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帆船
不对,也不是搞,而是怎么瞒着其他人在一起的?
他郁闷地待在角落里暗自思索。
待池尧瑶换好衣裳出来,他们又聚在一起商议该如何去见三王爷,把小匣子交给对方解开机关,再将里面的东西公之于众。
小匣子的机关连着自毁机关,池尧瑶也不敢贸然试着打开。
谢似淮是不参与进这些事的,把池尧瑶送到京城,运镖任务也算完成了,但是也不离开,坐在石椅上,吃着楚含棠给他的柿子。
三王爷的王府守卫森严,也不是他们想进就进的。
而皇帝大概也能猜到他们来京城是想找何人,在此期间必定会安排人紧盯着王府。
倘若他们毫无准备地轻率过去了,无疑是自投罗网。
怕是还没进去就被抓走了。
池尧瑶被此事困扰着。
楚含棠似无意地提起,五日后会是三王爷的生辰,按照以往的规矩会大办,届时王府人来人往,正是他们潜进去的大好时机。
白渊也觉得是个好主意。
池尧瑶却惊讶楚含棠为何会知道三王爷的生辰在什么时候。
如果不是住在京城的百姓,一般不知道王爷生辰在何时的,天下百姓会知道的生辰只有皇帝和太后,或者是皇后。
楚含棠是洛城楚家的人,也曾告诉过他们,她是第一次来京城,怎会知晓关于三王爷的事。
听到此处,谢似淮咽下最后一口柿子肉,也抬起了头。
楚含棠面不改色道:“我以前说过了,我有亲人在京城住,上一年有幸去参加过三王爷的寿辰,写信跟我提过一两句。”
提到亲人,池尧瑶记起她一开始跟他们结伴来京城的原因了。
池尧瑶缓缓地卷好她爹凭着记忆画下来的京城地图,“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去寻你住在京城的亲人?”
楚含棠笑道:“不急,等处理完你们的事,我再找便是。”
哪有什么亲人,不过是瞎编的。
他们也没有忘记要帮崇善寺送信给行踪不定、但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来京城的神医。
距离三王爷生辰还有五日的时间,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去寻人。
崇善寺的住持跟楚含棠描述过神医的样貌,还说了他到京城后可能会去的几个地方,到那里找找兴许就能看到他。
听着像很好认的样子,可池尧瑶、白渊、孔常、素心四人自然是无法在京城自由行动的。
此事的重担便落在了楚含棠、谢似淮二人身上。
柳之裴要留下来守着院子,因为除了他们三人外,剩下的人都是不能随随便便出院子的,万一被人认出来就打草惊蛇了。
所以他要留下来,万一有事必须得要出去,柳之裴可以代办。
大家经历了那么多事,池尧瑶也逐渐信任柳之裴了。
原本白渊还担心谢似淮在完成运镖任务后,会毫不留恋地离开,没想到他竟一字不提要离开之事。
有他在,他们的行动会更安全些,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更别提谢似淮的武力高。
楚含棠休息了一夜,精神回来了,吃了点儿干粮就和谢似淮出去寻住持拜托他们找的神医。
第一个地方是建在京城里香火极盛的寺庙,人流拥挤,她几次被人挤到差点儿松开了谢似淮的手,还是他主动牵回来的。
听说这一家寺庙很灵验,就连当今皇后也会经常来此祭拜。
每日的寺门一开,京城里的百姓就会去拜上一拜,那些来京城做生意的外地人也想讨个好彩头,学着京城百姓买香烛祭拜一番。
楚含棠认为太多人了,这样找下去总不是办法。
谢似淮也不是很喜欢被人挤,很快将她带上寺庙屋顶,轻功了得,带着一个人也能轻松地跃上去。
站高处往下看,视野确实开阔。
就是有点儿怕掉下去,因为寺庙的屋顶跟平常住的屋顶不太一样,它的屋檐是更倾斜的。
楚含棠不自觉地抓紧了谢似淮的手腕,垂着眼看寺庙下面。
大部分人身穿华服,只有少数人是粗麻布衣的。
而他们要找到是一个披着破破烂烂的外衣,不穿靴,只穿草鞋,腰间挂着一个装酒葫芦,留长须,眼睛很小,不修边幅的老者。
这个特征是挺鲜明的。
楚含棠看了一刻钟,还是没有看到住持口中作如此打扮的老者。
耐下心又继续等下去。
结果依旧。
寺庙的人流量渐渐减少,楚含棠让谢似淮带自己下去,她想去找寺庙的和尚问问。
和尚听完楚含棠的描述,敞亮的脑门缓慢摇了摇,转动着佛珠道:“贫僧不曾见过公子所说之人。”
她摸了下袖中的信封,有些挫败,“好吧,打扰师父了。”
说罢,楚含棠要去下一个地方。
谢似淮跟在她身后。
楚含棠走了几步,转头问他,“你饿了么,要不我们先去吃点儿东西,再去下一个地方?”
不知不觉,到晌午了。
谢似淮看了一眼楚含棠正在发出抗议叫声的平坦小腹,唇角微弯,“可以。”
她立刻拉着他找了个小摊口,跟老板要了两碗阳春面。
一份加肉,一份加蛋。
还叮嘱老板,加蛋那份千万千万别放肉,一块也不行,更不要肉汤底,清水的汤底即可。
在等阳春面的时候,楚含棠凑过去看了看谢似淮的耳垂,可能是因为昨天及时得到处理,所以今天看起来没有要发炎的迹象。
但红还是很红的,靠近一看,在白净的皮肤上尤其显眼、突兀。
楚含棠忽然记起昨日她随手一放那双宝石银耳坠,忘记收好了,“你现在还带着宝石银耳坠么?”
谢似淮反问:“你想要了?”
她不是这个意思,“我昨日不知放哪儿了,好像放在了石椅上,没给回你。”
他从腰封中掏出一双宝石银耳坠,“还在我这儿。”
楚含棠思忖一会儿,怕谢似淮耳垂上的伤口还没好又戴宝石银耳坠,到时候就不止伤口感染发炎那么简单了,严重时皮肤还会烂掉。
于是,她朝他伸出手,“那就先放我这里吧。”
谢似淮把宝石银耳坠给了她。
楚含棠把它放进袖子里。
老板这个时候端两碗阳春面过来了,热络道:“两位小公子看着不像是京城人士啊,是从外边来的?”
她道了声谢。
楚含棠灵机一动,打听起消息,“没错,我们刚来京城不久,对了,京城最近是怎么了,为何每日都会有士兵在街上巡逻的?”
老板用腰间的布料擦了擦手,也挺无奈地道:“说是捉拿朝廷要犯,到处贴着通缉令呢。”
那悬赏百两黄金是挺吸引人的,但京城戒严还是很不方便。
她装作才知道,“朝廷要犯?犯了什么罪?”
老板小声地抱怨道:“我也不太清楚,朝廷办事,哪儿容得我们这些小百姓过问。”
他又道:“不过我倒是听说有很多朝中大臣都反对下发这个通缉令,可是当今圣上却要一意孤行。”
原著里没有把这些事描述得很详细,楚含棠需要打听才能知道。
玛丽苏文的核心主要是着重写有多少个男的喜欢上了池尧瑶,他们都为池尧瑶做了什么事,经常出现几人的修罗场等等。
其余的剧情线非常潦草,不是一笔带过,就是几句话带过。
楚含棠已经习惯了。
她不问了,拿起筷子就吃阳春面,再不吃,面就要坨掉了。
谢似淮慢条斯理地吃着面条,长又微卷翘的睫毛垂着,喉结时而上下滚动,缓缓地吞咽着口中食物。
他生得一张芙蓉面,做什么事都好看,可杀人时也十分地利落。
他们吃面的时间不长,给完银子就去往下一个地方了。
下一个地方是护城河的下游。
楚含棠顺着护城河的下游走了一圈又一圈,除了偶尔会看到在水边洗洗手的普通老百姓外,依然没有看见他们想找的人。
眼看就要天黑了,只能明日再去其他地方找找,总不能在此处守一夜吧,人又不是铁做的。
他们不再逗留,转身回去了。
池尧瑶做好饭等他们回来才吃,楚含棠出了一身汗,本来想先沐浴的,但不好让人等自己,乖乖地坐下来吃饭了。
这一顿饭,她吃得很快。
楚含棠放下碗就回房拿衣服去浴室了,他们租下的这个院子有一间浴室,昨晚也是轮流进去沐浴的。
就在院子的东角处。
浴室里水汽氤氲,有素心提前烧好的水,楚含棠将衣衫全部解开,放到一边。
没留意到放在袖子里面的宝石银耳坠滚落在地。
她用皂荚仔仔细细地搓洗一遍身子,拿葫芦瓢冲几遍水,把泡沫都冲掉,穿上衣衫后,瞬间神清气爽。
楚含棠抱着自己的脏衣衫出去。
素心见她出来,转身进去了,要去为她家小姐准备沐浴衣物,她家小姐今日硬是要亲自下厨,也出了不少汗,早些沐浴好。
进浴室走了几步,素心差点儿踩到了什么东西,幸好眼疾手快地收回了抬起的脚。
是一双宝石银耳坠。
素心弯腰捡起来,放进袖子里。
他们之中只有池尧瑶有一双宝石银耳坠,应该是她家小姐的,素心昨日戴的王庭耳环是金色圈子,跟她家小姐的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