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淇泮
李冲陵:“他说成家费钱,至于我,”他坐到榻上,盘腿,抬眼看着飘过来的林宛,“我五弊三缺,注定孤寡。”
林宛:“这么惨?有什么破解之法吗?你就没遇见过心动的女孩子?”
李冲陵:“破解之法?从前没想过,如今似乎发现了一个。”
林宛好奇凑过来,坐到他身边,探头问:“什么?”
李冲陵跟着视线转过来,说:“孤寡之人,红线牵了谁谁就难长寿,除非――”
“除非什么?”
李冲陵看着她好奇的眼睛:“除非那一头本就不是人。”
林宛没有立刻反应过来,想了想才明白这个意思:“比如――和鬼?”
李冲陵只看着她,没回答。
但意思很明确了。
林宛慢慢坐回去,嘀咕:“可你们道士自己不都说,人鬼殊途?这还是无解啊。”
李冲陵:“一般的人和鬼的确如此,但你和吴泗不是,尤其你的修为,在我眼前,与人已无异。”
说着,他掏出一块玉牌抛过来:“接着。”
林宛下意识运气灵气接住,待拿到了玉牌,这才恍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看得见她,而她的修为已经能触碰阳间的所有东西,在李冲陵的眼里,自己和普通人的确没什么两样了。
她把玩着玉牌:“哎呦,这可难了,这世上像我这样的鬼可不多,李大师你岂不是依旧要孤寡终生?”
李冲陵溢出一声笑,看着她:“你不是?还是你打算用完我就扔了?”
林宛两指夹着玉牌玩,听到这话,嘴角上扬:“我可不是没良心的鬼,就怕人是没良心的人。”
李冲陵坐正身子闭上眼,嘴里说:“那便是了。”
是了?是什么是?
林宛再去喊他,这家伙却不理踩了。
无奈,只好闭嘴闭眼,一起打坐修炼。
又这么过了几天,心情好转不少的吴妈妈正牵着长大了一圈的小白狗在道观散步,她给小白狗取了一个名字,叫小九,奢望儿子长长久久陪着自己,好的东西都能长长久久。
小九走几步就想低头啃草,仿佛兔子转世,吴妈妈隔一会儿就要扯狗绳阻止,实在不行只能蹲下来抱着小东西转移:“你这狗是不是投错胎了啊。”
换来小狗几声奶声奶气的“汪汪――”抵抗。
一个坚持去啃草,一个担心吃坏肚子不让它去,一人一狗玩闹在一起,气氛欢快。
朱虚文拿着手机走过来,喊吴妈妈。
宋律师来电话了,民事诉讼案就要开庭,询问吴妈妈要不要亲自上庭。
李冲陵也来了,大家坐在一起商讨。
吴妈妈这次反应不是很大,只是抚摸着小九的白毛,说:“不去了,宋律师能帮忙争取多少是多少吧,我要了钱,也没用了,就是想给这些人家一个狠狠的教训。”
虽然嘴里说不去,但还是开始担心这个案子,回复宋律师后,吴妈妈又开始心不在焉起来,时不时就拿出手机看网上的消息。
直到如今,她手机里还每天收到不同的辱骂私信,她有时候刻意不去看,有时候又忍不住一条条看下去,想反驳,却没有半点力气,因为对方根本不愿意听。
林宛对李冲陵说:“我准备去看看。”
李冲陵:“我陪你去。”
吴泗不肯走,想留下陪妈妈,即便知道回去能报复那些人,也依旧选择了陪伴亲人。
李冲陵带着林宛和吴妈妈告辞:“道观你如常住着,我们办完事就回来。”
吴妈妈感激又不好意思:“太麻烦您和林小姐了。”
林宛在李冲陵边上说:“这次别告诉她吴泗走没走。”又扭头叮嘱吴泗,“忍住,不要用灵气去碰你妈,知道吗?”
吴泗乖乖点头,语气带着微微的醋意:“知道啦,我妈现在只喜欢那个小九了,才不会叫我呢。”说着,嘴巴嘟了起来。
这小鬼,林宛失笑,揉揉他的脑袋:“这是好事,你的地位谁都替代不了,放心吧!”
李冲陵看着两鬼互动,又看向果然欲言又止想问什么的吴妈妈,直接道别:“我们走了。”
吴妈妈到了嘴边的话最终没出口,眼睁睁看着李冲陵走了出去。
第225章 香魂一缕27
李冲陵和林宛下了山,直接坐动车回到临市,去见宋律师。
李冲陵没有手机,不带任何方向指引的东西,闲庭散步似的走在街头,停下时,就到了宋律师的律所。
林宛:“你脑子里装了GPS吗?”
李冲陵目不斜视地进了电梯。
宋律师很意外李冲陵的突然出现,连忙请人坐下,给他倒了茶。
“孙姐最近还好吗?”
李冲陵:“挺好的,养了狗,种种花,比刚上山时情绪平缓许多。”
宋律师脸上露出一些笑意:“那就好,您这次来是孙姐委托?”
李冲陵:“嗯,那四家现在是什么态度,庭前调解取消了?”
宋律师说:“现在那三家都跟着莫家的步调走,莫家不接受庭前调解,其他三家有样学样,大有一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模样。莫家有钱有律师,态度十分高傲。”
李冲陵问:“若是他们同意调解,是不是获得赔偿的速度更快?”
“那是自然,若是等法庭宣判,中间的流程不必说,即便判决下来,他们也很可能不愿意执行,到底能获得多少赔偿无法确定。”
“我知道了。”李冲陵站起身。
宋律师疑惑地跟着站起来:“知道了?所以――”
李冲陵:“没什么,告辞。”
宋律师茫然地看着他走出去,不知道这有点怪的男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走出律所,李冲陵找了一家酒店入住。进了房间,这才看向林宛:“今晚就去?”
林宛:“速战速决。”
李冲陵笑一下,躺到床上睡觉。
“这就睡了?”
“嗯。”
“大白天的,睡得着吗?”
“你别吵,睡得着。”
“……”
林宛飘在他眼前:“那几个五颜六色毛好久不见了,咱去看看他们劳改生活?”
李冲陵侧卧着,听到这话从枕间睁开眼:“你几十岁老鬼去欺负孩子?”
林宛;“那算孩子?那是杀人犯。”
李冲陵:“让吴泗自己去,你安稳处理赔偿这事就行了。”
林宛态度软下来,也认可他的话:“这不是想着来都来了,也不知道那三个少年犯日子过得怎么样。”
吴泗母子性格太软和了,把人踹了一脚让他们摔个狗吃屎就觉得出了气,只顾着艰难努力地从生活的伤痛里重新站起来,哪怕恨,也只是恨在心底,自我折磨。
亲眼看过这对母子的处境,想到始作俑者和他们的家庭不仅不肯赔偿,连愧疚之心都没有,就难免越发气愤。
若是吴泗母子从此不回来了,吴泗自然不会特意过来讨债了,岂不是便宜了这三个少年犯。
李冲陵眼里多了一丝笑,他发现林宛身上有个奇怪的矛盾感,极致的稳重有主见,又极致的简单有冲劲。
前者是像他这样历经世事的人才会有的,后者是未经世事的少年之人才会有。
但是林宛都有。
她打坏人的时候像个孩子,义愤填膺;照顾人的时候又像个长者,周全细致。
“你笑什么?”
李冲陵:“不急,你想去回头找个时间去便是。现在先休息。”说着,被子一拉,闭眼睡了。
一张大床,他睡在右侧,旁边空了大半。
林宛见状,在边上躺下,琢磨起晚上的“游戏”。
当天天黑,一觉醒来吃了晚饭的李冲陵再次自动寻路走走逛逛,走到了莫家门前。
莫家自从东湖别墅出事后,就很快搬了家,他们是富裕家庭,别的什么都不担心,唯独如今儿子被判缓刑,一辈子都有了污点。他家原本想要花钱买一份谅解书,至少减轻自己儿子的罪刑,在他们看来,自己儿子只是一个旁观者而已,什么都没做,又有什么错?
结果吴妈死活不肯,给多钱都扬言不要。现如今,判刑都已经被判了,一切成了定局,吴妈再提起民事诉讼,恼怒的莫家就一分钱也不肯出,坚定认为自己家没有责任。
他们有自己的人脉,有律师,打定主意和吴妈嗑,所有事宜都交给了律师,出面都不愿。
这天晚上,莫夫人陪放学回家的儿子吃完饭,坐在客厅和小姐妹打电话聊天。被判缓刑后,莫家少年需要随时接受社区监察,行动上受到很多限制,外人看过来的眼光也变得不同,对于青春期的孩子来说,这些都是非常大的刺激,他的性格从原本的冷淡变得越发沉默阴沉。
莫夫人又是担心又是心疼,看着儿子面无表情地放下筷子上楼,忧心忡忡地和好友倾吐苦水。
林宛飘进来的时候,正好听到她抱怨晦气:“这孩子就是好奇心太重,听了林家那小子一句话就想去探险,人家多机灵啊,说了一句话就走了,只有栋栋傻,真的想去一探究竟。”
“林家那个,真是像了他爹,阴险阴险的……”
“……吴家想得美,当初我不是没求过她,给多少钱都可以商量,她那模样我一辈子记得!说什么儿子是多少臭钱都换不来的,我们的钱臭,那她现在死乞白赖地索要赔偿了?她怎么不清高了?自己的儿子死了,也想把别人的儿子毁了。”
“我们栋栋是有错,可救护车还是他叫的!报警也是他报的!”
林宛把房子上上下下逛了一圈,回来听到她还在满腹怨气抱怨吴泗母子,抱怨另外三家,啧啧一声,来到了开关前。
指尖聚集灵气,把所有开关一一摁下。
刷刷刷――灯火通明的别墅一楼,瞬间一片黑暗。
莫夫人打电话的声音戛然而止。
“阿姨?阿姨?怎么回事,停电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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