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陵渡
恰在此时,脚步声响起。
常慎回头看见陶久清拿着杯温水经过,正欲解释在看什么视频时,陶久清便收回了视线,目不斜视地往卧室走。
“……”常慎也顾不上再分辨这句话的语气和声音和当年的那位神秘投资人说话时像不像了,合上平板起身,也回了卧室。
陶久清听到了后面的脚步声却没回头。
放在从前她肯定会关心一句常慎在做什么,现在想想何必呢,你一个外行人问多了招人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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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乍亮。
林萝睡眼朦胧地醒过来,看见书桌上的那张合照才想起来昨天睡在贺禹渊在老宅的卧室,刚要抬手搓搓眼睛,惊讶发现,这一抬手还拐回一只手。
拐回来的这只手,骨节匀称,修长冷白,指腹和虎口处还有薄茧,碰上痒痒的。
“醒了?”贺禹渊声线带着清晨特有的低哑。
林萝晃了晃他们十指相扣的手,神情困惑,“嗯?”
“我可不想下次再被你来一肘子。”贺禹渊收回手,一脸淡定道,“多握一握,你身体肯定就能记住了。”他总不能说握了一晚上手想了一晚上什么时候能做这种话,真说出来,以后林萝怕是抱都不让他抱了。
贺禹渊也说不清心里的矛盾。
前些年,他一直想的都是将林萝找到关起来,从床上缠绵到床下,抵死不休,可是真有机会抱到人了,他突然就被心底不知名的弦拽住了。
再等等。
即使他也不清楚想等到什么时候才算合适。
贺禹渊说完就起床到浴室洗漱,林萝还躺在床上放空,过了会儿,眼前再次闪过贺禹渊刚才说话的神情。
这人真性冷淡吧?
成年人在床上就单纯握手?
林萝掀开被子坐了起来,看着紧闭的浴室门,还能听见从里面响起的刮胡刀的声音。
“真说长相,贺禹渊的长相还挺符合我审美。”林萝低头看着被握了一晚上的手,摊开再握上,“怎么就协议结婚了呢。”
不协议的话,还有睡的机会,以后感情淡了爽快分手,横个协议在中间,婚姻关系极度稳定,一旦再扯上这种事情,那关系可就不稳了,算了算了,一想就很麻烦。
林萝摇摇头,决定在稳定的婚姻存续期间先将贺禹渊从符合审美的选项里挪出。
等林萝和贺禹渊下楼时,贺老爷子坐在餐桌前,阮菲和贺熙宁也在,见到人,贺熙宁笑容灿烂地打招呼。
“大哥!嫂子!”
贺老爷子扫了眼贺禹渊,板着一张脸,严肃问道:“你昨晚打贺横了?医院那边说手和腿都断了,必须做手术打石膏!”
贺禹渊帮林萝拉开椅子,“您让贺横回来不就是让我打的么?”
“……”贺老爷子气得拍桌子,“我那是让你学会控制情绪!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能不能别再头脑发热!”
林萝吹了吹碗里有点烫的豆浆,再次怀念起家里的厨师和佣人,从前喝的豆浆温度都放凉了,根本不用再吹。
“爷爷。”林萝见豆浆一时半刻喝不了,索性抬头看向贺老爷子,“您这情绪控制得也有待提升啊。”
贺老爷子一口气差点堵嗓子里。
阮菲和贺熙宁惊在座位上,这个家里除了贺禹渊,只有林萝敢正面和老爷子呛声!
林萝仿若未觉,莞尔道:“他情绪控制得挺好,还给贺横留了一只手能大晚上给我发信息呢,这要是我,怎么也得把他两只手都断了。”
贺老爷子神情稍怔,既惊讶贺横大晚上找林萝,也惊讶林萝说出把他两只手都断了时的认真。
“他和贺禹渊关系不好那就打架嘛,别扯我啊。”林萝叹气,“跑我面前说什么他从大学起就对我有好感了,我听着也很累的。”
贺禹渊骤然握紧拳头,眸光冷沉。
贺老爷子反应过来林萝说的什么,拍桌子的手都有点抖,“畜生!畜生啊!”
林萝附和道:“通过抢女人来获得胜利快感,真的挺畜生。”昨天晚上贺横那些话真情还是假意,林萝根本没关注,一个和你老公关系不睦的男人跑来你面前唠家常,还好几次强调你老公听不见,摆明了有问题。
林萝察觉表面问题后,就懒得再深入探究了,不值得浪费时间。
吃完饭,林萝和贺禹渊起身离开餐厅,准备前往机场,至于行李有佣人帮忙打包,反正只录制两天,缺什么在当地买都来得及。
阮菲和贺熙宁也离开了,贺熙宁还想把准备的礼物快点给林萝,哪怕林萝以后不是她大嫂就凭林萝的性格和本事,她也想抱大腿!
餐厅里就剩下贺老爷子和管家华伯。
“这个孙媳妇是不是看我教训禹渊才说话的?”
“少夫人护短呢。”
贺老爷子一边气贺横丢人一边冷哼,“还行,比昨天给面子,至少没送我一个怎么能活这么久。”
华伯想起昨晚贺禹渊打人的情形,犹豫地看了眼林萝和贺禹渊离开的方向,看昨晚和今早的样子,少夫人应该不怕那时候的少爷,那他用不用告诉少夫人,少爷和贺横少爷间的旧怨?
于是,当贺禹渊离家前被贺老爷子叫到书房时,华伯也找上了林萝。
“少夫人。”
“华伯?”
林萝歪靠着沙发等贺禹渊出来,见到华伯过来,“有事?”
“少爷平时情绪控制得挺好,昨晚打贺横少爷那么狠和从前的矛盾有关。”华伯低声说道,“夫人……我说的这位夫人是是少爷的亲生母亲,她在少爷五岁那年送了一只小狗给少爷。”
林萝笑起来,“那只小拉布拉多么?我在合照里看见过,很可爱。”
“它叫小金,还是夫人取的名字。”华伯顿了顿,说道:“但第二年,夫人病逝,先生就把贺横少爷带回来了,等少爷上完课回来,正好看见贺横少爷把小金从卧室阳台摔下去。”
摔、摔下去?
林萝表情有些怔楞。
林萝昨晚之所以没问那只小狗就是想到二十来年过去,那只小狗很可能已经老死了,怎么也没想到竟然被贺横那个王八蛋从阳台摔下去了。
后面的话林萝没怎么听清,大概就是贺禹渊将小狗抱走了,说是找医院救。
华伯和佣人都觉得救不回来了,因为贺禹渊那天空手回来,而且没过两天,贺禹渊就趁着家里举行宴会,大人顾不上贺横的时间段,把贺横的手打断了,腿也打瘸了,这么一耽误,直接让贺横跛了一只脚。
等贺禹渊从书房出来时,看见的就是林萝眼眶微红,他一向的步伐有些慌乱,“你——”
“贺禹渊。”林萝仰起脸,红着眼睛,“贺横太畜生了!他杀狗啊!”
她也说不清为什么昨晚看见贺禹渊那么打贺横都没想过杀人可怕,可是一想到那么大点的小狗被贺横摔下去就心情闷堵,心疼反抗不了小金,也心疼那时候只有小金的小贺禹渊。
贺禹渊听懂了,握在身侧的拳头松了松,掌心沁了一层汗。
“小金救回来了。”
“我心很硬的。”林萝说道,“你不用骗我。”
贺禹渊垂眸看着左边的红眼圈写着希冀,右边红眼圈写着怀疑的林萝,不由哂笑,“真救回来了,它很顽强,好几次医生都说希望不大了,还是硬撑下来了。”但到底伤势过重,不管怎么精细养着也只活到了四岁。
“华伯说你没把它带回来。”
“它出院后,我就把它送朋友了。”当时的贺家不适合再养小金。
林萝见贺禹渊不像说谎,心情一下子好起来,伸手让贺禹渊抱她上车。
往车库走的路上,贺禹渊突然说道:“我送完小金回家还碰见了一个小酒鬼。”
林萝窝在贺禹渊怀里不想动,听到这话,懒洋洋地关心了一句,“你没被酒鬼打吧?”
“那倒没有。”贺禹渊的视线从林萝的唇珠上划过,又克制地收回来,“就是被迫听她说了很多话。”还差点被薅秃了头发。
第040章 (1更)
《天生一对》的第六天和第七天被节目组设在F市录制, 这天早上,四组夫妇分别乘坐飞机从本地出发前往F市。
黑色加长的私家车从贺家老宅开出不久,在入园门口看见了等在路边的节目组的面包车。
黄导从面包车下来, 坐进了私家车里。
林萝和贺禹渊在后座,黄导的位置在侧座, 他对面还有饮料柜和小冰箱。
说话前, 黄导谨慎地打量了眼林萝的神情,见林萝脸上带着点儿懒倦, 轻咳一声,“林老师,贺先生, 我们待会儿直接去机场,节目组给二位订了头等舱,飞往F市的两个小时里, 可以在头等舱里小眯一下。”
“下了飞机我们就坐车和其他三组嘉宾汇合。”黄导还举起手认真发誓, “我保证, 这一路用脚走的路程很少!”他本来还想保证不超过十分钟,但考虑到前往贵宾候机室和登机口的路程,到底留了点余地,省得在机场被打脸。
林萝将出门前从贺熙宁那收到的还没拆开看过的礼物盒子放在旁边,整个人懒懒地歪头靠在贺禹渊的肩上,“也还行。”
黄导上车前就往车内搞了摄像头,直播间开启,网友们自然看见了黄导发誓的样子, 顿时笑个不停。
【黄导真的很怕再被林姐甩黑卡!】
【怎么开播就在车上了啊, 我还想看林姐在老宅继续开大呢,昨晚看得不过瘾。】
【我反而喜欢在车里, 老宅的人我都不太喜欢,看着没劲。】
【也就贺父和贺横问题大吧?】
贺禹渊侧眸,视线定定地落在林萝的脸上,可能这几天频繁的公主抱,肢体碰触和同床共枕,林萝碰他时越来越自然了。
这说明他的一步步计划有进展。
于是,贺禹渊伸出手,握上了林萝的手腕。
林萝看着环在手腕上的那只手,叹气。
贺禹渊胆子这么小么,生怕她一肘子压下去?冲他昨晚打贺横的帅气样子,竟然能怕一肘子锁喉?
“黄导,从小冰箱里拿瓶冷饮出来。”林萝说道。
司机听到这话,不由在心里佩服阮菲有先见之明。
他开的这辆车平时在家里只有贺老爷子用,车上的冰箱都用来帮贺老爷子保存一些必须冷藏的药品,唯独今天开出车库前,阮菲拿来一篮子小罐饮料,让他一部分放常温一部分放冰箱里。
昨天晚上,贺禹渊打贺横的事情在老宅的佣人间已经传开了。
有些佣人先前见贺父重视贺横,而贺横也常回来看望贺老爷子,心里或多或少觉得辰丰集团很可能再一次换老板。
但经过昨晚的事情,再看贺老爷子的态度,老宅佣人不得不认清一件事,贺老爷子的心到底在贺禹渊这个名正言顺的孙子身上。
司机没参与他们的讨论,单纯认为,即使老爷子的心不在大少爷身上,辰丰集团也不可能被先生和二少爷抢走。
他在贺家开了二十几年车,这点眼力还是有,此时,他还是感慨眼力比不上夫人阮菲,竟然没考虑到少夫人的喜好。
黄导打开冰箱,看了眼里面的冷饮,“林老师,这里有茶饮,果汁和碳酸饮料,你想喝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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