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黑色墨尘
“传旨,太子处事不力,至我大雍几万将士枉死,令解除一切差事,禁足东宫,无诏不出。”
周懿跪伏在地,宽袖里的手指紧紧扣着地面,闭目领旨谢恩。
雍帝却还没有出这一口恶气,执政多年,他太清楚大昭攻下大齐意味着什么,也太清楚他的苦心孤诣从此刻起真正成空,而这一切皆是因为涂一一引起。
若说之前雍帝还顾及父子之情能对太子宽容,此时他却如失了神智,若不是顾及镇国公府和三十万镇北军,他恨不能现在就废后和废太子。
太子可以禁足,几个月不接触朝政,自然也会削弱他的势力和影响,到时再谋划废太子也不迟,但雍帝此时绝不能再轻放其他几家的公子们,若没有他们添油加醋和鼓动,三皇子和太子怎会那样糊涂。
“传旨,太傅嫡长子,原英国公世子,吏部尚书嫡次子等人流放南岭,永世不得回京。”
太傅等几位老臣也知晓如今的情势,他们明白因为这几个孩子大雍真正失去的是什么,因而不敢抗旨,忍着心痛领旨谢恩。
“传旨,三皇子周恪毫无皇家气度,禁足三皇子府,无诏不出。”
一连串旨意传下,殿内几人皆面色颓丧,就连往日最肆意的周恪也不敢再多言,被禁军带出宫关在府里。
周懿还维持着储君风仪,自觉回了东宫闭门不出。
而被雍帝流放的那些世家公子们本就在之前被太子派人收拾得瑟缩如鼠,如今又被流放到南岭那样的烟瘴之地,还不知他们能活过几年;他们被拘着出京那日,雍京的很多百姓都在街道旁围观,吐口水的,扔臭鸡蛋和烂菜叶的,原本富贵俊秀的公子们此时都狼狈不堪。
至于他们落到如今境地有没有怨恨阮棠,谁也不知,或许他们心里更恨的是涂一一也说不定,若不是涂一一强势起来,他们此时应该还围着阮棠亲密。
栖凤宫,哪怕是被关闭宫门几年,但宫里向来落井下石的居多,早有宫妃将各种消息传了进去,她们都被皇后压制多年,如今能欣赏皇后和太子的笑话,哪怕看不到,但只要想想她们就能多用一碗饭。
近四年的禁足生活,皇后早没有当年的雍容明艳,此时她看起来竟如民间的五旬妇人,样貌的改变不说,最可怕的是她越来越多疑,总觉得所有人都要害她,动辄打骂还留在宫里侍奉的内侍和宫女。
阮棠被送进来之后,皇后总算转移了视线,不再搓磨那些宫女,日日将阮棠困在殿内,想起来就是一顿打骂。
后来打骂的厉害了,阮棠也开始反击,但她在栖凤宫没有人手,只有被打的份儿,只是她也知道再不能指望太子接她出去,索性破罐子破摔,能还手就还手,骂起皇后时也是毫不留情。
第31章 被取代的团宠(31)
原本亲亲热热的两人如今早将彼此视作仇敌, 一年下来,阮棠瘦弱如柴, 身上更是伤痕累累, 而皇后脸上也有被她抓伤的痕迹。
这日,皇后听到太子和三皇子被禁足的消息,再无理智, 令人将阮棠拖过来,也不让内侍动手, 她自己扑过去就是一阵抓挠和耳光;阮棠先是惊叫呼痛,接着开始与皇后对骂,趁押着她的宫女不注意就对皇后还手,场面一时如泼妇骂街。
而栖凤宫的内侍和宫女们都习以为常, 各自做着手里的活计, 就连那几个押着阮棠的宫女也不怎么上心,都知道皇后和太子已彻底失势。
终于被阮棠找准空子, 掏出不知何时悄悄备下的剪刀就冲皇后乱划上去;许是这一年被欺压得太过,阮棠的恨意滔天, 也不管生死,一下一下冲着皇后身上捅划过去。
内侍和宫女们忙忙上前阻止,却还是慢了几步,或许说是她们本就不想尽心;等拉开两人时, 阮棠面上都是血迹, 皇后身中数下,身上的凤袍早就血迹淋漓。
有机灵的内侍忙扑到宫门前呼喊着:“护驾!有人刺杀皇后娘娘!”
还有人忙着呼喊:“皇后娘娘遇刺,快请太医!”
整个栖凤宫乱作一团······
经过几个太医的紧急救治, 皇后并没有丧命, 也与阮棠的慌乱捅划有关, 她用来行凶的又只是宫女用来做针线的剪刀,所以皇后没有致命伤,也算万幸。
但几剪刀下去,又伤了腹部,皇后也算彻底伤了身子,以后冬日都要喝药调理,终是落下顽疾。
此事动静太大,惊动了宫里不少人,雍帝听闻之后先是冷哼一声,想想大长公主的扶持情义,还是令太医院上心调养着;如今大昭崛起,谁知哪日就会与大雍开战,雍帝还需要镇国公稳定镇北军的军心。
留在京中的大长公主得知消息赶到皇宫,方踏进栖凤宫就听到皇后躺在床上还在嘶声让打杀了阮棠;大长公主闭了闭眼,令宫女和内侍将阮棠随便安置在栖凤宫一偏远屋子里,让她自生自灭就是。
坐在床边,看着女儿如今的样子形同疯妇,大长公主痛心疾首。
“皇后,你如今竟是半点不顾体统了?想那阮氏如今还是东宫的良娣,岂能由得你喊打喊杀?你这般让皇上怎么想,他又会怎么看镇国公府和太子?”
听到太子,皇后总算安静下来,良久后空茫的眼里滚落泪水:“母亲,我后悔了!”
大长公主亦老泪纵横:“悔又如何?当初我去青云山之前一再叮嘱你们兄妹,一一是为太子精心教养出来的太子妃,日后必能襄助太子······可你们是如何做的,为了个外人将一一逼迫成那般境地,如今就是后悔又有何用!”
“与其想这些无用的,你还不如好好想想能为太子做些什么,今日太子才被禁足,你就闹腾出这一出,你让太子情何以堪?你让皇上如何想?听母亲的,莫要再胡思乱想,只要你不再添乱,外面有母亲和你哥哥们为太子筹谋。”
皇后苦笑:“我就是如今想添乱也起不了身了,还能如何;倒是母亲,您当初只说一一适合做太子妃,您为何不告诉我们她有那般大才,还武艺高绝?若是我们知道这些,也不会送她去大昭和亲······”
被自己最挂心的女儿这般责问埋怨,大长公主忍不住晃了晃身子,半晌才颤声问:“我离开雍京时一一才十二岁,她那时就那般沉稳冷静,至于她那些才能想来是后面这几年勤学苦练的,你们但凡多问问她,多关心她几句,也不会发现不了端倪,如今你竟是怨上了一心为你打算的母亲?”
见年迈的母亲伤心,想着自己的儿子还要母亲给周旋筹谋,皇后忙软声哭着认错,说自己是气急攻心糊涂了,还请母亲莫要与她计较。
怎么说也是自己疼爱了几十年的女儿,且她如今处境凄凉,大长公主又怎忍心真与她计较,免不了又是一番叮嘱。
最后给皇后的近身女官留下一盒子银票和银两,让她打点日常所需,这才保证会好好看着太子,依依不舍出了寝殿;到了院子里,又低声嘱咐女官,让她们好好“照顾”阮氏,最好能看起来是自然病死最好,女官垂头应下,道必不让大长公主失望。
因太子已经在东宫禁足,大长公主也不能去探望,只能出宫回府;回府后思虑良久,令亲信将她写好的两封信送到北境镇国公涂岳手里。
又派人去家庙里了结大崔氏,镇国公府和皇后、太子落到如今境地,在大长公主看来罪魁祸首就是大崔氏,若不是她将守寡的妹妹和阮棠接来府里,又一再偏心,哪里会是如今光景;再则,大长公主接下来还要与太子筹谋大事,留着大崔氏谁知会不会添乱,还是趁早了结的好。
不说大雍和大晋两国陷入何等烦恼境地,大昭却是举国欢庆,马上就是年节,喜庆氛围自然更加浓厚;玉京城处处张灯结彩,街上每个百姓都是满面笑容。
皇宫内却异常忙碌,根本感觉不到年节的氛围;涂一一是痛快打下了大齐,但将这么大一国并入大昭版图,事情多到数不胜数;沈然在原来的齐都坐镇,即便大昭后来派去不少选好提拔上来的官员,即便沈然从原来的大齐官员中选出来不少继续为官,但人才还是不够用。
无论是改制推行新政,还是重新丈量分配土地,还有安置原来的皇室中人和降将降兵,都不是一日之功;因此,身为皇帝的阎阙和大昭文武百官都忙得脚不沾地,就连小少年阎钰都被抓了壮丁。
最重要的是如何重赏此次东征的有功将士,这可是吞并一国的大功,阎阙自然想趁着年节的欢庆将恩赏颁布下去,让将领们喜上加喜;这件事就落在了涂一一头上,毕竟她最清楚这些将士的功绩,所以她也没能歇息几日就开始忙碌。
忙碌中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两年之后,大昭朝政再次步入正轨,原本大齐的土地皆被划分为大昭治下的十几个州府,各州府的官员也适应很好;原来的齐帝被封为宁安候,为了安原本大齐的民心,阎阙将宁安候的爵位定为世袭罔替,只要他们一直安分,荣华富贵的安逸日子是少不了的;还有几个地方爆发过反抗大昭的起·义,因涂一一在征战时就严令善待百姓,所以这些起·义也不成规模,很快被当地官员解决。
如今的大昭版图在三国中最大,而原来大齐靠海,本就富庶,如今大昭大力发展海盐,并开辟海上商道,创造的利益更大,大昭真正成为三国中最强盛的国家。
几年前是大昭经常派使团去大雍和大齐及大晋寻求和平和帮助,如今情势反转,这两年倒是大雍和大晋派使团过来商谈各项事宜;尤其大晋,因为明白国势最弱,自然更加勤快和大昭联络。
这日,阎阙下朝到了坤仪宫,就看到涂一一难得坐在院子里的银杏树下出神,秋日的暖阳洒在她身上,红衣更加潋滟;已经二十二岁的涂一一出落得更加妩媚雍荣,这几年又与阎阙情投意合,她的身上清冷少了一点,更增添一股魅惑,让人不敢直视,只怕被她吸引心神。
大步过去抱住她,阎阙这才觉得心里满足,鼻息喷洒在她耳垂,眼看着如玉的颜色染上红晕,忍不住轻轻将它叼入口中碾磨。
“一一想什么呢,都没察觉我进来?”
还不待她说话,阎阙低低笑起来:“让我猜一猜,一一可是在想攻打大雍的事情?”
涂一一转头问:“为何不猜是大晋?”
“大晋不足为虑,留着最后招安最好;倒是大雍,原本就国力强盛,若是先打大晋,大雍定会全力援助,甚至与之结盟,借结盟吞并一半未必不可,大晋却不敢在我们攻打大雍时援助,本就是墙头草!”
涂一一扶额无语,这人可真是,简直就是对她的想法了如指掌。
两人依偎在一起,阎阙的长发垂下来,与她的发丝互相交缠舞动。
“我就说我与一一心心相印,世间再没有我们这般投契的爱人了!”
趁着她不语,阎阙低头吻住她,情意流转在唇齿间······
温存了片刻,阎阙才放开她起身,顺势坐在她身旁说起话。
“一一准备何时对大雍出兵,可是今年又想留我与钰儿过年节?”
沉吟片刻,涂一一才道:“年节之后吧,嘉禾关传来消息,近日镇北军有异动,我猜他们是往雍京方向去的,年节之后,等大雍乱起来,咱们出兵正好。”
说着话,她转头又问:“攻打大雍时,你不想亲自去看看?”
阎阙蹙眉:“这一点倒是与雍京传回来的消息对上了,大雍如今太子地位不稳,贵妃所出的二皇子和贤妃所出的四皇子都与太子争斗的厉害,暗探查到定国大长公主暗中见过不少武将,如今镇北军也有异动,看来太子是要宫变!”
忽然停住话头看着他的皇后笑起来,笑容里有赞叹和欣喜:“本来大雍太子是大雍毫无争议的储君,但他在一一这里判断失误,一一你又痛快来了大昭,还凭一己之力助大昭成为当世最强;太子周懿经过之前半年的禁足,又失了皇后和三皇子的帮助,他手里掌控的势力流失不少,如今只怕是进退维谷,雍帝又因各种刺激病倒,此时不发动宫变,只怕雍帝真会被贵妃影响从而易储。”
“既然大雍内乱将起,我们先看一阵子热闹也好,鹤蚌相争,最后得利的总是渔翁!”
感叹罢,执起她的手紧紧握在掌心,郑重看着她的眼睛道:“如今大昭一切安稳,文武百官皆忠心耿耿,到时我便与一一亲征,可亲眼看到一一在战场上的英姿飒爽。”
涂一一点头:“也带着钰儿吧,他如今已九岁,也该让他见识一下战场残酷,作为大昭储君,应该让他知道战争不易,日后也能勤勉爱护万民。”
第32章 被取代的团宠(32)
帝后二人商议好, 便开始暗中布置和准备。
大雍果然如同阎阙和涂一一预料的那般陷入乱局,先是镇北军分批次进入雍京城外, 据嘉禾关的探子再传回来的消息说, 镇北军三十万人马少了十万,想来就是这些人分批去了雍京;而原本驻守嘉定关的镇国公世子涂征东和三公子涂征西亦不再露面,倒是镇国公涂岳和其余两位公子开始经常巡视。
大昭举国欢度除夕, 君臣和乐之时,大雍皇宫内的宫宴却是刀光剑影, 太子周懿终于还是下定决心,在除夕宫宴上逼宫。
整个太极殿内外乱作一团,血流成河。
经过整夜的喊杀声之后,新的一年到来, 朝阳升起, 周懿身着金甲提着剑站在太极殿门前,迎着朝阳眯了眯眼, 他终于摆脱被父皇日日责骂的日子了!
周懿这两年的日子确实不好过,先是在东宫禁足半年, 这半年令他第一次体会宫内的拜高踩低,他的嫡长子冬日高烧不退,请个太医都要经过几次打点,差点没救回来;这些便罢了, 周懿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往日对他恭敬有礼的二皇子几人居然买通东宫的守卫, 将东宫的份例克扣不少,还都换成了最末等的东西,这让一直养尊处优的太子如何能忍。
好不容易在定国大长公主的周旋和求情下, 太子终于解除禁足回到朝堂, 可他原本的权利都到了二皇子和四皇子手里, 原本附庸他的官员很多也成了二皇子的人,对着他落井下石;在朝堂上如透明人不说,但凡雍帝有气,第一个被他撒气的就是太子,也不知雍帝是不是真的头风发作,周懿第一次体会到了被当众打骂的滋味。
周懿终于深刻认知到,他的父皇是真的厌弃了他,若不是顾忌镇北军和镇国公府,只怕他早被废了储君之位圈禁起来。
既然君父不慈,周懿也不想再忍辱负重名正言顺继位了,他迫不及待想摆脱困境,想要执掌权柄;他要成为大雍最尊贵的人,他要将那些对他落井下石的人都收拾殆尽,让他们知道大雍究竟谁做主!
他与镇国大长公主不谋而合,经过两个月的暗中准备,终于在除夕这日发动宫变。
看着大殿内凌乱的尸首,还有二皇子、四皇子及贵妃和贤妃等人死不瞑目的样子,周懿吐出一口浊气,令镇国公世子涂征东将宗室和百官及其家眷分开关押,令涂征西清扫宫廷,他自己去了栖凤宫亲自迎接他的母后出宫,这是他对定国大长公主的承诺。
进了栖凤宫,就看到他的母后形容枯瘦,正抖着手指着跪在地上的周恪责骂,而周恪的怀中抱着一个憔悴颤抖的女子,定睛细看,才认出这女子竟然是阮棠!
看到阮棠还活着,周懿先是惊讶,然后不由皱眉;再看看周恪小心翼翼抱着她,满目的怜惜,周懿眼神微闪,看来他这个好弟弟还真是情深呢,倒也省了他一些事。
见太子皇兄进来,周恪急忙向他求情,说自己愿以这次的功劳换阮棠安稳,只愿能护她一人。
“三弟,你明知外祖母和母后深恶阮棠,你还要护着她?你可知护着她你会失去什么?”
周恪却不管这些,他急切道只想做个闲散王爷陪着阮棠,且他只最后求兄长这一次,日后他会安分与阮棠守在王府,绝不会让阮棠在人前出现。
见这个亲弟弟如此,周懿又当着皇后问他:“你的王妃与孩子怎么办?”
周恪说他必不会令兄长为难,王妃还是正妃,阮棠只会是他府里的一个姬妾,他会说服王妃的······
皇后闭了闭眼痛声道:“罢了,你既自己不求上进,就莫怪母后与你兄长不提携你,是你自己要将一个把柄接在身边的,日后莫要后悔就是!”
然后令周懿将玉牒上的良娣阮氏记身亡,换个身份由周恪带回府里,但周恪要保证,阮棠永远只能是侍妾;周恪应下,找宫女要了个斗篷,遮着阮棠抱起她出宫回府。
皇后自然又对周懿一番安抚说情,道周恪这样也好,免得周懿难做;说了几句后便问起登基事宜如何安排,周懿大概说了自己的想法,皇后点头,又问起宫里其他妃嫔现下如何。
见母后终于有了精神,周懿就说后宫的妃嫔就由母后看着处置,倒是还有一件事想要母后帮忙,皇后看过来。
“儿子虽说已经控制了朝臣,但儿臣不想被世人揣测得位不正;父皇如今在寝殿养病,劳烦母后安排父皇移宫,最好能想法子请父皇在朝会上亲口禅位,日后父皇就是太上皇,母后就是太上皇后,这样儿子登基也算名正言顺,史书工笔也不能再妄议儿子。”
皇后被雍帝下令关在栖凤宫近六年,早磨没了夫妻情义,此时自己儿子马上就要登基,她自然要与雍帝算账,便痛快应下,让周懿只管安心处置前朝的事,后宫的这些琐事有她·······
有定国大长公主相助稳定前朝,有周懿的母后在后宫勉力安排琐事,再有镇国公世子涂征东等人的拥护,太子很快登基稳固了皇权。
也不知原来的皇后如今的太上皇后用了什么手段,太上皇还是在周懿登基前在早朝下了禅位旨意;其实群臣不是看不出太上皇的勉强之色,但他们都装作看不见,更或许这些朝臣也受不了近几年雍帝的狂躁,太子虽然在当年的和亲一事上识人不明,但他总是一众皇子里资质最出众的,且他也熟悉朝政,太子登基或许大雍能更好一些。
至于原来拥护二皇子和四皇子的那些官员,他们拥护的主子已经死在宫变中,他们中不少人已经被周懿清算,剩下的哪里还敢反对,个个提心吊胆上朝,极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其他宗室和各地官员明知周懿逼宫,但有镇国公府和三十万镇北军站在周懿身后,他们也算识时务,周懿登基还算顺利,他成为了大雍的新帝,定年号为隆靖,意在安定隆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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