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田园泡
“啊,对,发烧了。”
“打退烧针比较快。”
打针啊。
苏桥不怎么想打针。
看出苏桥的不愿意,付沧澜忍不住笑了笑,“刚才我看你那么厉害,没想到还怕打针。”
苏桥:……
苏桥面色有些红,“厉害跟打针又没什么关系。”
付沧澜与那医生道:“这是我朋友。”
那医生本来就因为刚才付沧澜被欺负时没有出面,所以正显得尴尬,便连忙道:“那你带过去吧。”
“好。”
就这样,苏桥莫名其妙跟着付沧澜进了他的第二诊疗室。
算了,反正付沧澜医术不错,也是一位名副其实的小天使。
“先量个温度。”付沧澜从抽屉里取出一支极其古老的水银温度计。
苏桥:……
“现在你还用这个?”
“这个是最准确的。”付沧澜将水银温度计递给苏桥。
苏桥放到腋下夹着,然后就百无聊赖地坐着等。
付沧澜开始问苏桥的疾病史。
“发烧第几天了?”
“第一天。”
“有什么症状吗?”
“头晕、恶心、想吐,身体发麻……”
“以前有过什么病史吗?”
“嗯,车祸。”
付沧澜打着病例的手一顿,他伸手推了推眼镜,“你叫什么名字?”
“苏桥。”
“苏家的……苏桥?”
“嗯。”
-
十分钟后,苏桥将腋下的水银温度计递给付沧澜。
付沧澜擦拭干净之后仔细看了一眼,“三十九度,高烧。”
原来真的发烧了,怪不得她走路的时候都头重脚轻呢,刚才打人的时候也没了分寸,拳头重了点。
“你等一下,我去给你找药。”说完,付沧澜就推开门走了出去。
苏桥一个人坐在里面,观察了一下这个诊疗室。
用蓝色帘子隔断出前后,帘子后面有一张白色的床,帘子前面是办公桌椅,侧边有个白色衣柜,衣柜旁边是一个洗手池,上面放着一瓶洗手液。
苏桥单手撑着下颌,神色有些倦怠。
身后的门突然被人推开,苏桥还以为是付沧澜回来了,没想到进来的人居然是陆瓷。
陆瓷穿着皇家军事基地老兵的衣服,显然是混进来的。
“你怎么来了?”
陆瓷显然也没有想到苏桥会在这里。
“我来找抑制剂。”
啊,想起来了,陆瓷是以beta的身份进入皇家军事基地的,根本不会配置抑制剂。
“听说这里的抑制剂都有人专门管控,我等一下多配一点,你先回去,你们新兵是不能出宿舍的,等一下我给你送来……”
苏桥的话还没说完,外面就传来了军靴敲击瓷砖地面的声音。
苏桥神色一凛,迅速拉着陆瓷的衣领躲进了衣柜里。
简单的铁皮衣柜,不大,平日里是医生们用来挂自己的白大褂或者日常衣物的。
现在挤了两个人。
铁门衣柜轻轻晃动,然后归于平静。
按照皇家军事基地的手段,如果被他们发现陆瓷这个新兵擅自离开新兵楼的话,说不定他会被就地枪决。
那么多把枪直接扫过来,就算苏桥是仙人都救不了他。
诊疗室二的门被人推开,军靴的声音走了进来。
苏桥屏住呼吸,一只手按着陆瓷的嘴,侧耳倾身着外面的响声。
那人走到办公桌前,低头瞥了一眼电脑。
电脑上面是苏桥的病例。
男人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指捻了捻,视线在二诊疗室内逡巡一遍,最后将视线落在那个单薄的衣柜上。
苏桥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正算计着等一下是直接冲出去把人打晕呢,还是打晕呢?
“哥,你怎么来了?”付沧澜小天使的声音突然响起。
苏桥松了一口气。
突然,她感觉有一只手搭上了她的后颈。
苏桥下意识抬头,正对上陆瓷的脸。
昏暗的衣柜内,因为alpha天生的体质原因,所以她的视线还算比较清晰。
高挺的鼻梁,柔软如蔷薇花瓣的唇瓣,白皙的肌肤,精致清冷的眉眼,连每一根头发丝都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媚色。
男人敛着眉眼,苏桥的视线有一瞬恍惚,无法看清男人的表情。
他的气息拂过她的发顶,修长的指尖抵上她的后颈腺体,隔着阻隔贴,轻轻揉捏。
像是无意识的动作,更像是有意识的撩拨。
铁皮柜里的空气不知为何突然变得粘稠起来,苏桥的呼吸略加重了几分后,努力稳住。
她半个身体伏在陆瓷怀中,视线向下,似乎是想努力避开那只手,可却被按住了后颈。
苏桥不敢大力挣扎,她盯着男人脖颈上那个皮质项圈。
黑色的皮质项圈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不过因为主人将它保养的很好,所以看不太出来是件旧物。
因为外面还有人的缘故,所以苏桥不敢挣扎。
陆瓷视线往下,看到一颗毛绒绒的黑色脑袋凑在他身前。
看起来……隐忍又好乖。
陆瓷的眸中升起一股奇怪的欲念漩涡,他俯身,凑到苏桥的脖颈间嗅了嗅。
他的气息打在她的肌肤上,带起一阵古怪的颤栗,苏桥差点没站稳,还好陆瓷单手托住了她的腰。
外面的交谈声还在继续。
断断续续的,苏桥已经听不清楚了,大致上就是付沧兴听到了有人来找小天使闹事,便过来看看他。
小天使不着痕迹地挡住自己的电脑屏幕,然后伸手抓了抓头发,“没事,那些人已经走了。对了,哥,我有事跟你说,你跟我出来一下。”
“这里又没人,就在这里说吧。”
付沧兴随手拎过一张椅子,长腿一搭,坐了上去。他戴着白色手套的手交叉置在大腿处,身形往后仰,冷漠凌厉的眉眼如同隐匿在黑深洞穴之内的暗石,浑身都透着一股睥睨的霸气。
付沧澜面色微僵,神色略微着急的朝诊疗室门口看了一眼。
付沧兴无声低笑,视线瞥过那边的铁衣柜,双眸微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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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付沧兴终于被付沧澜劝走。
衣柜门被猛地打开,苏桥从里面冲出来,伸手扶住付沧澜的办公桌,站在那里大口喘气。
嗬嗬嗬……喉咙里灼烧一般,像是吞了一口火,她也不知道那口火是从哪里来的,只是从跟陆瓷贴到一起之后,她的身体就突然变得很奇怪。
“学姐,你没事吧?”
陆瓷伸手去扶苏桥,在触及到苏桥的手掌时,被她猛地一下挥开。
“没,没事。”
她到底是怎么了?
苏桥摸着自己好像被电了一下的手掌,迅速后退三步。
空气里没有陆瓷信息素的味道,也没有她的。
鼻息间都是医务楼消毒水的味道。
“你,你刚才……”苏桥捂上自己的后颈,那里还残留着被把玩的酥麻触感。
陆瓷站在洁白的地砖上,他身后是光亮的白墙。
男人垂着眉眼,黑发细腻柔软,整个人看起来像一株无力自持的慵懒玫瑰。
他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扯开领口,露出漂亮的锁骨喉结线条。
腺体散发出来淡淡的信息素味道,并不浓烈,可就像是糜烂的罂粟一般,勾引着苏桥与它一起沉沦。
陆瓷垂眸,声音很轻,带着歉意,“抱歉,学姐,我的发情期好像到了。”
“我……控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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