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淇泮
警察明白了,点点头:“还真是巧了。”说着牵住孩子的手,“走,跟叔叔去里头坐,一会儿你妈妈就回来了啊。”
宋秋暖对着轩轩挥挥手:“轩轩再见,遇到困难就找警察叔叔,想来找我也行,我一直都在。”
轩轩挂着眼泪,一边抽泣一边点头,一步三回头地跟着警察走了。
宋秋暖和何燕一起往外走,何燕问她:“你一直这么热心吗?不怕好心没好报?”
宋秋暖说:“因为我有能力呀,小时候听到的都是好人好事,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见义勇为成了傻事,好人似乎并不会总有好报,大家就算当街遇到类似今天这样的事,都只敢旁观,真较真说,这没什么错,毕竟人人都怕引火上身,自己被牵连了,疼的痛的是自己,是自己的家人。但我不一样,我有这个能力做一做好事,为什么不做呢?为了自保不仗义出手没错,但不是从此就说,仗义出手就是冲动,就是犯傻,就是圣母,就是错的。”
何燕挽紧了她的手臂,将头靠在她的肩上:“秋暖,你好像这个世界上真正的超人。”
作者有话要说:①主要内容引自化用百度百科“创伤应激综合征”
第306章 无忧药房10
宋秋暖和何燕在派出所门口分开,她回到药房时,天色已晚,药房外,一个蓝色的身影焦急地等在原地。
“钱师傅?”宋秋暖这才想起来,已经到了送外卖的时间。
钱建国快速回头,看到宋秋暖的身影,立刻松了一口气:“你可回来了,我还以为出了什么问题,再也见不到药房了。”
宋秋暖出门时,药房是谁也看不见的。
宋秋暖接过外卖:“您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呀?我回来路上遇到了点事,处理得晚了。”
钱师傅晃晃手机:“看到了,你又去做好事了。我大概猜到是去警局了,所以没打电话,怕打扰了你。但是……”他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一时看不到药房,心里总是很慌,我还想买好久的药……”
宋秋暖没明白:“你看到了?”
钱师傅点开朋友圈给她看:“都传遍了,我一眼就认出了你。”
宋秋暖接过手机,只见手机上正在播放她一招制住家暴男的“飒爽英姿”,她身形比家暴男小了至少三分之一,但一个镜头晃动,她就把一米八的大男人摔在了地上……
宋秋暖捂了捂脸,把手机递回去:“就是顺手……钱师傅放心,药房一直都在,不会放下病人半途消失,我不耽误你时间了,你先去忙吧。”
钱师傅放下心,笑了一下,临走前确认:“您没受伤吧?”
“没有没有。”
和钱师傅告别后,宋秋暖提着外卖一边往店里走,一边掏出手机看自己的朋友圈,但是刚点开微信,就发现了数条新消息,许多朋友都给她发来了小视频,来确认:秋暖,这是不是你啊?
宋秋暖没回复这些,挨个点掉未读后,正要退出,一个新的消息跳了出来。
“宋小姐今天又见义勇为了?”
是江墨舟,那个检察官。
宋秋暖发了一个捂脸的表情:“人快被打死了,都没人站出来,我只好上前阻止。”
江墨舟:“你格斗技巧不错,我一开始还以为你会受伤,没想到结果让人大跌眼镜。”说完,发了一个大大的大拇指过来。
宋秋暖只好发一个挠头憨笑的动图,企图跳过接下来将发生的,关于她一个弱女子如何爆发如此强大力量的讨论。
她主动问:“何燕的案子有进展了吗?”
江墨舟说:“有,后天会出结果。”
“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这个案件,警方证据链搜集得非常完整,即便嫌疑人不承认,案件事实也已经调查得很清晰,江墨舟把这些给宋秋暖解释了一下,说了一句:“这种情况,我们一般都会提起公诉。”
那就是好消息了,宋秋暖放下心,说了声谢谢。
和江墨舟聊完,她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何燕:“明后天,你自己去检察院问问吧,当事人可以了解案件进度的。”
何燕说好。
吃完晚饭,宋秋暖找了一本心理学的书,专门研究“创伤后应激障碍”这一块,看着看着,听到门口响起:“欢迎光临。”
抬头,一大一小两人,纤细长卷发的女人,牵着红领巾背着书包的小孩,站在门口望过来。
“姐姐!”轩轩高兴地喊她。
宋秋暖弯唇,对他们招手:“过来坐。”
女人牵着儿子的手慢慢走过来。
“您好……”
她在两步远的地方停下,轻声和宋秋暖打招呼。
宋秋暖指了指椅子:“坐,喝茶还是白开水?”
轩轩扶着他妈妈:“妈,你受伤了,坐着说话。”
女人顺了顺头发,遮住红肿的脸,缓缓坐下:“我是来谢谢您的……”她看着宋秋暖倒水的动作,低声说,“今天的事,还有之前的药,都多谢您了。”
宋秋暖把白开水递过去:“药是你们花钱买的,今天的事不过举手之劳,不用道谢。轩轩是药房的有缘人,我难得出门一次又遇见了你,可能真的是缘分。”
女人扯了扯嘴角,下意识想礼貌地笑一下,不想扯动了伤口,不自禁嘶了一声。
轩轩紧张地看着妈妈,小脸上满是担忧心疼。
宋秋暖看了一眼,起身去货架找了一圈,找到一盒药,递给女人。
已经见识过神药的女人眼睛一亮,期待地看着宋秋暖。
“止痛药,一天一次,一次一粒,你的伤不适合好得太快,先止痛吧。”
“谢谢……”女人连忙拆开,用白开水服了一粒。这药真的是神,没有任何过渡时间,遇水即化,吃下后不过几个呼吸,脸上又热又痛的感觉就如海水退潮,快速散了。
宋秋暖看着她,虽然被打得鼻青脸肿,但是依旧可以看出,这不是一个真的柔弱卑怯的女子,相反,她五官大气,眼神翻转间可见是经历过一些事,不是长期远离社会关在笼子里的人。
“想过以后怎么办吗?他拘留十几天就能回家。”
女人抓着玻璃杯,听到这话,本来还好的神色一下子布满了绝望,说:“我不知道……我已经提出离婚了……可是他不同意,他说宁可打死我,也不同意离婚。”
宋秋暖反问:“你是下定决心离婚了吗?”
不等女人开口,她先说了自己的话:“你之前一直让轩轩来买金创药,而且不许他告诉别人你被打的事,我以为你是不愿意被人知道自己受到了家暴,也不想离婚的。如果你不想离婚,可以直接说,我主要想听听你的想法,再看看有没有能帮上忙的。”
宋秋暖这话一出,话里的意思就是她准备出手帮忙。女人顿时心里安定了大半,人放松了许多。
而宋秋暖呢,她看着露出欣喜之情的女人,却知道自己只是抛下了一颗鱼饵,引导着鱼儿过来,说出自己的真实目的,至于是否帮忙?那也得看值不值得帮,能不能帮。
轩轩紧张地看着他妈妈,他也很想知道妈妈会做什么决定。
而女人则垂下了眼,陷入自己的思绪中,许久都没能立刻说出自己的答案。
宋秋暖见状,没有催促,转而去问轩轩:“轩轩对于爸爸妈妈的关系怎么想的?”
小孩子没有任何犹豫,很坚定地说:“我想要爸爸妈妈离婚,我不要爸爸,我想和妈妈一起。如果我们的家,没有爸爸就好了。”
女人听到儿子的话,整个身子一颤,她抬头看向儿子:“轩轩?你是这么想的?”
轩轩重重点头,眼睛涌上了眼泪:“妈妈,我们不要爸爸好不好?我不喜欢他,他也不会挣钱,只会喝酒打我们。”
女人一下子抱住儿子,哭了起来。
宋秋暖掏出自己的手帕放在他们面前的桌上,静静地等着他们情绪恢复。
许久后,平静下来的女人擦了眼泪开始说话:“我不离婚,有个原因就是为了轩轩,大人离婚,对孩子只有伤害……但我没想到,轩轩竟然是这么想的……”
宋秋暖摇摇头:“一个充斥着暴力、恐惧的家庭环境比一个不完整的家庭环境对小孩成长更为不利,后者可以通过温暖的亲情弥补;前者,可能需要孩子未来几十年去自我治愈。”
女人又开始掉眼泪:“我知道了,是我以前没想到……但是离婚真的很难,我以前总觉得忍一忍算了,他一个月回家才几次,也不是每次都会打我,我忍一忍,把轩轩养大成人,我就可以走了,离得远远的……”
宋秋暖脸上没什么变化,心里却暗自叹气,所有默默忍受的被家暴者,大概都会产生这种心态,少打一次,才一个月打一次,也不是每次生气就打我……类似斯德哥摩尔症的心态是她们在悲惨经历中给自己寻找出来的短暂麻痹,聊以慰藉自我,实际上,这只会让她们越陷越深。
“轩轩说您是神仙,用了您的药,我也觉得您有一些神通。自从您不肯卖药后,我想了很多,您让轩轩带的话,我也都听进去了,我想,既然上天都不赞同我忍受,那我就自私一次,离婚吧……”
宋秋暖忍不住纠正她的话:“选择离婚,不是自私,这是一个对你和轩轩都正确的决定。”
女人点点头,面上却多了凄苦:“我是想明白了……可是……我……他根本不同意。”说到这女人满面绝望,“他这次要是出来,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一定会打死我的,就算真的离婚了,我的店、我的房子都在这里,他随时能找上门来。”
这些顾虑倒是没错,这男人就算被逼着离婚了,也不会轻易放过这对母子。
宋秋暖问:“你老公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啊,”女人深吸了一口气,又重重吐出,“我和他一个地方出来的,我们是校友,他比我大两届,我来这里打工后才遇见了他。最开始恋爱的时候,他人很好,会照顾人,也会保护我。”她抬起头,艰难地笑了一下,“我来湖市,最开始夜市摆地摊,后来一点一点做生意,也是运气好,干了十多年,赚了一些钱,前几年在附近开了一家造型设计室。”
“一开始他陪我摆地摊,陪我东奔西跑,后来条件好了,有了自己的店铺,我看店,他无聊就会出门,渐渐学会了白天喝酒……再后来生了轩轩,开了理发店,我也不知道他哪天开始神经搭错,疑神疑鬼,总觉得我外头有人,我们也吵过闹过,吵得厉害了,他……就动手了。”
宋秋暖总结:“也就是说,他没有自己的工作,经常酗酒,怀疑你出轨并以此为由经常对你动手?”
女人很不想承认自己花费了十几年时间的男人最后总结下来的评价是一无是处,但事实却又是如此。她甚至想笑,自己到底是有多瞎,在这么个男人身上受苦受虐。
宋秋暖又问:“他会在外面和人打架,或者拉帮结派吗?”
女人摇摇头:“年轻的时候会仗着人高马大帮我挡一挡欺负上门的地痞流氓,现在只顾着赌钱喝酒,哪里打得过那些小年轻。”
宋秋暖又确认了一遍:“你打定主意离婚了?”
女人满眼希冀地看过来:“您能帮我离婚吗?”
宋秋暖抿唇回了一个笑:“我是个卖药的,只能给你推荐药,这事情主要靠你自己,离不离婚,倒也不急。”
女人眼里的光熄灭了一半,但仍抱着一丝期待,因为她认知里的宋秋暖不太可能束手不管。
宋秋暖递给她一盒药,上面画了一只鼎,写着:力拔山河丸。
“这是我今天撂倒你老公的关键。”
女人立刻懂了。
轩轩站起来,趴在他妈妈怀里看,也懂了:“吃了能变大力士?”
宋秋暖笑着点头:“他不想离婚,倒也可以,等他回来了,若是还要打你――”
轩轩紧接着说:“吃这个药,然后像姐姐一样把爸爸打趴下?”
宋秋暖赞许:“不错,既然不离婚,那无非他打你,或者你打他,再或者相安无事,现在你有选择权了。――至于离婚,你有家暴出警证据,有医院验伤证明,今天的事又闹这么大,起诉离婚应该能离,但是如你所说,离婚不能绝后患,还是小心为上。”
女人握着药盒,心里有些紧张:“我……我一看到他就慌……我怕我不行……”
宋秋暖理解,看向轩轩:“轩轩慌吗?”
轩轩也慌,他看到爸爸就不敢大声喘气,但是他更好奇这个大力丸,也幻想过有朝一日能变成奥特曼,一拳打败爸爸。想到这,他一点都不慌了:“我不怕!”
宋秋暖便又拿了一盒给轩轩:“那你也买一盒,如果妈妈害怕,你吃了药丸,帮妈妈。”她看了一眼女人,缓缓地说:“不过药效因人而异,本人越强大,药效越好,小孩和成年人的体力毕竟不同……药效时间是半个小时,打人时注意力道,别失手伤人过重,成了刑事案件。”
她是故意对女人说这番话的,一个爱子的母亲,就不会允许儿子冒着失手打死父亲或者打不过父亲反而被揍的风险,任由儿子去反抗暴力。
“不用你买!我知道怎么做!”女人伸手要拿走儿子手上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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