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是阎罗 第173章

作者:黑色墨尘 标签: 天作之合 女配 快穿 穿越重生

  若不是白忆月,仅凭涂一一自己绝对找不到这处,其他人更不可能找到;天道认可的气运之女就是不一般,什么都是捧着送到她面前。

  在昏暗的通道中走了半个时辰左右,前方豁然开朗;大块的玉石铺就的通道,两侧都是装满鲛人油的灯盏,随着白忆月的脚步声鳞次亮起;墙壁也是洁白的玉石铺就,上面雕刻着各种图案,同时还有阵法的威压铺天盖地而来。

  换成其他人根本接近不了。

  但现在有白忆月这个气运之女在,还是天道白送的机缘,阵法的威压对她根本无用;就连涂一一这个紧贴在她身后的人也感受不到,天道果然格外偏爱气运之女。

  而白忆月显然也明白自己的优越,或者说之前的经历让她相信自己的气运,独自走在通道里,她根本没有半分惊慌失措,更没有惧怕,眼里只有无尽的贪婪和势在必得。

  是的,白忆月此时已经明白这是秘境主动给她的机缘,看周围的布置,显然这里才是澜月秘境最大的机缘;这一次只有她一个人,看看谁还能抢她的机缘,最大的机缘必然是她的。

  因为这份笃定,白忆月竟然也不着急,还有心情打量两侧的雕刻壁画;涂一一就更不着急了,她知道自己着急没用,只要跟着白忆月就好,守株待兔的感觉更妙。

  既然不着急,涂一一也很有心情细看这些雕刻壁画;一路看下来,发现就是一个女子与两个男子的情感纠葛。

  将这些画面连贯下来,大抵就是讲述一位美貌女子从天上下来到人间历劫;女子先是与一位将军情投意合,之后成婚,婚后两人相互扶持,女子甚至还能并肩与夫君作战抵御外敌;等到班师回朝之后,新帝发现了这位女子的美貌和才能,谋夺臣妻入后宫;最后将军战死在沙场,这位女子也在皇帝的后宫殉情而死,皇帝因为思念女子也薨逝了。

  看完这些壁画,涂一一很是疑惑,怎的澜月秘境会有这样的壁画内容,难道这秘境就是壁画中的女子和将军创立?

  大抵还真是这么回事,回忆最先看到的壁画内容,不只那女子是从天上下来,就连那位将军装扮的人也是从天上下来的;若是这么想就能通顺,应该这两位是天上的神仙下来历劫,看样子历的还是情劫。

  澜月秘境已有上万年的时间,那么应该就是万年前的事情,神界的两位大佬来人间历情劫,情意深重;返回神界之后,这两位大抵也结成了道侣,创造了这澜月秘境纪念他们定情的经过。

  猜测一番之后,涂一一很是无语;这样悲惨的结局有什么可纪念的,这二人在人间能并肩作战,想来在当时的王朝也是战神级别的存在,皇帝抢夺臣妻,还真就成功了;若换成涂一一和阎阙,他们必然会反了皇帝,自己开创一个王朝不好么,何必受这种鸟气。

  不过人和人的想法是不同的,壁画上的这两位大概是属于那种愚忠的,誓死效忠皇室和王朝;也许在历劫成功返回神界之后,这两位反而还境界更圆融,毕竟这才是神界一直标榜的正道。

  胡乱想着就到了一处紧闭的巨大石门前,两扇高大厚重的石门上也有雕像;左边雕的是蛇缠龟身,应该是传说中的玄武,右边的则是一只九尾狐,还有一把重剑立在身旁。

  到了此时涂一一脑海清明,澜月秘境,怕就是苍澜帝君和战神涂山月创立;阎阙已经告诉她,涂山月的仙侣就是苍澜帝君,而苍澜帝君的真身据说就是四象神之一的玄武。

  虽然还未验证,但涂一一深信自己的直觉。

  恐怕刚才看到的那些壁画内容就是记载苍澜帝君与涂山月的历劫经过,他二人大抵是因为这次历劫产生了情意,返回神界之后才结为仙侣;大抵那时两人感情浓厚,又都是神界举足轻重的神君,创建这样一个秘境纪念他们的感情是很轻松的事情。

  且看那些壁画内容就可知晓,这两人怕就是那种最注重道义之人,秘境中放置些天材地宝,还有助于修真界的人历练,这可能是两人除了感情之外最看重的。

  这可就有意思了,涂一一很快就想到一点;难道她猜测的自己是涂山月的血脉是错的,其实白忆月才真的是涂山月的血脉,玉澜真君并未认错人?

  不然如何解释秘境对白忆月的种种优待,涂山月既然是秘境的创建者,肯定能感知到自己的血脉;哪怕她已经陨落,但神君的能耐深不可测,怎么可能感知不到自己的血脉。

  从进入秘境开始,涂一一可没有被优待过一次。

第286章 溯源(18)

  就在涂一一出神的功夫, 白忆月也停止观察,直接站在左边的那扇石门前, 伸手在雕刻的龟甲上摸索。

  只见她连着按了几处, 甚至在某一片龟甲上连按几次,做完这些,又退后一步, 目光灼灼盯着石门。

  若是没有看错,涂一一猜测她刚才按龟甲的手法里包含了阵法和数字;这就奇了, 阵法涂一一已经看出来,她也能解开,可这其中包含的数字并没有什么规律可言,白忆月是怎么熟捻于心的?

  就刚才观察到的, 白忆月很笃定的知道她就是能打开这个石门, 这就很有意思了;就算白忆月真的是战神血脉,她是怎么清楚知道这些数字的, 战神陨落时她的血脉还是个婴儿,如何记得住这些, 战神又是如何能顾全这么多。

  神情慎重盯着白忆月的背影,涂一一不相信她知道这些是战神的手笔;要么就是白忆月也有了重来一世的奇遇,因为她前世也到过这里,也打开过这里, 所以才会这般笃定。

  要么就是白忆月的神魂也被其他人取代, 而取代白忆月的这个神魂已经提前知晓所有后事;或者说她是比白忆月的原身更盛的气运之女,天道把这个世界的所有都让她提前知晓。

  就像涂一一刚在思过崖下醒过来时,她脑海中接收到的记忆除了有原身身死之前的, 还有原身身死之后的一些事;当初涂一一以为这是此方天道对她的厚待, 现在看来天道真正厚待的人是白忆月本来神魂这个气运之女。

  涂一一搜遍原身的记忆也没有关于白忆月神魂的印象, 在原身身死前也没有战神血脉这一说;两种可能,或者前世的白忆月的神魂就是三尾白狐,只是原来的涂一一看不出而已;或者这一世的白忆月被真正的气运之女取代,秘境中的种种优待与战神毫无关系,而是天道给她的记忆。

  那么天道为何要选中这样一个气运之女呢,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前世的白忆月也是气运之女,她与谢拾意飞升之后,在神界发生了什么事陨落,所以天道要重新纠正世界秩序,这才有现在的三尾白狐取代白忆月的神魂?

  那么,自己又是怎么来的机会呢?

  因为没有冥界的记忆,涂一一并不知道她是任务者,现在还是坚信前世今生的想法;此时的她更相信的是原身经历的是她某一世,因为原身死时的恨意和执念,才引来她的神魂至此。

  既然天道还是要扶持气运之女,还是要踩着她这个垫脚石成就气运之女;既然她本来的神魂到了此方世界,那就与天道争锋一场。

  涂一一的这些思索只是眨眼间,就听到沉重低缓的声音传来,两扇石门缓缓开启,抬眼看过去,一处恢弘大殿呈现在眼前。

  第一时间涂一一就察觉到大殿内还有一道存在感极强的气息,幸而她一直没有显露身形,当机立断隐匿自己的所有气息,紧贴在打开的九尾狐石门后。

  就在这时,白忆月已经走在大殿中间的巨大女子雕像前。

  原本站在雕像前出神的一金冠白衣的男子回头,目光先是冰冷的杀意,待看清白忆月的容貌之后转为愣怔,细看还有一丝不可置信。

  终是犹疑出声,嗓音很是暗哑:“阿月?”

  很快又转头看了眼雕像,苦笑着低喃:“不是阿月,我的阿月再也回不来了···我找不到我的阿月了···”

  似哭似笑的声音回旋在大殿内,任谁都能听出其中的悲凉与伤痛;白忆月的眸中亦涌上水雾,啜泣不止;已经从石门后瞬移到穹顶继续隐匿的涂一一眸光清冷看着下方的两人,心里只有无尽的厌恶之感。

  这种厌恶是忽然而起,就像是她曾经见过这个男人一般,对他是从心而发的厌恶,比之白忆月更甚。

  下方的两人已开始对话,那男子转身温和问:“你是何人,怎会进来此处,为何你会哭?”

  白忆月脸上是茫然之色:“我是元极宗弟子白忆月,跟随宗门来澜月秘境历练;至于为何来到这里,我也说不清,好像茫茫中有一道很温柔的声音指引我前来,她还告诉我如何打开石门。”

  仰头看了眼矗立的女子雕像,白忆月情不自禁哽咽:“不知为何,看到这雕像就心生亲近之意,继而心痛难忍,忍不住的想哭。”

  男子愣神:“我竟忘了,现在是秘境开启的时间。”忽而又抬眼惊讶问:“你方才说有一道温柔的声音指引你前来此处,可是女子的声音?”

  这回换白忆月惊讶:“您如何知道是一位女子的声音?”

  “你方才说你叫什么?”男子的声音中多了急切。

  “白忆月,我叫白忆月,是元极宗玉澜真君的关门弟子。”白忆月的声音中有一点惶恐不安:“师尊说我是他的恩人战神涂山月的血脉;因为神界的变故,我不知因何流落在凡间,是师尊寻回我,精心教导我。”

  男子的目光凝重,仔细打量眼前的女子,忽然身形踉跄,悲喜交加道:“白忆月···是了,那时我与阿月说过的,若是生了女儿就叫忆月···”

  他的声音颤抖:“你说是玉澜真君找到你的?你的真身为何只是一只三尾白狐?”

  “我···我也不知。”白忆月身形不自觉后退几步,缓了缓神继续道:“师尊说应是当初我母亲遇到了什么危难,这才慌忙中遮掩我的真身与根骨,才有我现在的资质受限。”回答惊疑不定,她应该很怕眼前这位男子。

  大抵是察觉到她的害怕,男子的声音温和起来:“你···莫要怕我,我只是有些不敢相信,想要确认一番。”

  “那您又是何人,怎的您也会在此处?”白忆月的声音安定了不少:“不知为何,我看到您也有一种很想亲近的念头,就好像您该是我的血脉亲人那般的亲近。”

  “月儿的感觉很准,吾乃是神界苍澜帝君。”男子的声音悲怆:“若你真是阿月的血脉,自然也是我的血脉,心生亲近才是血脉之间的自然反应。”

  “月儿的容貌与你母亲有七成相似,正是当初我与你母亲想象过的,那时我们想着若我们有个女儿必然就是你这般的相貌。”

  苍澜帝君招手:“月儿近前来,我看看你的根骨。”

  缓步靠近的白忆月面上也是悲喜交加的神色,像是不知该如何相信男子说的话,但凭着本能的亲近之心,她还是站在了苍澜帝君面前,说话也隐隐颤抖。

  “您说您是苍澜帝君,那您是我母亲的仙侣,您真的是我的父亲,我的亲生父亲?”

  神君温和点头,抬手探过她的筋脉,忽而叹气:“玉澜说的没错,你的根骨确实是在出生时受过洗炼。”很快又摇头:“不,不能说是洗炼,而是改换,将你原本的根骨替换,当时应该很疼罢?”

  “我、我没有印象的;原本我是生活在凡间一户白姓人家,说是师尊的恩人,师尊找到我时便是现在的资质。”

  苍澜帝君满目的疼惜:“你原本该是天生的神体,亦该是天生的九尾白狐,就是出生后那一次改换根骨,才会是现在的资质,修炼是不是很难寸进?”

  这回白忆月是真的委屈了,详细讲述了她在元极宗的修炼经历,讲她如何焦急,又是如何被大师姐碾压;就像是凡间的小儿女,好不容易找到亲人,恨不能把自己的所有委屈都倾诉出来。

  所以她不只讲了大师姐在修炼上给她的打击,还有大师姐不容她的很多事情,诸如抢夺她本该有的一切。

  苍澜帝君随着她的讲述眸光不停变幻,最后凝神思索,忽而又问:“你是说你有一个人族的大师姐,她的修炼如同吃饭喝水那样简单,修为还一日千里?”

  少女点头:“大师姐的修炼确实如此,您是不知道,我们宗门的所有师兄弟与师姐妹都羡慕大师姐的修为,我、我亦是如此;很多时候我都会想,若是我有大师姐这般的资质就好了,那我便可以很快成为强者,查清我的身世,可以为母亲报仇!”

  很快她又忐忑不安起来:“您、您会不会觉得我很过分,竟然羡慕和想要拥有大师姐的资质?虽然我不知道您是不是真的是我的父亲,可是···我不想令您失望。”

  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苍澜真君的声音却很冷凝:“人都有慕强之心,月儿如此想才是正常;只是本君现在怀疑你说的那位大师姐,恐怕她的根骨并不是她自己的,她是不是近百岁的年纪?”

  从少女豁然惊讶的眼神中苍澜真君确认了自己的猜想,果然如此。

  “ 若是没有幼时的改换根骨,月儿的实际年龄也该是近百岁;你现在的骨龄显示你只有二十多岁的年纪,正是当时改换根骨时还被人下了延迟生长的禁制。”

  可是为何会有这种禁制手段呢?

  穹顶上的涂一一也在思索这个问题,若是战神为了保护自己血脉而行的遮掩手段,怎会对自己的血脉如此残忍?

  倒更像是战神的仇敌所为,如此手段也是一种遮掩,但对方的本意不仅仅是折磨战神血脉,反而像是一种混淆视听的手段。

  那么最终的目的是什么,涂一一的目光在下方的两人身上巡梭;是为了给白忆月增加磨砺?? 或者是有更大的阴谋等着苍澜帝君?

第287章 溯源(19)

  显然苍澜帝君也想到了这些, 看着白忆月的目光更为疼惜。

  “月儿这是被我与你母亲连累所致,定是我们的仇敌所为;一则可以折磨我们的血脉, 二则必然还有更大的谋划。”

  紧皱眉头, 这位神君想到的更多,沉吟道:“月儿你方才说起的那位涂一一,若我所料不错, 她恐怕也是我们的仇敌提前安排的;那些人料想到玉澜定会寻到你,所以才会有涂一一身世不明出现在元极宗后山。”

  接着冷哼一声:“他们倒是舍得大费周章, 特意安排涂一一在元极宗,她的根骨资质又是罕见的天才,当然能做到一直碾压你,令你终生活在她的声誉之下, 成为她的陪衬, 此举是为挫败你的道心。”

  如此猜测下去,恐怕那涂一一的根骨就是月儿的, 那些背后之人打的就是这般恶毒的主意;甚至他们还给涂一一取了这样的名字,想来就是想让元极宗的人怀疑到战神血脉这件事上, 更加优待涂一一,如此才能一直打击月儿的修炼之心。

  更甚之,那些人必然是想用涂一一引得自己的注意,以为她是自己与阿月的血脉;等自己认回女儿之后, 是不是涂一一就会仗着自己这个神君父亲的威势伤害月儿;待月儿被折磨惨死之后, 那些人就该宣布自己认错了血脉。

  想想啊,堂堂苍澜帝君竟然认错了女儿,还纵容假女儿害死真女儿, 那时候自己会不会因为这样的打击疯魔。

  恐怕这才是那些人真正的目的。

  苍澜帝君越想越是这么回事, 笃定道:“幸好, 那些人选定的涂一一只是个普通人族,元极宗那些长老们才能没有错认;也幸好有玉澜认出月儿你,一直维护你,否则你现在早生出心魔,何谈修炼之途。”

  听完的白忆月身形微晃,悲戚呢喃:“竟是如此么,竟是大师姐窃取了我的根骨?”

  很快又连连摇头:“不可能···应该不是这般;大师姐虽然一直不喜我,但她秉性公正,便是喜欢抢夺我的东西,也不过是女儿家的玩笑罢了,定是父亲您想错了,我不相信大师姐有如此恶毒的心思。”

  话音落之后,白忆月还重重点头,肯定自己的态度。

  苍澜帝君眼含悲悯之色,沉重道:“月儿你还小,哪里懂得人心诡谲。”眼眸里又多了欣慰:“这一点你倒是与你母亲像了个十成十,阿月亦是如此,本性善良,从不怀疑身边的人,最后才···才落得陨落的结局。”

  叹息声里包含种种哀痛。

  白忆月眼含期待道:“我、我方才因为心里的亲近冒然叫您父亲,可是大师姐或许才是您与战神的血脉,毕竟···毕竟她的根骨是最接近战神的天生神体;不然神君与我回溯血脉罢,确认过才真正对得起战神。”

  “你这孩子,怎的就如此懂事?”神君的声音都是哀戚:“月儿不必这般懂事的,那涂一一绝不是我与阿月的血脉;且不说她只是普通人族,就是她的品行也不配是我们的女儿!”

  声音转为冷凝:“一个普通人族却有天生神体的根骨与资质,若说不是窃取的才是笑话。”

  柔和拍了拍少女的肩,语含抚慰:“月儿再不必多想,不说我方才的那些推测,单是你的容貌就足以证明,你就是我与阿月的女儿;莫要再说回溯血脉的事,当着阿月的面你如此懂事,她会多伤心。”

  终是没有忍住,神君眸子里的热泪当场洒落。

  白忆月柔声安慰,甚至体贴转移神君的哀伤,看着雕像问他能不能讲几件母亲的事;果然神君更为欣慰,满目深情仰头看着雕像的面容,温声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