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醉鱼仔
他猜测到这里,还是有一点不满的,因为一个领导家女儿,动用这么多人,未免太兴师动众了。
队长从外面进来,听见他的话,瞪了他一眼,小队员瞬间老实下来,只是一双眼睛还是转来转去。
眼看队长没发火,小队员又凑过去,磨道:“队长,就说说嘛?到底是谁啊?我还没仔细看,那个姓龙的就把人带走了,速度也太快了。”
队长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穿在里面的防弹衣,只说了几个字:“研究出这个的。”
“是她!”小队员惊诧。
他们这些经常执行重要任务的特种部队是最早装备上防弹衣的人,也是最早享受到其中便利的人。
就只他们这支小队,谁没有因这种防弹衣少受伤?
他自己就是其中一个,有一次出任务,他急于将敌人抓住,太过冒进,如果不是当时穿着防弹衣,说不定人都没了。
小队员激动地来回走动:“难怪、难怪那些R国间谍要把她抢走!”
他忽然又懊恼地一拍巴掌:“哎呀,早知道绑的是她,当时我就多给那个该死的间谍两木仓!”
队长拍了他后脑勺一巴掌:“别想一出是一出。”
上面给他们的命令是,间谍死活不论,但是能抓活的,还真把人弄死啊。
小队员嘀咕:“不把人打死不就成了,废了人四肢,起码还能多开三木仓呢。”
第二天,苏月收到了一位年轻的小同志送来的糖,她看着糖不明所以,小同志摸摸后脑勺,傻笑道:“苏同志,请你吃。”
他说着不待苏月拒绝,便要跑开,跑了两步又退回来,小声又认真地说了一句:“苏同志,谢谢你。”
苏月更加不明白,他拉开领子,露出里面军绿色的防弹衣,拍了拍,而后不知看到什么,迅速溜走。
苏月笑了起来,她看着小同志的背影,喊道:“喂,谢谢你们救我!”
小同志回头,咧嘴,露出一口白牙,笑得十分灿烂。
苏长河和马蕙兰赶到临时驻地的时候,就看到他们的闺女捧着一颗糖,可怜巴巴地吃,连糖纸都没放过。
实际上是因为这颗糖是小队员的最后一颗糖,他塞进口袋里,一直没舍得吃,被捂着都快化了,糖黏到了糖纸上。
这可是别人的好意,当然不能浪费,苏月才抱着舔来着。
但在父母眼中,苏月此时就是怎么看怎么可怜。
身上穿着破旧的衣服,头发跟狗啃似的,露在外面的皮肤灰扑扑的,脸颊的肉飞速地瘦了下去。
那可怜样,跟刚来那会儿都差不多了。
苏长河想到她这段时间在敌人手中,可能吃不饱穿不暖,精神还受到威胁,心都揪了起来。
他一个箭步冲上前:“闺女!闺女你受苦了呜呜,我的大闺女啊呜呜呜……”
领他们来的人看着抱着女儿痛哭流涕的父亲,又看看身旁冷静的母亲,不由挠头:这对爹妈是不是弄反了?
苏月本来是没想哭的,毕竟身边还有那么多人,尤其是那些辛苦营救她的同志们,这些人都是为她来的,她要是哭,也太不好意思了。
可是她爸的哭声太有感染力了,而且这段时间,她也不是不怕的,她在华国好好的,谁要到国外去啊,还是R国?
现在见到爸妈,心终于放松下来,
她搂着她爸也哭了起来:“呜呜爸妈,我差点被带走了!那个郑美还说我是R国人,还有爸你,她说你也是R国人……”
苏长河登时就炸了:“什么?!”
于是乎,从父女俩抱头痛哭变成了父女俩对坐着痛骂狗r的R国。
苏长河一个脏字不带,将R国从头到尾,从历史到现代,方方面面骂了个底朝天。
听得来往的身着军装不方便骂人的同志们都暗暗点头,骂得好!这帮孙子就是这么不要脸的东西!
领着苏长河马蕙兰来的同志颇为佩服,苏长河同志适合干外交官呀!
不对不对,要是当了外交官,说不定会引起国际纠纷,私下里骂听着还是很爽的。
马蕙兰坐在父女俩边上,一会儿给他俩递纸,一会儿附和道:“是是是,对对对……”
哄好义愤填膺的爷俩,她才拉着闺女问:“有没有受伤?”
苏月道:“没有没有,木仓声才响,我就龙叔抢走了,那个女人都没反应过来,然后龙叔带着我嗖嗖嗖就溜走了!”
马蕙兰还是不放心,拉着她回屋,让老苏守在门口,愣是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
身上确实没伤着,可是这脸都瘦了,马蕙兰摸摸闺女的脸,很是心疼:“那群人是不是不让你吃饭?”
“没有啊,我昨天晚上吃的是红烧肉,昨天中午吃的是水煮肉片,前天吃了酸菜鱼,大前天吃了豆腐炖鱼,大大前天还吃了海鲜,可惜那帮人太笨了,不会烧,做出来一点都不好吃……”
听着闺女小嘴叭叭出一堆菜名,马蕙兰:“……”
这是被绑架的待遇?
他们这段时间着急找闺女,伙食都没这么好。
苏月无辜地看着她妈:“……那人家是重要人员嘛。”
母女俩说了几句话,就有人来找,是特殊部门的人,想询问苏月一些事情,这一路上,她是受害者,也是除了间谍以外,知道最多的人。
她知道的一些消息,可能是很珍贵的。
特殊部门的人是这么想的,但是他没想到苏月同志能给出这么多珍贵信息。
这跟想要一个猪肘子,直接给他一头猪有什么区别?
第215章 后续
苏月先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从被掳走到被关押在小山村,从郑美等人从天而降到带着她一路南下。
“最先抓我的有两人,一男一女……据女的说,他们抓我和安省抓捕的一个人贩子有关,那个人贩子外号独眼龙,女人自称那是她丈夫……”
“南下前期走的是山道小路,中间乘坐过三次货车,到了石门市,乘坐火车,到蓉城市下……”
“有些地方走的是山路和乡下小路,没有明显的标识,不过我知道附近有什么。”
苏月让人给她拿了纸笔来,在纸上画出简单的路线图,并沿着路线将特殊的地方标记出来。
比如某处,左右两座山,中间一条狭窄细长的山路,最窄的地方只能容下一个人通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又比如某地,他们路上遇到了附近的村民,他们说的话是这样的。
苏月当场学了一段方言。
因为是路过,时间短,她没能学会那种方言,不知道那几句话什么意思,但不重要,不需要知道说的是什么,只要能推断出是哪个地方的方言就好了。
询问她的同志有两个,一个年轻一些,另一个是个中年人,两人皆是身姿笔挺。
中年同志负责问话,年轻同志负责记录,他就在纸上记下了一段音译的话,让苏月又读了一遍,确定了一下。
苏月道:“如果有录音机,我可以再说几遍,把声音录下来。”
这里就是一个临时办公地点,录音机还真没有,中年同志就道:“回京城之后,可能还需要麻烦你。”
当然没问题了,这可是抓间谍。
除了路线图,接下来还有沿途遇到的各种人,苏月很有自知之明,简单的路线图她能画出来,人像就算了。
她的画画水平,画出来都不一定能认出是个人。
苏月就道:“要不您找个会画画的人,我来描述?”
特殊部门还真有这样的画像师,不过那属于技术人才,这次没跟过来,最后从部队借了个人来。
来人准备好,苏月便开始叙述,农家汉子、和善的大婶、穿着工装的工人、平平无奇的路人、走街串巷磨剪子的师傅……
如果不是苏月记忆力好,谁又知道这些普普通通、隐藏在人民群众中的人可能和间谍有关系呢?
随着画出来的人像越来越多,特殊部门的两位同志脸色都严肃起来。
不知道这些人是R国留下的人,还是被策反的华国人,如果是后者,这些人的行为就更加可恨!
为了区区利益,背叛国家,这样的人不配为人!
苏月和那位部队会画画的同志还在认真合作,她坐在了那位同志的边上,一边叙述,一边补充:“唔没错没错就是这样的……”
“这个不对,眼角更狭长一点,眼尾上挑,瞳仁向上,下眼白占瞳仁的三分之一……”
“哦,还有……我们上了火车,除了我、郑美带的两个手下,同车间还有四个人,都很可疑……”
苏月又把那对父子以及那两个男女同志的外貌特征描述了出来。
部队的这位同志画技高超,苏月叙述得也十分详细,两人全力合作,呈现出来的结果就是画像与真人一般无二,跟照相机照出来似的。
中年同志背着手踱步到画画的人身后,看着一张张逼真的画像,在心里啧啧称奇。
脑子好使就是不一样,瞧瞧,连一句话没跟她说、只是同乘的路人的脸都记得清清楚楚。
这记忆比照相机还牛!
特殊部门的那位年轻同志好奇的是:“苏月同志,你怎么知道火车上那四个人可疑?”
苏月靠在椅子上,晃了晃脚:“当然是因为他们表现奇怪啊。”
她列举道:“那个年轻学生,我问他借书,二话不说就翻出了一本机械类的书籍借我。从外表看,我这个年纪应该还在上小学吧?难道我的脸上刻着‘大学毕业,研究所出身’?”
“后来我给他们讲一体化收割机的时候,他们竟然没有反驳我欸!”
“我说在M国的最新机械的基础上改进,张口就是提升三倍效率,听着就像是吹牛,他们竟然没有说‘去去去,你一个孩子懂什么’,而是频频点头‘嗯有道理’。”
苏月模仿了一下那两人的表现,一摊手:“他们俩的反应不对吧?还有,就算他们是那种不看年龄只看能力的人,那他们怎么不见猎心喜呢?”
不是苏月自夸,而是就她知道的绝大多数的老师学生来说,如果在火车上碰到一个对本专业的东西侃侃而谈,并且说得很有道理的人,绝对要追问。
同学你哪的人啊?干什么的?哪个学校的?
基本上,还会要个联系方式,毕竟她都说了那张图纸还有改进空间。
那两人却完全不好奇。
苏月总结:“一看就有问题!”
特殊部门的中年同志道:“不错不错,苏月同志很有警惕心。”
年轻的那位却有些着急,他犹犹豫豫地问了出口:“苏月同志,那份收割机图纸?”不会让间谍带走了吧?
苏月狡黠一笑:“送给他们也没关系,那份图纸嘿嘿……如果他们真的按那个做,做到一半就会发现进行不下去。”
“让他们浪费时间又浪费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