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偏方方
天底下谁都可能,除了他!
南阳王的眼底闪过一丝什么,随即他笑了笑。
这人笑起来真好看,大虎二虎小虎长大了一定也是迷死人的美男子。
他说:“丫头,我若是告诉你,我也是被人蒙蔽了,你信吗?”
苏小小道:“我说我信,你就信我真的信吗?”
“不信。”南阳王惋惜地笑了,“你太聪明,如果你没嫁入卫家,我兴许还能留你一命的。”
苏小小的眼底没有丝毫惧怕:“你想杀我?你杀得了吗?”
咚!
咚!
门外接连传来重物撞击地面的声音,是守门的那两个死士倒下了。
苏小小道:“忘了你有内奸了。”
没有打斗的声音,让死士瞬间失去意识,与莫邪中招的方式何其相似。
南阳王笑了笑:“丫头,你的胆量超乎我想象,但,到此为止了。”
他缓步走向苏小小。
忽然间,咻的一声,一枚飞刀朝着他急速射来。
他偏头避过,飞刀狠狠地插在了门柜上!
是赫连邺。
南阳王淡笑着看了赫连邺一眼:“想护这丫头?好,今日我给你一个面子,放过她。”
说罢,他拉身形一闪来到门口,大大方方地拉开房门,犹如一个尊贵的帝王,优雅骄矜地跨过地上的死士,没入了无边的夜色。
“出什么事了?”
西晋皇女带人赶了过来。
她不止派了死士把守,还让自己的鹰也在树枝上盯着。
死士倒下的一霎,她的鹰便飞回去找她了。
北燕使臣与大周的部分官员也急匆匆地赶来现场。
“你有没有事?”西晋皇女第一个关心的是苏小小。
“我没事,不过他……”苏小小指了指吐血不止的赫连邺,“又得抢救了。”
本就伤得重,刚刚又运了功。
苏小小可不会感动,他不是在救她,是在报复南阳王。
苏小小威胁道:“你要替莫邪洗清冤屈,不然我不救你的,毕竟你已经没利用价值了。”
用完就扔!妥妥的!
赫连邺憋屈地说了一句“凶手不是莫邪”,便彻底晕了过去。
这一抢救,又是一个时辰。
出来时,苏陌在门口等她。
苏陌道:“卫廷去追人了。”
苏小小之所以不怕南阳王伤到她,除了自己有金手指,也因为苏陌与卫廷就潜伏在屋顶上。
与南阳王的所有谈话,二人都听见了。
苏陌很震惊,他万万没料到会是南阳王。
他和苏小小一样,也想不通南阳王杀害卫家人的动机。
苏小小蹙眉:“恐怕只有等鬼怖醒了,才能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怕是没这么快醒……”苏陌去看过鬼怖了,他的气息一片紊乱,丹田内的内力乱窜,昏迷十天半个月都算轻的。
鬼怖陷入了无尽的梦魇,反反复复,注射了药剂也没用。
三小只刚从太后那边回来。
他们不知大伯是生病了,还当大伯是赖床不起。
小虎蹬掉鞋子,与两个哥哥一起爬上床。
三小只又开始坟头蹦迪。
小虎今天不敲锣了,他吹唢呐。
百般乐器,唢呐为王,不是升天,就是拜堂。
他抓着唢呐,鼓起小腮帮子,对着鬼怖一口气吹下去。
一股虎贲之气直冲天灵盖,鬼怖当场就给吹醒了!
第536章 536 鬼怖坦白
所有梦魇刹那间戛然而止,眼前的血雾大片大片散去,战场的喧嚣远离,身体的疼痛好似也消失了,但心里残留的疼痛无法抹去。
鬼怖睁开了沉痛的眸子,一眼看见一个唢呐怼着自己的大脑门子。
他的太阳穴突突一跳!
他还沉浸在梦魇所带来的痛苦中,小虎就打算吹第二下了。
他脑袋瓜子嗡嗡的,哪儿还有功夫悲恸,一个鲤鱼打挺下了床!
“你累了一整天,早点回去歇息,我来守着就好,他应该不会醒……”
苏陌与苏小小边走边谈,刚讲到鬼怖不会醒,就看见房门被人拉开了,鬼怖一脸惊吓地出现在二人面前。
二人:“……”
……
夜幕低垂,漆黑的夜色张开深渊巨口,吞没了整座行宫。
两道矫健的人影在夜色中起跳穿梭,掠过斗拱飞檐的楼阁,踏过荷香阵阵的碧波,一路避开守卫的巡逻,来到了南墙附近的一处荒凉小院。
卫廷先一步落在了南阳王与南墙之间,转过身来,目光冰凉地看向南阳王。
他适才就在屋顶上,该听到的,不该听到的,全都听到了。
比怀疑大长公主是幕后黑手时更为震惊,也更难以接受。
这是他视为父亲的长辈,教他读书识字,带他吟诗作赋,告诫他将来无论如何也要长成一个顶天立地、无愧于心的男子汉。
“为什么?”
卫廷捏紧拳头,眼眶微红地看着他,大声质问,“为什么!”
南阳王的身影笼在凉薄的月辉之下,眼神也显得格外冰冷,但此时,他嘴唇微动,眼底有了几分昔日的温和。
“小七,你知道的,我不想伤害你。”
卫廷沉声道:“那你所做的一切又是什么?残害我祖父,杀害我父兄,这就不是伤害我?我宁可被你杀死的人是我!”
南阳王叹了口气:“成大事者,总要有所取舍。”
卫廷冷冷地笑了:“取舍?我们卫家是哪一点不够资格,要被你舍掉?”
这才是最匪夷所思的,卫家当年的权势比护国公府更盛,甚至由于卫家儿子多,一个比一个优秀,前景比护国公府更锦绣。
谁会舍弃这样一股庞大的势力?
又不是已经登基了,要卸磨杀驴。
南阳王道:“你应该清楚,我从来没想过伤害你,如果我要对你下手,早在青州你就没命回来了。不,更早,四年前在碎北关你对我毫无防范,我随时都能要了你的命。”
卫廷讥讽道:“那我倒该谢谢你了?谢你不杀之恩,谢你屠我满门!”
南阳王欲言又止。
“你不必绞尽脑汁诓骗我,我不会再上你的当了。”
卫廷说罢,抽出长剑,“出招吧。”
南阳王道:“我不想和你打。”
卫廷却并不打算放过他。
卫廷提剑而上,一招朝他的右臂斩去!
南阳王脚步一转,敏锐地避开了卫廷的攻击,并及时用指尖捏住了卫廷的剑刃。
卫廷看着他出招的右手,眉头微微一皱:“你从前的惯用手是左手。”
南阳王没说话,一掌拍上卫廷胸口。
卫廷足尖一点退开。
“你用的也不是从前的招式!”
南阳王也文武双全之人,只不过比起他斐然的文采,他的武功相对没那么出众,武安君亲自教导过他一段日子也没太大长进。
卫廷对他的武功路数很熟悉。
但今晚,他的内力、他的招式全是陌生的,并且他似乎成了一个武学奇才。
“你究竟是不是南阳王?”
卫廷质问。
南阳王接了卫廷一招:“我是不是,你难道认不出来吗?”
卫廷的目光落在他右耳后。
他很小的时候赌气爬树,上去了下不来,是南阳王爬上去找他,结果被树枝戳伤了。
那道熟悉的疤痕还在。
卫廷观察疤痕的功夫,南阳王得了机会,身形一纵,跃上墙头,消失在了无边无际的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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