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施黛
容与屈膝蹲下身子,哄着她?,“听话,现?在雨势太大,出洞定会淋雨湿透。”
周妩垂眸看着自己衣裙已然一半湿冷贴身,叹气摇头说:“反正已经这样了。”
她?坚持同去,容与知晓拗不过,于是只?好?把自己外衣脱下,给她?临时当?作?挡雨的披风。
两人?奔入雨帘,容与在前以身护挡,但显然效果寥寥,最后终于寻到山洞避身时,周妩外衣已然湿透,容与更?不必多说。
进了洞,他?直接赤着上身,开始在洞内捡拾干木干草,随后钻石引火,半响,终于叫这眼前的昏暗洞深见了明光。
在火堆旁,容与率先支起一木架方?便将衣物烤干,支好?后,他?先用自己的衣裳把横木擦干净,做完这些,才看向周妩对她?道:“阿妩,把淋湿的衣衫脱下拿给我,我帮你烤干。”
闻言,周妩迟疑了下,但听他?说这话的语气正经又肃直,便觉自己此刻胡思乱想,实在显得多余扭捏了些。
她?没再推辞,垂目快速褪下外衫,伸手将其递了过去。
容与接过,把衣物仔细搭在木架上,整理服帖,映火烘烤。
再回头,他?目光落在周妩身上稍打量一番,又开口说,“里面那件也湿了不少,脱下来一并拿给我吧。”
“啊…这个湿的不多。”
周妩面显难色,慌找借口,再脱,她?身上就只?剩件小兜衣了。
容与见她?别扭地不肯配合,迈步走近她?身侧,面上似笑非笑的,“现?在还怕被我看身?”
“……不是。”周妩脸色唰的一红,立刻向侧旁避过眼去,生?怕他?会察觉。
容与抬手摸摸她?的头,又沿她?秀发向下,蹭过脖颈,指尖触到她?滚热的耳垂一侧时,他?明显察觉到碰及的瞬间,她?身子在微微颤栗。
但他?没立刻松手,指腹揉捏的地方?,柔软肥厚,此刻正羞得泛起赭粉。
周妩被他?逗弄得心?神不宁,手指蜷紧,最终难抑地溢出一声哼喘,反应过来后,她?懊恼地急切捂住嘴,遂又转身过来嗔怒地瞪向他?。
容与笑了笑,放开那处敏感地,却没有立刻把手收回,他?覆落掌心?轻轻搭在她?肩上,指腹贴过她?湿衣,只?稍轻力?抚过,指头很快便被洇湿。
他?拉过周妩的手,直接把指腹上沾着的水迹抹在她?掌心?。
而后反问开口:“这就是你口中说的,‘湿的不多’?”
周妩无言以对,眼神闪避,心?虚地把掌心?合握上。
容与看着她?的小动作?,眯了眯眼,而后忽的倾俯下身,逼近到几乎能和她?贴面的距离,他?声沉开口:“还是说,需得我来伺候?”
周妩立刻摇头如拨鼓,真怕他?会来真的,“不,不用,我自己来。”
说完,她?眨眼看向容与,似有为难亦是难以启齿,容与会意,没再逗她?,转过身去直接挪向火堆,蹲下开始添柴固火势。
他?始终背对着她?,添完柴又将湿衣翻了个面继续烘干,做完这些,衣角忽的被人?从后扯了扯,他?回身,看到周妩正垂着眼,小心?翼翼将湿衣伸臂递过来。
她?的小臂盈盈玉白,纤细嫩皙,在容与接过衣物后,她?立刻把手缩回,迅速背过身去。
然而容与却没有立刻收回视线,他?目光落在周妩琼脂一般的后颈上,肤色胜雪的白,也更?衬得挂在脖间的细带格外艳红明丽。
原来是红。
连日来,她?因思虑周崇礼之事焦忧伤神,辗转疲乏,而他?顾及她?的辛苦,夜间皆未行事,如若不然,这小物被他?脱解,自然也该由他?亲手穿上,但两人?安安分?分?,仅是一塌同眠,他?不仅未曾脱下过,穿也轮不上他?。
收了思绪,他?拿上湿衣,回身继续烘烤,也尝试平复自己的胡思乱想,历历在目。
可没过多久,身后突然传来一声闷闷的喷嚏声,他?回过头来,眼睁睁看着阿妩俯身又打了第二声,容与蹙眉,走过去立刻拉住她?手腕,将她?往火堆旁带。
“离那么远怎会不冷,过来蹲下烤烤火。”
周妩蹲得毫不犹豫,不是因为冷,而是屈蹲的姿态更?能自我掩避。
她?抖声问:“我的外衣干了些吗,半干就好?了。”
只?要能稍微遮一遮,都好?过现?在大喇喇地外视于人?。
周妩自有自己的端矜在,哪怕再亲密过,可面对着容与哥哥赤身如常地举止,她?实在难以做到,亦过不去自己那关。
容与将火势控得更?旺,闻言伸手拂过衣衫,揉了揉后,他?没有把外衣递过,而是放回原处,开口回说:“只?堪堪不滴水了,还潮得严重,穿上只?怕会更?冷。”
外衣是先放到架子上火烤的,连它都如此,中衣更?不必多此一问。
可她?到底羞意难遮。
深夜在野,身居洞穴,衣不蔽体……当?中任意有一发生?,都足以叫她?面红耳赤,无法相对,更?别说此刻三者叠加,不断冲击着她?的承受力?,接受力?。
她?不由再忆起自己在京闺阁时,受得那些规矩训教还有端淑知礼,若有一天,自小对她?言传身教的嬷嬷知晓她?竟还有如此浪野荒唐的背人?一面,说不定会气得直接呕了血。
她?沉默不语,也不再坚持要衣,只?闷头抱膝将自己搂得紧牢,仿佛自欺欺人?地自我暗示,只?要如此便可藏身避就。
容与看她?这副惨兮兮的模样,声音不由转柔下来,“再等等,我加大火势,烤得再快一些。”
“……哦。”她?头也不抬地回。
容与看她?多半的背脊都赤露在外,尤其此刻,寒冷绷身,她?优越的肩胛微微外展,有如蝴蝶之翼般性?感,他?本?意只?是关怀,可这一眼却是为他?引来不该有的心?思,他?没有忍住,放下衣衫,而后默声挪靠过去。
在周妩毫无戒防之下,他?深着眸,伸手勾连住她?后背的红带,随即收力?,往后牵扯。
周妩被束,几乎瞬时嘤咛出声,她?被这一下勒得张慌失措,怯弱回眸,眼眸都委屈地充盈带泪了,容与这才反应过来,懊恼地蹙上眉头,也立刻松了手。
身前顷刻间没了束缚,前涌后荡,不可忽略。
容与眯眸,呼吸在变沉,心?跳都险些漏停。
“为何别扭成这般?”他?低下身去,为周妩擦泪。
他?这一问,周妩莫名就想哭,也不知自己能不能表达清楚,当?下声带哭腔,闷闷诉道:“我愿意同你亲昵,在房间里如何嬉闹我也都愿意尝试接受你的提议,可现?在是在外面,我们?正平平常常地对话,未有丝毫情动,这种时刻,我实在接受不了宽衣解带,赤身裸体地映在你面前,如常言谈,我做不到……”
容与目光定在火堆正旺处,跳动着的青紫色的焰光,将他?双眸衬映得分?外浓深。
他?思吟着阿妩的话,琢字磨句地尝试理解,而后认真问:“所以,阿妩是接受不了不在动情时刻,却行动情之事?”
她?似乎不完全是这个意思……周妩顿了顿,又想了想,最后思忖一番还是勉强点了头。
“你可以这样想。”
容与点头,大概明白过来。
木架上的外衫差不多干了七八分?,他?怕再拖下去阿妩会熬不住,于是走过去亲手为她?搭披。
周妩只?觉寻到了救命稻草,赶紧起身要穿。
容与却提醒:“小衣脱下给我,只?穿这件干的会舒服。”
心?想反正衣物已经可以蔽体,里面的小衣褪下也无碍事什么,思及此,周妩先穿外衣,之后有了遮挡再转过身去,开始窸窸窣窣地为兜衣解带。
她?红着脸,闷头把掌中小物揉成团,回身自己去木架搭晾,这回完全不想假手于人?。
刚晾好?,她?正准备坐回原位去烤火,只?是才迈出两步,腰间忽的被只?大手有力?横栏住。
再反应过来,对方?火热身躯已然紧贴住她?,周妩觉温诧异,心?想同样是刚刚才淋过雨,她?冻得打颤,手脚更?是冰凉,而他?却身如鼎炉,胸膛位置像是聚团着不熄的烈火。
甚至,还要旺过身侧真实的明焰。
没一会儿,明晰感觉到耳畔被他?呼灼出的热气烫烧着,她?紧张握住拳,又听他?沉哑附耳问道:“若我此刻动情呢?”
周妩:“什么?”
容与回:“若我此刻动情,那照方?才之说法,阿妩便可再无负担,愿意接受我在野的亲热?”
周妩怔然,不理解他?为何会得出这样的结论。
只?是她?还未来得及回答,容与已经细密落吻在她?后颈,舔舐含吮,柔情流转。
容与不知自己要不要如实相告,此刻她?披身一层单薄的外衫,又身处于燃点明火的洞穴内,立定被火焰直映,她?身躯几乎被光线一半穿透,一览无遗。
尤其那道壑那幽丛,以及连绵起伏的山峦,有凹翘有凸陷,仿佛自成写意的诗篇,诗情画意的缱绻。
容与重重喘了口气,收回目光,最终还是什么都未语。
他?缓了片刻,随即将周妩整个翻过来正面着他?,未等她?拒绝,他?直接倾身吻上她?的唇,掌心?压覆他?腰窝,穷尽力?道地撬开齿再向更?深处索取。
周妩颤巍巍地想躲却又躲不开,慢慢的也被磨光了脾气,她?被迫搭上他?脖颈,踮起脚,尝试配合,尝试回应。
就这样,两人?不知缠吻了多久,直至柴堆火焰都渐熄弱,洞穴更?现?出隐隐的幽暗。
周妩躲着他?想继续深入的纠缠,出声提醒:“先,先加点干草,顾一顾火势吧。”
容与暂时放她?,声哑回:“先添柴,干草还要留着。”
周妩头脑迷迷糊糊的,方?才险些被亲得窒息缺氧,这会儿思路依旧不甚清明。
闻此言,她?只?单纯顺着发问:“为何要刻意留下干草?”
容与笑了,扬眉暗指一句,“夜还长着。”
“夜还长,所以干草是留在后半夜烧的?”周妩是这样的思路。
容与摇头,抬手摩挲起她?敏感的颈,同时压低声:“垫在身下,以备不时之需……”
第44章
大雨初歇, 雷息风止。
天幕之间?黑云消散,露出皎洁的月色,华光覆落深林, 犹如霜盐从空中向下倾洒。
杉叶枝梢尽被濯去浮尘,叶片沾着雨水又?映月光,色泽恢复成最鲜嫩的抽芽绿, 密林最深之处,掩在高低灌丛之后的隐秘小径直通崖壁下的山洞。
洞口隐现火光,昏暗幽黄。
当下, 取暖烧起的火堆中木柴已剩无几, 木灰堆叠,洞内温度渐渐低寒,然而周妩却丝毫不觉得冷,恰恰相?反,她周身只觉被焰火环层包裹,反复燎烧,直至四肢百骸里的每一滴水分都会汲取干净。
她就?像一条搁浅在岸的鱼, 濒临死亡无力呼气,自救之中,她自以为身前有一方?蓄水的池, 可拼命靠近后才觉, 池水已干涸, 里面正燃着烈烈熊火。
经过炽灼,是巨幅抖颤, 周妩难忍溢声, 发出的并不是那种压抑的低低喛语,而是不管不顾的浪靡放声。
山野幽静, 林间?万籁皆沉谧,发出这样的磨耳动响,周妩只觉窘迫想哭,她垂目掩睫,视线向下无意略过什么,无比清晰的可怖筋络入目,她慌怯,眼?泪更?瞬间?不受控制地哗哗滴落,委屈到泣不成声。
怎么能?那样?
她已到死去活来的程度,他却还?刻意留着部分在外,简直不敢想象,若是所有,他究竟会贯彻进何处,又?会不会,坏掉。
从前行?事,因她害羞,两人一般会先在房间?里熄灭烛火,而后蒙上被子,寻黑亲热,故而恩爱这么多次,她从未如此清楚入目过两者间?的不匹配,如同铁杵进蚁洞,寸挪艰难,也怪不得上次遭闫为桉算计时?,他迷魂之后与她纠缠竟会到需上药的程度。
之后几番,或许也包括现在,他定都是心有余悸,怕会伤她,所以再不敢自纵肆意。
周妩偏过眼?,不敢再想,她试着往后挪身,可实在牵扯难受,只得推着他肩膀忍羞催促开口。
“好了吧?”
“嗯。”容与应声,嘴唇动都没动,直接从嗓口溢出低低一声,似喘又?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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