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他长兄 第160章

作者:孤荷 标签: 强强 市井生活 HE 穿越重生

  他从未享受过温廷舜这?个身份,他觉得,当她为他搽药敷伤的那一刻起?,有一个轻微的声音,幽幽然地响彻在耳廓处。

  『温廷舜,你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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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绪渐缓地回?笼,温廷舜对自己所做的种种,包括放弃谢玺这?一个身份,包括效忠于大邺王朝,他心中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悔意。

  因?为,他生平第一回 ?有了一个想要真正?想要守护的人?。

  他发?现了比所谓的复仇,更重要、更有价值的事。

  这?厢,赵珩之对他拂袖招手?道?:“温卿,来,再陪朕喝一杯。”

第211章

  大殿之内的?气氛, 依和着时缓时急的雨声,依和着时?舒时?卷的?风,依和着时?沉时?浮的?云, 逐渐变得微醺, 温廷舜遂是陪赵珩之再饮酌了一盏酒, 一盏饮毕,正?襟安坐于?龙椅上的?年轻君王,将把玩在指缝之中的嵌金镶玉的酒盏,搁放在近前的?书案之上, 他?抬起邃深如墨的?眸,拂袖抻腕,朝温廷舜招了一招手, 显然是?示意他?过去。

  温廷舜敛了?敛眸心, 容色如静水深潭一般沉笃,依言行了?过去, 比及行至赵珩之近前时?,他?刚欲喊一声皇上, 哪承想,赵珩之倏然倾靠了?过来,额庭抵在他?的?左胸处,晦暗的?光影无法覆照清楚帝王的面容, 他?的?五官浸裹在一片浓密的深影之中, 情绪晦暗莫测。

  隔着数层官袍衣饰的?蚕丝面料,温廷舜能够清晰地感知到赵珩之面容的?吐息温度与立体轮廓。

  他?悉身隐微地一怔,赵珩之的?轻易靠近, 显然是?他?所不曾料知到的?,但在当下的?光景之中, 他?没?有贸然推开他?。

  不知为何,他?感觉这位帝王,在此一刻,像是?一头无处可栖的?孤兽,历经?朝政更迭、沧海横流之后,他?变得极其孤独,身边的?侍臣,亦是?一众阿谀奉承之辈,面对百官宰执,赵珩之会将帝王角色,演绎得尽善尽美。是?以,横亘在他?胸臆之中的?一腔真心话,一腔薄发的?思绪,无人?可听他?倾吐。

  目下,只听赵珩之用嘶哑的?口吻道:“就这样?,让朕一个人?靠一会儿。”

  男子?的?嗓音尾调,裹藏着浓重的?疲乏以及风霜,与平素那个毓秀温隽、光风霁月的?帝君,判若两人?。

  仿佛卸下了?一份假面,露出了?真实的?、真正?的?面容。

  亦像是?盘卧于?滩涂沙碛之上的?一只蚌壳,常年禁锢自己,用一种冷硬柔韧但无懈可击的?躯壳,来应对朝政之中所有政务。但在偶尔一些时?光之中,他?悄然会把自己的?壳打?开来,对那些极其信任的?人?,展露出自己脆弱而真实的?一部分。

  平心而论,在这个人?间世当中,仅有温廷安才是?赵珩之最信赖的?人?,他?将她放置在心中一个最隐秘最深邃的?位置,任何人?都无法撼动她的?地位。

  本?来,今夜,赵珩之仅打?算召她一个人?进宫来,但在宣召之前,他?听完暗桩所阐述的?『岭南借粮一案』来龙去脉,听及温廷安曾命悬一线,与大理寺的?几位官差,差点命溺珠江,闻及此,赵珩之的?心绪,剧烈地漏跳一拍。

  他?忖了?一忖,温廷安深陷水深火热之中的?那一夜,他?在做什么呢?

  想起来了?,是?在宣政殿内批阅奏折。当时?,他?正?碌于?调遣官差,前去解决漠北的?时?疫。

  当她有性命之危的?时?候,他?纵然手眼通天,权势纵横捭阖,但竟是?没?有来得及去救她于?水火之中。最后,救下她的?人?,成了?从北地一路南下的?温廷舜。

  两人?生死与共,这般一来,赵珩之殊觉自己离温廷安更远了?,任凭他?后来再如何对她好,都似乎无济于?事了?。

  甫思及此,赵珩之眸心垂敛了?下去,掩藏在龙袍之下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心中生出一个很?平静的?念头,晌久,他?放弃了?宣召温廷安的?打?算。

  搁放在以往,他?必定会咬定她不松手,势必要通过各种各样?的?手段来得到她。

  但历经?了?近一年的?磨砺与淬炼,赵珩之的?心境已经?发生了?一些变化,他?对她有极深的?执念,但他?觉得,从温廷舜在珠江水域救下她的?那一刻开始,赵珩之深觉自己已经?彻底失去了?她,无论再怎么补救,也无法再走近她的?心腑之中了?。无论他?如何努力,最终都只是?一场徒劳。

  是?以,赵珩之选择放手,并将温廷舜召入了?宫中。

  在此前的?光景当中,赵珩之见着温廷舜行入殿中的?时?候,他?本?以为自己的?心腔之中可能会滋生出一些燥郁的?思绪,可能是?妒恨,可能是?不共戴天的?仇恨,也有可能是?别的?一些思绪。

  但没?有。

  完全没?有。

  暌违经?年,赵珩之重见温廷舜,竟是?没?有当初少年时?代当中的?妒恨与敌意,取而代之地是?一片心如止水。

  他?将温廷舜视作他?的?肱骨之臣,他?效忠于?大邺,胸无贰心。当然,赵珩之此前亦是?调查过温廷舜前赴漠北北地之时?,所做的?种种事迹,亦是?窃自暗查过他?的?书信——赵珩之没?有发现一丝一毫的?谋逆话辞。

  赵珩之最终确证了?这样?一桩事体——温廷舜真的?没?有贰心。

  这也是?赵珩之今夜选择对他?卸下防备的?缘由,因为温廷舜对他?不再构成威胁。

  在人?生的?大多数时?候,人?性就是?这样?一副残忍而又?现实的?面目,当宰臣对君王构成威胁的?时?候,君王就会十分忌惮,选择处之而后绝。如果宰臣对他?不再构成威胁了?,不存在利益、立场之间的?抵牾,君臣之间反而还能相处得如鱼的?水。

  温廷舜亦是?意识到了?赵珩之的?思绪,他?垂下了?眸心,人?不响,亦是?没?有推拒赵珩之的?靠近与触碰。

  时?有一片凉冽的?风,从殿外的?窗槛之上徐徐拂扫过来,案台上的?烛火被吹得扭来扭去,衬出一片幽微的?暗芒,君臣二人?的?身影,映衬在楹柱与粉壁之上。

  “温卿,朕以为自己足够长情,能够等一个人?,等上两年,但在今时?今刻,朕发现,自己已然不是?少年,很?多在过往看起来轰烈的?事,今时?回溯过去,就像是?一场稚子?儿戏,算不得数的?。”

  温廷舜眸色定格在了?遥远的?远空处,他?对赵珩之之所言,并不感到意外,抑或是?说,是?在情理之中。从今夜赵珩之选择宣召他?,而非温廷安,从那时?起,温廷舜在心中就确证了?这般一桩事体,他?觉得,赵珩之的?心绪发生了?一些变化。

  当下,只听赵珩之继续说道:“朕畴昔对她心存执念,但后来,朕发现,光有执念,还远远不够。”

  赵珩之徐缓地抬起了?眸心,一错不错地望定温廷舜,倏然之间,很?轻地笑了?一下,笑色难掩苍凉与冷冽,他?用一种平和深寂的?口吻,对他?说道:“这一局,是?朕败北了?。”

  温廷舜喉结陡地一紧,眼睑深深地垂落下去,月色散落下去的?皎洁辉光,如一枝细腻的?工笔,描摹出他?眼睫的?秾纤轮廓,并及鸦黑邃深的?睫羽,浅绒绒的?睫毛上下轻轻扇动,衬得他?的?五官轮廓,温实而又?立体。整个人?看上去,端的?是?峨冠博带,身临玉树。

  赵珩之话锋一转,道:“不过,距离两年之约,且不足一年半的?光景,虽然从她的?立场与角度而言,朕与温卿之间,确乎是?伯仲已晓,但在朕的?立场上看来,朕还有一年半的?时?光,可以去追求她,不论她对朕的?态度如何。”

  赵珩之适时?退开一些距离,很?轻很?轻地拍了?拍温廷安的?肩膊,凝声道:“是?以,温卿,你需要懂得『骄兵必败,哀兵必胜』的?道理。”

  温廷舜狭了?一狭眸心,削薄的?唇,轻轻抿成了?一条极细的?线,瞳仁淡寂如平湖,敛不入一丝一毫的?光线,袖裾之下的?一截骨腕伸出来,左手拇指细微地摩挲着右手的?虎口,晌久,他?饮啜下了?酒盏之中的?最后半盏酒,淡声说道:“兹事隶属于?微臣的?家务内事,就不劳皇上费心了?。微臣如何待人?,心中只有定数。”

  赵珩之亦是?给自己重新续上了?一盏酒,以手支颐,迩后哑声道:“温卿且退下罢。”

  赵珩之这是?打?算一人?独酌了?。

  温廷舜未再叙说闲话,当下告了?别礼,一个人?离开了?大殿。

  虽然他?与赵珩之谈了?很?多话,但在实际情状当中,尚不足一个时?辰。

  温廷舜归心似箭,速速回至行将开拔北上的?官船上。

  一种前所未有的?心念,攫住了?他?,他?觉得掌心腹地在隐微地泛散着一圈痒意,就连齿根、喉腔、心壁,亦是?在弥散着一种绵长的?痒意,喉头变得干咳。

  温廷舜想去见温廷安,他?想要立刻去见到她。

  意欲亲吻她,意欲抱揽她。

  甚至是?,将她倾轧在怀中,深深感受她的?体温和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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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到一个时?辰,温廷舜便是?抵达运粮的?官船,见着了?她以后,将她揽入怀中,深嗅着她身上的?气息。

  但不知为何,他?却是?发现小姑娘变得有些奇怪,一副心事重重的?面目,温廷舜即刻觉察到了?一丝端倪,什么都没?问?,等她主动说。

  温廷安用实际行动,来表达了?她想对他?问?的?事。

  床帐垂下了?半透明的?帐帘,沉寂的?夜隔绝在外,虚化成了?一片影影绰绰的?光影,帐帘内,光色并不那么敞亮,彼此的?实质被昏暗湮没?,在这般的?一片光景当中,姑且只有轮廓是?极其明晰的?。

  接着,响起了?一阵衣带渐宽的?簌簌声。

  她徐缓地剥离他?身上的?官袍衣衫,细长的?指尖描勒在他?的?胸.膛处,俄延少顷,她的?指腹便是?感知到了?那一片硬韧结实的?皮肤上的?,一些凹凸不平的?伤痕。

  甫桑所言不虚,在过去大半年,温廷舜差点命悬一线。

第212章

  两人俨似沸点极低的?水潭, 一次肌肤相触,一次眼神交汇,便是能?够轻而易举地将彼此点燃。

  只不?过, 温廷舜觉察温廷安的思绪有一些异况, 他离开官船进宫面圣的?时候, 她还是一切如常,但他离宫归船之时,便是在她身上嗅出了一丝端倪,觉察她的?一行一止, 总归有哪些不太对劲的地方——毕竟,以他对温廷安的?熟知与?了解,她很?少会主动撩拨他, 在以往的大多数肌肤相亲的?时刻当中, 一般都是他主动,以及是他来?主导所有的?局面。

  在一片红烛翻浪的?朦胧光影之中, 他揪住了流连在他胸.膛前的纤纤素手,一错不?错地凝视温廷安, 修直凉腻的?指腹,自上而下抚摩住她的面容,指尖如一枝细腻的?工笔,巨细无遗地描摹出她的?轮廓, 俄延少顷, 温声问道:“你到底是怎么了?”

  但温廷安答非所问?,她整个人是一副心事重重的?面容,秾纤雅炼的?鸦睫徐缓垂落而下, 目色的?具体?落点,落在了他胸廓上的?、已?经结了一层淤青色薄痂的?伤创上, 她指尖戳了一戳这?一道?伤疤,凝声问?道?:“明明受了这?般重的?伤,当时为何不?告诉我?”

  温廷舜听出了一丝端倪,幡然醒悟过来?,以手撑颐,凝了凝眸心,话辞沉寂,道?:“是甫桑跟你说的?么?”

  温廷舜南下去岭南以前,特地嘱告过甫桑和郁清,让两人对他的?伤势守口如瓶,切勿同温廷安提及,免得让她挂虑生忧。

  郁清口风极严,但凡是他交代的?任务,无论大小,他皆是会循照章程来?办事。

  但甫桑就有些不?太一样了,温廷舜交代给他的?任务,如果不?涉及温廷安的?话,他会心无旁骛地完成好?,但涉及了温廷安,他就不?一定会听任他的?命令。诸如时下温廷舜所嘱告过的?,他在漠北命悬一线的?事,不?要同温廷安提及。

  然而,甫桑到底是悖逆了他的?命令。

  温廷舜眸色沉黯,早知道?,当初进宫面圣时,就该让郁清留下来?,让甫桑跟随他入宫。

  温廷舜一错不?错地望定身下的?少女?,她邃深薄黑的?眸心,氤氲着一团雾蒙蒙的?淋漓水色,像是一轴远山淡影的?诗写墨画,看着她无声地淌下泪来?,他整一颗心皆是要碎化?开来?,五脏六腑融化?成了一滩温熙的?雪水。

  他永远都是见不?得她坠泪的?。

  尤其是为他坠泪。

  温廷舜拂袖抻腕,一截皓白如雪的?骨腕,不?疾不?徐地探出帘外,给静候于舱室之外的?郁清打了一个手势,郁清见罢,旋即领命而去,片晌,他踅返归来?,拱手抱拳道?:“主上容禀,甫桑已?经是自?己在领罚了。”

  禀述完,便是静候主上下一步的?指示。

  温廷舜鸦黑的?纤睫抬升起来?,露出了原石一般的?邃深漆黑的?眼瞳,他正欲言语,让甫桑的?责罚更深一重,哪承想,他一切开口的?言语,被身下人儿的?一根温腻的?纤指,拦截了回去,堵在齿腔喉舌之间,进退维谷。

  温廷安扬起两截皓腕,小手扳起他的?面容,将他一举扳向她。

  近前檀木质地的?长案上,一丛幽微的?烛火,在此一刻剧烈地晃动了一番,随之裹挟着的?帐帘内的?一抔晦暝光影,俨似一片躁动着的?微小鱼群,游弋于帐帘里帐帘外,两人浸裹此间,身躯俨似被剥离了一切实质,仅是剩余下了彼此交叠在一起的?身影轮廓。

  “你瞒着负伤这?般重要的?事,不?告知予我,好?在是甫桑告知了,不?然的?话,你打算瞒我多久,是打算将我一辈子都瞒在鼓里么?”

  温廷安眸眶浸染了一丝纤薄的?晕红之色,纤纤素手,在男子两侧颐腮之上,不?轻不?重地掐了一掐,话辞蘸染了浓重的?水色,变得三分愠,五分嗔,两分柔——

  “我的?命是你救下的?,你见证了我最狼狈的?时刻,我在跌落深渊的?时刻,是你托住了不?断下坠的?我,既是如此,为何你在曾经最艰难的?时刻,没有想到与?我一起分担呢?你总是很?习惯兀自?一个人扛起很?多事,不?跟我说,我知晓你这?般做的?缘由,就是不?想让我担心。但你不?妨换位思?索一番,假令阿夕将我推下水磨青石板长桥的?那夜,你们若是不?在,救下我的?人是栖住在珠江附近的?百姓,我命悬一线,死生未卜,后来?置之死地而后生,但我没有将这?一桩事体?告知予你,亦是怕你挂虑,这?般时刻,你会如何作想呢?”

  温廷舜眸色沉黯,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番,他本是有些辩驳,但听至后半截话,他一下子哑然了,他不?知晓若是她所述的?这?一桩事体?,真正发生了的?话,他的?心绪会如何,整个人又变成一番什么样的?面目。

  但他唯一可以笃定地是,他会因为她曾经命悬一线,但他不?在场没能?救她而感到极深的?自?咎。

  两人虽然没有相互许下过所谓的?『海誓山盟』,但在九斋的?时候,每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他们生死相随、对彼此矢志不?渝,彼此的?性命,皆是拴在了彼此的?身上,她的?命是他的?,他的?命是她的?,不?论生发过什么,两人都对彼此钦定过,须一生一世,风雨同舟,人生共济。

  时下,温廷舜嗓子蓦然一哑,粗粝的?大掌,静缓地摩挲着温廷安的?面容,悉声解释道?:“我选择隐瞒,此则我的?过错,对不?起。”

  男子的?坦荡,反而教温廷安一时有些无所适从。

  ……这?就是有些犯规了啊,她明明还等着他『狡辩』一番的?呢。

  他不?狡辩的?话,她还能?怎么闹自?己的?小情绪呢?

  正思?忖之间,她蓦然觉知到了颈间的?位置,悄然覆上了一抹沁凉的?触感,身上亦是传了一阵非常沉的?重量,一片浓重稠郁的?桐花香气铺天盖地覆照下来?,男子压在她身上,粗沉滚热的?鼻息,喷薄在颈侧、耳侧的?位置,若即若离,俨似一根细软匀长的?羽刷,有一下没一下地撩弄着她的?肌肤表层。

  男人黯沉嘶哑的?嗓音,静缓地响于她的?右耳屏处,“当时,你在洛阳,我在漠北,两地之间相隔上千里,我一直想要同你写信,但每次信札皆是遭致京城皇城司的?阻截,并且,因为两地相隔甚远,我在漠北负伤的?消息,你可能?要在第三日或是在第四日才知晓。我让你知晓我在漠北负伤的?消息,又能?当如何呢?你不?能?抛下大理寺的?一切公务去漠北视察我的?伤情,你飞鸿穿书的?话,赵珩之亦是会遣暗桩阻截。”

  温廷舜说话时,薄唇时不?时轻蹭在她的?耳屏处,潦热的?气息倾巢而出,时而久之,温廷安的?心上,渐而蒸散出了一片情愫的?雾,心尖小幅度的?颤瑟了一番,『噌』地撩起一阵濡湿的?气息,她意欲别开面容,但这?一回,被温廷舜抻掌扳住了脸,她眼睫颤了一颤,不?得不?去直视他。

  只听温廷舜继续说道?:“相隔两地,通信受阻,行动受限,就算让你知晓了我负伤在身的?情状,在你无法来?漠北的?情状之下,这?种消息只会为你徒增心理的?负担,甚至还会影响你处置公务、勘案推鞫的?进程,百裨而无一利。”

  温廷舜喉结紧了一紧,缄默晌久,适才说道?:“所以,我负伤的?那一会儿,我委托苏清秋苏大将军,对外封锁了一切消息,是以,除了驻扎在漠北的?军营与?军户,漠北之外的?所有人皆是不?知晓此情,纵使赵珩之麾下的?暗探与?线人,多番试探,亦是颗粒无收,悻悻而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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