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易楠苏伊
照理说苏念星应该同情他,但是考虑到他之前做事不地道,她没有发善心免了他的卦金,答应他的分期付款。
等他一走,街坊们议论纷纷。
“居然真不是阿东杀的?”
“他儿子也不无辜。入室偷窃。最起码三年牢。交保证金可以免坐牢。但是他又没钱。”
“他要是我儿子,就算我手头有钱,我也不交。就让他待在里面改造,兴许能把D瘾给戒了。”
“D瘾是那么好戒的?有些人手指被砍断都不管用。”安叔并不看好。
另一边,铜锣湾警署,负责导演被杀案是重案C组。警察们正在来回忙碌。警员A从审讯室出来。
警员B迎上来,“怎么样?人招了吗?”
“没招。只承认自己入室抢劫,不承认自己杀过人。更不肯供出凶器下落。”警员A颓废地将审讯报告扔到桌上。
警员C拉着椅子坐过来,“还以为这次抓到凶手呢。没想到这人嘴巴这么严,一点都不往外透露。”
大林在这时经过门口,警员B叫住他,“你们案子结了吗?”
大林颔首,“昨天就结了。”
说完,转身离开,三名警员羡慕得不行,“以前羡慕他们总出风头。可等大案真的落到我们头上,才觉得压力太大。”
王督察从里面走出来,“压力大就转化为动力。A组能破的案子,没理由我们C组破不了。阿东不承认,那就去找线索。他不是把名牌包包的地址供出来了吗?看看能不能从包上找到线索。”
警员A迟疑,“就算找到,也不能作为呈堂证供吧?那么多人碰过了。”
“现在是找线索,又不是打官司。找出他涉案证据。如果他偷东西时被屋主发现,包上肯定会溅有血迹,他抵赖不了。”
警员B眼睛一亮,立刻应是。转身就想离开,却发现李德义从外面走进来。
看到他,众人都有些头疼,王督察示意警员A负责接待,他正打算离开。
李德义知道王督察才是负责这起案子的负责人,忙拦住他,“阿sir,我儿子是无辜的。我刚刚已经找过大师了,苏念星,你们知道吧?她帮我算过了,我儿子没有杀人。他只是偷东西。”
几人面面相觑。
警员A早上被人烦过,耐性有限,见他扯着王督察的胳膊,忙上前把人拉开,“苏念星说他没有偷东西又怎么样?我们这儿是警署,不是算命馆,不接受她的判断。”
李德义慌乱地拽住他,“阿sir,苏大师算卦很准的。她说我儿子不是杀人犯就不是。不信的话,你们可以看看她的节目,她算卦真的灵。”
警员B和C将人请出警署,“请你不要妨碍我们办案。”
大林几个看到李德义在那边一口一句“苏念星”,竖着耳朵听了几句。
“这么说凶手真的不是阿东?”
关淑惠见他们把李德义请走,去C组打听内幕,很快回来汇报。
“C组现在的案子,现有证据还不能证明阿东就是凶手。”
张正博忍不住同情他们,“哇,C组这次惨了。这起案子那么多人关注。众目睽睽之下,把阿东抓住,上了好几份报纸,发现阿东不是凶手,48小时之后就得放人。肯定会被媒体糗的。”
“谁说不是呢。现在的媒体嘴巴好毒的。C组迟迟找不到凶手,肯定会连累警队声誉。”
大林有些担心,“但是我看他们并不重视苏念星的卦象,还要盯着阿东这条线索。破案黄金时间就那么点儿,就这么浪费好可惜!”
“浪费时间是C组的事儿。跟我们没关系。你要是提醒他们,人家还会嘲讽我们搞封建迷信。”关淑惠让他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王督察可不比李督察好说话。一直嫉妒我们梁sir。”
大林把那颗想要帮助隔壁组的好心按捺下去。
……
被警员请出警署的李德义站在门口不肯离开,他这把年纪身无分文已经不可能再有一个孩子,阿东就是他唯一血脉,哪怕阿东不懂事,染上D瘾,他也想捞他出来。可是这些警员一直误以为阿东就是杀人凶手。根本不听大师的卦象。他该怎么办呢?
恰在此时,一个身影蹿到他面前,“请问你是阿东的父亲吗?我是《香江晨报》的记者,我叫吴兴德。请问你对儿子成为杀人凶手,有什么感想?”
如果阿东真的杀了人,那他将来面临牢底坐穿的境地,他来问父亲,无疑是在李德义的伤口上撒盐。但李德义坚称自己儿子没有杀人,看到记者,他不仅没有躲开,反倒是眼前一亮,“我儿子不是杀人凶手。苏念星给我算了卦,她说我儿子只是偷窃,并没有杀人。”
记者愣了一下,眼神微眯,“苏念星算卦?”
“对!我找她算卦。她亲自给我算的。”李德义以为他不信自己,“不信你可以亲自去问她。我没有说谎。”
记者给李德义做了采访,但是他不放心,还是去了趟苏神算冰室。
把李德义的话重复给苏念星,“你真是这么说的?”
苏念星颔首,“确实是我的卦象。他确实是偷窃,并没有杀人。”
吴兴德很快结束采访,正打算离开,却被人叫住,“阿德?”
吴兴德回头,就对上一位年长者的脸,瞧着有几分熟悉,但一时半会儿又认不出是谁。
安叔见他没印象,指了指自己老婆,“你小时候叫我安叔的,这是你安婶,我们就住在你隔壁,想起来了吗?”
吴兴德打量二人,安婶经老公提醒才想起来,“原来你是阿德?居然长这么大了。我一点都没认出来。”
吴兴德想了好半天,终于有了点印象,“你们是那个房地产的职工?”
提起那个房地产,安叔一副别提的架势,“我们早就不在那里干了,地都是从市民手里骗来的,太缺德。”
安婶握住吴兴德的手,“你们家当时也拆迁了。后来搬去哪了?”
吴兴德有些不自在,抽回手,“我们搬到了深水埗。”
“你老豆怎么样?以前我和你老豆关系不错。”安叔蠢蠢欲动。
提起父亲吴兴德的脸上露出遗憾,“他去世多年。”
安叔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只拍拍他肩膀,“苦了你。我就住在这儿,你有什么需要只管提。”
吴兴德点点头,以回去写稿为由,离开冰室。
安婶看着他的背影,“以前多开朗的人啊,现在一句话都没有。”
“他老豆年轻时身体不好。那时候就指着拆迁款救命的,可惜最后也没能活过来。”
安婶忍不住咒骂,“还不是房地产公司缺德,总是卡他们的拆迁款,钱迟迟不下来,最后耽误了病情。”
提起往事,安叔也是满脸愤恨,“就是李德义造的孽。要是他当时不克扣拆迁款,他儿子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活该他儿子被抓。”
安婶叹了口气。
苏念星听着他们交谈心不在焉,她想起李韶光,思忖片刻,她还是决定打电话给郑健浩,从他手里要到钟德堂的联系方式。
钟德堂在家里躺着,说是身体不舒服。
看样子他还不知道自己是被人种生基才出了毛病。
挂上电话,她看了眼日历,明天她第三道谶语会应验,而张逸仙必然会因为种生基遭到最严重的反噬。
第197章
香江人爱看玄学节目, 就意味着有极大的市场。除了最火的玄学比赛,其他综艺节目也跟着分一杯羹。
尤其是TVB主办的明星秀,就是让各位神算给明星算卦, 从玄学角度揭露明星那些不为人知的隐私。
这档综艺苏念星曾经上过, 钟德堂和李韶光都上过, 曾经创造收视神话。
想要在香江杀出一片天的张逸仙也想通过这档综艺爆火。
他在漂亮国开算命馆, 也参加过类似综艺,总是出各种问题。直到他接到亲戚的电话, 得知祖坟被挖, 接二连三霉运罩在身上, 他才明白自己被人种了生基。
种生基最长只有十二年,所以他重新杀回来。
他花掉积蓄在香江各大报纸打广告,再加上香江部分人喜欢崇洋媚外, 得知他留洋归来,曾经还预言过恐龙化石,在香江玄学界也算站稳脚跟。
这次玄学综艺邀请他前来,给的薪酬并不多, 但是对提升名气很有帮助, 他果断答应了。
“张老师, 这是台词。待会儿我们就照着这上面的念。可以吧?”场务拿着台词再三跟他确认。
张逸仙昨晚已经看过台词,只允许揭露一段不为人知的情史, 不必透露太多,他与这些明星要打好关系, 不能把人得罪太狠,爽快答应, “没问题。”
沟通好后,导演开始录制。
后面有编导嘀咕, “玄学比赛的导演死了,我们这次综艺说不定会爆火,一定要把他拍好。”
另一个靓女摇头,“不能吧?我听说制片人又向台里找了别的导演。不会空档的。”
“那么多彩票就等着最后一轮揭秘。怎么可能不办?买彩票的市民也不能同意啊?”
导演听到后面嘀咕,有些心烦,冲两人瞪了一眼,“你们俩能不能安静。要想说话去外面。”
两位编导住了嘴。
导演立刻冲台上的人道,“继续!”
台上的演员们立刻进入状态,进行嬉笑打闹。
就在这时,制片人从外面推门进来,他似乎有些着急,“不得了!”
导演刚要发火,扭头发现是制片人,不仅没有生气,还站起来,将人请到旁边落坐,“王总,你怎么来了?”
王总让他先歇一歇,“我们这节目肯定会火的。”
导演觉得王总别太乐观,“王总,你别看香江玄学综艺现在只有我们这两档,但是我们跟玄学比赛相比,还是差远了。人家那投资下了血本。我们差太多。”
他这话明里暗里在点王总,想让他再出点血。王总却像听不懂似的,“你还不知道吧?玄学比赛总决赛可能不比了。”
导演嗤笑,“不可能。导演死了,还有下一个导演啊?他们台本都写好了,换个人照样开拍。台里很重视这档综艺。不会让它黄的。”
王总掐腰乐起来,“你这就不知道了吧?他们这次搞大了。”
不等王总开口,张逸仙的助理从外面跑进来,“大师?不得了。苏联真的解体了。”
导演愣了愣,其他人也愣了好几秒。作为竞争对手,他们自然也看过玄学综艺的节目,知道苏念星下的三道谶语。她被称为预言家,确实名副其实。
能够预言两大谶语,这已经很了不起。第三道谶语,他们谁也没当一回事。毕竟国家大事与他们这些小市民无关。
可是就是这样看似天方夜谭的谶语,居然成功了。
“你说什么?”台上的张逸仙不知何时蹲在台边,居高临下望着助理。他浑浊的眼珠幽暗森冷,就像狂风卷着暴雨席卷整片大地,凌厉的光芒透着寒冰。
助理情不自禁打了个冷颤,结结巴巴重复那句,“苏联解体了。就在刚刚,电视台转播。”
这句话就好像开关,瞬间将处于震惊中的观众拉回现实,随即爆发出惊人的议论声。
“哇,她居然真的预测出来了?我还以为她是不自量力。”
“我也是!真没想到她居然能预测出来。她怎么能预测出来呢?”
“这种国家大事,她居然都能预测出来?她还有什么不能预测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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