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闲时煮酒
新消息的震动打断他的思绪,莱尔:[我不知道该不该和你说,虽然媒体都说你很重视平民,崇尚人人平等,又是最年轻的内阁大臣。]
[但我们才刚认识,我也知道繁衍计划是你一直在保,事关希瑞的安危,我不能随便乱说,抱歉。]
班卓自诩对莱尔有几分了解,知道她不像表面这么纯良,滑不溜手的,循循善诱道:[你当然也很重要,相信我,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站在你那边保护你的。]
他已经知道温顿是个男性omega,所谓的繁衍计划早就是一场空。
不光是他,深受基因病困扰的家族都没了指望,他不光要置提亚特于死地,也没打算放过温顿。
“啧。”莱尔被他恶心得够呛,捏着光脑没有回他。
这几个人互相都杀过对方,她还得想想,怎样操作才是对自己最有利的。
这时候文森特回复了:[这么多东西,你胃口还真够大的。]
莱尔没有给他追问的机会,而是给他发了条消息:[出事了,希瑞被温顿抓起来了,他受了很重的伤。]
[你得尽快通知他家里人来救他。]
文森特:[你对他还真是重情重义。]
莱尔:[我都是为了你呀,出了这么大的事,提亚特还一直捂着,财政官真的追究起来,他也不好交代。]
虽然不知道温顿和希瑞是怎么起的冲突,当时希瑞被带上来的时候,周围全是温顿的人,她猜提亚特还不知道这事。
但人是在白星庄园里出的事,先把黑锅扣上去再说。
当时他都那样了,看样子是伤得不清,OMEGA之间互相伤害也是要受到惩罚的。
文森特的脑子只要还够用,就应该把这件事情捅出去,闹得越大越好。
温顿伤了omega总要付出代价,不知道他会不会因此进局子,反正先借此分散他监护人的注意力,让对方焦头烂额再说。
文森特隔了很久才回复:[你……你现在没事吧……]
莱尔:[我有事。]
后面任对方再怎么追问,她也没再回复。
这时门被推开,有人进来了,鞋跟磕在地面的声音哒哒作响,房间的灯被人打开,莱尔转身,眼睛不习惯地眯起。
莫托单手端着托盘,另一只手把门关上,对外面的护卫低声说:“我给她送点吃的,马上就出来。”
他把东西放在桌上,在她满脸疑惑中走向她。
莱尔也不知道自己在窗户前面站了多久,只知道太阳落下,月亮升起来。
她想抬腿,却感觉腿上像灌了铅一样钉在原地又沉又麻,刚拼尽全力往前迈一步,就身体不稳,摇摇晃晃地往地上栽。
莱尔急忙伸手想撑住自己,莫托三两步冲到她面前,将她托住:“没事吧。”
他声音紧张,眼神关切,面无表情下面藏着只有自己才知道的紧张。
莱尔撑着他单薄的胸膛,缓了好一会儿,推开他,企鹅一样摇摇晃晃地走到椅子旁边坐下,说:“我没事,你怎么来了。”
莫托一脸茫然,他把托盘上那杯牛奶摆到莱尔面前,说:“我不知道,明明是初次见面,但总感觉认识了很久似的。”
“我就是觉得自己应该过来看看你。”
他扭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凑到对方耳边,跟她轻声嘀咕:“你别担心,刚刚过来的时候急救室的灯已经灭了,温顿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惹得贝利亚博士这么生气。”
莫托说:“贝利亚博士平时人挺好的,但生气的时候真的很可怕。”
她对莫托没有什么意见,故人相见,心情反而轻松起来,她学着对方的样子,在他耳边跟他小声说:“你这么怕她,还敢偷偷过来见我?她到底是什么身份。”
他们俩离得好近,莫托的侧脸和耳朵上都是她呼吸时喷过来的热气,他偷偷伸手摸了下耳垂,说:“博士医术高超,是索兰帝国最优秀的医生,一直在帝庭里为皇室服务。”
“她还搞科研,手里有不少生物研究,大家都说她在帝庭当个家庭医生是大材小用了。”摩托说。
“但是国王和皇室的人都很信任她,她从下看着温顿长大,温顿很听她的话。”莫托声音小小的:“她算是温顿的半个母亲,或者……父亲?”
看着她的侧颜,他想,凑这么近,刚刚她的呼吸都洒在自己脸上了。
那自己说话的时候应该更加小心,万一她不喜欢怎么办,他忍不住想脸红。
但是这种心情转瞬即逝,大脑控制住他的情绪,让他迅速冷静下来,莫托重归平静。
莱尔点头,这么多年来,一直帮温顿隐瞒身份的,应该就是这位。
她说:“那你就更不该在这个时候过来了,我们非亲非故。”
他在隔壁牢房里,每天像坨史莱姆一样,抱着腿缩在角落里害怕到牙齿打颤的样子,还历历在目。
“你没发现自己一直在发抖吗。”莱尔和他拉开距离,指着他的手说:“趁她还没过来,你快点走吧。”
“把这些东西也带走,我不会说出去的,温顿出了这么大的事,她不会轻易放过我。”
从他这里了解了一些情况,已经足够了。
他还像以前一样,总是慢半拍,经过莱尔提醒,莫托才反应过来:“啊?我在害怕吗?”
他把两只手压在大腿下面,说:“这样就不抖了。”
莱尔盯着他的脸,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换做以前,这家伙早就怕得抱头鼠窜了,现在却还安安生生地坐在这里。
他还在纠结自己的手到底抖没抖,莱尔趁他不注意,突然靠近他,在他耳边尖叫一声,冲着他做鬼脸。
莫托被她吓得,身体下意识往上一弹,差点站起来,但是面上还是淡淡的,没有表情,看不出什么情绪。
他慢半拍似的,问她:“你干嘛。”
他这样,给人一种灵魂和身体不太适配的感觉。
莱尔眯着眼睛,盯着他,慢慢皱起眉头。
莫托问:“你到底对温顿做了什么,你告诉我,我去帮你和贝利亚博士解释。”
帝庭的人虽然都不太喜欢他,但是博士经常夸他是好孩子,对他印象不错,她应该愿意听自己说两句。
莱尔盯着他:“如果我说,一切都是误会,我什么都没做呢。”
莫托看着她,直视她的双眼,说:“我相信你,如果你说没有,那就是真的没有。”
他表情钝钝的,说话铿锵有力,但是眼里没什么情绪,莱尔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有种在和人工智能对话的错觉。
“你就这么相信我?”
莫托沉默了一会儿,两只手放在膝盖上,握成拳,竹筒倒豆子一样,直接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我不知道,我就是觉得自己早就和你认识了。”
“可能这么说很厚脸皮,但我觉得自己跟你应该是很好的朋友。”
他就像洪水开闸一样,爽快到把心里话全都吐出来了:“我总是梦见温顿把我炸死了,每次都是你在救我。”
“有时候我又梦见自己被关在监牢里,你就在我旁边。”他说:“在牢里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害怕得要死,但是看到你比我矮比我瘦还那么坚强,我又不怕了。”
莱尔:“这种形容大可不必。”
梦里被炸飞的时候,莫托感觉自己的灵魂的一半也被撕裂了。
他把手摊开,看着掌心留下的指甲印,眼神有些恍惚。
身体的另一半都机械化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像个正在漏气的气球,情感和思绪顺着那个破口飞出去,越飘越远。
他对感情和外界的感知变得迟钝,整个人也不再敏感。
渐渐地也不再胆小了,很多从前不敢做的事情,现在也敢伸手去碰一碰了。
用于感受外界的情感触角在逐渐消失,就像拼图一样,少了一块就怎么也成不了完全体。
“梦里的感受和变化,影响到现实。”莫托的声线还和以前一样清亮,但语气总是沉沉的,带着一种无机质的淡漠感觉:“我也不知道这样是好是坏。”
他抬头看向莱尔,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扯出个笑:“我觉得应该是件好事吧,要是以前,我肯定不敢偷偷来看你。”
莱尔听他说完,嘴唇微张,一时间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莫托把玻璃杯往她面前推:“你先喝吧,我记得你睡前都要喝牛奶的,是不是。”
莱尔迟疑地拿起杯子。
“对了。”莫托抬起手腕,盯着光脑扭扭捏捏地说:“我能知道你的联系方式吗。”
她刚仰头喝了口奶,还没来得及回答,门边传来一个略显严肃的女声:“不可以。”
莱尔一口奶差点呛到,两人扭头,发现贝利亚在门边不知道站了多久。
女beta带着银边眼镜,镜框在灯光下闪着微光,她的情绪都藏在反光的镜片下面,让人看不真切。
贝利亚指着外面,侧身让出一个口子,对着莫托说:“出去。”
他像个见到老师的学生,下意识站起来,往门外走。
从她身边侧身穿过去的时候,又挣扎着说:“这其中或许有什么误会,她不是这样的人。”
“出去,回你自己的房间,别让我再重复。”贝利亚语气沉沉。
莫托还想说话:“莱尔她真的……”
“你的未婚妻躺在病床上,你没有一句关心也就算了。”贝利亚很高,平视他,说:“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所以别再惹我生气了。”
莫托不敢再出声,闭上嘴巴目送她走进房间,伸出去的手徒劳的顿在半空,犹豫了半天,站在扑克脸护卫旁边,罚站一样等在外面。
贝利亚摘掉眼镜,用帕子把有些脏了的镜片擦干净,她眉眼间略显疲惫,目光在莱尔手上的玻璃杯上停了一下,说:“你很有手段。”
她三十七八的年纪,看起来很年轻,一副久居高位的社会精英模样,齐耳短发梳成背头,身材比一般男性beta都要高,很是矫健的样子。
她怎么都想不通,明明这几个人是初次见面,怎么就到了这种地步了。
贝利亚刚才在门外,听见她和莫托的交谈,感觉从中窥视到了一点什么,但又抓不着。
“跟我没关系。”莱尔说:“他自己突然冲到我房间,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然后突然自残。”
贝利亚微笑:“你是说,一切都是我的孩子自找的。”
她高高在上,好像在审判犯人一样的态度,让莱尔觉得不爽。
“是他自作多情,对吗。”贝利亚又问。
莱尔双手拢着杯子,十指交叉,瞥她一眼:“那不然呢?”
贝利亚单手插在外衣口袋里,走近她,在她旁边坐下,打量她:“温顿跋扈、敏感,自傲又自卑,他或许心理有些问题,偏执到无可救药,但不是会为了别人牺牲自残的类型。”
“怀疑我就直说。”莱尔面无表情,直视她:“别扯这些有的没的。”
最讨厌这种打了小的来了老的的戏码,更何况她才是受害者:“别一副没有立刻处理我,还纡尊降贵跟我交谈,就是给我脸了的样子。”
“看见你们这种人就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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