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爹妈穿七零 第151章

作者:醉鱼仔 标签: 种田文 系统 年代文 轻松 穿越重生

  苏长河眉头都没皱一下,“行!”

  还给她出主意,“这边得摆上些花瓶吧,屋里按季节插上鲜花,回来看见,心情都美了,再放个香炉怎么样?一回屋就是淡淡的香气,啧,这才是我闺女的闺房……”

  爷俩就着只剩一张破床的屋子,说得津津有味,马蕙兰听着都想笑,他俩咋就那么能布置?连化妆桌上用什么镜子,博古架上放什么摆件,爷俩都想好了。

  一家三口就这么一间一间地逛完,回家之后,苏月还很兴奋,她问她爸:“啥时候装修呀?年后我们能搬进去吗?”

  按他们今天的布置法,也是个大工程,现在都十一月了,到过年也就三个多月,能装修完吗?

  苏长河说:“差不离,那屋子整体建筑没什么损坏。”要不然他也不能掏那么些钱,“找人检修一下,该补的补,该换的换,淋浴间、厕所、厨房几样重新改一下,剩下的主要就是淘换家具了。”

  苏长河打算去旧货商店看看,现在的旧货商店可收了不少好东西,有眼力见的古董也能淘到。

  想到这里,苏长河不由一笑,“当初你不是去废品站淘宝吗?要淘也该去旧货商店淘。”

  早八百年的事了,苏月早忘了,“爸你去旧货商店带我一起呗!”

  爷俩说着话,院子里温老太太听着不对头,“你们……要搬走?”

第110章 意外之喜

  温老太太年轻时候是赵家的当家太太,那时候家里男人要忙大事,赵家的产业全是她一手掌管,家里家外无不敬服。

  东北沦陷时,京城来了很多难民,温老太太做主,让赵家的工厂收留了不少人,那时候身边人都说她仁善,将来必有好报。

  这么多年过去,好报没看见,赵家人都死绝了,当初那个威风八面的赵家大太太,也成了今天这个惹人厌的孤拐老婆子。

  在苏家人住进来之前,温老太太一面抱着自我厌弃的心理,心想一家子都死了,留她一个活着还不如早日下去和家里人团聚。

  可另一面她又想,她凭什么去死?她知道背后不知道多少人盯着她的房子铺子,甚至还有以讹传讹的赵家私藏家财,她凭什么要让他们如愿?

  抱着这两种心思,温老太太越发孤拐,对所有接近她的人都没个好脸色,不知道多少人在背后骂她死老太婆。

  直到苏家人出现。

  温老太太不爱欠别人人情,她心说你们帮了我一回,我就租间屋子让你们住,但必须遵守我定的规矩。

  温老太太提出那么些规矩,其实是有想把人吓走的心思。在苏家人住下后,她暗自警惕,又冷眼审视,总想着我倒要看看你们想干什么。

  她没想到,苏家真就这么过起了日子,还因为她年纪大,顺手照顾起来。

  温老太太爱干净,腿摔伤时,躺了几个月,身上不舒服,是马蕙兰端水给她擦的;

  冬天下雪,苏长河出门前,必会在院子里喊一声:“老太太,外面雪没扫呢,路滑,今儿就别出门了!”

  连几岁大的小丫头看她一个人在院子里,都会夹着本书,抱着凳子,跑过来,说她这边凉快。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相处久了,温老太太又怎么可能看不出他们是什么样的人?

  一方小院,袅袅炊烟,撑得起门户的父亲,温柔慈爱的母亲,古灵精怪的女儿……

  不知不觉,温老太太那张刻薄的脸也柔和下来。

  有一天,她出门,碰到巷子里的邻居,人家问:“老太太,最近心情好啊?”

  温老太太一抹嘴角,才发现,自己是笑着的。

  而今,他们要搬走了。

  也是,说到底,他们只是租客,搬走也是正常的事。

  温老太太的唇角抿成一条直线,若无其事地又问了一遍,“你们要搬走?”

  “什么时候搬?当初说好的,不租了提前一个月说,不提前说,押金是不会退的……”

  “正要跟你说这事呢,”苏长河说:“老太太咱商量件事呗?”

  “商量什么?当初怎么约定,现在就怎么办!你不要以为我们现在熟了,就能讨价还价,我告诉你,老太太我不吃这一套……”

  温老太太语速很快,说话的时候,头也没抬,继续补她的棉袄,仿佛搬走这件事对她毫无影响。

  然而眼尖的苏长河却能看见她手下那块补丁走线都歪了,他心里好笑,这老太太一如既往的嘴硬。

  “咱商量的是另一件事,老太太,你就跟我们一起搬吧!”

  温老太太手一抖,手指头出现了一个鲜红的血珠子,她跟没感觉似的,不敢置信地抬头,“你说什么?”

  “您没听错。”苏长河拉了个小凳子过来坐下,这事是他们家商量好的。

  一来,老太太年纪真不小了,七十多岁了,无儿无女,无亲无故,就一家子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还不怀好意。

  这老太太怎么着也是烈属,苏长河他们没能力去帮助所有人,一个老太太还是养得起的。

  其实老太太也不用他们养,人家自己有房子有铺子,他们炸鸡店每年给她的租金,就够她吃喝了。

  关键是老太太年纪大,又孤身一人,万一出点什么事,别人都不知道。与其这样,还不如直接搬过去跟他们住,反正那边的四合院地方大屋子多。

  苏长河他们就是想着住在一起,老太太要是有什么事,他们也能帮一把。

  二来,那边那么大院子,就他们一家三口,哦,还有向阳,拢共四个人,各有各的事。

  他自己就甭说了,学校、炸鸡店、厂子再加上新的电动车车,庄教授又跟他提起过,外贸部计划组织一个考察团,去南方乃至国外考察,可能会有他一个名额。

  庄教授良苦用心,现在有机会去看看国外的经济环境也很难得,苏长河不打算拒绝。到时候出差,说不定十天半个月都不在家。

  他媳妇已经开始实习,医院本来就忙,上班的时间又不像其他单位那么正常,还得兼顾学业,根本没时间照顾家里。

  至于向阳,人现在还在老家,等过来之后,多半也是在厂里。

  家里只剩下他闺女,他闺女十八他都不放心,更何况现在才八岁,苏长河怎么可能放心她一个人在家?

  老太太搬过来一起住,家里好歹有个大人。

  而且这老太太对他闺女确实好,那天她闺女叫了一声热,转头这老太太就去搬了一台电风扇回来,还美其名曰:人老了,也该享受享受。

  就为老太太这份好,他们也不能说走就走,把人一个留下。

  苏长河说:“您老那活也别干了,我们雇您,”温老太太有个扫大街的活,天天大清早就得出去,“您也知道,我跟蕙兰忙,家里顾不到,您跟着过去,帮我们照顾照顾月月。”

  苏月蹲在一边,配合地点头,“嗯嗯嗯,不然我爸妈不放心我一个人在家,说有事就把我送去盛世院子,那边人越来越多了,哪有家里住得舒服?温奶奶你就跟我一起呗,那边屋子多,多住几个人,一点儿都不影响……”

  “我有房子住……”

  “您有就有呗,我又不抢您房子,就跟去厂子上班一样,这边是您家,那边是宿舍,您平时住过去,没事的时候,想回来就回来。”

  温老太太不说话了,却也没答应。

  晚上吃完饭,马蕙兰在厨房收拾,温老太太好似无意般问起房子的位置。

  马蕙兰顺口道:“就在后海边上,银杏胡同第三家。”

  某天,温老太太扫完大街回来,换了身干净衣服,将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拎着布包出了门。

  而另一边,苏长河带着闺女正在旧货商店“淘宝”,爷俩都不识货,买东西都是——

  “这个好看!”

  “这个摸起来舒服……”

  “这个闻起来还香香的……”

  “这个可以摆书房……”

  反正就这么拉回来一车,走到银杏胡同,却看到门口一道熟悉的身影。

  “老太太/温奶奶!”

  温老太太身子一僵,缓缓地转过身,“咳咳我路过,路过……你们怎么也在这儿?”

  苏长河心里暗暗发笑,没有拆穿她,指着她后面的四合院说:“这就是我们那院子,您老搭把手,帮忙把门开开,我们从旧货商店淘了些旧家具。”

  温老太太接过钥匙,脸色微哂,推开门,院子里十分规整,杂草已经除了,路也重新铺过。

  苏长河带着拉板车的人把东西搬进厢房,一人给了两块钱,单独拉个货,要不了这么多钱,人家帮忙搬东西,怎么也得给点辛苦费。

  两人很开心,其中一个说:“哥,下回需要送货,您招呼一声,我们就在旧货商店附近。”

  等人走了,苏长河才跟温老太太说:“您看,地方不小,屋子也多,您住进来,也就是占一间房的事……”

  都进来了,温老太太也不装哑巴了,她问:“家里其他人……不住过来?”

  “其他人?老家队里的人?他们住也是住盛世的院子。”苏长河对队里的东西和自己的东西,还是分得比较清楚的。

  “还要请您帮忙呢,这院子里才大致清理了一遍,有些地方需要修补,我的意思是尽量保证屋子原汁原味的样子,在这个基础上,内部改得更现代化一点,要适合居住。比如厕所,起码得装个抽水马桶……”

  “这不难,京城也有不少老师傅。”早前,民国时期,大户人家的少爷小姐,就喜欢西式化的装修,外面没变,里面跟小洋楼似的。

  “那就好,我们人生地不熟,就得麻烦您盯着了。”苏长河笑呵呵说,这次温老太太没再拒绝。

  她看了看苏长河他们淘换回来的家具,点点头道:“你们眼力还不错。”

  苏长河和苏月两双相似的眼睛一起看向她,温老太太顿了顿,“……你们不知道?”

  两人一起摇头,苏月把她和她爸选东西的规则说了一遍,温老太太失笑,“原来不是有眼力,是运气好。”

  这一堆东西还真没有便宜货,像那一张平头案,上雕螭龙纹,足刻兽面纹,木质华美,造型古朴,她如果没看错,少说也是清朝的物件。

  还有那张圈椅、翘头炕案,都是黄花梨的,年限估摸都在清朝左右,难为他们怎么凑齐这一套的。

  也没啥,就看着颜色质地差不多,就算一套了。

  苏长河虽然不认识古董,但他知道怎么和人打交道,每回过去,都给人家店员塞了好处费,说想给家里淘换点好家具。

  “这样看来,那店员挺实在,这好处费给得值。”

  温老太太心说,这就是一人有一人的做事方法了,像他这样的人,到哪儿都能混得开。

  苏月缠着温老太太介绍其他物件,买的时候没想是哪朝哪代的,现在听她介绍,有种拆盲盒的感觉。

  “这个多宝阁也不错,色泽幽深,包浆莹润,紫檀的料子,原来应该是一对……嗯?壁板里面的漆像是后涂的……”

  “这个我知道,那个店员叔叔说这是妆匣!”

  “是,没说错。”温老太太和苏月就蹲在地上,她吹了吹妆匣上的灰尘,将上面的支架支了起来,“这上面是放镜子的,看这雕花,也是大师傅的手艺。”

  温老太太又拉开妆匣,里面有五六个小抽屉,又有放梳子镜子的地方,小抽屉上都雕着花纹,十分精致,难怪小丫头能看上。

  可惜保存得不好,“像这儿,抽屉上的金扣,边上的包金,门上的描金花纹都让人给撬走了,留下一片坑坑洼洼……”

  苏长河笑说:“人家卖给旧货商店才卖几个钱,又不是傻子,看到金子还能放过。回头我拿金子让人补上。”

  “用不着金子,”苏月说:“我就是拿它当梳妆盒用,干嘛非得贴金片,把这些坑坑洼洼的地方补上就好。”

  而且比起梳妆盒,在苏月这儿,它更像一个精致的玩具,合起来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长方形木盒子,拉开,里面各种小抽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