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美人娇妩 第34章

作者:施黛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爽文 穿越重生

  容宿看了个乐子,啧啧摇头:“老头子,你练武练得勤,怎么不管管你儿子,这三脚猫的功夫,将来可怎么继你的位。”

  闫衡还不放弃,扬声在旁鼓劲,“桉儿,拿出你的实力来,回击他!”

  结果他不出声还好,一出声,闫为桉立刻现了怂,当即大声呼喊着?:“爹,快给他个教训,他如此欺你儿啊!”

  容宿听了哈哈大笑两声,心?直口快说:“男子汉大丈夫,擂台上求饶,你是要把你老子的脸都丢尽啊!”

  闫衡脸色也难看下来,身旁有玉莲楼的人为少主?求情,却被闫衡叱声吓住:“这半年,你们就是这么督促他练功的?难不成上回给我看的都是做戏的假把式?”

  那?人立刻噤声,心?虚地不敢回话。

  “说话!”

  “是……是夫人舍不得公子受罪。”

  “胡闹!”闫衡气得手抖,颤指着?说,“让他把擂台打完,不可求饶,没出息的东西,别败了玉莲楼的风气。”

  恨铁不成钢地留下一句,闫衡负手忿忿而离。

  容宿叹了口气,眼神示意向塬够了,向塬又看向容与,见师兄点?头,知道他是满意了,于是这才?听命留情,暂且饶了那?口无遮拦的坏东西。

  闹了这么一出,闫衡没了再战的劲头。

  原本他是准备出关寻对手打个痛快的,结果现在,只顾愁闷自己那?没出息独子的教育,于是只得败兴而归。

  玉莲楼的人,气势汹汹地来,灰土土脸地走。

  容宿送完客,立在山头,看着?闫衡落寞远去的背影,只觉可惜——用膳时,闫老头亲口答应要送他好酒喝的!结果现在估计是要不了了之了!

  可惜,甚是可惜啊。

  ……

  之后几日,青淮山得了清净,容宿开?始习功,时常整日整日地闭门不出,也因?此,他免了众门徒们的每日晨起问安。

  按道理来说,如此安排,弟子们该得清闲才?是,可怎料向来不涉他们习练事宜的门主?大人,这几日竟罕见亲临竹林剑场,开?始亲自督促众人习功进度。

  这些弟子大多都是容宿师兄弟座下的门徒,或者是再小?一辈的弟子,他们平日在主?山之后的青秀山,青郁山练功,只在每月初至的前十天,统一在青淮山受训习练,原本听说门主?亲来指导,每个人都十分珍惜此次学习机会,可只一天下来,几乎人人叫苦连连,可想训练之艰。

  此前,青玄门内常有人传,门主?天资卓越且加倍勤勉,寒冬浸泉,酷暑磨功,且在少年时,便日日苦训最终练成惊人耐力,体力,非常人可及。

  此番一试,宗门中人,再没一个敢当那?只是传言。

  如此坚持三天,终于有弟子熬不住,开?始偷偷去寻向塬说情,只想着?换谁指导都好,只要不是门主?亲自来费心?。

  向塬站着?说话不腰疼,笑道:“这回知道你们师伯对你们不错吧。”

  “向师兄,你就行?行?好吧。”

  向塬:“你们好好练,这几天别惹他,不然没果子吃。”

  那?弟子还算机灵,琢磨着?这话,试探发问:“难道……是因?为师伯之前没能赢过玉莲楼楼主?,所以门主?有感危机,这才?开?始对下苛练?”

  向塬瞥过去一眼,不屑轻嗤道:“玉莲楼算什么,师兄根本就没把这群乌合之众放在眼里?,也就是那?个闫老头,还能叫人礼敬三分,至于剩下那?群人,简直没一个能撑得起排面。”

  弟子挠挠头回:“向师兄,那?我不明白了……既不是为了这个,门主?他又为何悒悒不乐?”

  向塬眉梢稍上挑,笑问:“你们都看出来他心?情不好了?”

  弟子实诚回:“早看出来了,只是我们都不知到底是谁惹得门主?不快,若是知道,定将此人捉来,狠狠教训一通为门主?出气!”

  “可不敢。”向塬正?喝着?水,闻言差点?一口喷出来。

  他给那?弟子招招手,示意他离近些,对方照做,赶紧弯腰殷勤起来,“还请向师兄指示。”

  向塬咳了声:“我跟你说,你这两天寻空多往山脚跑几回,到了信驿,仔仔细细检查一遍,有没有人从京城给门主?寄来信,如果要是有的话,那?你们的苦日子就算熬到头了。”

  弟子听得一知半解,但还是认真应下,将此话牢记心?里?。

  之后两天,他行?动?力很强地在每日午后或是晚饭间隙必往山下跑一次,皇天不负有心?人,在第三天晌午,他第五趟跑去信驿时,终于有所收获。

  想到向塬师兄的交代,他像寻到救命稻草一般赶紧将信揣进怀里?,又不敢耽误地立刻原路返回,只是越急就越容易出错,中途间,他不慎被草藤绊了一跤,扭得脚踝生疼,于是无奈之下只好一瘸一拐缓了步速,最后到达竹林,到底是误了时辰。

  他战战兢兢矗在外,胆战心?惊。

  容与在里?一身黑袍,轻便着?装,此刻正?束着?腕口,闻听动?静,他轻轻动?了下眼皮,而后不带情绪,慢条斯理问道:“还不进来,是等我派人八抬大轿把你接进来吗?”

  弟子腿软了下,“禀,禀门主?,我是方才?上山时不小?心?扭了脚,所以这才?……”

  容与示意其他人停,而后再次看向他,威压不减。

  “谁允许你下山?”

  弟子被容与的威肃神色和冷厉口吻震慑住,当即不禁怀疑,向塬师兄的秘密指点?到底有没有用。

  他怀里?的那?封信,当真能当救命符?

  事到临头也别无选择,他只好咬牙一试。

  他随意扯了个借口,遂回道:“回门主?话,是我娘给我寄了家书!我去信驿翻找时,见了一个眼熟名字,便帮他也把信件捎了上来……”

  感受着?门主?的威压,他越说越底气不足,音量不由渐弱下来。

  容与横着?眉,开?始连坐罪名,“所以还有人跟着?一起出主?意?另外一封是谁的,现在出列。”

  众人面面相觑,噤若寒蝉,没一个人敢有动?作,甚至连呼吸声都不由吓得放轻。

  容与不耐烦,最后命令:“说。”

  弟子心?一横,闭上眼,只想长痛不短痛,早死早超生了。

  他攥紧拳头,咬牙给自己鼓了两把气,随即提高音量,扯开?嗓子大声喊出——

  “上面写着?,‘吾兄亲启’,门主?没有姊妹,想来这是未来夫人给门主?寄的信!”

  说完,全场一寂。

  尤其容与,平素肃冷的面容,此刻明显现出罕见的一抹异色。

  不多时,容与神容恢复如初,他淡着?眉眼,平静朝对方抬了下手,“拿来。”

  “……啊?”

  “信。”

  弟子反应过来,迅速从怀里?把信封往外掏,“在呢在呢,给!”

  容与看也未看,拿在手里?直接收放进怀,而后凝目,并不留情,“还愣着?干什么,入阵,继续。”

  “……是!”

  两个时辰后,门徒及弟子齐聚后堂统一用饭,前任门主?与现任门主?都不在,故而厅堂氛围稍稍活络,众人也不像往常一般正?襟危坐,秉持食不言寝不语的那?套规矩。

  向塬坐在正?中,认真听在场的弟子们讲述过程,当下简直觉得连手里?饭菜都没了滋味。

  他忍笑问:“当真的?师兄真跟揣宝贝似的把那?封信带走啦,还有什么,快给我说全点?儿。”

  “不止呢,我就没见门主?不用轻功时走得那?么快过,这怀里?揣的哪是寻常宝贝,我看分明是价值连城的无价之宝。”

  有人中间插一嘴:“价值连城的无价之宝,这话咋听着?这么别扭……”

  “就你事多,我学会的成语多你嫉妒啊?”

  “……”

  向塬打断他们斗嘴,又好奇追问:“那?然后呢,师兄到底对你们手下留情没呀?”

  他这话一问,有个憨实地主?动?回答:“门主?大人像是想要如厕,一直急得来回渡步,然后他可能是看我们练功辛苦,他也有些急,便原地叫我们作鸟兽散了。”

  向塬忍不住噗嗤笑出来,想收敛都没能收住:“他是急,但急得可不是你脑子里?的事。”

  “啊?那?是什么?”

  “榆木脑袋。”

  最开?始取信那?弟子还算聪明些,前后一琢磨,很快福至心?灵。

  他隐在角落,小?声暗自嘟囔:“感谢天感谢地,感谢夫人给寄信!”

  ……

  捏着?信笺,反复看了不下二十几遍,他依旧没够。

  仿佛纸上的每一个字眼都能自成一处渊泽,目光一旦落下,便再难移开?。

  他现在的目力还未恢复完全,只能靠眯着?眸子方能视线汇聚,如此费力盯看,不多时,他眸中络布血丝,无奈,只好暂闭一闭缓歇。

  再次梦到……

  阖目间,他仍在深思她?的信上用词,不知道她?指代的只是寻常夜梦,还是如他一样,所梦无法言说。

  他不该如此揣想她?,可她?近来,又总是大胆的。

  喟叹收神,他想到在信尾她?有特意一问——“容与哥哥,我给你寄的信,别人能看到吗,或者别的东西呢,会不会经?过旁人之手?”

  容与猜知到,她?大概是想给自己遥寄物品,但又有私隐顾虑,虽不知她?想寄传的东西是什么,但他还是在回信时给了肯定答复,要她?寄得安心?。

  隔了五日,第二封信再来,他亲自去信驿取,回来后又刻意避人拆读。

  这次,信上的字墨依旧不多,一贯的甜言蜜语,容与不忍弯唇,几乎可以想象她?撒娇模样说这话时的音容笑靥。

  将信合叠好,又与第一封一起收放入盒中,置高架放好,再回来,他才?拿起同信一起寄来的那?个小?小?布袋。

  他不知这是何物,最初只以为是香囊,还放在鼻尖附近嗅了嗅,很香,还是有些莫名熟悉的一种香,只是与香囊相比,味道还是明显淡一些的。

  沿抽绳打开?,他骈指往里?探勾,很快从深处勾出两条藕粉色的丝带出来。

  带子?或是女?红之类?

  怀着?这样的猜想,容与直接把这团神秘物件往掌心?里?倒,待舒展开?,他眉心?瞬时一跳,几乎立刻将掌收紧成拳,可是哪怕攥得再紧,也依旧藏不住两条粉媚的带子从两边摇摇颤颤地溢挂出来。

  他心?跳发慌,酥悸,又觉掌心?烫灼。

  眼目渐恢明,他眼下已能够看清上面纹绣的三朵蓝鸢尾,以及左下方,一个十分隐秘又很秀气的“妩”字。

  借物传情,时下确有大胆女?子敢做,可像阿妩这样的含蓄闺秀,尽管他有期待,却是根本想都不敢想。

  她?此举,挠他的心?,抓心?挠肝。

  而那?团布,更?似堵在他的喉头,叫他呼吸都困难。

  不敢再多看一眼,容与没有犹豫,很快将此私密物连同两封信件一起,高束架阁,避之如患。

  入夜,他强行?叫自己静心?安神,却辗转反侧,寤寐难眠。

  直至子时,到底妥协一声低叹。

  起身,重新?躺回,待那?抹偏媚的藕粉色压放在他枕边,容与终于得以心?郁平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