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醉鱼仔
跟在后面的张若男、龙城全程假装自己不存在,只是两人都一样,不由自主地嘴角上扬。
跟姚稷在一起的事,苏月没敢告诉她爸,而是先跟她妈透露了一点点。
晚上,趁着她爸去洗澡,苏月溜到她妈房间,试探道:“妈,你觉得姚稷怎么样啊?”
马蕙兰正坐在梳妆台前擦脸霜,听到这句话,动作顿了顿,几乎是立即意识到闺女和姚稷发生了什么。
之前闺女的老师领导同事们给介绍年轻小伙认识,闺女没意识到是给她介绍对象,他们还能不知道吗?
姚稷从中做了些什么的事,他们也清楚,马蕙兰和苏长河都是一样的想法,两个孩子的事顺其自然。
之前那几天,闺女愁的脑门都大了,马蕙兰就悄悄问了张若男发生了什么,今天这又心虚又害羞的小表情,八成是挑明了。
马蕙兰心里的想法闪过,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回答道:“挺不错的小伙啊,人长得帅,又聪明,性格也好,会照顾人……”
苏月趴着床上,支着下巴,一边听,一边悄悄点头,嗯嗯,她妈的评价还是很客观的,姚稷确实挺优秀。
“怎么突然问起他?”马蕙兰放好瓶瓶罐罐,走过去,坐在床边,问道。
苏月眼神飘忽了一下,最后扭头看了一眼门口,她爸还没过来,才靠在她妈身上,小声道:“妈,我、我和姚稷在一起了……”
马蕙兰没有说该不该,而是兴致勃勃地问:“什么时候的事?你们谁先开口的?怎么表白的?”
苏月:“妈,你不反对我们吗?”
“为什么要反对?少年慕艾,人之常情,你和姚稷都不是小孩,三观正常,思想成熟,只要你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好。”
苏月一把抱住她妈:感动呜呜……
马蕙兰拍了拍她的背,又揉了揉她的头发,心里其实并不像表面这么平静。
她们家月月也长大了啊!
母女俩抱了一会儿,头靠头坐在一起,马蕙兰问闺女:“他喜欢你吗?”
“喜欢!”苏月肯定道。
“那你喜欢他吗?”
苏月有些害羞,还是道:“应该喜欢。”
“应该?”
“嗯,我也不知道什么样的感觉才叫喜欢,不过,姚稷说明天给我带芸豆卷,我从今天晚上就期待和他的见面了。”
马蕙兰一时无语:“……你确定是期待和小稷见面,不是欺待和芸豆卷见面?”
“那是因为他带的我才期待啊!”
马蕙兰:“…………”
“期待什么?”苏长河擦着头发进来。
苏月嘻嘻笑道:“没什么,没什么,我回去睡觉啦,爸,妈,晚安。”
苏长河感动:“咱闺女真乖啊,大晚上还特地跑过来和咱说晚安!”
马蕙兰嘴角抽搐了一下,没有特地,那只是顺便。
马蕙兰犹豫了一下,这会儿跟老苏说,家里的白菜被猪拱了,老苏不会炸吧?
苏长河和马蕙兰夫妻多少年了,前后两辈子,都快金婚了,一眼就发现马蕙兰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苏长河不解:“怎么了?刚你跟闺女俩说啥呢说半天?”
马蕙兰:“你先冷静……”
“啥意思啊?我刚洗完澡,不要太冷静……”
“你闺女和小稷谈恋爱了。”马蕙兰言简意赅地说明情况。
“???”
“!!!”
“啥玩意?谁跟谁?谁跟谁?谈什么?什么恋?爱什么玩意?”
苏长河:(走来走去)(阴暗爬行)(扭曲狂躁)(怒吼咆哮)
马蕙兰捂脸,她就知道会这样。
第255章 正文完结
纵然早有娶女婿(bushi)的打算,但是真到了这一天,苏长河还是满心不情愿。
“我养了十八年的宝贝闺女,两个十八年啊呜呜呜……”
“那个臭小子他凭什么?他凭什么啊?”
“月月,我的大宝贝闺女呜呜呜呜……”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啊。
马蕙兰给苏长河递卫生纸:“是是是,他凭什么?他个臭小子,占大便宜了……”
“呜呜……”
“呜呜……”
“呜呜……”
马蕙兰额角抽了抽,意思意思得了,一而再,再而三,没完没了了。
她一巴掌拍在苏长河背上:“行了,家里若男和龙城还在呢,人家都是专业人士,小心让人听见,明天家里人都知道你哭了。”
“我闺女都要被抢走了,我哭两声怎么了?”
苏长河抬头,两眼通红,马蕙兰无奈:“咱不是商量好了吗?就是一个过程,你闺女结婚了,还是住在家里,跟以前没两样儿!”
啥?结婚?苏长河自动过滤掉其他话,只听见这两字,眼睛瞪大。
他想到那副场景,结婚仪式上,他牵着闺女的手,把她交给另一个男人,对面那臭小子笑得嘴角咧到耳后根,满堂宾客啪啪鼓掌。
苏长河眼泪又要下来了:“我不同意!”
马蕙兰不知道他又脑补了啥:“啥就不同意?你再说一遍!”
“我、我……是闺女自己保证的,又不是我说的,是闺女自己说了,不到二十五岁绝对不结婚!”苏长河越说越有底气。
马蕙兰皱眉:“闺女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我怎么不知道?”
“78年,前进大队,咱家以前的老房子,你、我、咱闺女三人打扫卫生。”
时间、地点、人物,苏长河一一列明,说道:“当时咱探讨渣男来着,咱闺女说了,再过二十年再找男朋友,那时候闺女五岁,过二十年,可不就是二十五岁……”
在马蕙兰的眼神下,苏长河勉为其难地改口:“我也没说不让闺女谈,但至少过了二十五岁再结婚没毛病吧?我都已经让这么大步了,再不行……再不行……反正我不答应!”
真是难为你把多年前的闲话都搬出来了,马蕙兰翻了个白眼,懒得再和他掰扯,一伸手把灯关了:“睡觉!”
苏长河看着无情的媳妇,顶着还没干的头发,坐在床尾,一个人在黑暗中默默流泪。
眼泪流多了的后果就是,第二天,早饭桌上,苏长河鼻子上顶着个大墨镜。
苏月看看她爸的墨镜,又看看屋顶,是室内没错啊。
苏长河咳嗽了一声,解释道:“眼睛有点不舒服,估计是犯红眼病了,戴个墨镜,省得传染给你们。”
“啊?”苏月急忙道,“那赶紧去医院啊!请假请假赶紧请假,爸,要不要我送你去?”
苏长河:看见没?看见没?我闺女她超关心我!
在我闺女眼里,我才是最重要的男人!
什么臭小子不臭小子,有多远滚多远!
姚稷以前就没少去苏家玩,现在刚互通心意,更加舍不得分开,就越发频繁找借口出现在苏家。
又是说给苏月送书,又是说讨论问题,家里面有什么新鲜吃食,那就更有借口了。
对这种胳膊肘往外拐的行为,姚老爷子很是欣慰,想娶媳妇,就是要多上门,有事要上门,没事更要上门!
而苏家,气氛古怪,阴恻恻的眼神无处不在。
磨刀霍霍的苏长河:我正在看着你看着你看着你……
姚稷不明所以地摸摸后颈,苏月问:“怎么了?”
姚稷摇摇头:“没事。”
两人又头抵着头看书去了:“这种算法更加简练……”
“我也这么认为……”
苏长河:竟敢靠那么近?我刀呢?
苏长河对姚稷的态度改变,在普普通通的一天。
那天,两人又在苏家的“实验室”里折腾,中间等数据出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时间太久,苏月靠在姚稷身上睡着了。
暗中盯梢的苏长河立马要上前把两人拉开,却见姚稷为了让他闺女睡得舒服一些,放低了肩膀,保持着别扭的姿势,一动不动,另一只手还拿起草稿本,轻轻地给他闺女扇风。
苏长河默默地看着,他看了多久,姚稷就保持了多久,苏长河在心里暗暗“啧”了一声,虽然很不爽,但还是允许了他的行为。
当然,这件事只是其次,最主要的是,他看见过那个臭小子看他闺女的眼神,亮晶晶的,跟俩灯泡似的。
苏长河告诉自己,算了,起码这小子知根知底。
不过,承认他的身份只是暂时的,后续能不能继续发展那是另一回事!
苏长河让苏月把人带回家来,正式上门,让家里人看看。
苏月毫无所觉,傻乎乎道:“他不是经常来吃饭吗?”
“我是说正式的……”
“到家里吃饭还分正不正……”等下,好像有哪里不对?苏月猛地看向她爸,她爸下巴微抬,眼神高深莫测。
苏月脑子里灵光一闪,终于意识到了,试探道:“爸?爸?你……是不是知道啥了?”
“我应该知道啥?还是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苏月眼神往她妈那里飘了一下,接收她妈使的眼色,立马挪到她爸跟前,讨好地给她爸捶肩捏腿:“这个嘛……嘿嘿,爸您可是咱家的一家之主,什么事能瞒着您啊?”
苏月话音一转:“不过,有的事,不是想瞒您,是为了表示对您的重视,打算找个好时间,认真地向您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