿,一行人沿着山麓小路,往墓地方向行去。
荀逍的墓在山中,据说在一个向阳的坡地。
但今天没太阳光,日晕也隐没在厚云之后,冬月万物寂寥,黄褐色的大地山峦,黑色的光秃秃树木枝丫,零星的残雪覆盖上面。
西北干冷的寒风劲吹,进山之后一下子就凛冽起来了,农人用麦秆覆盖田野的声息抛在身后,山里冷清寂静,只听见寒风吹折干枯枝丫的喀喀声。
谢辞环视前方,后脊手臂和周身肌肉比刚才绷得还要更紧些。
队伍开始前进,山道窄小,荀荣弼的滑竿抬在他的前面,一动,谢辞唇畔的微笑便渐渐收敛起来了,眼底撑出来的温情无声消失。
实际他此刻心中警惕又防备,在进山一刻抵达到了顶点。
谢辞刚才妥帖伺候舅舅,舅甥二人温情对话,实际谢辞后脊的肌肉却一直绷得紧紧的。
身临其境,理智轻而易举战胜了情感,戒备自出城之后,无声无声占据了他的全部心绪。
谢辞并不想死,他也绝对不能死,父兄死未瞑目,还等着他为他们明冤昭雪。
他这才刚刚摸索着开始着手这件事。
他可以死。
但至少需在完成这一切之后,而绝对不能是现在!
还有顾莞在等着他。
母亲、家人,父兄,顾莞,一整个家重重叠叠垒在他心上,沉甸甸的分量顷刻战胜了另一边。
舅舅慈祥的面庞关怀的话语近在咫尺,谢辞心脏一半滚烫一半冷冰,整个人因这剧烈情感和有可能存在致命危机而战栗着。
仿佛有什么在他心坎里重重翻着碾过,另一半却异常冷静,在这种水与火一般的交淬中,谢辞就像一张绷紧到极点的弓。
——如果这是个局,他该怎么办?
谢辞墨色的瞳仁慢慢转动,褐黄的覆着残雪的起伏山峦土地,黑色的高矮树桠,一丛丛一片片连绵起伏的枯黄荆棘,只在视野尽头点缀着一点零星的长青松柏,冬季的肃州山野,如记忆中一样荒凉又苍浑。
他想,如果是这样,那他就该抢先动手,寻找一个最合适最利己的地点,抢先戳破这个局。
而非让人把他带进埋伏圈中。
山风呼啸沁寒,谢辞一刹血液烧沸一般,他紧紧握着拳,倘若是他多心,今天过后,他跪地磕头,向舅舅阐明自己的一切阴暗心思,认错赔罪,求舅舅原谅。
舅舅要打要骂,他长跪前庭,他一切都认!
可是,如果,……
谢辞摸了一下腰侧,他一下子捏紧他的刀柄!
这一切来得比想象中还要更快。
荀逍的墓当然不可能在深山,荀氏祖籍壕州,但以扎根肃州多时,荀逍的墓和牺牲在肃州的将领们一样,安葬在将士墓地。
荀逍安葬在东边新开出的来的一片,最边缘最高的位置。一崖峭壁,耸立在西侧,崖壁青松虬劲深处,隆冬风格外地大,猎猎顺着峭壁而过。
而东边就是新新旧旧的坟茔墓地,松柏围着一圈,从这个荀逍的墓前望过去另一头,往西是一个小山环抱中间凹陷犹如锅底一般的地形。
祭奠后需等待香烛烧尽,荀荣弼体虚,必然会有一个休憩的时间,而那个锅底一般的避风港,正是最佳的休整地点。
路程比想象中短得太多,区区一盏茶,谢辞刚刚驱马登上墓地,左右一扫,那个锅底一般的地方立即映入眼帘。
天灰蒙蒙的,长荆索索而动,西山如同一个阴暗大口,无声无息张开。
谢辞一刹汗毛都竖起来了。
谢家人天生的军事触角,他霍地转头望去,只见军士府卫纷纷下马,清扫的清扫,摆放香烛冥镪的摆放香烛冥镪,余下的人如同一路上那样,列成纵队前后警戒环绕。
纷纷沓沓,如同踏在他的心头一般。
谢辞霍地抬头,他斜前方是龙守仁,龙守仁后方则是北风呼啸的崖壁,崖壁往上延伸十数丈,一颗孤松长在最顶端,再往上是云随风动的灰白色天空。
一只孤雁扇动翅膀,孤单单往南飞翔。
谢辞毫不犹豫,摘下马鞍悬挂的长弓,反手一抄长箭,“咻——”箭矢割风,往孤雁激射而出!
“噗”一声,正中目标!
——不管是裂箭,抑或掷杯,都是军中耳熟能详的动手信号!
倘若有诈,这些着装整齐的军士府卫,也必然和他一样明松暗紧,绷得紧紧的。
……
谢辞一箭射出,所有军士下意识直起上半身,洒扫墓茔的小扫帚顿了一下,俯身正放的香烛冥镪倒在地上,甚至有人下意识把手放在腰侧刀柄,少倾急忙掩饰松手。
所有人就像卡带卡一下,轻微的停顿之后,又再度运转了起来。
“小四,你这是干什么?”
荀荣弼正在近卫扶持下自藤椅站起,近卫抖开一件极厚的黑色狐毛斗篷,正在替他系上颈下的结扣。
荀荣弼仰头的动作顿了下,他侧头望过来,问。
盯着那张慈祥依旧又似乎有了细微变化的苍老面庞,熟悉又陌生,一股凉意在心底滋生,慢慢包裹侵袭他的心脏。
谢辞动了动,黑马不安扬了扬鬃,往西踱了几步,他吁控缰,黑马仰颈嘶了了一声终于安分下来,实际谢辞往后方的崖壁退得更远了。
谢辞余光环视,清晰地看见肃立在坟茔西侧崖壁边缘位置的龙守仁,眼底闪过一抹极度复杂的神色。
他对荀荣弼说:“墓头孤雁鸣,不甚吉利。大表兄驰骋沙场,想来不忌讳见血。”
“这样吗?”
荀荣弼扯了下唇角,慈祥的表情像涂了蜡一般。
这对话过后,一种难以言喻的氛围在彼此之间无声蔓延。
下一瞬,答案正式揭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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