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黑色墨尘
站着的两个主子正僵持着,就见弘晖从西暖阁过来,面上还有担心;待看清这里的情形,当即几步站在涂一一身前,小脸上的神色冷峻。
“阿玛,可是李侧福晋又与您说额娘欺负她了,您这是又来斥责额娘?”
苏培盛的头垂的更低,主子爷今日可是被福晋母子俩刺激大发了,之后可要小心侍候着。
看清长子对额娘的维护姿态,胤禛备受打击后退一步,不可置信道:“弘晖,你便是这般看阿玛的?!”
小崽子摸了摸头上还未剃发的软毛,纠结片刻后才为难回话,声音里还有些奶气。
“难道不是么?从儿子有记忆以来,每回阿玛与额娘置气必然是因为您后院的其他女子;李侧福晋的孩子病了,是额娘请的太医不对,她的长子夭亡,是额娘看顾不力;宋格格的长女病了也是额娘的不尽心,夭亡了还是额娘看护不力;后来武格格自己病了也是额娘害的,苏格格不能随时出府也是额娘不讲道理······”
列举了原身记忆里的几件事,小崽子仰头认真看着面前的人又道:“阿玛,儿子经常会怀疑,额娘到底是您的正妻还是给您看管后宅的嬷嬷?”
再度叹气:“也不对,儿子看着您对犯了错的嬷嬷倒是宽容的很,李侧福晋的奶嬷嬷犯错被额娘罚了,您还给说情来着;或许您只是对额娘与我苛责?李侧福晋的孩子没了,您又是彻查又是伤心的,儿子中毒差点死了,可没见您难过和彻查,还有功夫在我养病时来找额娘的不是;或许在您心里,我这个嫡长子还真不如一个奶嬷嬷的孩子重要?”
小崽子这一刀可真正扎中了胤禛的心,他低头看着口齿伶俐的长子,不敢相信他敢这样与自己说话。
抬起手就想落下一巴掌,涂一一快速出手隔开他,冷冷盯着他。
“你动我儿子一下试试!”
“乌拉那拉氏,你放肆!”
涂一一站得更加笔直:“我还可以更放肆!从此刻开始,弘晖身上受到任何伤害,我不能还到你这个皇阿哥身上,可我会十倍百倍的还到你的其他孩子和女人身上,我也不怕别人说我恶毒,你只管试试。”
被她的话和气势吓住,李氏也顾不得其他,连忙拉住胤禛的衣摆哀求:“爷,求爷消消气。”
李氏不敢赌,她可是还有一儿一女呢;福晋如今一看就是被逼急了,若她真的不顾一切算账,她可就完了,没有儿子,她还怎么稳居侧福晋之位。
剑拔弩张的气氛一触即发,小崽子有阿娘维护,根本不怕,还有心继续火上加油。
“阿玛也莫觉得儿子不敬您,按理说您读的书远比儿子多;可儿子都知道忤逆您维护我额娘,您为何就不能在莫名发火之前想想您的福晋为您付出多少?”
“我额娘从嫁给阿玛后,上孝悌长辈,下爱护您的子嗣,就是汗玛法都盛赞过几回的;便是您后院这些女人我额娘又为难过哪一个?就是她们每日来给额娘请安,也是依着皇家规矩行事,您倒好,她们哪个人说句头疼脑热您就免了她们的请安,这难道不是在打额娘的脸面?事后您还指责额娘严苛,可您自己不就是最讲规矩的人么。”
小崽子恍然大悟似的又道:“儿子明白了,想来您这严苛的规矩只是来要求额娘与我的;可这也不对啊,不是说人最应该恩怨分明么,怎的阿玛这里却是反着来的;我额娘为皇家与您付出良多却要被严苛对待,您其他女人与子女却有诸多宽容,可是因为我额娘不会如您其他女人那般示弱哭诉么?”
问完后小崽子还宽慰额娘,长叹道:“额娘您是真的为难和辛苦,皇家规矩要求嫡福晋明理贤惠,您便懂事大度不与阿玛诉苦;可又因为这份体面让阿玛觉得您不如后院其他女人温柔小意,不如她们会善解风情,所以阿玛便看您太过刻板无趣,太过严苛无理。”
转头又问“阿玛,您要不明示一下,到底是要额娘维护咱们府里的体面规矩,还是要额娘只做您的温柔解语花?您说明白了,儿子督促着额娘照您的意思来?”
小崽子这一番话连消带打说出了大清皇子福晋的难处,是你们皇家要体统和规矩,也是你们这些皇子们嫌弃福晋刻板守规矩,那你们到底是要哪样?
胤禛以前不是没想过这点,只不过后院不少女人,稍一晃神就会略过;且他是尊贵的皇阿哥,哪里需要他低就去为一个人着想,渐渐也就习以为常,习惯了福晋的懂事大度和退让。
今日被自己五岁的长子这么说出来,心里一时百般滋味,又是气恼,又是懊悔,还有一丝愧疚,面色几经变幻。
定定看着这个长子,在他不注意的时候竟然已经成长如斯,此时还一身病气,竟然全没了平日见到自己的害怕与孺慕,勇敢站在额娘身前维护她的尊严,此子未来可期,他也算是后继有人了。
只是这份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若是不对着自己就更好了。
想到这里胤禛心里竟然诡异的涌上一些欣慰之感,难得弯腰抱起小崽子,目光与他平视。
“是阿玛的错,是阿玛没有想到这些,难为你提醒了阿玛,日后阿玛会多思多看,尊重你额娘,好不好?”
他若是一直态度淡薄,小崽子还能继续与他对着干,可他却忽然和颜悦色认错,竟是如同在与小崽子商量,小崽子竟有些不适应了,一时愣住,转头看向阿娘求助。
胤禛好笑:“你莫看你额娘,阿玛不与你额娘置气了,说到做到;还有阿玛往日对你要求太过,没有考虑你的身子,也是阿玛的错,日后也会改,你可满意了?”
小崽子别扭哼道:“您知道就好。”
顿了顿又认真道:“阿玛,您也是读过圣贤书的,圣人都说推己及人,您在要求额娘的时候能不能稍微想想这些您可能做到?譬如若我额娘也如您这般后院有好几个男人,您是正夫,我额娘要求您要贤惠大度,您做到了她还要时不时因为其他男人找您的不是,您怕不是得气炸了?”
“再有,若是我额娘也有好几个孩子,您却只有我一个亲生的,若我被陷害中毒,您可能坐得住?阿玛,我知晓您是皇子,历来都是别人敬您,可您也稍稍换位思考下,为我额娘哪怕考虑两分呢,我额娘也不会被逼成如今这般;这若是换成您,只怕您早找人拼命了,哪里能做到我额娘这般还为您与府里考虑呢。”
小崽子怅然叹息:“我额娘原本也是被郭罗玛法如珠如宝捧在手心里长到十岁的,嫁给您却连花样年华都未体会过。”
涂一一无声扶额,小崽子这是学会了上一世阎阙的手段啊,且明显更胜一筹,恐怕是在第五阎罗殿跟着那些鬼将、鬼差们又学了不少。
胤禛却被自己儿子这番话给气笑了,但想想他说的那种可能,若真将他换成福晋,他是清楚自己睚眦必报的性子的,恐怕早阴死几个人了。
“几日未见,看来你倒是又长进不少,你额娘又给你看了些什么书,怎的说话这样刁钻了。”
小崽子无语看着他:“是阿玛您不了解我罢了,您若是真的对儿子上心,就会知道我的本事何止这点。”
难得见到长子这样伶俐的一面,胤禛忽然想真的好好了解这个儿子,令苏培盛帮着福晋整理那些对牌、账册;又冰冷看了李氏一眼,令她回去自己的院子禁足,冬至大宴也不允她进宫了。
而后抱着小崽子去了西暖阁,看样子今日是准备留宿正院了。
李氏再不甘心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多言,她可比不过大阿哥这个嫡长子,能被爷这样轻易放过,只得面色青白被嬷嬷和丫头扶着回了自己的院子;心里却一再暗恨,怎的就没能成功,让小崽子从鬼门关活蹦乱跳回来,还更难对付了些。
东暖阁一时清净下来,涂一一快速过了一遍苏培盛捧过来的东西,见无误后淡淡颔首,之后便随手拿起账册翻看;至于胤禛留宿正院,她根本就不操心,小崽子对阎阙的维护也就是她这个阿娘能比了,今日这般,想来也是小崽子准备从他自己入手来改变胤禛的做法,他必然会拉着胤禛陪他在西暖阁安置。
苏培盛见福晋坐的安稳,心底暗暗佩服,不愧是正室嫡妻,这气度能甩出后院所有女人几条街。
悄悄退出屋外守在中厅,等着主子爷随时召唤,心里却又思量起大阿哥今日的表现,有大阿哥在,福晋便是再做的过些恐怕也无妨,看来府里要变天了。
而守在屋外的章佳嬷嬷也暗自念了声佛,福晋胆子也太大了些,还好有大阿哥,福晋日后的日子能舒坦些了。
第90章 圣母或恶毒(3)
果然, 小崽子机灵的很,知道胤禛在前院已经用过晚膳, 便拉着他问了一堆问题, 愣是哄着胤禛在西暖阁安置了。
次日一早胤禛去上朝的路上想着还好笑,他本来还打算等弘晖先睡了,他再去东暖阁与福晋说说话, 总要缓和一下两人如今关系,哪知道弘晖竟有那么多的问题, 还都问的很有深度。
虽然没与福晋说上话,但胤禛也算加深了对长子的了解,原来他一直抵触自己布置的课业不是不爱读书,是这孩子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不只过目不忘, 弘晖的理解能力也很透彻, 那些经筵史集给他诵读和讲解一遍就能完全记住,还能有些自己的看法, 这哪里像是一个五岁的孩子。
胤禛却还是按照上书房的那般教课,动不动就默读上百遍, 或者抄写几十遍,难怪这孩子抵触,早都吃透了的学识重复这么多遍,可不得厌烦;不只这些, 胤禛还发现这孩子对算学也十分精通, 有一些就是他自己都没注意过,弘晖却能说的头头是道,尤其昨晚父子俩以战事举例的时候, 胤禛还是第一次从一个孩子嘴里听说战损比。
问他如何会这些的, 弘晖说就是平日看的书, 还有从他额娘那里学到一些,胤禛不得不再次反思自己,看来他对自己的福晋和长子却是忽略不少。
但他更多的是高兴,就弘晖昨晚表现出来的才能,莫说现在的皇孙们,就是胤禛自己在上书房读书的时候也不及;难怪昨晚为他额娘说话时头头是道,虽然有些是歪理,却达到了一针见血的效果,是个有胆识的。
看来日后还是要根据弘晖的能力重新为他调整课业,否则真是荒废了他的能耐,尤其这孩子对政事居然也有自己的见地,这才是最令胤禛意外的,这个嫡长子要好好保护,看来要好好敲打后院的那些女人了。
等到早朝结束,胤禛难得求了太子,说是弘晖久病不愈,能不能请太子出面与太医院院判说一声,请院判大人去给弘晖诊脉;他向来冷清不求人,第一次求到太子跟前就是为了自己的嫡长子,太子颇为意外,念在他尽心办差,还是与院判说了一声。
等到院判大人给弘晖诊脉之后,皱着眉将胤禛请到一旁说话,胤禛才知道福晋说的是真的,他的嫡长子身中数毒;只是那些人到底小心,下的剂量都不大,想来是打着慢慢消耗而亡的主意,胤禛的神色越来越冷。
弘晖又卖萌请院判给他额娘诊脉,院判大人怀疑的看着四阿哥,这位阿哥的后院究竟是怎么回事,怎的正妻与嫡长子都中过毒;一看院判的神色,胤禛就清楚了,心里已经气得发抖。
看过涂一一递过来的方子,院判大人对方子极为推崇,连着追问是何人所开,道此人医术高于太医院所有人;涂一一按照之前与章佳氏商量好的说法,说是章佳氏在外采买时看到一游医妙手回春救起街上一伤者,这才请来府里给诊脉,开了药方后就走了,一时恐怕找不到。
院判连声惋惜,但还是庆幸方子换的及时,否则大阿哥如今恐怕已经救治不回了,胤禛也在心里连声庆幸,他这样优秀的嫡长子差点就没了,看来福晋强硬起来也不是坏处。
亲自送院判大人出府,胤禛一再叮嘱请他保密,院判大人自然也不想掺合皇子府里的事情,连连点头;苏培盛还小心给送上一个荷包,推辞几次后还是接了,胤禛总算放心。
回府就令苏培盛配合福晋整顿后院,有那些不干净的奴才就送回内务府,犯错严重的就直接杖毙;至于那几位侍妾格格们,就交给福晋看着处置,苏培盛给准备好人手。
这一次胤禛是下了狠心要整顿内院,苏培盛也分得清轻重,连声应诺;看吧,果然要变天了。
不怪胤禛发狠,先前他只以为福晋是因为拈酸吃醋才那样说,可事实就是福晋没掌家时,府里后院一团乱麻;李氏也太令他失望了,说的那样周全,却连事关人命的药材都看管不好,果然还是上不得台面的奴才,不能指望。
这些年胤禛看得清楚,汗阿玛最是注重嫡庶之分,他跟在太子身后办差,看多了汗阿玛对太子的种种优待与宽容,甚至太子与索额图纵容手底下的官员贪墨巨款,在汗阿玛那里都可以全身而退。
就因为这些,包括胤禛在内的皇子们哪个不羡慕太子,又有哪个没有畅想过汗阿玛能像待太子那般宽容他们,然而他们也只能想一想。
汗阿玛这般重视嫡庶,胤禛可只有弘晖这一个嫡子,若是弘晖真的没了,他在汗阿玛那里自然会少了分量;现在想想,胤禛觉得自己还真如弘晖说的那般本末倒置了,他总是因为自己的出身与经历怜惜李氏的孩子,却那般严苛要求弘晖这个嫡长子,还真是笑话。
幸而经过福晋这一次发火提醒了他,若是弘晖真有个好歹,福晋又因生孩子时太小伤了身子,他日后能不能再有嫡子都是空话,那时可真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从这以后,胤禛将弘晖身边的人都换了一遍,加强了对他的保护,时不时还过问几遍,小崽子的初步目标达成。
但胤禛和小崽子都没有想到的是经过这件事,小崽子在康熙那里也留下了印象,没隔多久的冬至大宴时还被康熙召见了。
这还是胤禛急得乱了方寸,他哪里知道他汗阿玛对皇城的掌控有多可怕,在太子请院判的时候康熙就知道了动静;对这个四儿子康熙了解的很,他可是个独性子,怎会忽然求到太子跟前,便让领侍卫内大臣去了解了一番。
得到详细回禀之后,康熙一时有些无语,这个老四竟然也有糊涂的时候,那些侍妾格格们说的好听,不过都是为皇家繁衍子嗣的奴才而已;如今他竟纵出了这些个奴才通天的胆子,敢谋害正妻与嫡长子,这可不像老四的行事作风。
又听到年仅五岁的弘晖那般维护自己的额娘,康熙心头一动,便召来院判问他对弘晖的印象;院判对四阿哥这个嫡长子印象深刻,实在是那孩子太会说话了,长得又好,自己病着还惦记额娘,孝心可嘉。
因而院判如实说了自己看到和听到的,康熙点头。
之后便让暗卫注意胤禛府里的情况,他倒想看看老四这福晋和嫡长子还能给他何等的惊喜。
大清就是如此,尤其康熙时期,康熙的儿子多,皇孙自然也多,除了太子的长子弘皙由康熙亲自教导过,也就是大阿哥直郡王的嫡长子弘昱能被他重视几分;其他各府的皇孙们也就是够年纪在上书房读书的能见到康熙,可康熙也注意不到多少,像弘晖这样还未进上书房的皇孙,康熙还真没印象。
再说涂一一身子彻底恢复了,就挑了个日子让后院的女人们来正院请安,这一日苏培盛也在,身后还跟着几个孔武有力的小厮。
等人都到齐了,涂一一看了圈环肥燕瘦的女人们,神色依旧清冷;这个小世界并不是真正的大清,自然也有很多变化;譬如胤禛这个时期的后院就比原本历史上多出来几个女人,已经有了穿越的和穿书的。
涂一一是有剧情提醒的,稍微思考一番就能看出是哪两个,再加上她这几日也没闲着,早在暗中查到了证据,只等着今日发落。
对于男主的女人们涂一一没兴致多了解,毕竟现在才康熙四十一年,属于剧情前期,那些更加纷乱的女主们是逐渐登场的,且有的等呢。
因而,等六、七个人行完请安礼之后,涂一一直接甩出证据,还有已经控制起来的几个下人,当众说清几人的罪行,然后就开始处置。
“这几个奴才杖三十,割了舌头,送回内务府处置。”
“张佳格格,谋害主子在先,后又谋害皇嗣,证据确凿,杖毙。”
“尹格格,罪同张佳格格,证据确凿,杖毙。”
“侧福晋李氏,虽没有合谋,却有推波助澜之行,证据确凿,杖刑二十,罚俸、禁足三月,上报宗人府记案。”
“现在便行刑,就在院子里,诸位也都站在院子里观刑,谁若是胆敢装晕,同罪处置,真晕了的,冷水泼醒继续看。”
她的话音落下,三个女人的哭喊声同时响起,有求情的,有说自己无罪的,有说福晋公报私仇的,还有喊主子爷的······
侧福晋李氏死活不认自己的错,嘴里开始叫骂,问福晋这样滥用私刑,就不怕贝勒爷回来追究,她膝下可是有两个孩子的,贝勒爷绝不会允许福晋这样给她这个侧福晋没脸。
至于宋氏、耿氏、苏氏几人已经吓坏了,福晋向来和颜悦色,还从未动过真怒,今日头一次见就是直接要人命,还一次杖毙两个侍妾格格,福晋就真不怕宫里追究,不怕别人议论?
涂一一却看着众人冷笑:“你们也莫要仗着贝勒爷的那点恩宠就没了尊卑,在这个府里,只有贝勒爷与大阿哥和本福晋三个主子,你们一出手就谋害两个主子,贝勒爷能放过你们?”
“本福晋不怕明告诉你们,今日就是杀鸡骇猴;谁若是再敢将你们的心思和爪子伸到大阿哥和本福晋这里,这几人就是你们的下场,你们只管试试。”
见苏培盛还站在那里为难,涂一一冰冷看过去:“苏总管这是怎么的,莫不是还想着为你们主子爷保下这几个奴才?”
被福晋的气势吓得一哆嗦,苏培盛不敢多言,让人押着三人出去,就在院子里开始行刑;宋氏几人也被福晋的眼神吓到,颤抖着出去站在院子里,互相看看又低头,今日的福晋太可怕了。
很快便有板子敲打在人身上的沉闷声响传来,涂一一还特意下令不让堵嘴,就是要让这些人听几人凄惨的哭嚎,这样才能长记性,才能真正起到震慑作用,她可没功夫应对后院女人们没完没了的试探。
“抬头看,谁若是再低头,是不是也想尝尝板子的滋味儿?”
宋氏几人哆嗦着抬头看过去,今日这一切都成了她们日后的噩梦,想起来就浑身颤抖,哪里还敢有什么心思,也算安分下来。
很快,李氏的二十板子打完,腰部以下都泛出血水,连喘气都艰难;可涂一一并没有放过她,令人架着她看完张佳氏两人的行刑过程,等两人断气后,李氏也面如金纸,深冬时节身上汗如浆出,已经瘫软如泥。
涂一一这才满意点头,令人用草席将两人的尸体扔到乱葬岗,将李氏抬回院子请府医诊治,宋氏几人也被扶回各自的院子。
正院的这一番动静自然很快便被府里的人知晓,尤其那几个被杖刑的奴才是涂一一特意下令在前院执行的,府里除了轮值的没去,其他人都去观刑;又听闻两个得宠的侍妾格格也被福晋下令杖毙,那惨叫声不少人都听到了,一时间四贝勒府风声鹤唳,人人都绷着头皮办差。
等到胤禛回府,苏培盛第一时间禀报了福晋的处置,他说的详细,毕竟这是府里从来没有过的事,可算得上惊天动地,相信宫里的主子们也很快能得信儿,还不知会如何议论,总要告知主子爷,提前想好应对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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