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就你没奇遇
姜时镜为了保护宗内弟子,攻击也渐渐变得束手束脚。
领头人重伤到只剩下一口气,躺在地上仍在喋喋不休地叫嚣。
堇青气得拼了命从尸体上夺过刀,用尽力气把刀掷向领头人,刀尖入肉穿过身体扎在地上,血肆溅下毙命。
桑枝将窗户开到最大,而后蹲在窗下吹响骨笛。
晦涩难懂的高昂笛声响起,注入了内力的笛声与平常的吹奏天差地别,笛音内带着浓重的蛊惑,在空气中散开。
院内的人皆是一愣,却又感觉笛声像从四面八方传来,寻不到源头。
姜时镜下意识地看向窗口,能隐隐约约地看见少女小半个毛茸茸的脑袋,几根头发竖起飘在空中。
下一瞬,毒物从四面八方以极快的速度涌入了院子。
其中还包括一条黑色巨蟒,扭着数十米的身躯碾压式地游到了众人面前,直立起上半身,裂开嘴朝着所有人嗬吓。
院内的人都没见过这阵仗,被吓了一跳,皆停下了攻击,将刀尖对准了蟒蛇。
桑枝小心翼翼地露出两只眼睛,吹着笛声操控着蟒蛇和一些其他毒物。
将魔教的人围在一起。
姜时镜拍了一下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弟子的脑袋:“愣着等过年?”
弟子讪讪地挠了挠后脑勺:“第一次见活着的蟒蛇,太震撼了。”
毒物像是有意识一般避开刀宗弟子直朝着幸存的魔教人而去,堇青与云母趁此将被毒迷惑神智的弟子全部拉到一起保护起来。
姜时镜与少女操控的蟒蛇配合极为默契,重剑所到之处魔教人的脑袋如被削的西瓜,颗颗落地。
部分甚至被蟒蛇直接吞下。
没一会儿场面上只剩下鞭子男和红卿还活着。
鞭子男看着院里满地的毒物,终于意识到了不对,环顾想要找到咸鱼教的圣女。
“是咸鱼教的圣……”
却没想到红卿见人死得只剩他一个,眸内露出一抹狠辣,悄无声息地站到他的身后,用力把他推向蟒蛇敞开的嘴里。
作者有话说:
接下来几天应该就不忙啦,开心!
第62章 晋江
◎鬼迷心窍26(加更)◎
蟒蛇来者不拒, 直接将人整个吞进肚子里,等待腐蚀消化。
院内的其他人见她突如其来的操作,皆是一头雾水, 以为她还憋着什么坏。
桑枝操控着蟒蛇将红卿围了起来, 蛇头直立朝着她不断地发出嘶嘶声。
红卿用帕子将手上沾染的血细细擦掉。
在所有人的视线内极其优雅摸出来了一封信:“终于死全了, 戏子这活计可真不是人能干的。”
她指尖夹着那封信:“这是姐姐留下的其中一封信,给你的。”
姜时镜皱起眉, 眸内隐隐滑过不解。
红卿见他不上前拿, 索性把信件用内力掷出,插在纸糊的门上。
视线却一点点扫过在场的刀宗弟子, 舌尖舔过唇角:“不过, 你们刀宗的弟子瞧着都很新鲜。”
蟒蛇猛地裂开嘴, 朝她嘶吼,口气吹得她头发凌乱飞扬, 变得乱糟糟。
她烦躁的扒拉顺自己的头发:“知道了,我都没下药呢,急什么。”
红卿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窗口的位置, 笛声从始至终未停过。
顿了一会儿, 再次看向少年:“我找人查过你的身份了,神农谷与玄天刀宗的少主姜时镜, 精通医药,能把濒死的人拉回生线。”
“当年也是你单枪匹马地灭了天魔教, 可惜我离开蜀地太早,没有听过你的名号。”
她手指绕着垂在胸前的一缕发丝:“你们神农谷的确厉害,能解痴心的媚毒。”
“早说我就应该一棍子敲晕……”
蟒蛇再次嘶吼, 强烈的气波震得她短暂的耳鸣了片刻, 被扒拉顺的头发再次乱糟糟地搅在一起, 甚至还有流淌而下的口水滴落在头发上。
红卿被迫闭眼,等蛇头闭上嘴才睁开,看向无动于衷的少年:“你家小姑娘脾气真差。”
姜时镜面无表情地取下信,并未打开:“你到底想做什么。”
红卿优雅地扒拉着自己的头发,语气轻媚:“马上你就会知道了,看在你曾救过姐姐的份上,我会邀请你们来欣赏这一出大戏。”
她脚尖踢了踢地上的尸体“哦,”突然勾起唇妩媚笑道,“还得多谢你们杀光他们,不然凭我一个人……”
语调猛地下沉:“还真是难如登天。”
院子安静了片刻,原先中毒变得呆滞的刀宗弟子在时间推移下,逐渐恢复神智,互相包扎伤口,这场打斗虽然魔教全灭,但因最开始部分弟子中了领头人的银针,毒发后无法保全自己,不幸牺牲。
姜时镜看着被手帕盖住脸的已故弟子,沉默了许久。
“不管你想做什么,也不该将人命当作游戏。”
红卿噙着笑意:“姐姐想让襄州彻彻底底地立在阳光下,想要完成这件事,不牺牲几条人命,可办不到。”
她视线扫过地上的残肢碎体:“你若是想为宗内弟子报仇,等事情结束,我会在刘府等着你们来,但现在……”
话锋一转,瞥了一眼依旧虎视眈眈的蟒蛇:“让你家小姑娘把这东西弄走,臭死了。”
姜时镜看了一眼窗口竖起的几根碎发,没说话。
下一瞬,悠扬的曲调徒然低沉,蟒蛇吐了吐蛇芯子,慢悠悠地扭着身躯离开了院子,包括还在等候着的其他毒物。
曲调结束后,彻底消失在众人的视线内。
毒物全部离开后,红卿感到了无趣,乱糟糟的头发也顺得差不多:“时辰不早了,下次见。”
话落,她恋恋不舍地看了一圈院内的刀宗弟子,轻功离开。
与此同时,屋内的桑枝再也支撑不住瘫坐到地,鲜血自喉间喷出,染红了裙摆。
她无力地仰靠在墙壁上,握着骨笛的手正在微微颤抖。
强行催动内力原来是这种后果,幸好……鞭子男死得及时,不然她的身份真的要瞒不住了。
她无法想象若是少年满脸冷漠和失望地站在自己面前质问她的真实身份以及目的,该怎么办。
模糊的视线内闯入了一抹红,她眨了眨眼,勉强坐起身,想将嘴角溺出的血渍擦掉。
却发现连抬手这样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
姜时镜一进屋便瞧见少女极其虚弱,脸色苍白,嘴角处的血红得刺眼,就连裙摆上都沾着一大片。
他两三步蹲到她面前:“你用内力了?”
少女艰难地轻笑,露出虎牙:“我唤了一条好大的蛇,是不是很厉害。”
姜时镜沉默地看了她好一会儿,见少女强撑着意识小心翼翼想要逃避挨骂的模样,无奈地叹息道:“嗯,很厉害。”
桑枝瞧他没有要责怪自己的意思,松了一口气,涩声道:“可惜我没早点吹笛子,不然你宗内的弟子……”
或许就能救下来。
姜时镜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是吗。”她似乎有些疲惫,出口的话很轻,“那就好。”
少年轻叹了一口气,将她揽入怀里,蓦然发现她握住骨笛的手抖得厉害,伸手覆住手背握紧:“别怕。”
她将额头抵在他的胸口:“我不怕的。”
屋内很安静,耳畔的心跳声像是鼓声一般一下下敲在心头。
她的意识逐渐变得恍惚,语气轻如气:“姜时镜,我有些困了。”
他轻拍着后背,语气温和:“睡吧,我会带你回客栈。”
少年的气息包裹着周身,带着淡淡的凌厉和血腥气,却在此刻让桑枝觉得格外安全,她缓缓闭上眼,轻声应道:“好。”
每个刀宗弟子身上都带着自身的信物,若是不幸牺牲则会取下随身携带的信物,待回到昆仑后将信物和补偿寄到家里算是告知,尸体当夜埋在安新山寺庙附近。
小屋里被救出来的人也被转移到了城内的一处医馆内,仍还处在昏迷中。
一夜疲惫忙碌过去,原本一直热闹的客栈安静了下来,时常打闹的嬉戏声在不知不觉中消失,只剩无限的寂静盘旋。
桑枝睡醒时,已是未时四刻,她迷迷糊糊的睁眼,看着熟悉的床幔缓了许久,脑海内渐渐浮上昨夜的记忆。
她按了按因睡得太久而闷痛的后脑勺,想从床上下来。
却发现自己手脚无力,被动地跌回了床铺,不小的动静惊醒了趴在床上补眠的堇青。
“少夫人,你醒啦。”她揉着困倦的眼道。
桑枝在后背处垫了两个枕头,想靠一会儿缓解身体的疲惫和无力感:“现在是几时了?”
堇青伸了个懒腰,走到窗口瞧了一眼外头的天色,才道:“未时了,少夫人你从昨夜回来后,便一直昏睡,怎么喊都没反应。”
“少宗主担心的守了一夜,今早才去的医馆。”
桑枝只记得昨夜失去意识前,姜时镜说会带她回客栈,没想到竟然还守了自己一整晚,她抿了抿唇:“他……一直没休息?”
堇青坐回凳子上,撑着脑袋道:“想来是没有的,昨夜事情太多了,就连我都是迷迷糊糊地让哥哥给背回来的。”
桑枝垂下眼睫沉默了一会儿,忽道:“你方才说他去了医馆?”
“嗯。”堇青点头道,“昨夜的小屋连带着魔教的尸体一把大火烧干净了,救出来的人全部转移到了医馆内。”
桑枝支撑起身体,缓慢地从床上坐起来:“我想去医馆瞧瞧。”
堇青愣了下:“可少夫人你的身体还很虚弱,多休息一会儿再去也无妨,他们又不会跑。”
“我已经没事了,只不过躺太久手脚有些发软而已。”
即便她不懂医术,也看得出来那些被救出来的人状态都很奇怪,昨夜姜时镜又避而不谈,说明那些人的情况很糟糕。
她扶着床站起身,慢吞吞地走到洗漱架边洗漱,堇青见她坚持要去,便也不再阻拦:“客栈厨房内备了粥和糕点,我去端上来。”
两人用好膳后,一起往医馆的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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