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醉鱼仔
然而,一拉开车门,两人脸色大变。
车内空无一人,月月不见了!
收到闺女失踪的消息,苏长河差点没站住:“你说什么?!”
龙城很是愧疚,发现月月不见后,他们立即在附近寻找,然而只是几分钟的时间,月月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怀疑今天这件事就是冲月月来的。
实在太巧了,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把月月带走,并且不留痕迹,绝对不是一般人。
特殊部门的同志也这么认为。
确认闺女失踪,苏长河第一时间联系了特殊部门,如果是冲他闺女来的,很有可能与间谍有关。
特殊部门一经接手,便分头行动,一面联合公安迅速在出入京城的各交通要道布防,并在城里进行搜查。
另一面则提审那几个碰瓷的混混,他们出现得时机过于巧合,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像是给掳走苏月的人打配合一样。
然而,经过审问,那几个混混还真的与掳走苏月的人无关。
混混中领头的,也就是一开始拍窗要赔偿,叫嚣得最凶的那个,姓牛,外号牛老三,和苏月还有一丝半缕的关系。
牛老三和金凤家在一个大杂院,早前,他就听金妈和院内的妇女们八卦过苏家有钱,后来,金凤跟着苏月参与过空调洗衣机项目,拿到不少奖金。
金凤能读书是靠家里供,现在拿钱了,自然也回报家里,改善生活。
大杂院里,人多眼杂,虽然金家已经注意财不露白了,但家里有钱没钱,是能看出来的。
好比金家以前,勒紧裤腰带,一家子过得苦哈哈,哪里舍得吃?人看着就一脸菜色。
现在呢,伙食好起来,人都精神了。
更何况,金家再不露财,有些必须的东西也要买,比如困扰金家已久的房子问题。
家里就两间房,小的那间巴掌大小,大的那间既承担了客厅餐厅等功能,还要供金凤和她爸妈睡觉。
金凤都这么大了,也只能和她爸妈睡上下铺。
现在有钱了,可不得想办法再买个房子?到时候让儿子儿媳搬出去,女儿住小房间,金爸金妈住大的,刚刚好。
金家对外说的是,儿子儿媳住的是单位分的房子,实际上,大杂院内谁猜不出来啊?
人家私下里就议论金凤到底挣了多少钱回来?她一个学生怎么挣的?不会干了什么不好的事吧?
金妈当然不能让女儿被泼脏水,就透露道:“凤儿是和同学搞研究,给她同学家里的厂里做出了好东西,人家厂里给发的奖金!”
别人问:“哪个同学?”
“就是那个,一百万那个!”
大杂院内众人就知道是谁了,他们羡慕又嫉妒,金凤又是大学生,还有个家里这么有钱的同学,边上学还能边挣钱。
牛老三也听他妈和嫂子们说起金家的事。
牛老三这个人游手好闲还好赌,以前就没少干偷鸡摸狗的事,换句话说,就是道德底线低。
别人只是在嘴上说一说,他却打起了金凤同学的主意。
平时小打小闹能弄到多少钱?这个同学家就不一样了,这么有钱,弄一笔大的,以后都不用愁了。
牛老三就和一帮狐朋好友,策划了碰瓷这件事,目的就是讹钱。
他们没有料到那个同学身边的男人那么能打,本来是想着那男人就一个人,他们这么多人,三下五除二,肯定能把人打倒。
然后把那个同学绑走,让人给苏家送信,让她家里给送钱来,十万块,他们这几个人分,一个人至少分一万,到时候拿着钱,往南边一跑,猫上个几年,谁还能拿他们怎么样?
审问的时候,他们一开始只说想讹钱,后面的事死撑着不说。
可特殊部门的人是干什么的?受过专业训练的间谍的嘴都能撬开,几个小混混而已,没多久,连小时候尿过几次床都吐了出来。
上面的人对这件事很重视,一方面,研究所那边、姚家以及那位隋老太太都过问了此事。
另一方面,如果真是间谍干的,在华国的首都,掳走他们的国民,这是何等挑衅的行为?简直就是重重地给了他们一巴掌。
不查出来,他们还有什么颜面说保护国民的安全?
更何况,被掳走的这个人还相当重要。
一个十来岁就进了研究所的人,短短几年,就已经研究出那么多重要成果。
一个人的黄金年龄是青年及中年时期,苏月离这个年龄还早呢,以她目前的成绩来看,只要好好成长,将来,一定能给国家做出更多的贡献。
这样的人被掳走了,对国家来说,是多大的损失?上面的人怎么能不重视?
因此,这些混混的口供一出来,上面的人就道:“这种破坏社会治安的人,必须严肃处理。”
于是,这些混混们不仅没有像他们计划的那样讹到钱,反而先挨了一顿打,之后还将受到严厉的处罚。
不过,目前,他们还有用。
一群混混是怎么精准地知道苏月他们当时会经过那条巷子?又是怎么和掳走苏月的人“配合”得这么默契的?
这群混混或许不知道背后的人,但背后的人一定知道他们。
特殊部门的人就要从他们的行为轨迹中,抽丝剥茧,找到背后之人的蛛丝马迹。
京城犹如一片大海,水面上风平浪静,底下已经波涛汹涌了。
普通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在火车站、汽车站以及各个交通要道上遇到检查时,会吐槽一句:“都检查三回了,真是忒麻烦!”
除了官方的人,私下里,龙城以及厂里的一些人也在查找,他们以当日苏月消失的地方为中心,向四周辐射,进行地毯式搜查。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有个年轻人说,那天,他和家里人吵架了,躲在屋顶上晒太阳,半梦半醒间,看到一个男人走过,怀里就抱着一个小姑娘。
那小姑娘被旧棉袄包裹,看不见长相,趴在那个男人身上,像是睡着了一样。
年轻人之所以注意到那“父女”俩,还是因为,那个男人身上的衣服以及给小姑娘包裹的棉袄都很普通,就是一般人家常见的那种灰蓝颜色,看着旧旧的。
但是,那个小姑娘露在外面的鞋确实一双昂贵的皮靴,和衣服看起来很不搭。
而苏月那天穿的就是皮靴。
龙城请他仔细回想了一下其他细节。
年轻人认真想了想:“哦,还有一个,他们走过的时候,我好像听到了拨浪鼓的声音,就一两声,然后就没有了……”
拨浪鼓?
第210章 身份
“咚咚咚,咚咚咚……”
熟悉的拨浪鼓声响起,屋前树后的孩子们叽叽喳喳地跑出来。
“哦哦哦,货郎来喽!货郎来喽!”
李家沟村位于京城郊外,离城里比较远,从李家沟到城里,来回要四五个小时。
而且李家沟村如其名,纵横交错好几条河沟,把平整的地切割得大小不一。
河沟要是有水就罢了,自从□□,地里干旱,也不知道是不是一下子用水用狠了,好几条河沟都枯了,横亘在田地里,像一条条丑陋的伤疤。
因为位置偏僻,村里田地又不好,李家沟村生活很困苦,如果不说这里属于京城管辖,和其他地方的乡下村子没什么两样。
甚至比有的村子还穷。
村子里的家家户户都不富裕,也就没有必要进城,平日里吃的粮食蔬菜地里就有,至于油盐酱醋、针头线脑,以前不方便买,现在好了,有货郎呢。
货郎姓李,不是他们村里的李,但是跟他们村荷花嫂子沾亲带姑,是荷花嫂子娘家表弟。
李货郎带的货物多,价格还公道,因此,村里人都喜欢在他那儿买东西。
这不,听闻他来了,除了孩子们,大娘婶子们也围了过来。
“哟,李货郎,货可都补齐了?”
前几天,李货郎来过一次,带的货少,说是被其他几个村买完了,让他们别急,过几天就去城里补。
昨天才去的,今天就回来了,这次回来得真早。
李货郎个子不高,长得却很憨厚老实,他笑呵呵道:“补齐了,补齐了,这次可是第一个到李家沟村来的。”
另一个婶子道:“这就对了,你也算半个李家沟村人,有好东西当然要紧着自家人先挑。”
李货郎嗯嗯点头,又有大姑娘小媳妇赶过来,说说笑笑地扒拉着他的担子。
“李货郎,我要的红布怎么没有?”
“哎呦红布不好买,这次没买到,下回,下回一定给你带……”
等围着他的人都买完,李货郎才挑着担子去他表姐家,路上还有人和他打招呼:“货郎啊,这次歇几天啊?”
“估计歇不了几天,才带回来的货呢,得趁早卖出去……”
人家就说他说的有道理,会做生意。
李货郎就在一路的招呼声中,进了李家沟村尾的一家土坯房。
“表姐,我回来了!”他一进院子,便扬声喊道。
“回来了啊,快把担子放下,吃点东西,一路上累坏了吧……”屋里出来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她一边说道,一边伸手给李货郎拍身上的灰。
姐弟俩很是亲厚,有村里人看见还感叹:“他们姐弟俩感情是好。”
旁边人就道:“荷花小时候被她姨妈养过,这表弟不就跟亲弟一样嘛。”
“还是他们两口子厚道,要不然也不能让这么大一个表弟住家里。”谁家口粮也不富裕啊。
“是,荷花和富贵两口子都厚道,富贵为人真不错,谁找上他,不伸把手?也就是缺了一只眼睛。”
“富贵有本事,缺一只眼睛也能养家……不过,富贵是不是挺久没回来了?”
“是挺久了,去年下半年就没见过他,听荷花说,他好像去南边闯了。”
于是几人又感叹:“还是富贵胆子大,敢闯敢干。”
村尾,李货郎和荷花进屋,两人脸上的表情就收了,荷花急忙问道:“城里怎么样?”
李货郎憨厚老实的长相,此时竟然显得有些凶狠,他喝了一口水,道:“不好,也不知道那丫头家里哪儿来的本事,那么多人在找她?”
“不就是她爹是厂长吗?舍得花钱,自然有人愿意找。”
“那你是怎么想的?拿她换钱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